重明继焰照流年_分卷阅读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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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姨道:“怎么送这么大个人进去也要好好核计核计。”
  四姨眼神闪了闪道:“我们回去想想办法,你在这里等消息。”
  送走三姨四姨,刘念心中不安,下意识地取出传音符。
  传音符在火焰中烧为灰烬,他想了半天,却只有一声叹气。
  靳重焰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声叹气,以为刘念出了什么事,一个激灵坐起来。
  ……
  然后,就只有一声叹息。
  刘念正躺下就听到靳重焰说:“阿念,你是想我了吗?我也想你。唉,唉……”
  ……
  刘念起身,一边忍受耳边的唉声叹气,一边拿出传音符研究怎么屏蔽。
  第35章 疑无路,喜临门(四)
  连着烧了五张出传音符,靳重焰才消停下来,特意等了会儿,始终没有听到第二声在耳边响起,无奈地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想着,之前那一声叹息或者是刘念睡觉不小心把传音符烧着才传过来的。
  头顶天色微亮。
  靳重焰收拾心情,带上麻袋,直入不弃谷。
  纵然不弃谷美景如画,他每次来的心情都不好。不是以为刘念自爆金丹,从此天人永隔,来替他还债,就是被袭明阻挠搜魂,跑来讨说法。
  这次倒是最平静的一次。
  接待他的袭明心情也很平静,平静地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平静地接过他递来的证据,平静地看着沥青鼻青脸肿地从麻袋里出来。
  靳重焰原本打算送完人就走,可是看着袭明淡漠的脸,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刘念的?”
  袭明没有隐瞒道:“第一次见面就有所怀疑。”
  靳重焰道:“所以阻止我搜魂是故意的。”
  袭明道:“他既入我门下,我自然要庇护他。”
  靳重焰勃然变色,杀意在胸口满眼,意剑枕戈待命:“我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袭明道:“那又如何?”
  靳重焰冷冷地说:“从今以后,他的人与事都有我负责,不必你费心。”
  袭明嘴角弯了弯,嗤笑道:“凭你?”
  靳重焰眯起眼睛:“凭我。”
  袭明缓缓地站起来,嘲弄道:“当初,他是通天宫少宫主的恩人和友人,却落得个被一群元婴修士围困,不得不自爆金丹的下场。如今,他是不弃谷的门下,放眼修真界,又有几个敢动他?”
  靳重焰脸色微白。
  袭明道:“你要负责,如何负责?”
  靳重焰道:“有我在,决不许别人动他分毫。”
  袭明笑了:“那他为何被迫自爆金丹?”
  这是他最不可触摸的心病和心伤。伤的不是自己,却比自己痛苦千万倍!
  靳重焰面颊抽动,眼睛隐隐地又有发红之兆。
  袭明道:“你的心魔消除了吗?”
  靳重焰嘴唇一抿,闭上眼睛,再张开时,眼里的红光已退。
  袭明道:“你今日的威风,不过是顶了通天宫少宫主的名头。不弃谷今日的威风,因为我是不弃谷的谷主。你说,刘念是该靠你还是靠我?”
  意剑在靳重焰的体内不停地颤动,叫嚣着要出来。
  靳重焰面无表情地抓着椅子扶手,扶手应声而裂。
  袭明置若罔闻,继续道:“刘念炼器天赋极佳,唯有我才能让他不浪费他的天赋,你又能帮他什么?连个万年寒玉都不舍得。”
  屋内的桌椅茶几忽然腾空而起,又重重地落下。
  袭明一挑眉,眼前早已失去靳重焰的踪迹。
  靳重焰飞出数百里,一头栽进湖里,任由自己慢慢地沉下去,一直沉到湖底,然后待着。
  刘念坐在窗边看空荡荡的街道发呆。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无论是来自邹家,还是来自靳重焰。
  他烧了一张传音符。
  “阿惜,你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吗?”
  传音过去,半天没有回音。
  刘念心头不安,修炼也没有兴致,习惯性地摸了摸玲珑囊,里面的东西在他以为九死一生的时候全都给了靳重焰,剩下的两颗灵石也给了人,只剩下炼制剩下的边边角角。他点了蜡烛,在烛光下挑挑拣拣,将还能用的挑出来,一点儿都不能用的放一边。捣鼓了会儿,就听到有人从客栈的楼梯上来,到门前停下,轻轻地叩门。
  他打开门,三姨四姨便闪身进来。
  四姨道:“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要委屈公子。”她玲珑囊中取出一个大瓮,打开盖子,“此瓮叫生瓮。活人进去,不吃不喝,可待十天半个月。公子若是信我……”
  “劳烦两位了。”刘念跳了进去,自觉地蹲了下来。
  四姨惊讶地看着他。不过初次相见,对方表现得太过坦然了,倒也说明他胸怀坦荡,未存恶意。她原本对他的到来有所疑虑,如今反倒觉得他为人太过单纯,欠缺防人之心。这么想着,嘴里说:“这瓮虽好,却也有个坏处。若是放入了玲珑囊里,人便无法出来了。”
  刘念道:“要待很久?”
  四姨道:“你有事?”
  刘念迟疑。
  三姨从四姨手里接过盖子,一下子罩了下去:“前前后后最多一个时辰的工夫,打个瞌睡就到了!”
  四姨将瓮放入玲珑囊中,两人借夜色悄然无声地回到邹家。
  洪夫人亲自在后门守着,见到两个人,压低声音道:“人呢?”
  四姨指了指玲珑囊。
  洪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三人一同往回走,走到半路,邹家现任当家,洪夫人的弟弟,洪睡莲的舅舅邹直迎面走来:“你们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洪夫人还没开口,三姨吃了炮仗似的叫起来:“要不是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怎么会知道我们半夜三更没睡觉?你半夜三更不睡觉管我们半夜三更不睡觉干什么?!你半夜三更……”
  “好了好了。”邹直被她吼得头疼,“我只是随口一问,算我说错了。”
  三姨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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