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男主不准发芽_分卷阅读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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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岁数还是小孩一个啊……你可以啊蒋商陆,这口嫩草吃的,那现在是已经把那清纯小姑娘骗上床了?”
  “盖棉被纯聊天,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他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懒散地撑着头调侃着回了一句,眼珠整颗都显得乌漆漆透着点黑红色的光的蒋商陆这般说着就回忆起这几天闻楹对他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的奇怪态度,半天这个眼神阴测测的男人才不自觉舔了舔下泛着点白的嘴唇一脸下/流地开口道,
  “不过不是清纯小姑娘,是个清纯小伙子。”
  雍锦年:“…………………………”
  猛地就被自己十几年没见的儿时好友给一脚踹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雍大被他这坦然的要死的样子搞得脸都绿了,好半天才把手边的杯子哆嗦着拿起来喝口水半天才脸色通红地道,
  “你他妈逗我啊,好好的和一男的玩真的……你就不怕别人说你……”
  “诶,我爹妈大哥都不在了,这世上谁还能管得我了想干什么,或者要和谁在一块呢?反正谁来说我都不在乎,我和他好上了还碍着别人什么了么。”
  蒋商陆这么漫不经心地一解释,雍锦年立马就哑口无言了,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是,蒋商陆作为他爹的老来子现在的确算是蒋家旁的表的里面辈分最大的。
  不光一个嫡亲的侄子蒋舒华,光是旁亲里面要管叫他二叔公表舅老爷的都有一大把,占着这么大个便宜,这本来就嚣张傲慢的要死的家伙后半辈子就是把蒋家的天给拆了也没人敢来惹他。
  “那……这小子人品怎么样啊?你可别糊里糊涂的就栽进去啊,咱们这种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有时候我是真不能理解有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的想法,你们俩之间这差着大把的岁数,万一一个沟通不好可能就……”
  听出雍锦年的话里也似乎没什么恶意,蒋商陆抬手拿开茶杯盖又喝了口茶又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
  “你能别咒我么,我还指望着他早点开窍和我两情相悦呢。”
  “……草,他不喜欢你啊,还干嘛和你在一块啊?”
  “他喜欢啊,但他对谁都那样,善良心软又有责任心的人就是那么不懂得拒绝别人,我也只是运气好正好钻了个空子才让他同意和我在一块的。”
  “我说,你能别把自己说成这样么,你哪里不如人啊要这么使劲贬低自己……”
  雍锦年被蒋商陆这神经病使劲埋汰自己的样子弄得有点不爽,而蒋商陆倒是不置可否地眯起眼睛想了想又口气懒散地回答道,
  “这不叫贬低自己,他值得我这样做我才会去迁就,却争取,随便换个人来你觉得我有这样的兴致吗?不过这两天好像也有转机了,要是真成了请你吃饭……而且你刚刚不是想问我这么多年去哪儿了吗?我现在告诉你,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彻底看好,在遇到他之前我觉得我是活着一天算一天,但遇到他之后我就想一直这么好好活下去了,我想好好的和他在一块,也不再想和以前一样折磨为难我自己……”
  “最关键的是,你要明白,在如愿以偿地得到他对我的感情之前,我哪怕是死……都不会甘心,明白了吗?”
  ……
  自从那天晚上用短信骚扰了王志摩一晚上之后,闻楹自己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因为从小到大都是那种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去认真履行最终一定能做到的人,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其实相对地没那么了解蒋商陆心里的想法后,他就思考着准备从他的身边人下手,尽量去多知道一些过去发生在蒋商陆身上的事情。
  他知道蒋商陆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也有自己的心结,在他的心里他的家人就是他的死穴,所以当闻楹这么长时间了头一次主动找蒋舒华出来吃饭后,小蒋先生一方面觉得受宠若惊的要命,等回过神来立马直接就掏出一兜的信用卡又冲坐在他对面的闻楹特别激动地来了一句。
  蒋舒华:“闻楹,这顿……这顿饭我请啊!你不要和我抢啊!听见了没有!”
  闻楹:“……不是说好了今天是我请你吃饭么。”
  蒋舒华:“不行不行,你一个人过也不容易,你外公不是还沿街乞讨过么!还有你那个人渣爸爸!我不能吃你这么一顿!我会被天打雷劈的!不行不行!”
  闻楹:“…………………………”
  被蒋舒华这么一说,闻楹也顺势想起了当初自己来蒋氏求职时被方青禾他们胡乱瞎编的那份个人简历。
  只是没想到都这么久过去了蒋舒华居然还会觉得这件事是真的,而顿觉有些无奈地任由着胃口貌似很好的蒋舒华点了一大桌子菜,其实并不太饿的闻楹忽然就听到蒋舒华冲他开口道,
  “说起来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啊,还特别把我找出来……“
  被一下子问到了重点,心里顿时有点不自在,闻楹总觉得自己这么冲动地跑来和蒋商陆的侄子打听这种有关*的事情不太像他自己一贯的作风,但是人既然都坐自己对面了,闻楹也不想迟疑了,所以他先是很自然地帮蒋舒华夹了块香煎鱼块,又抬起头看着这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未来也应该算是他侄子的老同学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
  “你知道你们家当初还有什么老佣人活着吗?”
  “恩?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没有,就随便问问,你自己还有印象吗。”
  “恩……有倒是有,但是我不确定她现在到底还活不活着了,我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我记得家里的确是有个佣人,我还管她叫方琴姨,这个方琴姨应该是一直留在我们家直到我爷爷奶奶下葬才离开的,我爸直到自己生病的前几个月,还让我给这个方琴姨寄过那年的中秋糕点和茶饼,所以我这边到现在还留着她的地址呢……“
  蒋舒华这个人性格一直很单纯,对真心相信的人也向来是坦诚又热情,此刻听闻楹这么问自己,他虽然心里没搞明白是什么原因,却也没追问他想干什么就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而闻楹闻言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直到和蒋舒华吃完这顿饭又顺利地拿到了那个叫做方琴的佣人的地址,他径直就开着单位车一个人去了那个虽然也位于y市,但是位置相对偏僻的老城区。
  到了这儿之后稍微打听一下,这压根就不大的老巷子里就立马有热心的老太太主动出来给闻楹指了路,闻楹谢过热心街坊一路往里面走直到道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外面,他先是沉默看了眼坐在门口正在低头择菜的一个中年女人又弯下腰带着点礼貌的口吻冲她开口询问道,
  “请问,方琴老人是住这儿吗?”
  “哦,你什么事吗,那是我婆婆。”
  无精打采的女人闻声面无表情抬头,见闻楹长得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什么做传/销发广告的就擦擦手回答了他一句。
  闻楹一听见她这么说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找对地方了,直接将蒋舒华留给自己的地址给女人看了看,又淡淡地找了个借口道,
  “小蒋先生让我来的,想来看看方琴老人的近况。”
  一听到蒋氏的名号女人原本不冷不热的脸色就好转了不少,她这个婆婆因为年轻时候在蒋家做过很长一段时间佣人,之后的几十年间哪怕已经回来养老了却还是受到这家人的真心对待,所以此刻听闻楹这么说,女人赶忙把门口的生活垃圾给收拾了一下又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把他领到了院子。
  “唉,我婆婆最近身体大不如以前了,整天躺在床上也不肯吃东西,脑子乱七八糟的还老是胡言乱语,昨天她一直到了晚上还在喊小陆少爷,小陆少爷,我们也不知道她要找谁就只能这么伺候着……”
  听到小陆少爷这个称呼的瞬间,闻楹也稍微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小陆少爷应该指的就是以前蒋商陆在家人和长辈口中的名字。
  而想到那个如今总显得成熟完美,几乎让人觉得完全不可击垮的强势男人居然有一个这样可爱到有点傻气的小名,闻楹就觉得心里好像有点意外,也有点……止不住的喜欢。
  小陆。
  默默地就在自己的心里念了一遍,闻楹一下念完觉得感觉不错,没忍住又偷偷念了一遍,尽管他的脸上还是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但是一向不太会有这种想法的闻楹却人生中头一次有点遗憾,他可能再也不可能见过那个可能永远只能存在逝去岁月里的小陆了。
  只是等他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跟着中年女人来到方琴老太太一个人单独生活的屋子门口时,大老远的闻楹就听到了一个老太太带着哭腔的衰老声音在里头在断断续续地念叨道,
  “小陆少爷怎么还不来……我就……我就快死了啊……小陆少爷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妈,你又在瞎说什么,哎哟,别动别动,中午吃扁豆面好不好啊,你好好躺着行吗……”
  “扁豆面……我喜欢吃扁豆面……可是小陆少爷不吃扁豆……他特别挑食……每顿饭只要有一点点不喜欢他吃的东西,他就马上闹着不吃了……”
  看到中年女人赶紧走进去和躺在床上的痴傻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动着,闻楹跟着走进来也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当不经意地听到老人家说蒋商陆从前很挑食的时候,想到他现在每天是怎么吃饭的闻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有点闷的厉害,而等他也跟着来到老人的床前又和这个看着便已经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人对视了一眼后,闻楹只眼看着老人望着他呆了呆又轻轻地回道,
  “你……是谁啊……”
  “我是小陆的朋友,你想见见他吗?我改天带他来见你。”
  “小陆少爷的……朋友?他的病终于……好了吗?他出院了吗?”
  “恩,他好了,挺好的,也长大了,现在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因为闻楹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仰躺在床上床上睁大着眼睛的老太太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样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嘴里那几句话,好半天她猛地停下了,却忽然就大哭了起来,接着无论之后自己的儿媳妇怎么去哄她,这个老太太就只会啜泣着重复那几句话。
  “是我们……是我们对不起他……他发了好多天的烧…还在难受的吐…我们……我们就把锁在房间里了,大少爷把他送走的时候……他一直在车里面叫……没有人……没有人去救他……我们都是害了……害了他的人……我们都对不起他……”
  “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在哭……但是却不能下去送他……大少爷送完他回来之后难过的饭都吃不下去……自己还生了好久的病……可是怎么办啊……不把小陆少爷送走……他就迟早要死……那些人……那些人早晚会找上门来的……把他带走……”
  猛然间听到了一个非常关键性的细节,开始只是想来了解些蒋商陆过去的闻楹下意识地就凑到老太太的面前又问了她一遍刚刚的问题,而老太太今天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整个人都异常的激动和失控,把她站在一边的儿媳妇都弄得有点慌了神。
  只是在皱近着眉头的闻楹坐下来握紧了她的手,又坚持且固执地仿佛询问她好几遍她刚刚是什么意思后,眼神恍惚的老人才最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枯瘦的手掌慢慢地拍了拍自己剩下的床板道,
  “东西……东西都在……在床底下……你拿出来看看吧……其余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蒋商陆和雍锦年这一番叙旧瞎扯了快一小时,因为彼此都是臭味特别相投的老交情,所以就这么随便聊聊也不至于会冷场没话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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