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六十年[娱乐圈]_分卷阅读_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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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木校长亲自来,这种“膜神”的状况也并没有得到缓解,也导致了闻讯而来的记者们根本难以挤到池迟的面前去。
  拿了毕业证之后,池迟发现自己依然走不了。
  眼前的这些孩子们,他们在青春期就看过池迟的作品,玲珑、林秋、申九、陈凤厨、王子、李纤阿这些名字都印刻在他们成长的道路上,还有池迟出演的那些外国电影,“J”让他们惊叹于池迟的演技,Smile是让一枚让她们惊喜的糖果,Snake让他们看到了国内的演员也能成为全世界的“超级英雄”……甚至有几个女孩儿此刻高喊着是因为池迟她们才选择了表演这条路。
  他们都希望池迟能说点儿什么,因为她不仅是偶像、是丰碑,也是他们这些未来影视人的前辈。
  最后,木校长为池迟拿来了一个扩音器。
  “给你这些学弟学妹们说点什么吧,他们天天叫你池神,刚一入学就问,池神以前在哪个教室读书啊?池神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迹啊?你以前坐过的教室每到期末考试就有人去拜……就当是学姐教教学弟学妹了。”
  “哦哦哦!”
  看见木校长都鼓励池迟给她们讲话,这些年轻人都欢呼了起来。
  “咳,好久没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话了。”
  年轻的女人今天穿了一件松绿色的披肩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下面是正红色的长裙一直到她的脚踝。
  她一只手揣在裙子的侧兜里,另一只手拿着扩声器,生生把一身传统典雅配色的衣服撑出了利落帅气的强大的气场。
  她的脸上是微笑,眼睛里是光芒,面前,是这些把她当做传奇来瞻仰的年轻人。
  “八年前,我在影视城里送外卖,底薪一千多,送一份外卖,我额外赚一块钱,晚上呢,我还要去当龙套,不露脸的那种。”
  以池迟为中心,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听着池迟亲口说起那些被媒体们翻来覆去扒过的曾经。
  “我的第一部露脸的戏,是一个电视剧的小角色,又刁蛮又坏,后来被一枪爆头,砰!死不瞑目的那种。后来,这个电视剧因为种种原因,投资方撤资了,后期做不出来,就成了烂尾货。”
  有人被池迟的话逗笑了。
  “听起来是不是很惨?”池迟问她面前的孩子们。
  有人在轻轻点头。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因为我在做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为成为一个演员而努力着。每个人都会有各自不同的人生境遇,也会有不同的人生目标,去完成那个目标的那条路,是让你走的最无怨无悔的那一条,所以在上面经历的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将它们看做是短期的挫折,只要我们还能往前走,那所有的不好,终究会被我们遗落在身后。所以啊,先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没有大理想,就先有一个小目标,然后去做,做着做着,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也许就有了……”
  “可是我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要是我现在发现我不喜欢学表演想学经商,我又不能退学重来。”
  人群里,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池迟停下来歪着头认真听完,才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不去做,那属于你的人生难道不是你在过么?也许你会说是因为你的爸爸妈妈如何,你的家境如何如何,所以你如何如何……这些理由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真正想要成为的人并不是一个为了理想可以奋斗的人,而是一个让父母安心的、让家庭安稳的、生活环境慵懒舒适没有压力的人而已,认清你自己,认清你自己没有什么理想和付诸实现的勇气,你的人生也会好过一点。”
  池迟的犀利让全场陷入了到了诡异的寂静中,大学时代,正是所有人梦想最澎湃的时候,因为他们开拓了眼界,也逐渐意识到了“现实”的无力,在这样的冲突中,梦想让他们痛苦,可是梦想也在升华。
  现在池迟这样直白地告诉他们其实那些“理由”都只是他们内心真正的选择,这种说法让他们难以接受。
  “梦想是能让人有无限勇气的,因为你不能实现,就注定痛苦终生。”
  斜阳秋风里,池迟这样说着。
  “五年前,有个小女孩儿想要拍戏,可她家里穷,爸妈希望她早早嫁人补贴家里。我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进我的公司,我虽然不能保她大富大贵,但是以我的能力,我能让她一路成为一个养活得了自己的演员。第二,找个地方上课,考学,能考到哪里全靠自己本事,我为她提供五年的生活费,她在毕业工作之后五年内还我。她选了第二条路,因为她说不打不熬,不能自己拼出来的本事,都不叫本事。她的基础非常差,一个勉强读完初中、连镇子都没去过几次的女孩儿,面对外面广阔陌生的世界,选择的是一条让我肃然起敬的道路。五年前,她的基础比当时的你们都差,现在……她已经换了三分之二的欠款,能够在这个城市扎下根了。”
  最后,池迟是以这样的一段话为自己的演讲做结尾的——“我们都身处一个以老成世故为荣的年代,身体还在年轻,却从内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年轻过。时间丰富我们的经历,也可能打碎我们心中的壳,让我们发现那个年轻的自己,于是人到中年说热血永存,白发苍苍喊梦想不死。这都不是突兀的玩笑,是运气。……能真正拥有梦想的人,都是幸运儿。”
  比如,我自己。
  池迟对着给她欢呼鼓掌的年轻人们眨了眨眼睛。
  在人堆外面,有记者费尽周折录下池迟讲话时的样子,当她继续往校门外走的时候,媒体记者们也终于逮到了采访她的机会。
  “池迟,涂周周和蒋星儿都是小水洼旗下的艺人,你怎么看待他们和李苞婚礼的事情?”
  李苞就是那场婚礼的新郎。
  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池迟其实没什么说话的**了,大半年前杀青的那部电影是一部默片,在拍摄的半年多时间里池迟都在努力用肢体和表情来表达情绪,话自然能不说就不说,这导致她直到现在还处于某种恢复期内,演讲开始时那句“好久没有当着这么多人说话”真实地描述了她现在的状态。
  可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很耐心地回答这位记者的问题。
  “后面那个名字是谁?”
  “……”记者顿了一下才回答她李苞是那个婚礼的新郎,同时心里已经想好了《池迟问李苞是谁》这样的新闻标题。
  一看就很挑人神经啊。
  “一个……通过他的婚礼让我知道他名字的人,我为什么要关心他的事情呢?”
  哇!记者们激动了,就连旁边那些“吸神气”顺便围观八卦的学生们都激动了。
  “演员,是要靠自己的作品说话的,说到作品……我昨天接到通知,我和祖海尔(Zuhayr)导演电影《墙中城》通过祖海尔导演祖国的电影协会推荐已经入围了艺术女神奖的最佳外语片奖,并且获得了提名……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一部默片入选的是最佳外语片奖,毕竟我们的电影里面没有台词,当然就没有什么外语。不过这算是个好消息吧。”
  何止是好消息!
  简直是王炸好么?!
  那位记者飞速彻底忘记了什么婚礼的事儿,只想从池迟的嘴里得到关于她的那部默片电影的更多讯息。
  第二天,这个消息通发全网,人们这才发现,在今年合众国艺术女神奖的提名名单上那部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片子原来是池迟主演的,除了主演之外,她还是那部电影的制片人。
  轰!网上很多人激动了起来,国内电影十几年与艺术女神奖的最佳外语片奖无缘,事实上,上次的缘分,那位导演也是在合众国打拼了好几年有自己的人脉和其他奖项的大拿了。这次池迟和祖海尔导演合作,通过某个刚刚从战乱中恢复和平的国家电影协会的推荐,给了国内观众很大的惊喜和内容丰富的谈资。
  原本就因为池迟回国之后没什么动静而放下心来的那位新郎本想趁着池迟的热度再接再厉继续碰瓷,却被他身后的人制止了。
  新郎这边消停了,事情似乎就该过去了,一场炒作是不需要事件的结果的,只要能给当事人带来足够的利益也就够了,但是,有些人自以为是排戏的人,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安排走,却往往忘记了,戏台子搭起来了,从开场到谢幕,是不可能任由一个人说的算的。
  又过了两天,一段“闹伴娘”的视频流出,人们才终于发现那场婚礼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恶心事。
  看着新郎那一群人的嘴脸,呕吐的表情挂满了全网。闹伴娘作为一种陋习一直被大多数人所诟病,但是这种事情往往发生在经济欠发达地区,受害人与加害人又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有关部门重视程度不够,受害者选择息事宁人,同样的事情总是屡屡发生。这次居然就发生在堂皇靓丽的娱乐圈,发生在他们熟悉的这些男明星身上,观众们表示真的难以接受本该有较高素质的所谓明星们居然又这么令人作呕的一面。哪怕新郎、伴郎齐齐出来道歉,也难以抹平他们内心受到的冲击,以及对当下社会陋习泛滥情况的担忧。
  办公室里,池迟面前坐着涂周周和蒋星儿,现在他俩都是一副闯祸孩子的模样。
  “如果做好事之后,反而让做好事的人去承担后果,那谁还会做好事呢?一场婚礼上的闹伴娘能让那个谁……拿来碰瓷你们,下次就还会有人跟着学,以后还会出同样的事情。”
  想到那个伴娘,蒋星儿的脸上还有些不忍。
  窦宝佳看着蒋星儿的表情,冷笑了一下。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帮她换了个经济公司……桑杉那货就喜欢要这种真本事没有麻烦一大堆的。你就别替她担心了,没有你帮了她一次,还得负责她一辈子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 ̄Д  ̄)┍六千五!
  ☆、第262章 找回
  池迟回国很是突然,至交好友们多还在全球各地各忙各的,如今是个全球化的大时代,她五年没回国,却不意味着和这些人断了五年的联系,不说池谨文借着在国外没那么多的舆论顾及,两三年春节或者元旦的时候都溜到池迟所在的地方过节过年,就连封烁也一年见她个三四次。
  时间如流水,这几年,安澜彻底淡出了娱乐圈,转而将注意力投注与自己在国内国外的几个茶庄,刚拍完《墙中城》的时候,池迟专程去看过她,看见的是个头上包着布巾轻松笑着的幸福女人。当初追她的那位摄影师还没有放弃攀折下这朵在岁月熏染中长久绽放的花朵,安澜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没有人送我茶了,我就自己培育,种植、培养、采摘、制茶,一点点做出来的东西都属于我自己。”
  安澜和池迟漫步在茶庄里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池迟这才明白,安澜当初收到的那些茶,都是荆涛分年分季度分节气送给她的。
  年复一年,她在茶杯中蕴出的香气,就像她那份曾经舍不得割不断又要不了的感情。
  自从决绝后,那些来自全世界各地的茶安澜再也没收下,只是几十年爱茶饮茶的习惯不改,她自己索性就成了个种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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