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驯龙指南_分卷阅读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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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没有,他在生病,而且……我不在乎。”厄玛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某种坚定而狂野的意味,“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怕过他,过去不,将来更不。”
  格里佛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违和感,但没能及时抓住,时间紧迫,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厄玛承诺:“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带你走,还有你父亲。我们离开这儿,伊萨人、赫基人、彼尔德、加勒,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相信我,好吗?”
  厄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他微笑:“我懂的,做你该做的吧,不用担心我。”说着,他飞快地在格里佛嘴角亲了一下,轻声道,“再见,格里佛!”而后转身,矫健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葱茏的花木之间。
  格里佛站在内河边,手指摸了摸嘴角,似乎还能感受到他嘴唇的余温。
  内心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知来自哪里,或者只是潜意识的本能……吧?格里佛有些抓不住重点,良久摇了摇头,往周惟的寝宫走去。
  第48章 火焰丛林EP01
  主君寝宫,格里佛推开大门,吓了一跳——大厅里空荡荡的,珀西不见了,金堆旁边只躺着呼呼大睡的主君陛下,以及他胖成球的熊猫。
  “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起码要找到傍晚。”突兀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格里佛悚然扭头,只见珀西竟然化成了人形,穿着黑色浴袍,翘着长腿坐在黑晶岩王座上,微微敞开的前襟里露出健壮的胸肌,苍白的皮肤挂着水珠,卷毛湿漉漉的,显然刚洗完澡。
  不过即使刚洗完澡,他也没忘记戴上自己那顶挚爱的黄金后冠。
  这么骚包也是醉了……格里佛白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就这么大摇大摆变成人坐在那儿,万一周惟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可怎么办?他一定会把星寰闹个底朝天的!”天呢,禁断症对萌宠的占有欲多可怕啊,蹲马桶时间长了中间还要出来看一趟呢。
  “这个钟点他一般会睡得很熟,打雷都醒不了。”珀西懒洋洋道,“就算醒了也不怕,他最多把我当成你,以为我出去遛弯了而已……再说我也得洗个澡啊。”
  “龙奴不是隔天就给你刷一遍吗?”一个宠物还这么爱干净。
  “那帮蠢货太会偷懒了,只刷周惟看得见的地方,我肚皮上的鳞片都要生虱子了。”珀西挠了挠肚皮,惬意地叹了口气,“还是人形态比较舒服,保持兽态这么久我都要抑郁了。”活动了一下手指,嘟囔,“就是感觉五个手指怪怪的。”
  “活该抑郁!”格里佛嗤道:“我说换你又不肯,你这死抖m。”
  “那我们现在换?”珀西掏着耳朵,指了指金堆,“你去金币上趴着吧。”
  “才不要!”格里佛道,“马上就要抓加勒王了,卖萌就是你,打仗就是我,我看上去有那么傻吗?”
  “嘁!不是信誓旦旦要拯救世界吗?现在机会来了,你特么又怂了!”珀西嘲讽地道,拇指向下给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视线扫过他身体,忽然神色一变,“不对!不是这个原因,格里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今天这气色不太对啊……”
  靠!这也看得出来?死面瘫什么时候还学会鉴定处男了?格里佛脸一红,有一种小朋友干坏事被家长发现的心虚感,故作镇定地干咳一声,道:“咳!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
  珀西直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放下二郎腿坐直了,严肃道:“说!”
  “我找到了另一个注定伴侣。”
  “!”珀西打死都没想到是这种爆炸事件,失声道,“谁?什么时候?在哪儿?”
  “嘘!”格里佛吓了一跳,“你要把周惟吵醒吗?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有两个我的问题?”
  珀西冷静了一下,低声道:“我们去你房间说。”
  这么大的事情是要好好商量一番,兄弟俩立刻去了格里佛的寝室。一关上门,格里佛就道:“是厄玛,昨天下午在角斗场发现的,当时周惟就站在他旁边,我看到另一个缘分石亮了,傍晚回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天哪,居然是他……”珀西意外极了,蝠虹龙对注定伴侣有特殊感应,他见过厄玛也不少次了,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等等,难道……
  “你对他有什么感应吗?”
  “是的。”格里佛说着说着就有点脸红,“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好感,所有有点怀疑,昨天在角斗场刻意观察了一下,没想到就确定了。珀西,他是我的注定伴侣,我对他有特殊的直觉,跟对周惟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措辞,纠结了一下才道,“昨晚我去亚大陆寻找关押加勒王的地方,正好遇到他,他带我去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冰谷,然后发生了一点意外,我们……我们就那个……嗯,你懂的。”
  “什么?”珀西茫然问,脑子里忽然一道闪电劈过,瞠目道,“你、你们……你们上床了?”
  “没、没有。”格里佛脸红得都要滴血了,掩饰地摸了摸下巴,道,“没有床,我们在地上……嗯。”
  特么的有差吗?珀西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这货说啥?这货在说啥?他找到了另一个注定伴侣,然后背着自己那个了?
  日哟这设定不对啊!中二病怎么可以这么迅速,我这个成熟睿智的男人连老婆的嘴儿都还没亲上,他怎么就已经本垒打了?!
  这不科学!
  “你疯了?!”珀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缘分石亮了只能证明他是我们的注定伴侣,并不能确定具体对应关系,你感觉他是你的他就真是你的?你的感觉算个毛啊!”
  “他肯定是我的注定伴侣,我感觉得到。”格里佛斩钉截铁道,“珀西,你能想象周惟属于我,而厄玛属于你吗?你问问你的本能就知道他们俩到底谁对你更重要。”
  “……”珀西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但是……“你也太冒险了,万一呢?你就不能等过了这茬我们把缘分石从周惟肚子里取出来确定一下吗?”
  “你会让人在周惟身上动刀子吗?”格里佛经过昨晚一番体验,已经完全了解蝠虹龙对注定伴侣那种奇葩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就像他完全不接受有人碰厄玛一样,珀西也绝对不会让人碰周惟,“就算打完仗,回到贝克王国,你就能为了一个石头剖开注定伴侣的肚子吗?”
  “……”珀西张了张嘴,发现,不能。
  “可厄玛是彼尔德王的亲随,他最信任的手下啊!”珀西焦躁地抓了抓卷毛,拎着后冠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们马上就要向加勒王动手了,你这样贸贸然就跟他搞在一起……你是不是已经跟他说了我们的计划?否则他怎么会带你去找拘禁地?”
  “我只是说要找一个适合关押犯人的地方,并没有说要关谁。”格里佛气弱地说,“不过我想他应该能猜到我要干什么。”厄玛只是在感情上比较单纯,在武力和谋略方面绝对超过大多数人,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多奴隶中脱颖而出,成为彼尔德最器重一把刀。
  “废话!猜不到就见鬼了!”珀西怒道,“人人都知道我们要去抓加勒了,你现在找拘禁地,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厄玛我们不打算把加勒交给他的主子吗?万一他把这件事告诉彼尔德王,我们还玩什么?彼尔德一定会杀了加勒的!”
  “他不会说的。”格里佛低声但坚定地道,“你不了解他,珀西,他和瓦龙汀不一样,他是被迫顺从彼尔德王的,他很清楚彼尔德是他抄家灭族的仇人,他表面上那些恭顺隐忍只是为了活下去,并非出自本心。在某些方面他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们的目的是和平解决这件事。”珀西针锋相对地道,“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他的目的也是杀了彼尔德王,我们的目标根本没有交集。”
  两兄弟怒目相向,剑拔弩张,良久还是格里佛先软化下来:“好吧,这件事是我一时冲动,但我敢保证厄玛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彼尔德王,抛开我们的关系不说,我手里还掌握着他父亲的秘密,就算投鼠忌器,他也不会背叛我。”
  珀西眉头紧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空,道:“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的注定伴侣,格里佛,但我必须对你说实话。我总觉得厄玛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你看到的很可能只是他的一部分,一个侧面。”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我也是一样。”格里佛坚持地说,“我也没有跟他说实话,但并不意味着我就是在骗他,他是我的注定伴侣,我命定的唯一,我不相信他会对我不利,蝠虹龙家族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的好感是天然的,相互的。”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珀西淡淡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就按预定的计划来吧。”想了想,又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的武力完全可以碾压这个星球上的一切,现在这样小心谨慎,不过是想最大限度保护平民而已。”
  “是啊。”格里佛总算和他达成一致,也松了口气,“为了作一个有操守的bug。”
  兄弟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举起右手轻轻碰拳。
  周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神龙不见了,睡在他身边的只有吃货熊猫。
  “我的龙呢?!”主君陛下连眼屎都顾不上擦,穿着睡袍就跑出了大门。两个扈在屁股后头撵着他:“陛下!您还是把裤子穿上吧!”
  “嗷唬——”白色巨龙掠过低矮的丛杉,一个前滚翻落在寝宫门前的平地上,却不像往常一样乖乖过来跟周惟亲近,而是像得了皮癣一样侧躺在地上蹭来蹭去,鳞片磨得地面哗哗响,羽毛扬起一大片落叶。
  “该死的!”格里佛差点被它庞大的身躯压着,咒骂着从它背上跳了下来,落地前被它钢鞭一样坚硬的尾翎扫到,摔倒在台阶下面。
  “小心!”周惟忙过去扶起他,打发掉扈从,问格里佛,“你带它出去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到傍晚呢。”
  “事情办得比想象的顺利,就早点回来了。”格里佛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道,“我想过两天要和你们一起出动,所以打算先和珀西磨合一下,没想到这该死的畜生完全不配合,差点把我从天上摔下来!”
  “哦哦,它就是这个样子,太傲娇了,谁也不让碰。”周惟护短的不行,陪着笑道,“我一会教训它哈,你摔着没有?要不要让御医来看看?”
  “唬!”听说主人要教训自己,白龙立刻发出不满的呼声。
  周惟瞪它一眼:“你摔了人还有理了?乔格又不是外人,他不是还喂东西给你吃,帮你擦金币吗?”
  “唔……”白龙眨眨眼,扭头,鼻孔朝天,表示这都是愚蠢的人类该做的,休想让老子买账。
  “真是被你打败了。”周惟对它这样除了自己谁也不吊的模样其实是极为受用的,但在格里佛面前不好表露出来,嘴角含笑地替珀西顺毛,“你不能这样啊,宝贝儿,我们马上要干一票大买卖,全靠乔格吸引视线呢,你得配合我们才行。”
  听到“宝贝儿”这销魂的称呼,珀西整条龙都哆嗦了一下,顿时感觉抑郁症也好了,肚皮上的鳞片也不痒了,半推半就地扭动了两下,趴在周惟身前,伸着脖子赐予主人抚摸自己的机会。
  “乖哦。”周惟就稀罕它这傲娇的小模样,像平常一样挠它的下巴,招招手叫格里佛过来,拉着他的手抚摸珀西的短翎:“让它熟悉一下你,慢慢就接受你了。”
  格里佛的表情略有点抽搐,僵硬地摸着兄弟的脖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俩从小到大,除了打架从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尤其是短翎这种敏感部位,这么摸来摸去的,真是太膈应了!
  珀西的脖子也有点僵硬,虽然是兄弟,摸一摸没关系,但生理性厌恶实在是很难克服啊!
  摸了半天,兄弟俩大眼瞪小眼,同时干呕了一下——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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