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_分卷阅读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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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们想把盗洞一直挖到古墓里,但是中途碰到了变质岩。附近一带的土质非常松软,他们本来担心的是盗洞可能会挖到一定深度后容易塌方,没想到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变质岩。
  变质岩大部分是结晶体,比较坚硬,当时他们只有预防洞穴坍塌的设备,挖到这种岩层始料未及,反而没有准备开凿坚硬岩石的工具,盗洞只好改变预定的方向,绕过变质岩地带。
  张睿刚说到这,我就看见地道朝左边忽然转向,坡度也从斜向下改变成了倾斜二十度角往上走。
  前半程我们大概走了已有一个小时,后半程要往上爬,我除了感到小腿酸胀外,头也开始疼了。
  张睿说这条盗洞再走半小时左右就到头了,前面通到里面一个更大的洞穴。那个洞穴是本来就存在的,不过不是天然的,而是一个规模相当大的坑道,年代久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挖的。
  说起来这也是运气,正因为盗洞改变了预定轨道,才会发现这样一个大型坑道。
  坑道一般是为了开采矿石或作避难之用,张睿表示疑惑,说:“那个坑道排布复杂,有很多岔路,挖得像迷宫一样。如果是矿坑,工程也太大了,如果是用来避难的,那设计它的人真是居心叵测,里面绝对能困死人。”
  我点点头,闷头紧跟着,不敢走神。
  写文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我虽对盗墓方面的东西杂七杂八的看了不少,理论知识还能凑合,但实践起来就完全不行了。
  真的钻到地下来才发现,钻地洞不光是体力活,还有心理上的压力。长时间被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手电的光线只能照亮极小一片范围。我能看见的只有张睿的背影在我前头时近时远,而四面的石壁好像随时会压过来,空气稀薄,并且带着一股阴冷的浓烈的土壤味,吸一口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不确定后面的人是不是也以这样的距离紧跟着,老子虽然不算胆小,但毕竟头一次钻那么深的洞穴,何况还不知道这种盗洞有没有安全措施。
  再想到这帮人是要去盗墓,跟死人打交道的活不好说,老子虽然没什么信仰,但世界上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眼下的环境里,老子真觉得那些离奇古怪的事也许真的有。
  老子他娘的自己吓自己,心里真有些哆嗦起来,出了一身冷汗,连回头去看看后面家伙的胆子也没了。
  妈的,下辈子投胎决计不能做一只地老鼠!
  好在在我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前面终于到了盗洞的出口,爬出去,外面的空间开阔了许多。
  我这才知道,在我前面有七个人已经站到了盗洞外面的平地上。我是第八个爬出去的,身边一下子没了刚才那种压迫感,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我深深吸了口气,洞穴里的空气质量比刚才好得多。
  张睿说:“我们到了刚才跟你说的坑道了。”
  我哦了一声,兴叹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因为刚刚爬出地洞,我一时忘了自己其实还在一个更大的地洞里),忽然又觉得好奇,这个坑道的地面怎如此平坦?
  我低头看看脚下。
  张睿说得没错,这个大洞很容易判断是人工挖的坑道,而不是天然的岩洞。
  我们脚下踩的,其实是用一块块大石板铺成的边道,虽然积着厚厚的石粉,但能看出这些石板拼接的痕迹,显然是专门在洞穴边沿铺出这样一条路方便行走。
  我把手电筒往头顶上照,洞穴果然很大,高度可能超过十米,手电的光束延伸出去渐渐的暗淡,被照到的洞顶一片模糊看不清楚。
  洞穴中有水道,水位大概在石板下半米左右,水面有细细的波纹,是活水。
  张睿之前就说过,这些水可能流过整个地下坑道,因为坑道有很多岔路,不知道主道在哪里,所以也不知道这些水从哪里流进来,又流到哪里去。
  他们一群人带了精密的仪器,一堆扎在石板路边似乎在测水位,我心笑还好不是土夫子。
  盗墓原是谋生,再是考古。
  民间的盗墓活动大凡都是为了墓中的宝物。在以前,许多都是群走投无路想发横财的人才敢去偷死人的东西来卖,所以这一行才十年不开张,干一票养十年。“土夫子”原指的是长沙一带以卖黄泥谋生的一群人,后来由于这些人挖出了古墓,才慢慢变成了盗墓贼的代称。
  土夫子倒斗自有一套,据说还分自己的派系,有自己的行规和独门秘法,相对工具也比较简单粗陋。而这些人显然不像一般的土夫子。
  他们的行为一反寻常。
  看起来不像为了古墓中的宝物,而像只是来勘察踩点的,行动也十分小心翼翼。
  但我又觉得他们肯定不是考古队。
  进洞之前,我就觉得这些人来头不小,不但武器精良,而且还带了许多高科技的探洞仪器,里面有些人似乎还是地质学专家,譬如张小哥,我就怀疑过他可能是工程师一类的人士,拿腔拿调都颇显斯文,且带着很强的说服力,很像那种手里有一打资格证,自恃很高的人。
  也许他们都和西装男那帮是一路的,或者根本就是受西装男雇佣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人敢明目张胆地在山林里扎营生火。
  我当时的想法是,西装男等人可能是很有背景的人物,他们雇佣这批人进行盗墓活动,和一般的土夫子为了摸几件价值连城的明器不同,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而这些人未必就是专干倒斗的。
  再深一层的,我就想不出了,思路也有点混乱。
  这会儿老子已没力气再折腾,就算给我个马子,大概我也只有看的份。
  张睿低头看看我,像是要说什么,憋了半天:“我不赞成带外人进来,接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过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记住,古墓里奇门遁甲危险重重,但最险恶的是你身边的人,你好自为之。”
  我不知道他这样提醒我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一席话,便转身走开了,我也没机会问下去。
  09 是山洪!
  我靠着洞壁坐下来歇会儿,白大褂这时候在水道边怪叫起来:“娘的,这水到底从哪儿跑来的,怎么比上次我们进来时涨高了这么多!”
  蹲在水道边的一个人说:“不知道水位会不会一直没过两边的路。”他拿着矿灯往对面照,另一边也铺了相同宽度的石板道。
  “不会。”罗刹男刚爬出盗洞,一边朝他们走去,一边很肯定地说,“石道上积了这么厚的灰,洞壁没有水淹的痕迹,这坑道估计从它有到现在,一直是这个样。”
  罗刹男拿出打火机点烟,张睿一步窜过去,捏住打火机灭掉火:“不要在这里点火,这边能保持那么干燥,空气里可能含有易燃物质。”
  “也是啊,这里有水,岩壁却没有受潮。”一个顶着一头草皮头的男人响应道,“这地方让人不太舒服。”
  “这是……”蹲在我身旁的那家伙摸起一些石板上的石粉,搓了搓,又闻了闻,“……硅粉?”
  “操-你妈的,龙小爷又跑哪去了?”
  我正注意到我身边那家伙在收集那些石粉,不知要作何用,却听白大褂忽然又脾气大作,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这人似乎性子就那样反复,爱折腾,间歇性发作的制式雷管。对他突然火冒三丈这情况我已经习惯了。
  马上有人回答他:“刚才地道里看见他在我前面,出来后到没留神。别管他,一会他自己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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