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系统[重生]_分卷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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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翰成一脸诧异看向他,“难道你从未听闻三皇子的事迹?”
  裴子戚一噎。云清是三皇子的旧爱,他避而远之来不及,哪有闲心大厅原身旧爱。他现在所做一切,全是为了回到现代。倘若三皇子登基,他也不想什么当良臣、回现代了。他马上辞官,找个偏僻的乡下养老。
  他支吾道:“知道一点,不多。”
  他对三皇子的认知,还停留在路人阶段。当年三皇子离京,云清的离世是一个原因,三位至亲前后去世则是另一个原因。
  五年前北漠动乱,洛帝派秦国公及秦将军出征平乱。当时皇后极力反对洛帝的决定,上一战秦国公、秦将军差点战死沙场。如今回京调养不到一年,洛帝又派他们出征。
  然而圣旨已下,皇后不愿也必须接受。就在二个月后,秦国公、秦将军惨死沙场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后于当天服毒自杀。三皇子前往北漠,此后五年不曾回京。
  有人说,洛帝早忌惮秦国公一门,可又碍于深爱皇后,只好费尽设计让他们战死杀场,落得一个善终落幕。也有人说,是秦国公与秦将军亲自向洛帝请命出征,并有太医确诊两位将军身体早无大碍了。故而,两位将军的去世纯属意外。
  或许,皇后与三皇子相信洛帝是无心的,只是一个悲伤过度,服毒自杀,一个远赴北漠,替至亲报仇。也或许,他们认为洛帝处心谋害,故而一个愤恨不已,自杀谢罪,一个心灰意冷,远离京城。总之,皇后去世了,三皇子离京了。
  孙翰成摇头道:“裴子戚,你叫我该说你什么是好?三皇子是皇后之子,是嫡子。你身居高位又处于权利核心,居然对他无视到如此地步……”
  裴子戚端起茶杯,淡淡道:“三皇子常年不在京,我又一年到头忙得不开交。”
  “三皇子年仅十四岁,他的美誉就传遍了三国。”孙翰成叹气道:“三国第一美男说得正是三皇子。子戚,你刚才瞧得美人就是三皇子啊!”
  ‘哐当’一声,茶杯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徐徐滚落,落在裴子戚衣袍上,很快染湿了一片。他猛地站身,慌张道:“他是三皇子?”
  孙翰成连忙把他拉开,又掏出手绢递到他手中。他道:“你怎么了?茶水落在身上了也不避开。今天提说了两次三皇子,两次你都失常了。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子戚苦笑道:“我曾经暗恋云清,算不算关系?”
  孙翰成噗嗤笑了,“那就难怪了,瞧见情敌比自己要英俊潇洒,不好受吧。”他又一本正经道:“不过,你也说是曾经暗恋。云清已经死了,你千万不要学三皇子,放不开手。”
  裴子戚胡乱点头,心思却已经放空。聊了几句,孙翰成就知他没了心思,便提议出去走走,没想碰到卖棉花糖的。裴子戚对甜腻腻的食物不太感兴趣,可孙翰成却每次都会买一点。
  裴子戚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告诉裴子戚,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外务工,许久才会回一次家,每次回家都会给他带棉花糖。一直到现在,他父亲回家还会给他带一点。所以,他每次看见棉花糖都忍不住买一点。
  古代的棉花糖是现做现卖,得等好一会才能到手。于是,裴子戚提议他去先去逛逛,等会再来找他。没料这一逛,他还逛到了一场好戏。
  要说裴子戚在朝堂上最讨厌的人,不是那些与他时不时作对的权臣,而是那些宽以待己、严以待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御史大夫。他们擅长抱团掐架,满口圣贤之道,拐弯抹角骂得你狗血淋头。他们不怕死,重在名垂青史。
  一旦被他们盯着,他们就像狗仔队一样,兢兢业业抓你批错。从路边拾遗,再到随手乱丢垃圾……方方面面,不遗余力开批斗会。不管你有没有理,总之你就是有罪。他们旨在把你斗死,不然绝不会罢休。
  故而,他们还有另一个称号‘狗皮膏药’。别看裴子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曾在御使大夫手中吃过亏。并且吃亏了,也不能去找他们麻烦。因为他们不会吸取教育,乖乖做人,反而会洋洋自得、深以为荣。看吧,他们因抨击奸臣而遭到了迫害。
  裴子戚的坏名声,十有八九就是他们骂出来的。当然,他们的家属也是战斗力非凡。言语刚正慷慨,一字一句戳你心肝肺。例如面前这位杜小姐,正是御使大夫杜淳的千金。
  她曾不止一次在各种公开场合,指名道姓把裴子戚贬得一无是处。甚至还说出了,嫁一个条狗也不能嫁给裴子戚的豪言壮语。裴子戚是一个男人,他自然不会与一位小姑娘计较,听到了也当作笑话笑笑。
  没想这位杜小姐,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最后逼得裴子戚,一笔一笔帮她记账。史记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是时候秋后算账了。
  裴子戚勾嘴笑笑,展开手中的玉扇,不疾不徐走了过去。今天的杜小姐打扮得格外别致。发髻无一头饰,额间系着稻草,身着粗衣麻布,外披破烂缟素。脚下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字体朴茂工稳,颇有御史大夫杜淳的笔迹风范。
  杜小姐梨花带雨,哭得那叫一个柔美。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要温婉了许多。她拿着蚕丝手绢,擦了擦看不见的眼泪,凄凄道:“从今往后,小女子就是公子的人了。无论是为奴还是为婢,小女子都愿意,请公子不要抛下我。”
  “我说了,我没有买下你的意思,你不用跟着我。”
  二十多岁的男子声音,温柔、清脆似空明的乐器,又似涓涓的溪水。他的语速不疾不徐,透着一丝丝无奈。裴子戚不是一个声控,却不得不说这个声音好听极了。
  他向男子看去,男子正背于他。身着月牙锦袍,没有任何装饰却通体的华贵。他很高,与三皇子不相上下。宽肩窄腰,乌黑的秀发落在身后,顺滑秀亮。
  裴子戚晃晃手中的扇子,“他不要你,我要你。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十倍。这位姑娘,你看怎么样?”
  杜小姐瞪目向裴子戚,嘴角止不住的颤抖,像似惊讶裴子戚的出现,又像似骂他厚颜无耻。须臾,她用手绢半遮面容,别开头道:“这位公子,你来晚了。我已经被这位公子买下了。”
  裴子戚也不答,只顾看向脚下的木牌道:“姑娘,‘卖身葬父’这四字是你写的吗?”
  杜小姐:“我一个穷苦人家怎么会识字,是一名先生瞧我可怜帮我写的。”
  “啧,看这字迹真像杜淳杜大人的字。”裴子戚又道:“听闻,杜大人的父亲重病了,现在全赖人参吊命。杜家世代有一个习俗,家里长辈去世了,适嫁的姑娘得守孝,一守就是三年。我记得杜大人的千金,杜小姐已经及笄了……”
  第七章
  杜小姐颤了颤手绢,佯装镇定道:“公子你说什么呢?小女子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我说另一件事,你一定明白的。”裴子戚笑了:“前些日子,杜小姐与她表哥订了亲。说起来,杜小姐与她表哥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怪就怪在,前几日杜小姐又退了这门亲事。你说是什么原因,让她拒了这门金玉良缘?”
  杜小姐脸色煞白,皓齿紧咬嘴唇,刻出深深的牙印。
  “我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裴子戚晃晃玉扇,“不过后来发现,原来是杜小姐看上了别家公子,乃至为奴为仆。”说完,话锋一转:“这位兄台,刚才这位姑娘说她是你的人。在下觉得这位姑娘十分有趣,不知兄台是否愿意割爱出一个价钱?”
  男子还未出声,杜小姐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所幸裴子戚眼疾手快,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了。杜小姐瞧着自己落空的手掌,气打不一处,破口骂道:“裴子戚,你个王八蛋、混蛋!”
  “这位姑娘看来是能掐会算。我尚未自我介绍,姑娘就把我的名字说出口,还叫得那么顺溜让小生受宠若惊!”
  彼时,男子琅琅道:“原来姑娘是杜大人的千金。”
  苍白的脸色忽地有些透明,杜小姐看向男子,一双杏目集满泪水,在眼眶中溜溜打转。她侧身福礼道:“今日之事是我逾越了,还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完,她弯腰准备拾起脚下的木牌,没想被裴子戚先行了一步。
  裴子戚赞赏道:“好字!好字!”
  杜小姐不复可怜兮兮的模样,盛气凌人道:“我爹的字当然是好字,岂是裴大人这等宵小之辈肖想的。请把木牌还给我。”
  裴子戚惊讶道:“原来真是杜大人的字。杜大人老父尚在重病,他就执笔‘卖身葬父’……真是孝感动天,难怪杜大人孝名远扬。”他又叹息道:“还好这个四字是落入我手,若落入他人之手恐成了要命的把柄。”
  “裴子戚,你卑鄙下流、无耻下贱,快把木牌还给我……”说着,杜小姐伸手过来抢木牌。
  裴子戚侧身躲过,“杜小姐,杜家虽家教不好,但圣贤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未婚女子向男子主动献身成什么体统?”
  “你,你——”杜小姐指着裴子戚,片响道不出一个所以然,忽地一跺脚道:“裴子戚,你给我等着!”说完,提着裙子跑了。
  男子转过身道:“多谢大人相助。不过,我也奉劝大人趁早离去。否则等杜小姐回来,恐怕得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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