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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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脊背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压垮一样,无力的靠在墙上,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雨已经停了,地上还有水迹,沾湿了他的长袍,染上脏污的痕迹,让他更加狼狈。
  江落青闭着眼睛,他把头轻轻的往身后的墙上撞,不停的撞,他心里难受的狠,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否决了一样。
  他的父母喜爱的也不是他,江落青心里空的厉害,他像个小孩一样无力的蜷缩起来,许久,才发出一声像是受伤的小狗一样乖巧的呜咽声。
  狼狈而可怜。
  第一百五十三章 醉酒
  嘴巴微张,像是喘不过气一样深深的把头埋在膝肘之间,急促的呼吸着,双手环着自己的胳膊肘,手指骨节用力到泛起淡淡的白色。
  思维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四肢轻微的发着颤,不把手贴上去绝对感觉不到的颤动。
  江落青蜷缩在墙根,不知为何甚至有些耳鸣,他就那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手上有雨落下来,夹着冰冷的寒意,把他从浑浑噩噩中拉出来。
  那雨顷刻间就下大了,哗哗的瓢泼下来,得意洋洋的打湿路人的衣衫,仿若在嘲笑着众人对于它之前细雨的警告不以为意一样。
  江落青坐在地上,身上的披风被打的湿透,牢牢的附在身上,寒意铺天盖地的朝着身上浸过来。
  并不好受。
  他抬起早就被泡的泛白冰凉的手,指尖轻轻一勾,就解开了,苍白的手抓着披风,无力的把它从肩头拽落在地上。
  仰起头,雨打在脸上。
  这场倾盆大雨冲洗着这个世间,如果能够把他身上的东西也洗干净,那该多好。
  没有嫉妒丛生的怨怼,遇见那些事儿一笑而过,多好?
  多潇洒?
  天色微微发黑,身上被泡的有些发热。江落青冰凉的手背往额头上贴了贴,被烫的缩回手。
  有些晕乎乎的,他扶着墙站起来,眼前白光闪过,脚步不稳的站了一会儿头晕目眩这才好起来。他手撑着墙上,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走去。
  下着大雨的天气,也有人开着店门。
  江落青浑身滴着水走进屋檐下,这处是个酒楼,就算这会儿,里面的人依旧坐了一半,一边闲聊一边吃着东西看雨,等雨停就动身离开。
  江落青站在屋檐下,身上的水汽消的差不多了,衣服上也没有水往下滴了,他这才往酒楼里走过去。
  这家酒楼在外面看只有一层,但这一层还有个楼梯,灯火通明,下面依旧是个好地方。
  江落青没兴致关注这些,他坐在一楼最靠近门口的角落那里,不起眼的位置,却有众多人有意无意的看过来。
  没办法,好看之人,自然是有人想多看两眼的。
  那坐在门边的人一身衣衫湿透贴在身上,修长的轮廓被悄无声息的暴露出来,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出一两缕贴在脸庞上,越发衬得那张脸十分白净,在明暗交织间,甚至有种通透白皙到隐隐发光的感觉。
  那人的神色本来是冰冷的,眼神却是迷茫的看着外面穿珠成串的大雨,有些苍白的唇抿着,看起来竟有点脆弱。
  小二在酒楼侍候,这么多年下来,见过的美人可谓数不胜数,不过只有这人,能一瞬间摄人心神,却又让人生不起猥亵之心。
  那人再狼狈,姿态都是好看的,教人心生怜惜。
  小二主动走过去,笑呵呵的道:“这位客观,不知您要用点什么?小店……”
  江落青这会儿头很疼,他打断小二道:“麻烦上一碗姜汤,一中坛酒。”
  “好嘞,您稍等。”小二这次没吼,亲自钻进厨房里嘱咐去了。
  江落青用手撑着脑袋,浑浑噩噩的坐着,过了一会儿,手肘下的桌面轻颤,抬眼一看,小二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把姜汤放在他桌上。
  抬手从小二手里接过酒坛,掀开坛塞,自己从桌上拿过来一个手腕粗细的天青色茶杯把酒倒进里面,一杯杯的喝起来,桌上的姜汤也不管了。
  小二打量他两眼,见他虽形容狼狈,但气度姿容还有身上穿的衣物皆不是凡品,心下有数,便笑着退到一旁。
  齐度赶过来的时候,江落青一坛酒已经快完了,脸上泛着红晕,心里憋闷难受的教他直想落泪。
  这滋味真不好受,跟心里叫人挖去一块儿一样,借酒浇愁愁更愁。
  “落青。”齐度皱眉伸手把他手里的茶杯夺过,用力的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落青抬头看过去,见他眉头紧锁一脸不悦,认出这人是谁,不自觉歪了一下头道:“一起喝酒啊…”
  “我不喝。”齐度把酒坛从他臂弯里拿出来放在江落青斜对面的桌子上,他俯身扶着他的胳膊把人扶起来。
  把江落青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他揽着江落青的腰往外面走。
  踩高跷一样跟着摇晃了几步,他就停下不走了,整个人都往齐度怀抱外面歪,他嘴里还念念有词,“没,给钱呢,没给钱!”
  “行行行。”齐度对于醉了的他很没办法,因为醉了的江落青孩子气了很多,每一个举动都像在撒娇一样,教人忍不住的心软。
  齐度一个百炼钢,硬生生为着他成了绕指柔。
  他解下腰上的荷包,扔在桌上回头哄江落青,“现在给了,我们走吧。”
  谁知江落青向那个荷包走过去,拿起来,弄了两次才打开,他边往外拿钱嘴里边嘟囔着什么。
  齐度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只听他不停的,重复的念叨着:“给多了,给多了。”
  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意,心里软成一团。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江落青醉眼昏花的拿出两块小金锭放在桌上,想了想,又加了两块金刀,这才把只剩下银锭银刀的荷包往齐度怀里塞,边塞边小声道:“藏好,有人偷的。”
  齐度接过荷包放在胸膛的地方,声音柔的能滴出水,“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江落青胡乱点头,被齐度带出了酒楼,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听了江落青的消息匆忙从府中出来,骑的马还就在酒楼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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