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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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赤水成了江湖里擅长打抱不平的一股神秘组织。
  江落青非常小的时候被赤水中人救过,也是因此才想学武的。不过赤水中人行动在他幼时便极为隐匿了,更何况找到他们拜师学艺。
  所以江落青被父亲送到了当时正负盛名又十分清净的鹤山中学剑,一学便学到了现在。
  江落青模模糊糊记得一个赤水人的影子,再加上父母时不时会提起当年多么凶险,所以他对于赤水教是一直有一种憧憬心理的。
  听闻斐思若的母亲是赤水教之人之后,他就把关于斐思若做出的离经叛道的事情给自动抹除了,他真诚的对斐济道:“斐表姐做事真是豪爽,女中豪杰。”
  斐思若一下就成了他表姐,瞬间拉进了距离,江落青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斐济对于自己忽然多出个兄弟没做评价,只道:“我记得斐思若她父亲给我说的是,她只跟着自己母亲学了点皮毛,按理说轻功不该这般厉害。”
  江落青道:“许是有天分,自己学的。”
  斐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哒哒哒走了许久终于到了那个隐蔽的院落,那院子有半个庄子大小,因为是许久无人居住,所以缺少人气。
  不过里面这会儿有进进出出统一着衣着的仆人,倒也算是有人气。
  江落青被人引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斐济和他走在一条路上,在要分开的时候江落青忽然道:“我的毒,是烟……斐烟戚下的吧?”
  斐济脚步一顿,转过身看江落青的表情。
  江落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是想笑一下的,但这种情况下他挤不出笑,所以只能维持着毫无表情的样子。
  斐济看着他的眼神很深,很沉,里面像是装着很多东西。他一眨眼,里面的东西又都不见了,只余下了一抹浓浓的歉意。
  江落青听到他开口,说了声“是。”
  江落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想问斐烟戚为何要突然给他下毒,斐济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但看着斐济浓浓的愧疚,忽然就问不出来了。
  斐烟戚对同门师兄弟做出这种事情,他也是很无奈很痛心的吧。既然斐济费尽心机救自己,那他应该没参与进去。
  江落青不想多想,猜来猜去,最后落个失望的下场。
  而且他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内力也在慢慢恢复,真的没必要再计较了。
  江落青自己挖了个坑,把这件事买下去了,然后把土填上,想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他问了这些天一直想知道的一件事,“斐烟戚去哪儿了?”
  斐济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有一日她带来一位老者给你解了毒,然后便匆忙离开了。”
  江落青听到是斐烟戚带人给自己解了毒,表情柔和了一点,他点点头道:“那师兄你忙,我去休息休息。”
  “嗯。”斐济让开路,看着江落青的身影消失在墙后。
  江落青是真的有点乏了,回到屋子里就躺下睡了,一直到天色发暗,外面的侍者来叫他吃饭的时候才醒。
  那时候外面已经昏沉了,侍者小声的在门外叫着他“公子”。一叠声的公子公子叫着,把他昏沉的脑袋总算叫的清醒了。
  他侧身穿好鞋,走了两步,这才看到屋子里的书桌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他,不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他总是能认出来的。
  “师妹。”
  斐烟戚慢慢转过身,脸上一片木然,像是被抽光了所有情绪,她的眼珠转了转,定在了江落青那张带着点愠怒和熟悉的无奈的脸上。
  真好,她想,这人对她还是心软的。
  “我要走了。”她忽然开口道。
  外面侍者还在叫江落青,而且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江落青扬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他话音一落,外面传来一声“是”之后就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江落青看着一身黑色的斐烟戚道“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也许会很远吧。”斐烟戚好像在看他,又好像视线穿过他,落在了其他地方,她叹了口气道“还是山上的日子好啊。”
  江落青见到斐烟戚的时候的确是生气的,可乍闻她要走,大半的气便没了。
  他皱眉道“你没必要远走,我以后虽不会待你如以前那般,但总归不会容不下你。”他顿了下,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是我做的了?斐济是如何跟你说的?”斐烟戚目光直直盯着江落青,在他犹豫开口之时忽的皱了皱眉,轻声道“罢了。”
  江落青就看着她,知她是有话要说,便没插嘴。
  斐烟戚皱了一会儿眉,忽的笑了一下,十分的突兀。
  笑完她又沉默了,神色的变的温柔起来,她面向窗户,微侧着脸看沉默的站着的江落青,眼波流转道“你可知我为何给你下蛊?”
  原来是蛊吗?
  江落青摇了下头,道“不知,我自认未曾做过让你下蛊害我的事。”
  “未曾做过?”斐烟戚看着他,忽然不笑了,猛的朝着他走了一步,道“怎么会未曾做过呢?”
  江落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眉头快速皱了一下。
  这一步,一皱就让斐烟戚看见了,她皱着眉像是极为不理解一样道“你怕我?”她陈述般的道“你又躲我了。”
  江落青见她越说越离谱,便道“你此次来所谓何事?”
  斐烟戚后退了一步,她看着江落青,向来凌厉果断的眼神竟然是有些怨恨的,她低垂着眼睛道“这次来,本是为了了却一个我一个执念的。”
  她抬起头,目光不躲不闪的看着江落青,“不过现在我又觉得可能早了。”
  她慢慢往门那里走,与江落青擦肩而过,“我还有半个月,四月中旬我便走,到那时,我再跟你说罢。”
  她临走,又看了眼江落青的背影,他一直没回过身,就这么听着开门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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