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怀了龙种_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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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没发觉这深浅之中流动的禅意?”楚淮引眼底露出戏谑。
  孟侜又看了一眼。
  没有。
  楚淮引说得更加直白,“这块石头名为‘佛缘’。”
  孟侜仔细辨认了一通,恍然大悟,这石头呈褐黄色,可不是有点木鱼的雏形么!
  他一时有些悲愤,说好的阅读理解呢,怎么是猜谜语?绕来绕去还是出家的问题?就不能心照不宣轻轻揭过去吗?
  “连这都参悟不透,孟侜,你与佛祖无缘。”
  楚淮引负手而立,气势下压,仿佛是在金銮殿上,执掌生杀予夺大权,一语道破九霄玄密。
  玉振金声。
  孟侜差点要跪下领旨。
  等孟侜地踏出淮王府,脸上虔诚受教的表情荡然无存。
  事态紧急,他往东直奔方丈所说的道观,报上方丈的名号。
  一路上抽空思考了一个问题——楚淮引为何对他出家这件事反应这么大?为何拐着十八个弯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难道他最近很闲?
  还是因为自己说了要投奔他结果食言而肥吗?
  孟侜立马得出了答案。楚淮引这个人一看就受不得蒙骗,他几次三番踩在底线上,这次终于惹怒对方,被采取了一些温和的反制措施。
  非常的“温和”,简直不像个战场归来的王爷。
  难不成、难不成楚淮引慧眼识珠,觉得自己孺子可教,出于对人才的挽留和重视所以才格外宽容……
  孟侜嘴角一勾,满足中带点自信和邪气。
  真是太好了。
  “驾!”
  马蹄在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尘,直直刺入密林小道之中,穿风打叶,最后停在了一做宏伟古朴的道观之前。
  方丈倒也十分义气,孟侜一走便遣小僧联系清虚观的道长,将原委一一道明。
  修明道长是个性情中人,他盯着孟侜半响,让他保证不会搞出大乱子危及清虚观后,捋着长胡子微微一点头。
  亏心事做多的人,往往信仰神明,妄想通过祷告洗清手上的罪孽。刘家便是如此,法事做了一场又一场,遵从刘德的遗愿,不管佛家道家,一股脑请到家里来。
  谁也想不到一群藏蓝道袍的道士里混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奸细。
  长发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青木簪束着,朴素单薄的道袍反而突出了骨肉匀称,身段窈窕。
  孟侜盘腿坐在一群道士中间,缩肩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的相貌还是太惹眼,刘鸿宝和领头的道士说话时,眼珠子一直往孟侜这里瞥。狭小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仿佛饿狼看见农家养的肥鸡,流露出穷凶极恶,垂涎三尺之相。
  他竟想不到,深山道观之中,居然有如此灵气之人,像一块纯净天然的璞玉,等待有缘人开采。
  丧事过半,清心寡欲了几天的刘鸿宝孝子装不下去了,本相毕露,满脑肥肠。他敷衍地应和了两句,临走时悄悄地给管家打了个手势。
  第15章
  道场就设在刘德卧房前面的空地上,孟侜伸长脖子甚至能瞧见床榻上的一叠书信,以及整理好的几大箱书籍,准备在晚上烧给地府。
  临时认的大师兄举着桃木剑在眼前挥舞,孟侜跟着动作,一套流程耍得十分流畅,比广播体操的领操员还要标准。
  他可是演过道士的影帝!
  大师兄指尖一转,用朱砂画了几道黄符,递给孟侜,道:“贴在帐顶正中一刻钟之后,丢进床边的火盆,一点灰烬都不能飘出。”
  “是,大师兄。”
  预想的机会来了,孟侜接过黄符,详细说明了缘由,守门的两个家丁才肯放行。
  孟侜一进去,原本举止优雅、桃木剑能挽出一朵牡丹花的的大师兄突然疯了一样,四肢乱舞,一下子从京城最有名的道观大弟子变成跳大神的疯婆子,比街上表演的杂技还要精彩。
  高潮来了!
  两个家丁不受控制地被大师兄狂放的表演吸引,关注着外面的杂耍,心不在焉地监视房内的孟侜。
  背后有两双眼睛盯着,孟侜不慌不忙地把黄符贴到床顶,道袍扫过那一堆书信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最上面三封有周家落款的书信收入囊中。
  孟侜出来的时候,大师兄正用头顶起一口大缸,看见孟侜之后,他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冷静卸下大缸,回归高冷。
  家丁遗憾地撇撇嘴,这么快就完了。
  修明道长只让大师兄协助孟侜进去,可没要求他一向高冷的大徒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简直像在一众师弟面前裸奔!
  孟侜感激地对大师兄一笑,回到自己的行列里面。
  子夜一过,道士们的任务便也完成,大师兄带着一群人告别刘府,出门时却被管家拦住了。
  说是刘老爷刚刚去世,少爷每晚都梦见老爷托梦,甚至噩梦连连,听闻清虚观弟子道行高深,解梦有术,指名要孟侜留下守夜。
  “小师弟刚入师门,一知半解,恐怕不能担此重任。今夜我且回去禀告师父,明日请他老人家下山。”大师兄文质彬彬,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不容商量。
  天元帝晚年信道,陷入每个昏庸皇帝都有的“长生不老”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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