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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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寒流来袭,英才高中没有强迫要穿制服,只要保暖就好。
  夏沐晨穿着鹅黄色的针织毛衣,下身配的是直筒牛仔裤和马丁靴,走在走廊上,颇有模特儿走秀的气场。
  一走进教室,就看见郑菈菈裹成一颗球趴在桌上。
  她凑身靠近,「菈菈?」
  「嗯。」郑菈菈带着鼻音。
  「身体不舒服吗?」
  「一点点。」
  「你等我一下。」
  十分鐘后,夏沐晨领着熊震文进来。
  「郑菈菈。」
  他低沉的嗓音传入郑菈菈的耳里,便一秒抬起头,「什么事?」
  「跟我走。」
  郑菈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熊震文带走。
  陆鸣买了一杯热奶茶放在夏沐晨桌上,「热的,喝吧。」
  「不需要。」
  「放学后有植物学家的演讲,要不要一起去听?」
  「有吗?」
  「有,我手机里还有资讯表。」
  「好我去。」
  陆鸣的嘴角小幅度的上扬,随即又绷紧,怕被夏沐晨发现。
  这场演讲,可是他花大钱请来的专家,还在短短一天内把资讯弄好,夏沐晨当然不知道。
  要想追到一个人,就必须从喜好下手,有共同话题后,才能有后面的故事嘛。
  放学后,陆鸣就和夏沐晨去听演讲,陆鸣的兴致不高,全程都看着简报发呆,而夏沐晨与他正好相反,笔记本满满当当都是教授说的每个重点,一个小时结束后还有些恋恋不捨,跑到讲台前和教授攀谈。
  陆鸣在门口等,看着夏沐晨脸上掛着笑走出来,「很高兴?」
  她马上收回笑脸,嘴角却还残留着浅浅的笑意,「还可以。」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我也还有事。」
  不料,两人才刚分开一个小时,就在万荣酒店又碰上了。
  此时正在举行,夏天集团的新品发表会,邀请了所有投资者,还有很多对这个商品有兴趣的老闆,以及一些小明星和记者。
  夏沐晨身穿水蓝色的洋装,削肩款式,蛋糕裙样式的裙摆,长发披散弄成大波浪,和集团名字相符,有种夏天的感觉,为寒冷的冬季,添上一丝只在大厅才感受到的温暖。
  花期未至,她已摇曳生姿。
  陆鸣穿着高订款的银灰色西装,完美的身高比例,可谓是人型衣架,透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感,一出场便诱惑了所有女宾的目光。
  两人同时抬眸,又同时对上眼,都对这场偶遇感到震惊,震惊之馀又被彼此的模样所吸引,整整对视了十几秒,是夏沐晨抢先一步敛起眼神,而陆鸣还呆愣的盯着。
  让他回过神的是同时出现在大厅的夏真阳,还有他旁边的,也就是夏天集团总裁夏雨川,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父子,如果夏真阳是夏沐晨的表哥,那夏雨川就是夏沐晨的舅舅了。
  看来夏沐晨说塞了点钱进英才,不是随便说说的,是真有此事。
  夏雨川站在台上接受台下眾人的掌声,新商品花系列香水成功的进入市场,也愿未来的销售量能达到预期甚至更高。
  他右手拿着麦克风,「现在我请我的外甥女为大家带来一首钢琴曲。」
  和之前一样,夏沐晨弹了《梦中的婚礼》和《鬼火》的结合版。
  结束后她拿起麦克风说:「一首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曲子,一首则代表我的愤怒。」
  姍姍来迟的林民庆只听到音乐声,直到看见台上的人,他瞳孔先是一缩,再听到少女说的那两句话时,重现了第一次的画面,他又追了出去,但同样没见到人。
  林民庆没听到夏雨川介绍夏沐晨,以为夏沐晨是特意出现在他面前,以此警告他。
  他失措的抱着头蹲下身,过去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那些不堪回首的,还有作恶的、软弱的、卑微的,全都一一浮现。
  十二月底,没有下雪,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令人期盼的就是平安夜的交换苹果,还有圣诞节的浪漫氛围。
  英才高中为学气最强的高中,也在督促学生学习的同时,也不忘劳役结合,在平安夜的这天,让每个班级自己主办活动,可以玩抽礼物、可以看电影,也可以直接放假一天。
  菁英a班多数人都赞成唱卡啦ok,江淑华没有意见,只要学生们高兴就好。
  郑菈菈拿出一袋苹果,给所有人一人发了一个,给夏沐晨的是最大的。
  夏沐晨不知道有这种事,早上看到桌上的苹果山还吓了一跳,乾脆全都装进箱子都送给郑菈菈。
  「小⋯⋯小夏你这也太多了,你要不也给陆鸣留个?」见夏沐晨犹豫,「还有朱炎跟叶斐啊。」
  夏沐晨留了两个,但这两个分别是要给夏雨川和夏真阳的。
  唱了整个下午,大家都有些乏了。
  「鸣哥来一首!」朱炎举手大喊。
  叶斐附和,「赞成赞成。」
  「鸣哥!鸣哥!鸣哥!」
  陆鸣瞥了一眼夏沐晨,勾起唇,「行啊。」
  底下欢呼声一片。
  「在唱之前,我有话想说。」
  「好!」
  他用没人发现的角度偷看夏沐晨,「我曾经有一直想等的人,到现在也是,我想亲口和她说一声谢谢,对她的思念,是支撑我到现在的寄託。」
  夏沐晨手上的笔顿了一下,彷彿能预知下一秒陆鸣要说的话。
  「我想说,我不想用过去束缚我的现在,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可现在我就是喜欢上的是我想保护的女孩,她很坚强、很厉害,我对你,从来都不是怜悯或者同情,你听到了吗?我现在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好!」
  「鸣哥真好!」
  「爱了爱了!」
  陆鸣移开视线,「我想唱一首《永不失联的爱》,送给出现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属于他低沉带磁性的嗓音,清澈又乾净,眼神全是纯真的情感,嘴角上扬,为他的帅气增添了温柔。
  「你给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相信爱的征途就是星城大海,美好剧情,不会更改,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你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何苦残忍逼我把手轻轻放开,请你相信,我给的爱,值得你爱⋯⋯」
  周兴哲-《永不失联的爱》
  陆鸣稍微改了歌词顺序,但不影响他想表达的,不论原唱写下这首歌时有什么想法。
  他此刻只想好好的面对,过去无法改写,美好的回忆一直都在,且一直在等待,现在遇到的,他不愿错过,想紧紧抓着,并承诺未来。
  唱完,台下陷入一阵感动。
  「鸣哥好样的!」
  「鸣哥你愿意嫁给我吗?」
  「鸣哥!鸣哥!鸣哥!」
  江淑华也有些感动了,她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下一个换谁?」她看向夏沐晨,「沐晨你要不要上来唱一首?」
  夏沐晨对上江淑华的视线,握紧的拳头松开,掌上还留着深深的指甲印,她点头,避开陆鸣的目光走上台。
  郑菈菈最捧场,「小夏加油!」
  其次是朱炎和叶斐,「夏沐晨衝鸭~」
  陆鸣含情脉脉的盯着台上的人。
  「这首歌不给任何人,送我自己,《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她的声音就和她人一样,清冷又有些孤寂感,空灵的音色环绕整间教室,直直盯着后墙,像迷失了方向,放弃了一切,面无表情。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张韶涵-《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夏沐晨完美詮释了这首歌,其中她也是在告诉陆鸣,他们之间确实有段美丽的曾经,就算真的要放下过去,现在的她也依然无法面对,顺便也是提醒自己,她是为了什么活到现在的,爱情这件事,不应该发生。
  台下一片静默,每个同学都在用眼神交流。
  刚刚夏沐晨唱的这首,怎么感觉是想回给陆鸣?
  夏沐晨走下台回到位置,并没有注意陆鸣阴暗的脸色,只有前后桌的人,能感受到来自大佬散发的低气压。
  就连朱炎和叶斐两个最闹腾的,连气都不敢喘,怕的眼皮直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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