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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丽莎白仍然记得自己少女时期的事,虽然那已经过去了漫长的数个世纪。
  国王的次女在出生时就被誉为神宠幸的女儿,随着年龄增长出落得越发俏丽迷人,然而却始终无法沟通魔法元素。
  周围的人,包括这位公主的血缘至亲,在长时间的期许中渐渐產生了疑惑,甚至开始怀疑,接踵而至的便是奚落和白眼。
  这位在歷史留下无数谜团的神之女,正是伊丽莎白。
  终于在公主十八岁即将迎来成人礼的前一个月,红袍主教引领她进入圣殿的地下禁室,取下禁典并神秘兮兮地塞到她手上,再三叮嘱之后便留下惊疑不定的伊丽莎白独自离开。
  书皮上雕刻着复杂纹章的黑色禁典被修长的手指翻开,或许她真的是个天才。只是朝内里的文字轻轻扫了一眼,厚重的书籍便失去支撑落地。
  险些被砸到的幼猫发出惊恐又惹人生怜的惊叫——只是一眼,心随意动的伊丽莎白便完成了从来没有人能够掌握的拟物魔法。
  沉浸在初次魔法成功的惊喜激荡中,忘乎所以的伊丽莎白甚至没来得及翻阅解除魔法的方法,跌跌撞撞像刚出生没多久刚学会走路的猫咪一样,连滚带跳地跑了出去。
  只是这一跑,便撞进了为病重垂危的公爵祈福的十二三岁的女孩怀里。
  端正精緻的五官在一张略显婴儿肥的脸上,笑起来十分可爱的黑发女孩,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清透,正坐在四下无人的喷泉池沿上晒着太阳。
  女孩的手型并不纤细,将闯入怀中的小布偶猫抱起温柔的安抚着。不久,僵硬着身体的猫咪便在女孩的安抚中融化了般异常温顺。
  这是足以让一向厚脸皮的伊丽莎白十分羞耻的回忆。
  身体在拟物状态下,感官和神经浓缩后异常灵敏,尤其在少女厚实的手掌捋过猫咪全身时,四肢发软的伊丽莎白忍不住贴附在少女怀中舒适地眯上眼睛。
  所以,即便在女孩擅自夺走帝国第二公主的初吻时,羞赧无比的伊丽莎白也没能伸出利爪深深划烂这名登徒子的可爱脸蛋。
  正如同现时现地,年轻的血族少女在熟睡后漫无意识地用没有什么温度的双臂从背后抱紧比自己矮上些许的女人,即使是做出用冰凉的唇抵住对方在黑发遮挡下依然滚烫的后颈这般无礼举动,也未曾被心思瞬息万变的窘迫女人真的踢下床。
  盯着悬掛在窗上的黑天鹅绒,女人的思绪在清凉的怀抱里被拉回很远之前。
  「塞隆,我看到你就烦,恶心!别挡路。」
  「伊丽莎白,我也很讨厌口是心非的你。」
  因擅自研习黑魔法而使举国震怒,被下令驱逐的公主,企图恐吓带着军队前来阻拦的恋人,却被眨巴着眼睛卖弄无辜的人当眾亲吻了嘴唇。
  ……
  巴特夫人坐在柜台后面,翘首以盼。酒馆大门敞开,外面明月高悬,时间飞快流逝。
  然而时间接近凌晨,固定在每个礼拜的第三天夜晚前来寻欢作乐的游猎队竟然迟迟未至。只有几个间散的小镇居民,在酒足饭饱后互相勾肩搭背也准备离开。
  「今天还真是冷清。」
  「可能是大家都腻了吧,哈哈哈。毕竟正常人谁愿意天天对着一个又胖又丑还没有女人味儿的老女人寻开心,也只有那些冒险团的人……」
  「嘘!你们小声点……」
  门外传来稀落的嘲笑,巴特夫人脸色发黑,店内伙计诺吉也不敢偷懒,反而比往日挤满人的时候更加勤快,不停地一遍遍擦拭桌子。
  「诺吉!该死的!立刻马上给我打烊!」
  粗旷女声陡然拔高,吓得身形瘦小的诺吉一哆嗦,差点将怀里酒罈打翻。
  「是、是!」
  明显感受到巴特夫人的低压,诺吉不敢顶嘴,关门动作十分麻利,即刻收起摆放满屋的美酒和食物。
  郊外密林,银月之下,黑色披风在半空中猎猎飘扬,可爱的雪色布偶猫坐在树干枝头上摆弄着尾巴。
  悬浮在半空的年轻血族,举起高脚杯,抬起下頷,将只装有有1/2量的液体一饮而尽。
  「故作姿态。」撩人的猫咪忍不住出言嘲笑,「明明只需要咬破一个人的脖子,就可以饱食一顿。」
  对猫小姐的建议,塞隆嗤之以鼻。
  「只有人间界游荡的低级吸血鬼才做连苍蝇屎都吃的野蛮事。那些东西,在我们纯血贵族眼里和野兽毫无分别。」拋掉手中的高脚杯,塞隆咂了咂嘴。
  「猎杀了一整队游猎者只汲取心头血,怪不得那群白袍子要用圣火烧死你。你的出现,真是大大提高了吸血生物在人间进食时的食物丧命率。」
  「如果有处女的血可以选择,谁还要这么做?这些人连心血都满是腥臭,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刷牙。」
  说着便做出俯身滑翔的姿态,布偶猫轻轻一跃跳上了她的肩背。对此,塞隆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的眼神还是流露出了不满。
  即便是猫的形态,这个女人身上特有的血液芬芳,还是鑽进了塞隆的鼻息。
  塞隆敢打保票,即便这个女人不是处女,血液的味道也绝不会差。甚至可能比那些被猎捕到魔界的天使更加美味。
  如果这个女人愿意的话,塞隆不介意让她体验一次被真正血族颈吻的快感。
  儘管,从来没有亲自用獠牙猎食过的年轻血族,自身还是个被同类取笑没有颈吻体验的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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