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分卷阅读_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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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正好的年轻大夫,面上笑意渐淡,目露疑惑,打量起男人的神态,若有所思。
  聂昕之问:“怎了?”
  郁容复又弯起嘴角,反问:“应该我问你吧,怎么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何止兴致不高,对于极熟悉男人的每一个反应的他而言,对方就差没直接说“我很不高兴”这句话了。
  当然了,按照这男人的行事作风,是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聂昕之淡声道:“并无。”
  闻言,郁容微微抬眉,盯着这男人的眼睛,端详了半晌,再问:“兄长因何不豫?”
  聂昕之这下没再否认了,沉默不语。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郁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容我推测一下……”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笑颜。
  “可是因为,我本说请兄长吃宝塔糖,结果‘言而无信’了?”
  不仅食言了,还意欲将亲手制好的宝塔糖送给别人。
  郁容问:“可被我说中了?”
  聂昕之不予置评,只浅声表示:“我不会与容儿置气。”
  郁容转动了一下眼珠,忽问:“我有个谜题,不若请兄长猜一猜……说,什么眼比针眼儿还窄还小?”
  聂昕之配合着应答:“不知。”
  郁容笑了,乐不可支:“小心眼儿。”
  聂昕之听罢,神色淡淡。
  边笑着,某人边故意问了声:“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语气平静,回道:“尽皆如容儿之言。”
  郁容:“……”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真是不经逗,反显得自己特无聊的感觉。
  无聊也罢,“取笑”够了,郁容遂正了正态度:“这宝塔糖是驱虫药,可不好瞎吃乱吃。”顿了顿,语调温柔,“我与兄长已是一体,何必斤斤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何况是连细枝末节都谈不上的极小的一件事?
  老实说,郁容很认真地觉得,他家兄长……有病。
  不过,算了。
  谁让他就认了这么个人?
  遂不再絮絮叨叨,郁容凑近他家男人,主动地吻上去。
  有病不可怕,只需有良方。
  对症下药,则药到病除。
  ·
  接连数日大晴天,树枝、房顶上薄薄一层的雪屑边不声不响地融解了。
  趁着天气好,郁容收拾起了行李,跟着他家兄长一起,终于踏上了返家的旅程。
  毕竟,堰海再好也不是家。
  两年过去,郁容对青帘小院彻底有了归属感,多日不归,着实牵念。
  一辆马车两个人。
  不像来时那么“赶”,晃晃悠悠的,车马走着不疾不徐。
  虽是冬日,沿途景致却各有风情,遂在赶路的同时,顺带游玩了。
  幸而天公作美,边走边玩行了七八日,都是朗日清空的好天气。
  然而好运迟早会用完的。
  晴朗天的,正适宜赶路,马车却坏了。
  出城已有大半天了,再折回去有些费事,好在他们不赶时间。
  其实没有马车也不碍事,大件什么的早先被逆鸧卫运回去了,现在就是七七八八的小东西,不占空间。
  只是天冷风寒的,没个遮挡,到底还是冷。
  偏偏,郁容依旧没学会骑马,路途太远,共骑什么的不大合适。
  “小郁大夫——”
  郁容刚收拾好马车里的零碎小物件,就听这一声几分耳熟、略显尖锐的嗓音。
  一时没想起是谁,转身便循声看过去。
  老马慢吞吞地踏着步,拖行一辆又破又小的车子。
  坐在车前的人,矮墩墩、圆滚滚的,像是只大号的馒头。
  郁容有些惊讶,这世界也太小了。
  没一会儿,总让人担心随时要断气的老马,踱步停在了坏掉的马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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