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人变了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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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见忙敛了神色,走去桌边坐下,边倒茶边道:“没什么事,帮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嘉慧道:“这么早吗?晚饭可能快好了。”
  林清见道:“晚饭不吃了吧,去沐浴。”也不知为何,只觉浑身上下烧得慌,只想沐浴。
  嘉慧道:“那晚点我给小姐准备宵夜。”说着,嘉慧便去给林清见准备沐浴的热水。
  嘉慧走后,房中只剩下林清见一个人,脑海中不由又浮现晏君复的面容。
  他最后喊的那句话,还在林清见耳边回荡,他说他绝不纳妾,只要一个心意相通的夫人。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真的,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纳妾更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他现在说不纳妾,一旦日后反悔了呢?她到时候上哪儿说理去?
  念头落,林清见又觉得不对,他纳不纳妾,跟她有什么关系?反悔不反悔的,也落不到她的头上,她想这些做什么?
  这此念起,林清见脑子便又开始不受控制,若是他真娶了别人,那她是不是还能遇到一个像晏君复一样,肯认可她的能力,尊重她的选择的男子?
  但凡他身份稍微低一些,不是王孙贵族,又或者不是官家子弟,那该多好?
  林清见心头烦躁的厉害,怎么念头起落间全是晏君复?她不由两手抱头,用力揉了揉头发。
  林清见揉了一阵头发,放下手来,长吁一口气,莫名便又想起刚才。他分明也就她他大不到两岁,怎么说出的话那么有见地,每每在她迷茫的时候,都能让她豁然开朗。
  她随后拿过杯子,目光随意落在上面,唇边浅浅挂上笑意。晏君复还真是不错……之前没留意,如今再看,他的名字也好听,君复,君复……
  林清见犹自沉浸在自己情绪后,半晌后,唇边笑意骤然消失,神色间复又有些恼火,她怎么又想他!
  不能想不能想,晏君复那么好的家室,和皇帝称兄道弟,这天下江山都是他们晏氏的。齐大非偶,就算真的成亲,没几天他就会发现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好,迟早成怨偶。
  林清见强逼自己的心冷静下来,猛喝了几口茶。
  而就在这时,嘉慧进来对她道:“小姐,净室中备好水了。”
  林清见嗯了一声,直接钻进了净室。
  晚上林清见照例找哥哥补习课程,回来后吃了点嘉慧准备的宵夜,便早早睡了。只是未成想,这一晚,她居然梦到晏君复。
  梦中,当初在申国公府的赛马场,她被父亲指责时,他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众人说女子骑马有何不可?梦境断断续续,随后便是和他一起畅快骑马的画面。
  外头传来打板的声音,林清见从梦中醒来,梦中的画面依旧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待她思维一点点回来后,方才发觉,她脸上居然挂着笑意,且那般舒心自然。
  林清见从榻上坐起身,伸手拍了拍脸,忽就有些想问问晏君复,喜欢上不能在一起的人该怎么办?
  但她肯定不能去找晏君复问这个问题,只想着,可能过段时间就不在意了吧。
  林清见不再多想,起身梳洗吃早饭,然后去学堂。
  怎知刚到学堂门口,便忽觉有道目光朝自己看来,林清见下意识就看向晏君复的座位,果然和他四目相对。
  他安静了十来日,唯有今天,忽然又对她笑得温柔,林清见只觉脸上一烫,生怕被他看出来,忙低头回了自己座位。
  她可太知道晏君复这个人,一旦被他发现自己脸红,肯定会被他狠狠揶揄,她都能想像那个画面。
  幸好男女两边座位的中间,有屏风挡着,应该看不出来。
  而就在这时,坐在林清见前面的林清心,忽地起身,朝晏君复走去。
  林清心在晏君复桌边站定,递上一个小纸包,笑着道:“府上新做的枣泥糕,世子尝尝。”
  第49章
  林清见望着笑意盈盈的林清心,忽地意识到,清心莫非是中意晏君复?
  念头落,相关的记忆便尽皆在脑海中浮现,这些时日,好几次看见林清心找借口和晏君复搭话。
  林清见微微垂眉,心头泛上一股酸涩,收回目光,默默打开了书本。
  她不是早就料到,像晏君复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样貌,合该会有很多女子喜欢,像林清心这样样貌好,规矩好,自小又在贵族环境熏陶下长大的姑娘,在京中更是多如牛毛。
  既已想的明白,拎的清楚,心中又何必为此感到酸涩?
  林清见微微抿唇,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往眼前的书本上拉。
  但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钻入自己耳中。
  忽听晏君复道:“今早在清言院里吃的也是枣泥糕,再吃就腻了,你拿给别人吧。”
  林清心闻言一时噎住,是啊,世子住在府上,吃的自是差不多。林清心只好笑笑,绕过晏君复,走到他后桌,将手里的枣泥糕分给了别人。
  林清见不由抬头,瞥了晏君复一眼,正见他神色寥寥,并未分过多的注意力给林清心,不知为何,心头竟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林清心分完带来的枣泥糕,看了晏君复的背影一眼,方才往自己座位上走去。这可如何是好?世子眼里分明没有她,陈留王府这门亲事,到底该如何才能成?
  林清心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晏君复的背影,双唇渐渐紧抿,既然示好不成,那便只能用些手段,让世子不得不娶她。
  林清心想了片刻,一个计划在心中逐渐形成,她神色终于松快了些,等回去后和娘亲商量下,若是娘亲说也成,那边这么办吧。
  先生很快进来,开始上午的课程。
  晌午时分,林清见吃完饭,便还如往常一般回学堂,但是昨日拒了贺公子,今日可没人再给她解答,没事,自己翻书找答案也行,就是慢些,实在不成,留着回去晚上一起问问哥哥吧。
  可怎知等她到学堂门口时,却见晏君复斜靠在门边,林清见不由缓了脚步。
  晏君复笑道:“怎么见了我学堂门都不想进了吗?”
  林清见失笑,道:“那倒没有。”
  晏君复看了眼身后的桌椅,问道:“贺二不行了的话,要不然我来给你解答?”
  林清见正欲拒绝,怎知晏君复抢先道:“左右你欠了我一堆人情,也不差这一桩。”
  林清见闻言低眉,随后失笑,也是,反正现在欠晏君复的人情、东西、银两多的都拉扯不清了,再让他辛苦一下补补课,也没什么。
  林清见冲他一笑,回了自己位置上,晏君复见她默认,心情不由大好,这算是把这活儿接过来了!
  他跟着林清见走过去,直接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之前贺既昌辅导时,暂坐在前桌的位置上,转过身来给她辅导,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可晏君复倒好,干脆搬了自己挨着她坐,甚至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又将椅子往前拉了拉。
  林清见不由眼露嫌弃,就知道,他肯定会见缝插针!
  晏君复自是觉察到了林清见嫌弃的目光,义正言辞道:“坐近些讲得清楚!”
  “晏君复。”
  “嗯?”
  林清见斜睨着他,万分中肯的评价道:“你真是不要脸。”
  晏君复闻言看向她的眼睛,坦然一笑,道:“左右我什么心思,你心知肚明,还要脸做什么?”
  林清见闻言低眉,忽就很像知道,她一个孔雀寨出生的土匪,有什么可值得他喜欢的。
  但林清见有些问不出口,便默默暂将这疑惑按在心里,将课本往前推了推,岔开话题道:“讲吧。”
  这一晌午,晏君复一直再认真给林清见补习,林清见从昨晚开始就动荡不安的心,全程竟是格外的平静,还惨杂着一丝淡淡的满足,那种滋味,她无法永远形容,总之有些喜欢,甚至希望时间停滞不前。
  学堂上除了林清见每天中午吃完饭后都来补习,其余人基本都午休后才过来。快到下午课点时,林清心方才姗姗而来,怎知她刚一进门,就看见和林清见坐在一起的晏君复。
  林清心不由微微蹙眉,这些日子每天中午给林清见讲解课程的不是贺既昌吗?怎么忽然又换成世子?且二人还坐的这般近?
  林清心狐疑的打量着二人,缓缓走进了学堂。心下不免寻思,莫不是林清见改主意了?若林清见又打算接受陈留王府这么亲事的话,那她可就不能再继续在世子身上浪费时间。
  思来想去,林清心决定晚上问问林清见,现在她也发现了,她这个姐姐,有话直说比拐弯抹角的试探来着实在。
  刚刚进门的贺既昌,自是也看到晏君复和林清见坐在一起,且坐姿可比他们之前亲密多了。
  贺既昌见此心头当即窜上一股子无名火,忙道:“世子,能否出来下,我有事找你。”
  晏君复和林清见的思绪忽然被拉回现实,二人齐齐抬头,眉宇间略有些不耐烦的神色,竟是一模一样,贺既昌不免抽了抽嘴角。
  晏君复看了眼周围,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对林清见道:“晚上别把你哥哥叫出去了,直接来你哥哥院里,我们俩一起辅导你。我先过去看看。”
  说罢,晏君复起身,朝贺既昌走去。
  晏君复在贺既昌面前站定,问道:“有事?”
  “借一步说话。”贺既昌不快的扣住晏君复的小臂,将他拉出学堂。
  到了外头廊下,贺既昌蹙眉质问道:“世子,我好歹拿你当朋友,你明知我中意林小姐,怎么还这般接近她?你不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吗?”
  晏君复闻言横眼瞪向贺既昌,毫不留情的骂道:“去你娘的朋友妻不可欺!”他和林清见孩子都生了俩,贺既昌用什么脸来跟他说这句话?
  贺既昌万没想到晏君复会骂的这么理直气壮,但碍于他世子身份,不好太撕破脸,只质问道:“世子你怎么这样?我打当时府上宴会就看上了林小姐,我跟你说,我可没放弃!”
  “呵。”晏君复冷嗤一声,对他道:“她是我亲自从孔雀寨救出来的人,要说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还朋友妻不可欺。”
  晏君复深深白了他一眼,正色道:“贺二,之前我懒得搭理你,毕竟像你这样的公子哥,绝非清见良配,她不会喜欢你。昨晚她跟你说的很明白,日后你要是再纠缠她,打扰她,别怪我不念同窗之情。”
  从那天强迫林清见吃柿饼就能看出来,这贺二想当然的很,他这句我可没放弃,焉知日后会给林清见带来什么麻烦。
  贺既昌万没想到相处多年,没什么架子的晏君复,会在林清见的事上这般强硬,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且他那双狭长的眼底的神色,竟有些似父亲那般成年男子的锐利,莫名叫他有些怯。
  晏君复伸手按住贺既昌肩头,用力按了下,对贺既昌道:“记住我今日的话,往后别再烦她,别再拿她不喜欢的东西往她怀里强塞。”
  说罢,晏君复头也不回的进了学堂,独留贺既昌在原地发愣。
  下午的课程结束,林清见便收拾东西往回走去,莫名便想起中午晏君复讲的那些内容。
  抛却私人关系不谈,晏君复讲解的时候,总能找出许多生活中实际发生的事件做例,看起来很空泛难懂的话,有了他的例子,立马便能很清晰的明白。
  比贺既昌讲的真的强很多,甚至哥哥有些地方还不及他。比如他说话有趣,措辞幽默,这点就比哥哥讲的好。
  心下不由感叹,不愧是王孙贵族出身,这所知所学的开阔宽广,都要比旁人强,早知他讲的这么好,第一天就该让他讲,她许是学得能更快些。
  林清见一路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不知不自觉间,已走回林清心院里。
  正欲往自己屋里走,忽被林清心唤住:“姐姐。”
  林清见的思绪被拉回现实,驻足抬头,问道:“有事?”
  林清心看了眼周围,见都是心腹,没别人,便直言道:“想来姐姐看出来了,妹妹中意陈留王府这门亲事。”
  听得陈留王府四个字入耳,林清见的心莫名一紧,但她面上不显,只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林清心笑笑道:“我知世子中意姐姐,但之前我打听到姐姐拒了这门亲事,陈留王府门第高贵清净,实乃择婿不二人选。我就不跟姐姐绕弯子了,妹妹想攀这门亲,但若是姐姐有意,妹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绝不会与姐姐争。本想着姐姐不要这么亲事,妹妹连日来都在为此努力,但今日又见姐姐和世子举止亲密,便猜测姐姐是否转了心意。
  今日来找姐姐,便是想跟姐姐要个准话。姐姐到底愿不愿与陈留王府结亲,若是愿意,妹妹便不再浪费时间。若是不愿,便请姐姐成全,日后离世子远些。”
  林清见闻言一时哑然,竟是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若是换做之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不愿,可现在,让她说不愿,为何这么难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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