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女有旺夫命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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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他又间接得害了柳瑶, 让她死在了做糟老头子小妾的路上。
  闺女未出嫁变成了孤魂野鬼, 没有夫家便没有可以进去的坟地,只能孤零零的躺在荒郊野外。
  柳宝树受不了这个打击, 双眼一闭, 又晕死了过去。
  阮蛮蛮不知道该说柳宝树可怜,还是说他可气。
  “他决定好了是吗?”
  阮蛮蛮听苏祁尧说, 大蛋儿执意要娶柳瑶, 想给她个名分,免得柳瑶孤孤单单的埋在了野外, 成了野鬼。
  这样做对柳家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对大蛋儿, 非常不利。
  先不说柳宝树做为他的岳父,不论怎么样,大蛋儿都得管。就说说,要是将来有一天,他再遇到个合适的姑娘,就成了以鳏夫的身份去提亲了。女方家里要是因为这个介意,那就没处说后悔了。
  “这是他跟我们回来的理由。”自打成亲以来,苏祁尧就从未在阮蛮蛮面前喝过酒。
  今儿晚上,他自斟自饮着喝了一坛子。
  阮蛮蛮没有出声阻止,她准备好了醒酒汤后,就默默地坐在了对面,静静的陪伴着他。
  苏祁尧从来都是有想法有主意的。每每遇到棘手的事,都能在强大的信心中圆满解决。
  然而这次,她看到了他的无力与无奈。
  好在第二天的黎明来得比较快,苏祁尧终于放下了酒坛子。
  一夜未睡,阮蛮蛮满脸的疲惫。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给苏祁尧端来了碗醒酒汤。
  “今儿是大蛋儿大喜的日子,你说咱们该送他们点什么?”
  阮蛮蛮帮苏祁尧稍稍整理了下着装,最后停留在了那双泛着消沉的眸子里。她看到了懊恼、自责与颓废。他定是将这次的事,全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阮蛮蛮轻轻地环住了苏祁尧的腰身,闭上眼睛倾听着胸腔里的那颗疲惫的心跳声。
  “夫君,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庆幸能够嫁给你?你每每给我带来的惊喜,都会让我感觉到未来可期。”
  “我想,这就是他们兄弟俩为什么会那么钦佩你,愿意拿生命信任你的原因吧。”
  一声带着郁结的叹息从头顶上传来,阮蛮蛮再次紧了紧怀抱,她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去慢慢捂热那颗已经发凉的心。
  “我们走吧。”沉默许久,苏祁尧摸了摸阮蛮蛮的秀发,冰冷的眼底终于浮上了一丝柔软,“去晚了,会误了吉时。”
  柳瑶已经死了四天了,尸身腐烂了多半。按说阮蛮蛮帮她盖上喜帕,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苏祁尧和小蛋儿来忙活了。
  再就是坟地这种阴气重的地方,阮蛮蛮本该躲避的,但她还是跟着来了,能帮忙的地方,从未有嫌弃和退缩。
  不为别的,她是苏祁尧的妻。苏祁尧将大蛋儿看成亲兄弟,她这个做亲嫂嫂的,没有理由站在一边,袖手旁观。
  活人与死人成亲,不是没有过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在喜堂上进行的。逝者家人拿着牌位,新人跟着牌位一起拜堂。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新人带着牌位回房,这算是礼成了。
  现如今,众人站在了坟前,已亡人也没有入土为安,显然不能用那一套了。
  大蛋儿为了让柳瑶的尸身少受点罪,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跟着苏祁尧的喊声,将这套礼仪一个人走完了。
  成亲后,坟地就成了大蛋儿的新家。他没日没夜的守在那里,倚在柳瑶的石碑上,静静的闭着眼睛不说话。
  好机灵的一个人,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样子。阮蛮蛮觉得这就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没有尽头,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在恐怖的氛围中,整个人压抑得想要抓狂、发疯!
  她本以为最差不过如此了,然而,残忍告诉她没有底限。
  就在大蛋儿成亲后的第四天,小蛋儿突然带着满身的狼狈,急忙忙的跑来了。
  “尧哥,尧哥快,快去救救我哥!他,他去苏家了,他去找苏正德拼命了!”
  阮蛮蛮吓懵了,好端端的,大蛋儿为什么会闹上苏府?还要拿苏正德的命?
  阮蛮蛮带着不解跟在了后面,等她真的到了苏家门口。发现那里早就倒了一地受伤的家丁,大蛋儿就站在他们中间,与立在台阶上的苏正德对峙着。
  “老狗,你杀我妻,毁我家,不共戴天之仇,我要取你的狗命!”
  “柳瑶的事,跟苏正德有关系?”阮蛮蛮见苏祁尧对此事一点也不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他昨天夜里喝那么多闷酒,原来是这样。
  “是啊,尧哥,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小蛋儿急了,他感觉脑瓜子不够用了,拍了拍发胀的后脑勺,更加混沌了。
  “徐员外本就好.色,苏家定是鼓吹他去纳了柳瑶为妾。那天柳瑶跑来孙家村,再到找上家门,是苏家在暗中指引的。”
  “他为了报仇,故意拆散柳瑶和大蛋儿。然后再留下破绽,为的就是让咱们找上门,大闹苏府。”
  “他奶奶的,这腌臜的苏老狗,老子今天非得扒光了他的毛!”小蛋儿气得直拍大.腿,边喊着讨伐苏正德的口号,边挽起袖子准备冲过去拿人。
  “站住!你没听夫君说吗?这就是个让你主动送命的阴谋。你现在闯过去,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吗?”
  “那咋办啊?我哥已经打上了,咋着也脱不了关系了。不如现在冲过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出了啥事我来扛着。”
  “站住!”阮蛮蛮见小蛋儿不听劝,执意要找苏正德报仇,气得她不得不拿起了威严的架势,“再敢往前走一步,往后别想吃我做的饭,也别认我这个嫂子了!”
  千言万语,只有这句话能拿捏住小蛋儿的软肋,让他巴巴的退了回来。
  阮蛮蛮快被他给气笑了,“夫君,这事已经出了,怕是无法善了了。”
  苏祁尧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的大蛋儿沉声道,“等会儿过去了,不管他说什么,或是我做了什么,都不许冲动。”
  阮蛮蛮隐隐的有了不太妙的感觉,她有些担心的望着苏祁尧。
  苏祁尧弹了下阮蛮蛮的额头,笑得有些勉强,“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阮蛮蛮不信,苏正德费了这么大力气,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不过,现如今事情都出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能往前冲。
  “住手!”
  阮蛮蛮趁着大家都愣神的时候,偷偷给了小蛋儿一个眼神,让他从背后将暴怒中的大蛋儿按住了。
  “放开,你要是拿我当哥,就放开我!”大蛋儿杀红了眼,哪怕按住他的人是亲弟弟,他也往死里使劲挣脱。
  “哥,你别打了,他们是故意让你送命的!”好在小蛋儿力气大,暂时还能压制住大蛋儿。
  但时间久了,他没办法跟一个在暴怒中的疯子较劲。
  “尧哥,该咋办啊?”
  阮蛮蛮也看向了苏祁尧,她即希望他赶紧出手阻止,但又害怕刚才说的那句话'会成真。
  “你们先将他带走,这里有我就够了。”
  “苏祁尧,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他打伤了我的人,又污蔑我苏府杀人,说哪条罪名上来说,都足够要了他的命!”
  苏正德恨极了苏祁尧,哪怕面上笑得再和善,都挡不住眼里浮现出来的杀气。
  “不是我高看自己,而是有些人做尽了坏事,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让我收了他!”
  苏祁尧在与苏正德对峙时,态度虽然看上去散漫了些,但说出来的话,字字如泰山压顶般有气势。
  “少在我面前弄虚作假!你要是真有证据证明是我苏府杀的人,就把它给拿出来让大家伙瞧瞧。否则,我就告你俩污蔑之罪,怕你们把牢底坐穿。”
  “夫君……”阮蛮蛮在一旁干着急,因为他们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除非徐员外突然窝里反,站出来指证苏正德教唆。
  但是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柳瑶是自.杀的,不论是徐员外还是苏正德都没有在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我当然有证据了,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苏祁尧的话不止是让阮蛮蛮吓了一跳,苏正德也跟着眯了眯眼。
  不过,眨眼间又恢复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苏正德冷笑道,“哦?那我倒是很期待,想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诬陷我!”
  数百道视线都集中在了苏祁尧的身上,大家都期待着他能拿出令人意外的证据。
  只有阮蛮蛮一人越发的担忧,因为她看到了苏祁尧眼中流露出了狠绝之色。
  “在证据拿出来之前,我想请大家跟我去个地方。等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你们想要看的证据。”
  “苏祁尧你想干什么?”苏正德突然变了脸,想发火又不得不忍了回去。
  看热闹的人们到底是眼尖的,他们观察到了苏正德的变化。本来没太在意,现在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众人纷纷猜测着苏祁尧口中的地方会有啥宝贝,能让他这么紧张。
  “当然是想要给大家展示证据了,不然,你以为呢?”
  苏祁尧表现的越随意,苏正德就越害怕。他低声威胁道,“你自己活腻歪了,难道就没想过你身边的人,她还想不想活了?”
  听完苏正德的话,阮蛮蛮突然明白见苏祁尧露出来的那抹决绝是什么意思了。
  当苏祁尧往这边看过来时,阮蛮蛮的心里很坦然,她笑着回应道,“我不怕。”
  “我知道。”苏祁尧的嗓音很温柔,眸子里也充满了笑意。
  但他拿出来的东西,却让阮蛮蛮冷了脸。
  “苏祁尧!”阮蛮蛮怒瞪着信封上的和离书三个字,眼圈儿止不住的发涩、泛红。
  “别哭,”苏祁尧帮阮蛮蛮擦拭掉了眼泪,他一遍遍摸着乌黑的长发,“我知道你不怕,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跟着我不光是连累了自己,岳父岳母也会受到波及的。”
  阮蛮蛮咬着朱唇憋住了这口气。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在着想。但就是因为他为她想得太多了,这心里止不住的酸涩。
  “倘若你有事,我会拼上全力救你!”
  倔强的眼神中储满了泪水,阮蛮蛮攥紧了拳头,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苏祁尧,这封和离书对她来说是无效的,她不会接受。
  “苏老爷,您就甭用这种龌龊的法子威胁人了。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有何过错呀?”
  阮蛮蛮杏眸含着冷光,字字珠玑,却犹如刀子般刺向了苏正德。
  “倒是您,口口声声说我们诬陷,要我们拿出证据来。那好,现在有证据了,叫着大家伙儿一起去评评谁是谁非,您又不去了,这又是为何啊?”
  “莫不是您……心虚了不成?”
  “你……”苏正德没想到跟苏祁尧在一起的人,都是不怕死的疯子。之前想好的对策,一条没用上。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利嘴。先不说旁的,把我府上的人打得几乎没了命,这是事实吧?”
  “既然是事实,那就得想办法解决了。”
  阮蛮蛮笑得愈发冷冽,“这就强词夺理了,如果你没有害他妻,他怎么不去别人家讨说法,偏偏找上了你!”
  “嗐?话不能这么说,谁都知道前不久你们从我这里讹了笔银子。这尝到了甜头,自然是以为我好骗来着。”
  “再说了,你们都说是我害的人,那就尽管来找我好了。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做什么?他们也有妻儿老小的,往后可怎么过吧?”
  苏正德满眼心疼的望着,那些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家丁,他几乎是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阮蛮蛮等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对我有怨念,那就冲我来吧,别再伤害他们了!”
  “他们也是爹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每天过得日子够苦的了。我都舍不得为难他们,今儿让你们打得半死不活,我该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待?他们的妻儿老小该怎么活?”
  “你们要是还有一点点慈心的话,就请你们救救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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