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原来是绿茶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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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昭无言片刻,眼见着水闵当真要将这些宝贝尽数毁掉,她阻止道:“慢着,我或许可以试试去掉这些印记。”
  水闵睁大了眼:“徐姑娘,你还有办法去掉这些印记?那敢情好啊,去掉了印记,这些东西就成了我们的了。”
  “我试试。”徐若昭不敢夸下海口,她也不能保证清泽宗的术法能去掉下界之人留下的印记,但既然下界之人最后的归属都是上界,那便应该可以。
  她抬手,念了一个法诀,灵力自她指尖倾泻而出,一片银光闪过,法器上的印记顷刻消失无踪。
  程初弯起眼角,夸道:“昭昭好厉害。”
  徐若昭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好了,将东西都收起来吧。”
  水闵立刻兴奋地收东西。
  徐若昭打开了其中一本秘籍,随意瞥了几眼,“阿初。”她道,“这些应该是赵家的秘籍。”
  程初也在看,他沉吟道:“嗯,而且有些还是赵家极少数人才会的功法。”他眉眼微抬,心情颇好,“将这些秘籍都收起来。”
  水闵立刻上手收拾。
  程初温声道:“昭昭,你说如果我将这些秘籍散布出去,赵家老祖宗会不会直接气死?”
  徐若昭认真道:“会不会气死不知道,但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说不定,到时候就没工夫抓你了。”
  她认真想了想,做下决定:“那就散布出去吧!”
  程初闻言,眉眼微弯:“听昭昭的。”
  作者有话说:
  老婆说了算
  第71章 、离(二)
  两人做下了决定。
  徐若昭喃喃道:“也不知道孟公子走到了哪里?”
  “这里待不下去了。”程初沉吟道, “将所有东西收好,我们先离开。”
  水闵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工夫, 边将所有法器和功法秘籍装好了,他问:“主人, 小的已经收拾好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
  程初淡淡道:“找孟天宁。”
  他们离开了赵征的宅子, 朝孟府的方向走去。
  “阿初。”徐若昭小声道,“北城的修士是南望城的好几倍, 沿街走下来,入目有一半都是修士, 你小心些,不要被发现了。”
  虽然程初已经易了容, 但这里修士众多, 不乏能人异士,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人看出来。
  程初没说话,徐若昭侧目看他,发现他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徐若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正看到‘程府’两个大字,不知不觉间, 他们居然已经走到了程府大门。
  程初静静看着这座宅子, 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 他眼里的暗涌慢慢归于平静,他低声道:“我们走吧。”
  他刚走了两步, 忽然被徐若昭拉住, 她看着他的双眸, 眼里一片清明:“别急,我们进去看看吧。”她语气轻快地说,“我很想知道,阿初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十多年过去,这座宅子仍然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这座宅子既没有搬进来新的住客,也没有拆除重建。
  正门来往都是人,他们从后墙翻了进去。
  水闵在墙下道:“主人,我在这里守着。”
  徐若昭和程初进了程府。程府里面也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但院子里生出了大片大片的杂草,经过多年雨水的冲刷,院子的血迹早已消失不见,但梁柱上,窗台上,这座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还残留着那场暴行下的痕迹。
  这些痕迹甚至已经彻底印在了上面,任由无数雨水冲刷也洗不掉。
  徐若昭静静陪着程初走过程府的每一个角落,在一座院子前,程初忽然停下脚步,他回头朝她露出一个清浅得几乎不存在的笑,“我小时候就住在这儿。”
  徐若昭也朝他笑:“那你愿不愿意带我去看看。”
  程初轻轻道:“好啊。”
  徐若昭跟着程初走进了院子,程初的院子很干净。
  程初带着她走到了房间里,“这是我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但并不空旷,徐若昭能看出,程初的父母很精心地装扮了这个房间,一扇扇屏风映入她的眼帘,精致的摆件放在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墙上挂着名贵的山水画,房间里处处体现了程初父母对他的用心。
  这些东西居然还能保留在原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程初淡淡道:“死人的东西,他们怎么敢要。”
  徐若昭环视了一圈,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幅字帖,她问:“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程初侧目看她,神情温柔:“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看。”
  徐若昭走过去,拾起桌上的那本字帖,那应该是程初的笔迹,看着有些稚嫩,但已经有模有样,初见风采。
  “写得真好。”徐若昭说,“我可以带走吗?”
  程初愣了,他掩下眉,轻声问:“带走它做什么?”
  徐若昭轻咳一声:“那什么,很遗憾没有参与你的小时候,当不了你名正言顺的姐姐,所以如果能将它留下,四舍五入也算是参与了。”
  程初静静看着她:“余生还很漫长,你过去的那两百年也未曾有我的参与,于我而言,同样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他说,“但没关系,我知道余生你都会在的,是吗?昭昭。”
  他的目光干净透彻,看着她时眼珠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杂质,让她的心跳无意识加快了几分,她呐呐道:“那,谢谢?”
  程初眼里浮现几分笑意:“不客气。”
  徐若昭收好字帖,程初温声道:“我们走吧。”
  他的目光沉静,似乎不再因为过去的事缅怀伤情,徐若昭轻声道:“好。”
  他们离开程府之后,没有多做停留,立刻朝孟府的方向走去,路上经过茶馆,听见里面的说书先生正在高谈阔论:“说起这个盗尸之贼,大家对他的来历那是众说纷纭,有说那是南望城第六任城主赵素的爱人,盗走尸首只为和赵素继续厮守,但在下认为,那分明就是赵素的私生子嘛!”他抑扬顿挫道,“你们瞧瞧这眉眼,和赵素至少有三分相似,定是赵家人无疑!”
  有人提出质疑:“既然他是赵家人,何必费那么大劲将尸体盗走?”
  “就是,再说了,谁不知道赵素城主在世时一心为民,从未婚嫁,怎么可能忽然多出一个儿子。”
  “所以才说这是私生子。”说书先生有理有据道:“正因为是私生子,不得赵家人承认,心里惦念娘亲却不得相见,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你们说说,这盗尸之人为何要偷走赵素城主的尸体?又为何偏偏与赵素城主长得如此相像?”
  程初冷笑了一声。
  担心他气急之下冲上去将说书先生打一顿,徐若昭连忙拉着他快步从茶馆走过,边走边转移话题:“也不知道你的画像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你的名字九星派的人和赵小姐都知道了,万一也被泄露了出去,恐怕赵家对你的抓捕会更严。”
  程初不以为意道:“应该是我盗走尸体时,被墓室里的留影石记录了下来。”
  徐若昭蹙眉:“怪不得清楚你的长相,却不清楚你的名字。”她说,“幸好在南望城时,你出门的时间不多,能将你的长相和名字对上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否则,恐怕你的名字也会暴露出去。”
  虽然‘徐初’是个假名,但若是顺藤摸瓜摸到她头上,她若是想出门,也会变得艰难起来。
  程初没有如她想象那般生气,反而慢悠悠道:“你不想知道,为何我和赵素长得有几分相像吗?”
  徐若昭顺着他问:“为何?”
  “因为我娘也姓赵。”程初冷声道,“她也是赵家的一份子,可那又如何,那群人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想维护自己的利益。”
  看见她眸中露出担忧,程初缓了脸色,温和一笑:“抱歉,我不该说这些,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
  徐若昭:“我不是不喜欢。”
  “你是担心。”程初说,“但我不喜欢看见你为我皱眉的模样。”
  徐若昭怔了片刻:“好。”
  -
  三人走到了孟府门口,徐若昭思忖片刻,拿着孟府的腰牌上前对守卫道:“在下姓徐,还请孟天宁孟公子出来一见。”
  守卫看到腰牌,快步走进了孟府,片刻后,守卫走了出来,恭敬道:“孟大公子请几位进来。”
  徐若昭踌躇了下,以程初现在的身份,进出孟家并不方便,说不定会给孟家带来麻烦。
  程初淡声道:“孟公子既然这么说了,心里想必有分寸,我们听他的便是。”
  说得也是。
  徐若昭不再犹豫,跟着守卫进了孟府。
  守卫领着几人穿过无数亭台水榭,终于停在了一处院子前,“几位请。”
  三人走进去,只见孟天宁坐在院子里,看见他们,微微一笑:“你们这么快来找我,我猜是因为赵征的地盘待不下去了?”他问,“发生了什么?”
  程初不答,他说:“我有一些东西送给你。”他朝水闵使了个眼神,水闵立刻会意,将背上背着的大包袱放在石桌上。
  程初微微抬了抬下巴:“孟公子,打开看看。”
  孟天宁迟疑片刻,打开了包袱,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法器和数不清的秘籍功法,“这是……”
  徐若昭解释:“这是从赵征院子里拿出来的。”
  孟天宁惊讶:“就是设下结界的那个院子?”
  得到徐若昭肯定的颔首后,他喃喃道:“我以为你们就算能打开结界也要费上不少工夫,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你们居然将结界打开了。”
  徐若昭道:“孟公子,你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赵家不外传的功法秘籍?”
  孟天宁简单翻阅了一下,脸上的诧异越来越明显,他道:“没错,这些功法招式都是赵家极少数人才会使的功法,普通家族子弟根本接触不到,更别说外人。”
  徐若昭眨了眨眼:“孟公子,有一个忙可能需要你帮。”
  听她准备提起来意,孟天宁无奈笑笑:“徐姑娘请说。”
  徐若昭慢吞吞道:“我们想把这些秘籍散布出去,孟公子你看成不成?”
  孟天宁惊讶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成是成,但风险太大。”他想了想,还是道,“行,这事我接下了。只是,”他看向两人,“你们为何要针对赵家,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证据?或者说,找到了当年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他看着他们,目光里藏着淡淡的打量。
  他用的是疑问语气,但表情很是笃定,与其说他想知道凶手是谁,倒不如说,他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将凶手确定了下来。
  程初面色不改,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这对孟公子而言,重要吗?”
  “当然重要。”孟天宁对上他怀疑打量的目光,无奈道,“我说过了,我不希望当初发生过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自然要早做防范。”
  徐若昭问:“那若是我们告诉你,罪魁祸首就是赵家人,孟公子还会帮我们吗?”
  孟天宁静了片刻,缓缓道:“我不是在帮你们,我是在帮孟家。”
  他的表情难得出现一分凝重:“居然当真是赵家,可赵家为何要这么做?”
  徐若昭说:“赵家作威作福多年,当惯了这北城是说一不二的主,自然容不得有人凌驾于他头上,不过权势使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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