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夫君说他重生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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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墨转圈转到一半,李知挡在了他身前,他直接烦躁的将他扒拉开,叹息着继续绕圈。
  而李知转了几圈后,就只能跑到一旁的桶里开始吐,他被同僚拉出去庆功喝酒了,听闻颖娘要产子的消息,这才马不停蹄的跑回来,光是在路上就摔了好几个跟头。
  原本的产期也就是这几个日子,加上今日颖娘也确实累着了,没想到回来就开始发动,可头一胎到底是难生。
  请的乳娘看了一眼姜灵夕,小声过来道:“侯夫人,这样的场面您还是避开吧。”
  还没有生产的妇人见到生产的场景,定然会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耽误自己生产。
  “没事。”姜灵夕蹙眉抿唇看向产房,只觉得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能挺过去的,万一等会儿缺什么了,有她在也不会出什么茬子。
  女人生孩子,就是走了一遭鬼门关,这一点从小她便了解的清楚。
  稳了稳悬着的心,她道:“你且进去瞧瞧,问问情况,这都快半个时辰了。”
  “唉,侯夫人,头一胎都是这般。”乳娘说着,还是听从指示进去问问情况。
  虽然姜灵夕脸色不好看,但总归还是正常的,但一旁的林楚墨脸色便隐隐有些发白,听着里面的惨叫七上八下的。
  李知到一旁吐了一会儿,总算是脑子清醒了一些,看见侯爷居然也在守着,顿时大惊失色,忙道:“侯爷,要不您先回去休息?”
  姜灵夕也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确实不好有外男在,于是也道:“侯爷,你先回去休息。”
  其实林楚墨是想留下来等的,可思来想去,自己在这里也确实不好,匆匆走到姜灵夕面前,刚准备说话,又听见了产房内的叫声,他心底一惊,连忙道:“灵夕,等会儿回房了,我有话同你说。”
  蹙眉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姜灵夕脑海闪过无数个莫名的猜想,但又瞬间打消了,此时产房里传来了颖娘中气十足的骂声。
  “李知你个混蛋!老娘快疼死了!”
  李知连忙凑近了产房一些,因为喝了酒,步履还不稳,他含糊着对着里面吼道:“对对对!我是混蛋!我是混蛋!颖娘!你怎么样了呐!”
  “李知你个王八蛋!你出去喝酒了,让我在这里受苦!”
  “不喝了,不喝了,以后不喝了。”李知也是急的抓耳挠腮。
  这种时候就是没有理智的,颖娘分明是知道他这酒躲不过,可这时还是想起什么就骂什么,疼一次就骂一声。
  别说李知了,就连姜灵夕在外面守着的时候,听了不少骂人的话,也是大开眼界了。
  乳娘走了出来,站在姜灵夕面前有些尴尬道:“回侯夫人,颖娘身子底不错,老妇进去同她讲了她夫君在外面守着呢,本想是给她打气,却没想......”
  听着里面中气十足的声音,乳娘讪笑了一声。
  转过身去,姜灵夕也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虽然这样会浪费力气,但不得不说,确实让外面的人安心。
  还不等待她再说什么,房内便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和李知两人纷纷眼前一亮,不自觉的凑上去了几步。
  “快!快快!柳墨快将金锁拿过来!”姜灵夕赶忙道。
  没一会儿稳婆便将还在啼哭的婴儿抱了出来,笑着道:“恭喜李大人!是个小千金!母子平安!”
  “赏!”李知大声道,说罢他傻乐着用粗糙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在灯笼的光照下,就看着一口大白牙。
  手里拿着金锁,姜灵夕小心的将金锁放在婴儿的怀中,笑着道:“恭喜了。”
  “这、这可使不得!”李知连忙道,“姜县君之前已经送过了,太贵重了!”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姜灵夕笑了笑道,“这孩子未出生可就被我认了干亲,哪有拦着干娘送东西的?”
  愣了片刻,李知最笨也不知说什么,她、她了半天,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待颖娘快出了月子我再来。”说到这,姜灵夕提高了声音,严肃道,“清和苑上下,定要小心伺候,不得出半点差池!否则便不是打板子的事情,明白?!”
  “是,夫人!”
  回主院收拾一番之后,姜灵夕这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刚才精神紧张不觉得累,现在只觉得哪哪都提不起劲儿来,进了房中本以为林楚墨已经休息,却没想到他竟盘腿坐在长椅上,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嘴里不知碎碎念什么。
  “怎么?还不睡?来福应该传消息给你了吧?”姜灵夕熄了两盏灯道,“别写了,伤眼睛。”
  “嗯,告诉我了。”林楚墨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上的纸张。
  好奇地凑上去看了几眼,姜灵夕发现上面全是些名字,最大的两个名字便是林楚端和林楚正,一旁勾勾画画的,像是林家的族谱,其中大部分的名字看起来像是旁支。
  “干什么呢?大半夜的。”姜灵夕问道。
  “灵夕。”林楚墨抬眸看向她,圈了好几个名字,“你看,这些孩子,咱们可以考虑过继一个来。”
  姜灵夕:“???”
  “林家目前的家主是我哥,他也有了两个儿子,我爹这一支的香火传承已然不成问题,我若是想从他那里过继也不是不可以,但到底还是从小带着好。”
  林楚墨指着几个人道,“这些旁支家庭不大好,孩子也没出生多久,适合过继,要不你考虑考虑?”
  狐疑地看了林楚墨好几眼,姜灵夕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挠了挠,只觉得脑袋是混成一片,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一时沉默。
  “你觉得如何?”林楚墨锲而不舍,“自然,这是大事,要多考虑考虑,我只是现下同你商量,让你心底有个数。”
  盯着他认真的神色许久,姜灵夕看了看长椅,又看了看自己睡的床榻,不大确定道:“楚墨,大婚前你家的长辈可有请教习的嬷嬷同你讲夫妻相处之事?”
  “自然是有的。”林楚墨一愣,随即知道她想差了,脸色微红,连忙解释,“我、我虽没通房,但、但我十几岁时,我娘也是派人来给我讲清楚了,你到、到是不用担心。”
  “哦。”姜灵夕放心下来,她可不想同自己的夫君讲,他们这样分床睡是生不了孩子的,“那你为何提过继孩子的事情?”
  “我、我不是见颖娘生产着实痛苦,所以不想让你经历。”半晌,林楚墨小声道。
  见他这副模样,姜灵夕心底暖暖的,只觉得林楚墨当真是一个傻的直率的男人,熄了烛火,她躺在床榻上,轻声安慰了几句,“莫要想那么多,孩子总归是缘分......”
  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大对,蹙眉道:“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日后是有孩子的?”
  之前林楚墨不是分明说了,他们有孩子的,现在这个模样,又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林楚墨心头一惊,支支吾吾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今日是完全被女子生产吓到了,早就忘了自己如今是重生归来的身份,顿时急的满头是汗,飞速想着该如何解释。
  黑暗中,姜灵夕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个完整话来,想到之前问他孩子的事情时,他愁苦叹息的表情,心下有了猜测,“可是我日后生孩子时,艰难无比?落下了病根?”
  “对。”林楚墨瞬间寻到了主心骨,可又觉得这样像是咒她一般,连忙道,“也不对。”
  可姜灵夕心中却自顾自的给了解释。
  她瞬间明白了林楚墨为何一直只睡在长椅上,而不与她同床了,说不定便是自己日后生产时,给他留下了阴影,想到今天他在清和苑脸色苍白的模样,她心下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她缓声道:“我娘亲生我时,身子便落下了病根,我还不记事,她便离开了,我的里灵夕二字,便是爹爹纪念同我娘相遇的日子——七夕。
  姐姐小时候曾说过,她挺讨厌我的,因为我的出生才让娘的身子骨变差,可后来娘跟姐姐说,能够再为爹爹生下我,是她最开心的事情,姐姐虽然不懂,可也释怀了,对我一直很好。
  后来姐姐进宫之后子嗣不顺,她曾同我讲过,我们姜家的女儿,可能就天生不适生产。
  可那个时候姐姐同皇上感情极好,姐姐同我说,她到现在才明白娘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姜灵夕看向林楚墨的方向,虽然隔着黑暗看不清,可她却知道,他一定在看她。
  她现在,其实也是怀着同娘亲还有姐姐一样的心思,有没有孩子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想要同喜欢的人,有血脉相连的传递。
  此时,林楚墨的心跳的极快,他满脑子都是‘不能让灵夕生育’这几个字,就连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他这跟弦也是紧绷着的。
  第42章 对你我都没舍得
  从林楚墨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子存在的隐患之后,姜灵夕便寻访了许多这方面的医生和稳婆,他们判断姜灵夕的身子骨是没有问题的,平日里只要多动动便好。
  还说会武的一些娘子,还有经常下地的农妇,生孩子都比较顺畅,多跑跑跳跳,练练拳,动一动定然有帮助。
  说到练武,姜灵夕便想起来每天早晚都要练刀枪的林楚墨。平日里她醒来的时候,林楚墨已经去上朝了,还有时起的晚了,他都已经从朝堂上回来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同旁家的夫人相处多了,又听闻颖娘当时就算是怀着肚子,也会早起为夫君整理衣着,送他出行时,姜灵夕突然心里有了那么一丝愧疚的情绪。
  正好天气也热了,她觉也少了,于是在听到院子里有□□触地的声音时,便换了一身活动方便的窄袖衣服出去。
  一枪甩出,林楚墨正巧听到了门那边的动静,见到姜灵夕出门,微微一愣,看了眼日头,连忙道:“吵到你睡觉了?我换个地方练,你继续回去休息吧。”
  没想到出来练武,却听到他这么说,姜灵夕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见他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忙道:“我想跟你学打拳学剑学枪什么都行,锻炼锻炼。”
  一手拎着一捆武器,一手拿着一块汗布的林楚墨顿步,回头不可思议道:“你要同我练武?”
  “也不是练武。”姜灵夕走了过去,脚尖无意地踢了踢地面,然后道,“我这几日问了些郎中和稳婆,说是女子、女子多动动跑跑,对身体好,对以后生......身子也有好处。”
  “那咱们赶紧的。”一听对她身子有好处,林楚墨随手从自己常练的武器里面抽了一个轻剑,递给了姜灵夕,“你用这个,然后我动作做慢一些,你跟着做。”
  剑到她手上,还有些压手,听了林楚墨的话,她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便开始跟着林楚墨学习起基本的动作。
  他的动作属于大开大合的模样,做起来尤为好看,虽然他放慢了速度,但姜灵夕跟着也尤为吃力,不如他标准有力不说,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蓦地一个转身,她手上一个没抓稳,将剑给甩了出去,剑尖恰巧直对着林楚墨背后。
  “小心!”姜灵夕惊呼一声,想要补救也来不及。
  可林楚墨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将手上的重剑往身后一背,挡住了那把剑,再一个转身,握住了剑柄,随着一个剑花,将那把飞出的剑收入手中。
  眼神微微一亮,姜灵夕觉得他动作俊逸的同时,心底还有些溃败,顿时有些歇了心思。
  “灵夕,教旁人练武费劲,教你练武费命呐!你这叫谋杀亲夫。”林楚墨把剑递给姜灵夕,大笑着道。
  抿了抿唇,想到刚才着实危险,她微微撇开视线,“不练了,我回去休息了。”
  “呃......”林楚墨歪头,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道,“我刚才都是玩笑话,剑都是没开封的,不用担心,再陪我练一会儿吧,你瞧瞧才这么一会儿,你身子还没活动开。”
  “不了。”姜灵夕有些郁闷。
  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林楚墨看她这么模样,一边拿过布子擦汗,一边想办法,“要不我陪你跑跑?”
  姜灵夕依旧没有说话,主要是刚才模样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心里也着实惊住了。
  随手把步子一丢,林楚墨走到她面前,挠了挠头发,缓声道:“小时候一起习字时,你有支特别喜欢的紫檀木的兔毫丢了,到处在找,最后在你经过廊外时在花草里找到了。
  那是我在屋内捡到,藏在那边的。”
  那个时候他还小,就是觉得在屋子里找到不稀奇,想着藏的隐秘一些,再带着她一起去找,方能显出他的厉害,可没想到他才刚藏起来,回去找灵夕时,人家便自己找到了。
  听了这话,眉梢微动,姜灵夕转眸看他。
  活动了一下手腕,林楚墨又道:“你当年有个特别好看绣着白兔的披风,最后整个白兔都被人剪下来了,那也是我干的,东西现在还在我私库里放着呢。”
  他一开始不小心将墨汁甩上去了,那时年纪小脑子轴,想着要是不弄干净,灵夕肯定会生气,然后他不知怎么想的,就把整个兔子剪了下来,准备洗干净了还回去,剪完了洗一半了才觉得不对劲。
  嘴角一抽,姜灵夕紧了紧手,“所以你才一连给我送了三天不同样式的披风?”
  她还以为那时的林楚墨是见她被人坏了东西难过,才送东西给她的,她还感动了好久,没想到这位便是罪魁祸首!
  “还有。”林楚墨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活动脚腕,“当年你落水后在寻的那个绕珠发钗,其实当时在救你的时候,就一并捞起来了,只是没给你罢了。”
  说着,他开始往后退,“我一直觉得那绕珠发钗挺丑的,配不上你。”
  “你说什么丑?”姜灵夕起身咬牙。
  “发钗丑!特丑!”说罢,林楚墨拔腿就跑,气的姜灵夕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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