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能找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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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在房间里耽搁了些功夫,徐永涵没有坐车,直接牵了马。
  一路上,车水马龙皆是赶着上朝的官员。这个点儿,大多都是骑马,等快到的时候,坐轿的有、坐车的见、还有前面一些步行的。
  谭迁下车看到难得骑马的徐永涵,走到跟前,问:
  “咋,起过头了?”
  徐永涵翻身下马,跟他并肩往神武殿方向,边走边说:
  “昨日听闻你看中酒承司一个婆子的侄女,是吗?”
  “我天,不是吧,这事儿也归你管了?”谭迁故作惊讶。
  知道他没那个意思,反正就是插科打诨。
  至于那个丫头,有兴趣是有兴趣,不过太聪明,不好驾驭。
  “最近没去找她,太个性,不如府里的妾室乖。”
  徐永涵本来没当回事儿,可听他这么讲,就沉心了。
  “她人在哪儿,下朝带我去瞅瞅。”
  “干啥,你有兴趣?……哎,别打,我开玩笑的。”谭迁急忙求饶。
  这货下手绝对黑,一点情面都不留。
  徐永涵冷冷的睨着他,随后翻个白眼,道:
  “你三天不挨揍,就浑身难受。”
  得,惹不起!
  谭迁敢怒不敢言,看到前面的萧逸帆,急忙边走边说:
  “帆幺你等我会儿,咱啥时候去看丁伯父他们啊。”
  徐永涵瞅着毫无悬念挨揍的谭迁,嘴角狠抽。
  萧逸帆最烦别人叫他小名。这谭迁,真是受虐体制……
  ……
  下朝以后,谭迁带着徐永涵直奔酒承司。
  徐永涵在谈事屋等着,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不禁起身出去。
  这个时辰,丁琬他们都在忘忧那边酿酒,没空出来。
  知道李婶是伙房的人,徐永涵轻车熟路的往那边走,离老远就听到谭迁怪叫出声——
  “咋就嫁人了?这快?啥时候的事儿?”
  李婆子见他这样,为难的摊手,说:
  “就这个月初二,我不是跟您告假了嘛,说家里办事儿。”
  谭迁还想追问,徐永涵走过来,道:
  “嫁去了哪里?可在京城?”
  “在呢。”李婆子点头。
  她认识徐永涵,知道这是丁琬的丈夫。
  三个人正说话时,伙房那边刚上任的大师傅,手里端着碗过来。
  “将军,您看这米。”
  “怎么了?”徐永涵边问边看。
  米粒被水泡着,没有任何问题,应该是淘米的。
  大师傅太高胳膊,缓缓倒水。
  “哗……哗……哗……”
  “啥啊?”谭迁迷茫。
  瞅着倾斜下倒的淘米水,看不出异样。
  李婆子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几步,说:
  “这水咋不浑呢?”
  “米干净呗。”谭迁不以为然。
  徐永涵瞟了他一眼,随后从大师傅的手里,拿过碗仔细端详,问:
  “淘几遍了?”
  大师傅比划处一根手指,说:
  “第一遍。”
  “第一遍?不可能!”李婶笃定摇头。
  别说这是一边,就是大米淘上三遍,水都是浑的,不可能这么清。
  这是常识,不过谭迁缺乏这类常识。
  抬头看着李婶儿,傻乎乎的问:
  “咱这些都是上等米,我特意跟户部那边说的。”
  “哎哟院士,这不是上不上等米的事儿。”李婶摇头。
  徐永涵也不浪费时间,狠拍谭迁肩头,让他另外派人出去买米,又让大师傅把现在酒承司有的米封装好勿动。
  安排妥当,急匆匆出去。
  李婶瞅着那碗,茫然的说:
  “这些日子我们都吃这个米,淘米的时候……好像还,还没有注意。”
  做这种大锅饭,都是能糊弄就糊弄,淘米稀里糊涂,炒菜马马虎虎,只要做熟就行。
  大师傅也是做大锅饭的,自然明白她说的意思。
  “你也别慌,现在只是怀疑。你去找谭院士,问问他中午的午饭怎么弄。伙房里的东西,最好咱先不使,我怕出事。”
  “好。”李婶满口应下,转身离开。
  一炷香后,画眉来了,手里还拿一个竹筒。
  丁琬也被谭迁喊了过来,见伙房这边的人都在院子里,心里猜了大半。
  “能找出来吗?容易不?”
  画眉冲她端头,把竹筒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只犹如茧蛹的东西。放在手心,然后这玩意慢慢张开翅膀,丁琬都看傻了。
  “这就是昨日提到的茉蚺。它对姌醉很敏感,只要闻到气味就会……”
  话没说完,这东西直接飞进了伙房方。
  伙房其他的婆子还想跟,被丁琬拦住了。
  “都别动,我们在这儿等消息。”
  说完,看着谭迁,又道:
  “午饭定了吗?去哪儿?”
  “思韵,我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谭迁财大气粗的说。
  如果是平时,大家肯定特别高兴,但现在……
  此时此刻,谁有心情吃东西?
  如果不是伙房来了个大师傅,他们今日只怕又得中毒,
  很快,画眉拎出来一袋子封装好的米,说:
  “就是它。”
  米袋子就剩下个底儿,昨天吃剩下的。
  “只有这一袋?”丁琬不放心的问。
  画眉点点头,把米放在地上,道:
  “我不知道你们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不过屋里那些锅碗瓢盆米面粮油,就只有小半袋,是茉蚺栖息的。”
  言外之意,就这小半袋有毒。
  负责看管库房的钟伯听到这话,急忙摇头摆手的说:
  “谭院士、丁管事,不管我的事儿啊。我平时都不碰这粮食,我就……就伙房缺米的时候我才送。”
  惶恐不安的样子,让人看着很难受。
  有两个婆子,忍不住发声说:
  “是啊谭院士,钟伯平日就在那边的桌子前,基本上除了方便、再有搬粮,他就没有离开过那。”
  谭迁轻咳一声,示意她们不用说话。
  这酒承司上下的人,他都熟悉,是不是钟伯,他还是很有判断的。
  “钟伯啊,你也别紧张,我问你,这批粮是啥时候搬进屋的?”
  “就昨天搬进屋的。”钟伯老实回答,“这一批是上个月买的,一共八百斤。”
  丁琬在旁细细听了一番,微眯着眼睛,说:
  “这毒跟粮食没有关系,跟钟伯也没有关系,跟上个月进库房的人有关系。”
  “那就是你们酒承司内部的事儿了。”画眉耸耸肩,把东西都收好后,又说,“我先走了,医学堂下午忙。”
  “行,我送你。”丁琬边说边挽着她的胳膊,一同并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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