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_分卷阅读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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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蹴鞠练到他这地步,高手对踢倒不如带飞猪队友——你永远也想不到他一脚能给你踢到哪儿去,救场时才万分刺激。所以他踢着踢着,忽然想起排球的玩法,随手试了一下。
  这球倒也可以当排球打,只是稍重些。或许也能凑合着当篮球用,不过这种蹴鞠外头缝的皮子弹性小、里头的猪尿胞充气量也不足,落地后弹不起太高,传球大概不大方便。
  桓凌又把球传回来,他就用脚尖踢起,任那球在脚上稳稳转圈,又轻轻往上一送,食指顶着那球旋转,挑挑眉对桓凌说:“小弟倒觉着那样打法也有些意思,师兄可愿意陪我打一会儿?”
  那样打不合规矩。
  可不合规矩又能怎样呢?
  连恋慕师弟这样不合礼法的事他都敢想了,何况只是不合个圆社的规矩。
  桓凌便也笑了笑,应道:“那你再击一回,我也接个试试。”
  两人便都挽起了袖子,拿袖带系住,只隔着一层中衣的窄袖击球,也真能玩起来。在场边对练了一会儿,宋时便感觉出这蹴鞠打出的距离比正经排球要短些,落在臂上的力气也要大许多,但还是能玩。
  他便叫差人往球门上系了一张踢球时围场地用的臁网,系到过人头还要高一些,拉桓凌隔着网击球。几位打不动球的老大人在一旁喝着茶看他们折腾,一面指点着“不合规制”,一面又叹“少年人真是有力气,也不怕打伤了手。”
  他们之前只在边上练,如今转到场中,看见他们的这新玩法的人又多了,自然也有蹴鞠高人,想上来指点江山——
  看见桓老师的脸就都萎了。
  但这种排球的打法毕竟新鲜,也有不少人围观得津津有味,甚至自己试着垫球的。宋时见他们有兴趣,便邀请道:“大家何不也来试试?这网子这么大,可容许多人玩,多来几个人分成两队,一队打一队接的才好。”
  他知道桓凌是个官员,一般书生不大敢跟他在一队,便绕到他那边,转着球说:“咱们这既不是筑球,也不算白打场户,不过是朋友们只是试试筑球过网之乐而已,何必如此拘束。”
  桓凌也道:“球场上不论身份,今日是讲学闭幕的良辰,大家一道玩乐便是。”
  他也愿意跟宋时一队踢球,强过两下对抗,便问他:“咱们也照正式蹴球的规矩排人么?你做球头,我做跷色给你递球?”
  不不不,排球不只靠一个球头争胜负,人人都可以上网。
  他稍微结合了一下古今两种球的规则,道:“不要球头和跷色。这么矮的网,不消人来回筑球就能击过网,人人都能接球,接着便直接打过网。胜负么……就以这网为界,球落在哪边场内便算哪边输了。这样只要两个竿网、两个正副、两个副挟在竿网两侧等着接球,一个散立在后方接应即可。”
  眼下不方便画球场,这种足球比排球重出一半左右,打出去不像排球那样容易出界、索性先不管这个。
  这规矩也简便,容易上手,少顷便有些个自习时上场答过题,跟主持人和评委老师熟悉的好学生上来试玩。那位要被发家长信的方学生也期期艾艾地蹭上来问:“若是在下赢了,可否要一个奖励?”
  可以可以,别的都可以,不过家长信还会照寄。
  不能让他留下恃才凌物的毛病。
  方生员怏怏地低下头,想了想还是站到网对面,想赢宋时一回——赢不了也得试试筑球过网的滋味。
  这群书生虽都喜欢打球,但因为技术和读书人身份之故,都不能正式拉起队伍踢筑球。排球网张得这么矮,又不挖风流眼,只以落地论输赢,就是把蹴鞠规矩简化了无数倍,让他们这些业余玩家也能过把瘾。
  因这球足有十二两重,击起来着实沉手,蹴鞠的规矩又一向是不许用手,众人打着打着就又习惯性地改成了踢,争着卖弄本事,互相传球,打过网的倒少了。
  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反正是大会胜利后的余兴节目,大家玩得畅快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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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幕式上畅玩的结果,到转天才显露出来。
  打排球一时出风头,待到提起钢笔刻大会记录稿时,颤抖的双手和发酸的肌肉才叫他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
  手撂在纸上自己就颤,根本写不成字了!
  桓凌的硬笔字体却还没练出来,不能代写,只好取来药酒,握着他的腕子说:“你这是昨日叫球砸得有些受伤,又用力这猛了,硬捱着不知得疼几天才好。索性你忍一忍,我替你揉开气血涩滞处就不疼了。”
  他是练弓箭的人,最会用力,也知道累着之后怎么恢复,拉过他的手,网起袖子便帮他按揉。宋时还没来得及表态,一股锐痛便从手臂上传过来。和之前的酸胀无力不同,这回是实打实的、像一把铁箍箍住了他的手。
  他没忍住哼了一声,强咬牙关颤声说:“不、不行,师兄你的手太硬了。”
  这是能拉三石弓的手,捏他的骨头跟捏橡皮泥一样。他只是个柔弱无力的普通足球运动员,实在受不了这个!
  他疼得眼角都有些发红,空下的那只手连忙按住小师兄,拼命摇头,拒绝他非法行医。桓凌握着他的手轻抚几下,安慰地说:“只是你筋肉纠缠紧了,刚按时会疼一些,揉开就好了。不然这油印书版只你一个会刻,你若老这么抖着,怎么能在游客们回去前印出来送给他们?”
  万恶的封建社会!
  这孩子跟他一点儿兄弟情也没有了!
  宋时悲痛地感叹:“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好受才替我按摩,原来当上官的都这样,只管你下头的人干不干得了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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