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怎么,当她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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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沅满怀期待地出城,想着拓展东塞的畜牧业。
  可到了地方什么也没捞着,吹了一头一脸的沙子,甚至还被人联手耍了一番,平白添了一肚子的窝火气。
  她阴沉着脸入城,进了书房的门就没再出来。
  冬青拿着她写的信去找林明晰报信。
  林明晰看完信不等到明日,当即就点了人前往东塞。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必须谨慎处理。
  那些曾属云家的牲畜都妥善安置,往后统归官府管理。
  那些瞒天过海,甚至想隐瞒罪责的人也不可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等把人抓回来再做惩处。
  可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先回家。
  因为听说苏沅好像生气了。
  林明晰到家的时候,苏沅还憋在书房里。
  苏沅轻易不动怒,可一旦动了真火也不好哄。
  剪月守在门前愁得不行,见着林明晰活像是见了救星,忙不迭松口气的同时轻声说:“夫人从东塞回来心情就一直都不好,也不让人跟着。”
  “进屋一个时辰了也没动静。”
  林明晰笑笑表示自己知道了,推开书房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里。
  苏沅正提着笔不知在写什么,见他来了也不吭声。
  脸上绷得死紧,就像是一块无从下口的岩石,刚硬得很。
  林明晰见状也不去触霉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学着苏沅平日看热闹的样子托起下巴,笑问:“生气了?”
  苏沅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紧抿着唇不言声。
  没得到回答林明晰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我给你带了点心,尝尝?”
  苏沅笔尖在纸上重重一顿,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咬牙说:“你当我是林修然?”
  每日就记得一块点心?
  林明晰被她呛得忍不住笑,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压下笑意,说:“你自然是与修然不同的。”
  “那要不这样,我直接派人去把那些云家旧仆全都抓来,不管说什么都先打一顿板子,然后直接扔到大牢里关上几个月再说。”
  “如此可能消气了?”
  苏沅握着笔在纸上狠狠划拉出一个黑色的道道,忍无可忍地冲过去揪住林明晰的鼻子,愤道:“你真把自己当酷吏了?”
  “还先关上几个月,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吗?”
  老的五六十,小的还在老娘的怀里趴着吃奶。
  能拎出来打板子,打了还一时半会儿不会死的,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就这样的,板子能打谁?
  可就是因为这样,苏沅才更来气。
  都到了这种境地,那老者和佟大明还明晃晃地想跟她耍心机,甚至一度想牵着她的鼻子走,跟她谈条件。
  怎么,当她是傻子?
  又想求人又想往人的脸上吐唾沫,恶心谁呢?
  可那么些人,她一时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苏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越想越气,不耐地把手里的笔杆甩了出去。
  可不等坐下,她身后的椅子上就多了个人。
  林明晰揽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好,带着她的手腕去把扔出去的笔捡回来,摩挲着笔杆轻声说:“那些人是错了,而且知错也不想改,既如此,打一顿板子也是不要紧的。”
  他握住苏沅的手在纸上缓缓落下痕迹,笑道:“按律所制,他们这种可算逃奴,这可是能要命的大罪,就算是打死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苏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是么?”
  “所以你打算把他们都一股脑弄死?”
  “那倒是不至于。”
  林明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轻笑出声,说:“那些人的罪可大可小。”
  “只是到底要怎么罚,我还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
  林明晰放下笔,拿起苏沅写得混乱的纸看了看,说:“这些人是在东塞上过了一辈子的,对如何让牲畜在东塞那块土地上长得更好,比谁都有经验。”
  “你若是还有心弄点儿别的,例如开个熏肉铺或是别的,那就有留下的必要,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也无妨。”
  “可你要是没了这心思,那也就不必客气。”
  “直接按逃奴罪处,成了年的乱棍打死,老幼放逐东塞永世不可回。”
  “如此,往后就不会有人再光明正大地耍心机了。”
  林明晰说得轻描淡写,可平淡之下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杀机。
  守着成百数千的牛羊在东塞都过得寒酸无比,再被收缴了牲畜永世放逐,等着那些人的也只能是死路。
  重点是这么做了,也绝对没人挑得出毛病。
  因为朝廷律令本就如此。
  那些人本也该受此罪罚。
  苏沅木着脸看他,说:“这样的事儿在此之前可有先例?”
  “那倒是无。”
  林明晰揽住她的后颈凑上去亲了一口,笑道:“这样的先例之前是没有,可至此往后就有了。”
  “这般处置,可能消气了?”
  苏沅嫌弃地推开他的大脑袋,闷声说:“我看你不是想给我出气,是想让我半夜做噩梦。”
  “那怎么会?”
  林明晰挽起她散下来的长发在指尖慢慢地绕,轻飘飘地说:“按制本该如此。”
  “你不必有负担。”
  苏沅说不出什么滋味地呼出一口气,转身揪着林明晰的脸往两边扯,闷声说:“可我觉得,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可能书房就是你永久的归宿。”
  林明晰侧脸张嘴咬住她的指尖碰了碰,好性子地说:“那你想我怎么做?”
  “咱家大事儿听你的,小事儿也听你的。”
  “只要沅沅生气了,那沅沅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人轻易不滑头,可一旦存了心思想说点儿什么好听的,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上了蜜糖,不动声色间就能把人的心口都甜得开始发腻。
  苏沅刻意忽略他的哄骗,把被咬住的手指在他身上蹭了蹭口水,忿忿道:“你选几个能打的出来打一顿,等打完了随你处置。”
  林明晰挑眉笑出声,握着她不安分的手说:“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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