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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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玖想着好歹同事一场,发了条微信给他,没得到回应。他也就作罢,没再理会张星。
  几天后,叶小玖被段文安排的人接到邻市,前往《宿舍那些事》的录制地点。
  过去的路上,摄像机便全程开着。一位工作人员还很友好地朝他笑笑,道:小玖,介绍一下自己吧?
  叶小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必再端人设了。于是神情一秒变得阳光又灿烂,眉眼灵动,甜得让人恨不得戳戳他那小酒窝。
  他看向镜头,声音清亮充满活力:大家好,我是叶小玖,一名演员。平时比较懒,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发呆。
  工作人员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笑道:你好像跟大家印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以前你似乎不太笑,也不大说话?
  叶小玖一秒面无表情,满脸高冷:那不可能,我一直很活泼。
  工作人员:您现在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录制的地点是在一个城乡结合的小地方,司机把叶小玖放到一座两层带院子的大木屋就走了。
  面对一院子的摄像机及工作人员,太久没工作的叶小玖紧张了一瞬,又很快冷静下来。稳住,叶小玖,你现在是个随时可以掏钱解约的拆迁户,不再是战战兢兢必须端牢人设否则就要被扣工资的小倒霉蛋了!
  这么一想,他迅速回归自然状态,朝着大家友好地笑了笑,然后一边拖着行李一边朝院子里喊:有人吗?
  屋内迅速蹿出来一个身影,顶着一头奶奶灰的清秀少年一把抱住叶小玖,兴奋得又是跺脚又是喊:玖宝,爷爷想死你了!
  叶小玖意思意思回抱了他一把,然后无情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微笑:程青,你活腻了是吧?
  程青戏精似地一秒委屈:嘤,宝,你不爱爷爷了吗?
  叶小玖点头:不爱。
  程青转头就往屋内走,再见了这个世界。
  屋内正好出来两个女生堵住他的去路。一位外貌清秀,穿着家居服,很温和地和叶小玖打了声招呼,正是嘉宾之一的李衣。还有一位外貌相对妖娆,面上妆容也比较重,笑得很甜:小玖哥哥,你好,我是高思思,你叫我思思就好。
  叶小玖礼貌地对他们笑了笑,随意聊两句,便被程青拉着进去屋内,来到两人的房间。这座房子有三间房,楼下一间,是两个女生住的。楼上两间,其中一间堆了很多东西,整理起来太费劲。叶小玖过来前,三位嘉宾都表示不想去整理。
  叶小玖也懒得折腾,于是从善如流和程青挤一间屋内。反正是两个大老爷们睡一块,谁也吃不了亏。
  整理行李的功夫,程青十分自觉地跟他分享自己了解到的情报。
  房子旁边有个菜园,我问了,节目组说菜可以摘来吃。边上还单独围起来一块地方,养了些鸡。我看过,都是母鸡,还会下蛋
  诶,那两个女生你注意一下。李衣还好,人挺大大咧咧的。不过高思思就,比较娇气。你在她面前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别动不动扎人家心了
  程青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觉得口渴了,才惊觉叶小玖竟然完全没回应他。于是他不爽道:叶小玖,我跟你说话你连敷衍都不带敷衍了吗?
  叶小玖侧头看他一眼,敷衍道:哦。
  你个不孝子孙!
  叶小玖终于无奈站起身,看向他,认真道:我在家就是这么对待我爷爷的,所以你非要当我爷爷的话我也只能这么对待你了。
  程青随口一问:为什么?
  因为我爷爷早驾崩了。叶小玖面无表情道,换做是你,你会去理一团空气吗?
  程青:也是不会。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楼下客厅。李衣和高思思都在这里,一个在擦桌子,一个在看冰箱。
  高思思正是看冰箱的那个,看到叶小玖下来,她眼睛微微一亮,又马上愁苦下来,嗲声嗲气道:小玖哥哥,怎么办呀,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做饭啊。
  叶小玖一头雾水,他们才刚认识,非要叫这么亲密吗?
  程青却悄悄抿嘴笑,看来他这哥们要招烂桃花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作精,可不就是烂桃花。
  李衣丢下抹布,提议:要不我们去菜园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这一提议自然得到叶小玖和程青的一至同意,高思思见状,也只能跟上。
  小菜园东西不多,几人讨论了一会,摘了两条茄子一把小白菜。
  旁边就是用篱笆围起来养鸡的地方,叶小玖往那边张望了下,确实都是母鸡。而不远处搭了个小雨棚的草堆里,还躺着几颗蛋。他伸手掰了掰篱笆门,好像卡住了,掰不动。
  程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睛一亮,提议:诶,要不咱们捡几颗鸡蛋煎了吧?
  高思思这会又犯病了,娇滴滴道:不要啦,鸡妈妈在那看着,我们吃它小孩不好吧
  好家伙,这是要端圣母人设?
  程青翻了个白眼:那你一会别吃,行了吧?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怎么又没有同情心了我!
  不杀生不行吗?鸡蛋也是有生命的啊
  李衣在旁边白眼都翻上天了,可算知道高思思是如何凭着这么一张妖里妖气的脸蛋越混越差了,作的!
  她看向一旁对战局视而不见、一心蹲在篱笆门口不知在发呆还是沉思的叶小玖,喊他:小玖。
  被点名的叶小玖心不在蔫应一声。
  李衣这一喊,像是按了个暂停键,程青和高思思也不争论了,一至将矛头指向叶小玖。
  玖宝,你说说,我说吃鸡蛋有错吗?
  小玖哥哥,我们不杀生,好不好?
  嗯,不杀生。叶小玖漫不经心应完,伸手使了个巧劲掰开篱笆门上方的卡扣。
  门开了,他看向几人:宫保鸡丁怎么样?
  程青高思思李衣:?!!!!
  第4章
  叶小玖看看程青,又看看高思思,道:既然问题解决了,你们就不要吵了。
  高思思下意识结结巴巴道:什、什么问题?
  你不是觉得当着鸡妈妈的面吃它的小孩很残忍吗?叶小玖一双眼睛满是真诚,缓缓说道,那我们把鸡妈妈也一块吃掉,这样它就看不到了,还能一家团聚,多好。
  小孩子才做选择呢,叶小玖想,鸡蛋和鸡他都要!
  李衣看一眼已经石化了的高思思,笑得格外灿烂,可算有人能制住这个作妖了。她高举双手赞同:可以,没问题!
  程青也立马笑开了花,过来扒着叶小玖的肩膀,兴奋道:可以可以,这个解决方案很完美!玖宝,你看看抓哪只鸡好?
  叶小玖也不纠结,伸出手指,对着母鸡们就是一顿指指点点:剪、刀、石、头、布。
  手指停留在一只挺矮瘦的母鸡身上,叶小玖一顿,手指飞快转移到上上只被他点到的鸡身上,一脸的若无其事:就它了。
  高思思和李衣:???
  所以点兵点将的意义是什么?
  毛色光亮,体格健硕。叶小玖看着那只肥硕漂亮的大母鸡,露出满意的笑容,真诚夸赞,肉质一定很好吃。
  程青早就笑开花了:也许我们还能再炖个鸡汤?
  叶小玖眼睛一亮,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高思思打断了。
  只见那个女孩突然十分造作地跺了跺脚来了一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叶小玖下意识看向她,疑惑道:你不喜欢吃鸡和蛋吗?
  我喜欢,可是小鸡那么可爱
  所以肯定很好吃。叶小玖接过话茬。
  程青接话:记得多放辣椒。
  高思思突然语塞,妖艳的脸上难得出现茫然的神情,意外有些呆萌。
  抓捕那只鸡的过程并没有大家想像中的鸡飞狗跳,叶小玖甚至没给其他人搭把手的机会。
  只见他悄然靠近那只母鸡,然后趁其不备快准狠地一把抓住鸡翅膀。母鸡无助地抖着两只腿,想挣扎却已经来不及了。
  前前后后花了十几秒,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周边其它的母鸡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叶小玖就已经抓着那只鸡走出篱笆圈。
  高思思到喉咙口的尖叫声就这么更生生憋了回去。只见她小嘴微张,满脸惊讶,半响才道:这,这就结束了?
  李衣悄悄笑开,真好,叶小玖又没给高思思表演的机会。她朝着叶小玖竖起大拇指:帅!
  叶小玖腼腆地笑了笑,原来抓只鸡还能被夸帅?
  另一边,监控室内,工作人员问坐在机器前的光头男人:导演,他抓我们的鸡,不管吗?
  光头男人十分淡定地撇了他一眼:不怕,回头找小沈总报销就行了。
  程青十分自觉,跑去厨房烧水。李衣也很懂事地将茄子啥的往高思思怀里一放,嘱咐她拿回去洗了,自己则是去捡了两颗蛋。然后又回到菜园子,摘了两颗番茄。
  高思思这次没作什么妖了,大概是看出来叶小玖不吃她那套,而程青就差把厌恶摆脸上了。往后的一小段时间她还得跟他们住一块,她终于决定收敛点。
  杀鸡拔毛这一过程多少有些血腥了,叶小玖动手之前朝客厅喊:青崽,进来。
  程青端着热水出现在厨房门口:咋了?
  把摄像头挡了。叶小玖朝厨房里的两个摄像机努努嘴。
  挡这玩意儿干啥?程青不明所以。
  叶小玖理所当然道:不挡就播不了了。
  程青看看他手里的刀,再看看被他按着的鸡,两手一拍:对对对,我去找抹布
  于是两个摄像头成功与俩抹布来了个亲密接触,监控室里的导演等人看着漆黑的镜头,听着里边传来的鸡的惨叫声,还有滴血的声音,面面相觑。
  导演,我怎么觉得后背发凉发凉的这样看不到画面只听到声音的场景,更令人浮想连篇了。
  导演咽咽口水:稳住,别慌。
  心里却把先前提供资料给他的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谁TM说这货沉默寡言、人淡如菊的?
  你家人淡如菊能把作精怼安分啊?你家人淡如菊能杀鸡不眨眼啊?
  导演摸摸自个的大光脑袋,暗想这样也好,这么一来节目不就更有看点了嘛!本来他接这档节目就没指望能火,不过现在看来嘛,也未必。
  高思思和李衣这两个女孩完全不敢靠近厨房,光听着里边传来的各种声音两人就心里直发颤。知道的说是在杀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能播的凶杀现场呢。
  两个女生互视一眼,火速凑到一块,嘀嘀咕咕起来。
  衣衣姐,我有点害怕
  我也有点
  他是在剁鸡吗?声音好大,不行我想回房间。
  你快别作了,留这儿一块收拾收拾房子。我看他人还是不错的,你老实点就不会出事了。
  我、我尽量。
  叶小玖还完全不知道自己杀个鸡,还能隔山震虎,把高思思震得都老实下来了。更不知道自己间接开展了两个女生的友谊之路,进而促进整个宿舍的和平共处。
  当摄像头重见天日时,首先录入的是程青那头抢眼的奶奶灰,再是手法利索处理着鸡肉的叶小玖。
  低头给鸡下腌料的他侧脸认真又祥和,甚至还有些许迷人,丝毫看不出辣手杀鸡的凶残样。只有围裙一角沾到的一点血迹,无情述说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衣走进厨房时,叶小玖已经把鸡肉腌好,正在处理茄子。程青也已经帮忙把鸡毛什么的收拾掉了,厨房看起来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小玖,你会做饭啊?李衣凑近了问。
  叶小玖点点头:会一点。
  那可不叫会一点。程青揭他老底儿,衣衣姐,我跟你说,玖宝做饭可厉害了。有一阵我俩都特别穷的时候,一天只能挪出来十几块的伙食费。他愣是用很便宜的食材,做出特别好吃的味道。
  叶小玖没反驳,程青说的也不是假话,他俩称得上是同期艺人,又在一个经纪人手底下。刚认识的时候两人宿舍还是相邻的,那会程青经常过去他那蹭饭。他也不空手,经常买点水果之类的,饭后还自觉洗碗。
  后来程青有点水花了,被张星调到更好一点的宿舍去,才不经常蹭饭。程青搬家后也曾叫叶小玖住过去,他那环境好。叶小玖给拒绝了,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这么厉害?李衣惊讶,现在男生会做饭的可不多,就是女生也没几个会的。小玖,既然你这么厉害,要不教教我吧?
  叶小玖抬头对她笑了笑,道:做饭这事我教不了,要看天分。
  对,程青在旁边道,像我,玖宝教了我几次,我次次都能把锅烧了,你说神不神奇?
  程青你还好意思讲,那段时间那么穷就是因为你老烧坏锅,买锅都买了快一千块。
  诶,这样吗?那我比他好点,至少我还会做番茄炒蛋
  三人说说笑笑,叶小玖当主力炒菜,其他两人时不时搭把手,场面一度十分温馨。客厅里的高思思听到声音,心里抓心挠肝似的,终于还是忍不住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们,再悄无声息混入他们。
  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是有几分可爱,大家见她不作妖了,也就没去戳穿她。
  宫保鸡丁到底没能做成,房子里没有花生,也没有辣椒。叶小玖只好就地取材,拿些芹菜切段炒鸡肉。加点酱油和旁的调料进去,照样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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