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_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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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在意为何先前的那些擂台赛两人总是错开,愣是没有在决赛之前对上。
  更没有人去在意景浩界各处赌坊里挂着的那一场赌局。
  他们只是或坐或站地停在原地,紧张却沉默地看着那两道身影从各自的清净竹棚里走出,落在灵竹城里仅剩的那一个广袤擂台上。
  万竹城里,哪怕是年纪最为幼小尚且懵懂的幼儿,在这一刻也都是安静而沉默的。
  他们或许无知,但绝对敏感。
  没有人作声,没有人喧哗。
  这万竹城和灵竹城,乃至那无边竹海里,也都只有沉默。
  净涪自清净竹棚出口处走出,一步步拾阶走入擂台。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息便开始自凝实变得虚淡。待到他在擂台上站定,他的所有气息已经变得平淡无比,如同一个真正的凡俗僧侣。
  如果换了别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单凭净涪现如今的状态,别说是走入这擂台,便是仅仅进入灵竹城,也会有无数人要将他轰退出去。
  走入擂台上的净涪返璞归真,可在同一时间落在擂台上的左天行却恰恰相反。
  他每往前走得一步,身上的剑意便往上拔上一筹,待到他在擂台上站定,他整个人一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凛冽锋芒冲天而起,直插云霄。被他周身剑意引动,自竹海灵会开始就已经挂在了他腰侧却从来没有出鞘,自始至终没有人看见过它剑身的紫浩剑也在不住颤动,更有声声剑鸣长吟。
  如同龙吟的剑鸣声自低至高,最终响彻天地,震颤人心。
  见识广阔的长老们震惊地望着左天行,一个名号自他们心底浮出,渐渐扫去所有迷雾,看见那真实不虚的内里。
  “这,这小子身上的那把剑……”
  “天地宝剑!”
  “紫浩剑!”
  惊呼声此起彼伏,打破了万竹城的沉默,但很快,这样的声音又都消失了,万竹城里再度回到了早先的静默。不过这样的静默完全没有办法掩盖这些人心底的种种惊疑。
  可不管他们心思如何,又在作何种盘算,此时此刻,他们全都站在这万竹城里,仰头望着上方擂台上仅有的那两个人。
  紫浩剑是左天行腰间宝剑其中一任主人给它改的名号,而在这名号之前,它还有一个震古烁今的名号。
  天地宝剑。
  景浩界十大镇运灵器之一。
  左天行也不去理会那些人,他站在擂台上,定定地注视着净涪,一只手握上了腰间宝剑剑鞘。
  随着他的手搭上宝剑剑鞘,一直在震颤不已甚至还发出阵阵剑吟的宝剑忽然停了下来,安静乖巧如同处子。
  看见这一幕,万竹城里那些对这宝剑了解一二的长老们也都是悚然一惊,再看左天行的目光也都多了几分郑重。
  天剑宗的这一个小儿,绝对不是普通的青年弟子。
  那些更为心思灵敏的长老们,不过心思一转,便想起了天筹宗天机峰掌峰长老司空泽当年莫名的自爆,心中思绪纷飞。
  事实上,如果不是左天行身上气运自动隐晦,轻易不显于外,他们应该会清楚原因,也更能看得清这个世界的变化和发展。
  妙音寺的清沐禅师却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杂思野念,他皱着眉头打量了左天行好半响,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净涪的脸色,好不容易才松开了眉关。
  净涪迎着左天行的目光,挺直而自在地站在在擂台的另一侧,不躲不闪,不退不让。
  哪怕修为低微,程沛也察觉到了异状。
  他抿了抿唇,担忧地看着净涪,却在识海里问司空泽道:“师父,那左天行的那把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司空泽沉默了半响,才回答程沛道:“紫浩剑,又名天地宝剑,乃是景浩界十大镇运灵器之一,是景浩界中攻击力最强的灵器,也是和作为剑修的左天行最为契合的剑道灵器。”
  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程沛却已经知道了此时左天行的可怖。
  作为剑修,一旦得到了一柄与他契合的宝剑,那他的战力必将被发挥到了极致。
  发挥到极致的剑修,是一个恐怖到没有人想要遭遇的存在。
  程沛霎时白了脸色。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自己醒过神来,一边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一边缓慢地道:“可是,站在左天行对面的,是我大哥!”
  “我大哥,是这景浩界中最为强大的青年骄子!”
  “十年前,也是在这里,也是对上这个左天行,但胜利的是我大哥!”
  “我大哥能胜他一次,也能胜他第二次!”
  面对脸色坚定语气也在变得笃定的程沛,司空泽再没有回应。
  这个时候,程沛也不在意司空泽,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净涪,无声又坚定地为净涪打气助威。
  和他一般模样的,还有万竹城里各处的小姑娘小少年们。
  他们都不知道在知情的那些人眼中左天行的可怕,他们只是单纯地相信站在左天行对面的净涪,相信他能够再一次胜过他曾经的对手,再度夺过魁首之位。
  司空泽看了一眼程沛之后,也顺着程沛的视线看向了那一处擂台。但和程沛不同,司空泽看着的是左天行。
  他看着那样锋芒毕露,自如又完美地掌控着天地宝剑的左天行,心头那些不断生出的疑惑,几乎能将他整个淹没。
  剑君左天行是在这个时候获得天地宝剑的吗?
  这个时候的剑君左天行,已经是这样恐怖的存在了吗?
  这个时候这么年轻的剑君左天行真的就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了吗?
  真的,能吗?
  这般种种疑惑生出,不仅仅是将司空泽他整个人淹没,也似乎将他曾经熟悉的未来蒙上一道细纱。
  他定定地望了左天行许久,又侧过视线去看净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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