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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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紫云真人也瞧着庄容,下意识又将人往怀中藏了些,这才道:师兄从幻境中回来身子还不大利索,还望掌门莫怪罪。说着低下了头。
  无妨。紫云真人并未多加为难,抬眸再次看向了时若,道:你方才的意思是想将这位置让出来,可是有了人选?
  时若轻点了点头,弟子同师兄商量了一番,觉得二师兄孟衍一能担此重任,师尊当年对二师兄也是极其器重,掌门觉得如何?
  孟衍一?紫云真人听着这话沉下了眸,思虑着他话中之人。
  待片刻后他又去看庄容,道:庄容定的?
  恩。时若轻笑着应了一声。
  对于紫云真人的这番话他倒也没有太过诧异,毕竟自己在门内空缺了两百年,即使曾经同那些师兄弟们朝夕相处,可两百年了该变的也都已经有了变化。
  所以提出人选的定然不会是自己,那也就只有庄容了。
  紫云真人正是想到了这些,才确定这人选是庄容定下的。
  意识到这,他轻应着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他定下的必定是有了思量,明日就将消息递去云鹤峰。
  他这话才落又想到了一件事,抬眸瞥了一眼庄容后看向了时若,道:听碧浅说起庄容的心魔已经散了,如今又有你陪着,那青玄这被封下的云鹤峰也该重开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重开?时若听着紫云真人的话微微一愣,片刻后又道:掌门的意思是,搬离的弟子们重新回去吗?话语中还带着一丝疑惑。
  他记得当初重新开辟云鹤峰是因为庄容心魔伤了人,如今庄容的心魔散了,确实可以重开。
  就是,那些弟子们会不会不适应。
  紫云真人瞧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务虚担心,他们本就是云鹤峰弟子,回本宗门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不适应。
  那便好。时若听闻低低应了一声,又道:既然掌门早有考虑,那便重开吧,一切听从掌门安排。话落再次低下了头,目光却是落在了庄容藏在自己掌心中的玉手,白皙纤细漂亮不已。
  他忍不住轻捏了捏,好半天后才整个儿收拢着藏了起来。
  后头又同掌门说了些关于弟子招收之事,入夜后才抱着人离开了。
  庄容想来是真的累了,坐在紫云真人面前竟然也是睡着了,让他很是无奈。
  但这是自己宠着的傻师兄,就是无奈也没辙,最后只能抱着回了云鹤峰。
  推门关门声吵醒了庄容,低喃着就往时若的怀中钻,美眸微颤片刻后才睁开了。
  他看着黑暗的寝殿,可却恍惚的没有瞧见自己想见的人,心下一慌闹着就要下地。
  时若见状眉间微皱,将人抱紧了些,别闹,一会儿摔了看你疼不疼。
  阿若?庄容听着声音抬起了头,入眼便见时若俊美的面容,恍惚着伸手摸了上去。
  他就好似要把他的面皮给扯下来一般,闹着又是拉又是扯的,那是半天未停歇。
  这也使得时若很是无奈,抱着人就放在了床榻上,捏着他胡闹的手落了一记浅吻,道:睡醒了就开始闹,一刻都停不了。边说还边将他微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庄容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许久不曾回神。
  怎么了,睡傻了?时若见他这么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轻笑了笑,指尖轻抚着又落在了他漂亮的凤眸上,饿吗?我让外门弟子送饭菜来。话音中染上了一抹暖意。
  而他的询问庄容仍然是未出声,可却有了动作,伸手再次掐了掐他的脸颊,就好似是在确认着什么一般。
  嘶
  时若被这么掐着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眉间微皱着却也未有动作,任由这傻子胡闹。
  也正是他的这声惊呼,庄容终于是确定了眼前的不是梦,漂亮的凤眸中染上了一抹委屈,揽着他的颈项倚在了他怀中,阿若我方才梦见你说不要我了。说着竟是落下泪来,令人心疼。
  我不是在这儿嘛。时若顺着他的动作将人抱在了怀中,低眸倚在了他的肩头,轻笑着又道:只是梦而已,我一直在这儿,一直都在,别怕。边说还边抚着他的后背,将他慌乱的思绪都给一一抚下。
  庄容听着他的话乖乖的应了一声,可却仍是不愿松手,就怕自己一松手眼前这个说一直陪着自己的人会消失,就如同梦里一样。
  梦中的一切都好可怕,可怕的让他觉得好似都是真的。
  直到好一会儿后他才稍稍缓了过来,抬眸用着染满委屈的眸色看着眼前的人,直到眼前的人低眸而来才跟着缓缓闭上了眼,唇齿间的甜腻也随之环绕在他的思绪中。
  这个吻只不过浅试便散了,他恍惚地睁开了眼,漂亮的舌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时若瞧见了,笑着抚上了他的颈项,低眸加深了这个吻。
  青衫顺着床面落在了地上,后头还有腰带里衣一块儿落了下去,将整齐摆在边上的鞋子给遮上了。
  看着怀中已然有些动、情的人,时若伸手将他发丝间的莲花冠取了下来,连带着发带一块儿丢在了地上,银丝碎珠缠绕着银色穗子落了一地。
  又见他微启着薄唇传出清音,低眸吻了上去,将那些清音都给吻去了。
  直到这人抑制不住的轻颤了起来,他才笑着起了身,轻哄着道:乖,这就给你。话落才给与。
  屋中弥漫着动人的莲香,清音夹杂着低低地哭声在里边儿回荡着,久久不曾散去。
  两人直到快入晨起才睡去,庄容已经累得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薄唇微启着一个劲喘着气。
  而他的身上还染满了薄汗,发丝微乱,整个儿一副才被怜爱过的模样。
  时若从浴池回来时就瞧见了这人娇柔的模样,知晓这是累坏了,笑着扯过了被褥搂着人一块儿睡下了。
  晨起时,外头传来了淅淅零零的说话声,竟也是半天未散。
  熟睡中的庄容被这些声音闹得皱起了眉,满是不悦的往时若怀中靠,阿若好吵。说着又钻到了他的颈窝边上,那是怎么都不愿出来了。
  时若当然也听到了声音,不过他并未理会而是搂着人往被褥中躺了些,这才倚在庄容的耳边低声哄着。
  许是他的轻哄声太过舒心,迷迷糊糊的庄容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过又怕庄容会被再次吵醒,他也只得一直哄着,思绪也渐渐清醒了些。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惊散了屋中的寂静。
  时若一听这声音将人又往怀中倚了些,见他并未被吵醒才侧眸看向了紧闭的屋门,疑惑地皱起了眉。
  这会儿也不过才晨起不久,怎得还有人来了。
  带着疑惑他将怀中人往边上放了些,这才小心翼翼地起了身,穿了衣裳去了外头。
  推门时见外头的人竟是昨日才提起的二师兄孟衍一,他微微愣了片刻,道:二师兄?
  师弟。孟衍一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会儿便缓了过来,笑着道:好久不见。
  时若听着他的话也随之笑了笑,只是心里边儿却是不由得感慨了一番,眼前这个人少了年少时的痞性反而是多了几分稳重。
  若不是昨日听着庄容提过一些,不然他真是要以为眼前的人只是同孟衍一长得极像,并不是他们的二师兄。
  待好一会儿后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真的好久不见了,已经快三百年了吧。
  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说时间真不是个能够记下的东西,可如今竟然对这悄然流逝的时间有了感悟,原来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
  就好似昨日还被师尊庇护着,可转眼却只剩下他们几师兄弟了。
  想着这,他突然忆起同二师兄关系极好的五师兄,道:怎么没有见到五师兄?说着又四下瞧了瞧。
  他在弟子居。孟衍一笑着看向了院外,又道:昨日掌门下令让所有弟子搬回云鹤峰,他高兴的一夜未睡,一早就来了,比那些个小弟子们还高兴。话音中也都染着笑意,显得心情极好。
  想来也是,能够搬回本宗,换作是谁都会高兴。
  时若也跟着笑了笑,若师尊瞧见这一幕定然也会高兴吧。
  对了。孟衍一收回了目光,侧眸看向了时若,疑惑地道:昨日玄天师叔来寻我,师尊之死当真同大师兄有关?眉间微皱着,很是不信。
  他的质疑时若当然也是清楚,连他自己都从未往玉文博的身上想过,毕竟师尊待他极好。
  谁成想,这个不可能的人却是最后促成一切悲剧的人。
  想着这,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从师兄的幻境中看到了所有的始末,玉文博死之前也认下了。
  畜生!孟衍一一听这话眼底的怒意涌了上来,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满是气恼地道:师尊待他如此好,哪怕他资质比不得我们可我们有的他也都有,这个畜生竟然对师尊下手,师尊真是养了条白眼狼!
  话落他又忍不住一拳击在了门框边上,眼底的恨意也越发深了,好半天后才又看向了时若,师弟杀了他真是轻了,师尊当年死的如此惨真该让他也尝尝,简直就是畜生!越说便越是激动,一副要将那玉文博抽皮扒骨的模样。
  二师兄怎么知道他死的轻巧了。时若见他如此笑了一声,从怀中取了枚空茗镜丢到了他的手中,二师兄瞧瞧便知他是不是轻巧了。说着还轻挑了眉,示意他看。
  孟衍一虽然有些困惑,但空茗镜在手中也就没出声询问而是瞧着镜子中的画面,在看到玉文博被溶骨钉钉成了皮血只觉得痛快,竟是大笑了起来。
  他拿着空茗镜看向了时若,道:可惜那时我被师叔给拦下了,不然这溶骨钉也得有我一份。
  自然是有二师兄的一份,四十多枚足够他尝遍痛苦。时若哪里会忘了他们,那每一根溶骨钉都是为云鹤峰所有弟子钉下,不然如何消那心中的怒火。
  孟衍一听着这话眼都亮了,压在他心头的郁气也在瞬间散去,笑着道:那便好,这些年云鹤峰被他祸害成了这幅模样,师尊的心血险些毁于他的手,如今可太好了。心里边儿欢喜不已。
  确实如此。时若见他高兴也跟着一块儿高兴,又道:昨日掌门唤我便是商量此事,过两日还会有新收弟子入门,到时候还得二师兄你这位新峰主把关才是。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什么?孟衍一听着这番话许久未能回过神,尤其是那一句新峰主。
  唤的是谁?
  时若瞧出了他的诧异,美眸微挑着看了一眼他的身后。
  而这一眼孟衍一也瞧见了,顺着回过了头,就见一名拿着卷轴的小弟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在瞧见他回头时,小弟子将手中的卷轴递了出去,道:请师兄过目。
  这......孟衍一瞧着眼前的卷轴,下意识又回眸看了一眼时若,见时若点了头才取了过来。
  卷轴上并未写什么,只依稀注明他孟衍一成为云鹤峰第三任峰主,赐名道号太阴。
  云中门由掌门赐名道号千百年来只有庄容一人,而他孟衍一成了第二人,甚至并未依照云鹤峰以玉为字,算是彻底认下了他云鹤峰新任峰主的名号。
  这让他有些缓不过来,前一步还在高兴能够搬回云鹤峰,后一步却成了云鹤峰峰主。
  但这为何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如今时若回来了,这峰主也该是他才对。
  为何?
  满是不解之下,他回眸看向了时若,师弟,掌门这是何意?师尊当年有意将峰主给你,今日怎么......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如今已经查明了难不成还不愿认你回云中吗?
  他想这位置是时若的,今日没有给时若反而是给了自己,定是因为以前那些事还未介怀。
  师兄说什么呢。时若见他一副无奈的模样,笑着又道:师兄也是知晓我的脾性,哪里坐得住这位置,别到时候给毁了才是。
  这话说着他又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屋门,二师兄的位置是师兄定的,莫非你连师兄的话都不信?
  庄容?孟衍一也随之看向了那扇殿门,当即便知晓是庄容定下,但他仍是不解。
  时若知晓他有顾虑,毕竟是峰主之位,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会同玉文博一样生出些奇怪的心思。
  他也就没打算多瞒着,轻点了点头才笑着道:二师兄应该清楚师兄之前被心魔折磨,如今虽然已经免除了心魔可身子仍是不大好,他为了师弟我做了太多,如今终于定下心来,比起这云鹤峰峰主之位师弟我更想陪着师兄。
  当然二师兄也可以认为是师弟我偷懒,但这位置是师尊的心血,不能因为我而再次拖累。再者二师兄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还是说二师兄不想要,若你不想要我就给三师兄吧,大不了咱们师兄弟几个千年后下黄泉让师尊好好教训一顿便是。
  他在说完这番话后还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佯装着一副千年后真得被师尊教训的模样。
  惹得孟衍一轻笑了一声,手中的卷轴也随之敲了敲他的脑袋,道:师弟怎得还是同两百年前一样喜欢胡闹,如今都快五百岁了,也该沉稳些才是。
  二师兄说的是。时若见他如此知晓这是应下这个位置了,笑着又道:云鹤峰在二师兄的手上我能放心,师尊若是知晓定也是会高兴,就是我同师兄出去云游时可莫要将我们这寝殿拆了换作弟子居,你知道师弟我年轻气盛忍不得。说着又是一番笑。
  孟衍一听着这话低笑出声,他知道这是时若为了打消自己的疑惑而随意寻得话,也知晓他的用心。
  所以他没有再说话,只攥着卷轴暗下心思,定是不会让云鹤峰毁在自己的手中。
  两人相对而视没了话语,可却都知晓各自的心思。
  约莫片刻后,两人便散了。
  不过在散之前时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瞧着眼前的人,疑惑地道:说起来二师兄,你以前带着师兄看的都是些什么书,为何总是被师尊责罚。
  这他想起来时便好奇,但考虑到庄容这傻子定是什么都不会说,所以好奇也没有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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