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天道被穿越_分卷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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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的罪名压下来,贾宝玉早就吓傻了。贾母心中也是一凉!陛下已经知道供状的事情了?!不忠!不明!不孝!宝玉今日要废在此了吗?!
  贾元春已知今日保不住王夫人,又怎么能再牺牲了宝玉?正要替宝玉说话,就听御宸王冷着声音又说道:“很多事,朕看在皇帝和当初贾家先人的份儿上,没有说出口,看在环儿也姓贾的份儿上,朕也不打算现在就追究。”
  贾母与贾元春瞬间醍醐灌顶!可不是!御宸王只说王夫人盗取贾府公中银钱、打压妾室、毒害庶子,对她逼死人命、忽悠王熙凤放印子钱、包揽官司、倒卖御赐之物等事只字未提!那么就只是贾家媳妇王氏私德有亏!最多贾元春回宫后会受些影响,对贾家却已是大大的开恩了!
  想起御宸王刚刚提起贾环,贾母不由看了他一眼,见他并未表示什么,心中复杂起来。
  玄易看着跪在下面的众人,想起贾环与他商量的计划,看着贾环荡起了温柔的微笑。
  “环儿有什么要说的吗?”
  三爷看他那春心荡漾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看着低着头跪了一地的贾家人,又看了看一个劲儿朝他使眼色的赵姨娘,露出了一个蔫儿坏蔫儿坏的笑容。
  “既然娘娘说这是无奈之举的家事,那就当这是家事好了!不过太太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了,若不严惩……”
  贾环为此事遮掩倒是让贾家众人吃了一惊,即使并不清楚内情的薛宝钗,也隐隐知道贾环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贾母与贾元春、贾政更是清楚,因此虽然知道御宸王已经下了定论,贾环不会再说什么,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就轻轻放下。
  最终,贾母也只能向玄易磕了个头,神色严肃的宣布了结论。而已经被判了刑的王夫人还在地上晕着呢!不过幸好她还晕着,不然就是醒过来也还得再晕过去。
  “王氏不守妇道,德行有亏,实乃贾家家门不幸!但她毕竟是娘娘的生母,为顾及皇上颜面,不能将其休弃!贾家会选一僻静之地,修建佛堂,让其从此在佛堂中礼佛悔过!妾室赵氏,贤良淑德!今日老身做主,升她为我儿平妻,他日开宗祠,昭告宗族……”
  “好了!既然是你们的家事,就不用把结果说给朕听了!”
  玄易挥了挥袖子,打断贾母的话,站起身来。
  “朕今日,本是趁着省亲之事出来走走,看看环儿,不想遇到这一摊子事情,实在扫兴!朕乏了!”
  玄易今天的事情算是办完了,给三爷使了个眼色,准备退场。只是,走到三爷身边时,将手中一直把玩的青金石玺印随手似的递到了三爷手中,语气温柔、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话。
  “环儿拿着玩吧,这东西遇着事情还能顶点用。”
  在场的众人的身体又全都绷紧了!
  终于送走了御宸王,三爷带着看戏看的心满意足的赵姨娘回了东小院。贾元春继续省亲之旅,皇家代表颜面的省亲,岂会因为一个犯了事的妇人就中止?贾元春依旧为大观园各处赐了名,命宝玉等人写了诗文,省亲之行依旧热闹,只是没有了刚开始的喜气。待元春回宫,贾母等人依旧有些不解:贾环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请来了御宸王,真的只是想要这样一个结果吗?
  他们不知道,王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再加上贾元春话语中对玄易隐隐的,在玄易看来类似于威胁的暗示,若是平日里,玄易早就将他们挫骨扬灰了!而今天这出戏,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赵姨娘出气!讨好丈母娘!震慑众人!至于弄垮贾家和贾元春什么的,皇帝现在还需要贾元春为他平衡后宫,贾家也要留着迷惑其他世家,三爷和玄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他们一击而溃。况且,三爷还没有看够好戏,若是这样就把贾家玩垮了,那人生将会多么无趣!
  ☆、第20章 夫妻
  贾元春回到宫中,一顿训斥是免不了的。虽然皇帝什么也没说,太后和皇后却对贾元春不假辞色,贾元春也无可奈何,只得更加谨言慎行,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因为佛堂修建需要时间,王夫人暂时还住在原来的院子。而王夫人醒来后,听闻了贾母对自己的安排,险些再次晕过去。明白了当初的‘观音菩萨’是贾环设的套,王夫人对贾环恨得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他!只是,当务之急是要自救。贾政对她置之不理,宝玉在明白了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后,对她失望透顶,扎进姐妹堆儿里去寻求安慰了。王夫人几次三番想要求见贾母,也被拒之门外,只好修书一封,让人赶紧送去给自己的哥哥王子腾。虽说王子腾不在金陵,远水解不了近火,但此时也别无他法了。等王夫人冷静下来,觉得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就叫来了身边的丫鬟金钏儿,让她把周瑞家的叫来,看金钏儿咬着嘴唇,一脸为难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道贾环在贤德妃回宫后,又拿出了周瑞家的写的供状,周瑞一家因为偷盗主子大量财物等罪名,早被老太太抄没了家产,找人发卖出去了。听说那抄出来的东西让老太太和老爷又发了好大一通火。王夫人一阵头晕目眩,没想到短短一夜之间,贾环那煞星让自己落到了如此地步还不够,如今又断了自己一条臂膀!王夫人拳头紧握,指甲都扎进了掌心,最后让金钏儿请琏二奶奶来一趟,金钏儿面露难色,最后还是去请人了。
  且说贾元春回宫后,贾赦就携了贾琏与王熙凤回去了。供状虽然没有传出贾府,但供状的内容,在贾环的授意下,贾家的主子们基本上都知道了。一进院子,邢夫人就开始对王熙凤冷嘲热讽。
  “真真是我的好儿媳!你整日里好出头,不敬我这个婆婆也就算了!如今竟同你那好姑妈做出这般好事来!你整日里压着自己的爷们儿往二房那里跑,如何巴结他们别当我不知道!现在可好,你自己助纣为虐,还要连累了我们,你……”
  “好了!”
  邢夫人因为是贾赦的继妻,与贾琏夫妻也就是面上过得去,王熙凤瞧不起她,更提不起尊敬二字,她平日里没少受王熙凤的白眼,难得有如此的好机会,却被贾赦喝断了。邢夫人在贾赦面前一向懦弱,此时虽然心中不甘,也只能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贾赦厉声喝止了邢夫人,满含深意的看了看王熙凤,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对二人挥了挥手。
  “你们回去吧,自己的媳妇自己管,自己屋里的事情,自己处理。全看各自能耐吧!”
  贾赦摇了摇头,示意贾琏王熙凤自己去解决问题,拉了邢夫人就要回自己的屋子,临走前又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补了一句。
  “事情解决后,去谢谢你环弟弟吧。”
  贾琏和王熙凤回了自己屋子,平儿早知道了供状的事情,想要上前和贾琏王熙凤说什么,却只能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你做的好事!”
  贾琏指着王熙凤,骂了一句又不知说什么了。只得一挥袖子,背着手转过身自己生气。实在气不过,又转身指着王熙凤。
  “你整日里掐尖儿好强,什么事都大包大揽,为你那好姑妈打前锋,如今如何?!我原以为那是你娘家的亲人,你亲近她也无可厚非......她做的那些事你会一点也不知道?!你还帮着她放印子钱!……你平日里束着我也就算了,我们毕竟是夫妻,可......可你做这些......你是......”贾琏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在嘴里蹦出两个字:”你......贱人!”
  “贱人!”
  王熙凤也知自己如今的境况,所以从一开始就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邢夫人、贾琏说什么,也不回嘴。她本是泼辣要强的性子,能任他们如此奚落已是难得,如今听贾琏这样说她,如何还能忍得下去?!
  王熙凤一抬头,瞪着眼睛怒视贾琏,眼圈通红,泪光点点,十分可怜,又满面委屈。
  “我掐尖儿好强、大包大揽,为姑妈打前锋都是为了谁?!你看看这贾家!再看看咱们院里!再看看你自己!!!”
  王熙凤想起自己的委屈,不由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这偌大的荣国府说的好听,内里早就空了!这些年来我帮着太太管理整个荣府,自己的嫁妆贴进去多少,你知道吗?!老太太偏心二房,外面的人只知道贾家的贾政老爷,这府里头我若再不出头,谁还会记得贾家还有个贾赦大老爷?!谁还记得你琏二爷?!这偌大的荣府,将来该是公公和你的,可如今住在荣禧堂的是谁?是二房!堂堂荣府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却窝在这一个角落里,宝玉什么出身你不知道?!老太太心都偏到胳肢窝里了,保不定就点了宝玉继承家业!公公是个不管事的,你又......我不出头能怎么办?!我都是为了谁?!姑妈早就属意薛家的大姑娘,那宝姑娘是个能干的,若是真成了,贾家管事儿的就不是我,是她了!到时候还有我们院里什么事?!整个贾家都成了二房的,还有我们一家的容身之地吗?!你说我束这你,可以也不想想你是什么性子!我若不束着你,你只会和公公一样,到时候老太太更有理由把荣府送到二房手里!你们父子能怎么样?!......”
  王熙凤再也说不下去,只得用手帕掩面,痛哭出声,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王熙凤说的激动,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不连贯了,贾琏却听得明白。贾琏虽然是个渣,但人还是很聪明的。往日里只知混日子,哪里想过这些!听凤姐儿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想起老太太和二房,还有府里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越想越心凉!什么时候他们一家的地位在这荣府中竟变得有些尴尬了!再去看王熙凤,见她哭的双眼通红,又想起往日种种,只觉得甚是对不住她。想要上前劝劝,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巴巴的看着平儿,求她相助。
  平儿跟在王熙凤身边时间长了,有些事情虽然不十分清楚,但也知道一二。此时听王熙凤一番诉苦,再想起往日所为,如何能不明白。她最是知道王熙凤的性子,亲近一个人,就掏心掏肺的为这人打算,厌恶一个人,就恨不得将那人打落十八层地狱!她平日里逢迎老太太太太,做那么多错事,甚至心黑手狠,纵然有心性问题,但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贾琏,为了她的丈夫。想到这里,平儿瞪了贾琏一眼,上前搀扶住还在抹泪的凤姐儿。
  “奶奶的心思,虽然没对我说,但我却是知道一二的。既然都说开了,那我也不得不说二爷几句。二爷既说与奶奶是夫妻,夫妻又岂会害对方?二奶奶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二爷?今日事发,既然说清楚了,二爷就该想想以后该如何,千万莫辜负了奶奶的一片苦心!”
  贾琏连连称是,又连忙向王熙凤赔了罪。
  “是我对不住你,只是你有什么也不对我说,我又怎会知道?正如今日之事,你若不说,恐怕我现在还认不清呢!”
  贾琏说着不由苦笑,上前拉了王熙凤的手,眼睛也有些泛红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你该和我说的。”
  王熙凤看他如此,心中犹如洪水出了闸,委屈伤心一上来,扑到贾琏怀中,又是一阵痛哭。
  “我如何能和你说,你什么性子自己不知道吗?我那姑妈最是面慈心狠......万一你一个疏忽,她知道了,还不打的你我万劫不复!我怎么敢!我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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