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_分卷阅读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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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大哥,展大哥你快跑!”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自从回来服过药之后,柳长兴就开始做起了恶梦。白玉堂也曾请来公孙策帮忙检查,只是这完全是因为惊吓所致,并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但是,听着那一次次的呼唤,让白玉堂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不仅在侧面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心心念念牵挂的都是别人,还会让他自己产生源源不断的自责之感。自责自己为何没有及时到达?为何让这个家伙受到伤害?同时也暗恨那采花贼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不放过!心狠手辣到一定的境界!
  将毛巾沾湿擦去柳长兴额头上的冷汗,白玉堂作为大少爷第一次干这种伺候人的活计。虽然笨手笨脚了些,但那仔细认真的态度,却是平常人所不具备的。可以说,就算是那些专门伺候主子的下人,都没有这么尽职尽责,能够一直在保持着强烈振奋的精神,替病人擦汗、倒水。然而,就在白玉堂觉得盆里的水该换了,想要出去倒水的时候,一声惊叫将他留在了屋子里。
  “展大哥,你快跑!”这么一声喊叫,不仅将白玉堂吓得立住了,而且让柳长兴自己也睁开了眼睛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帷幔和床顶,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做梦而已,并没有真实发生。
  “长兴,你醒了!”感受到床上之人呼吸声音的改变,白玉堂立即放下水盆朝着床奔了过去,果然见到那受伤之人已经清醒,正眨着眼睛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我是在……咳咳……”看见白玉堂,柳长兴刚想问一下自己是否回到了开封府,就因为刚才嗓子的过度使用大声的咳嗽了起来。那咳嗽声让白玉堂听的极为心疼,立即给他倒了桌子上一直有准备的温开水,扶着他喝了下去。
  “多谢你啊,白玉堂!”靠在白玉堂的身上,柳长兴不知道他竟然有如此照顾人的资质。不仅将身体摆在一个特别好的角度,让自己靠起来特别舒服,还准备了温度非常合适的水等着自己醒来喝,简直就是居家生活好帮手!贴心的不得了!
  “嘿,跟我还这么客气啊!往常张牙舞爪的柳大捕快哪里去了?”将他喝过的水放在一边,白玉堂把柳长兴再次温柔的放回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薄被,让他可以舒服一些。可是,等将他安置好之后,柳长兴的第一句话却让他十分的不舒服,让他感觉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好像白费一般。
  “白玉堂,你知道展大哥怎么样了么?那采花贼最后有没有再次攻击展大哥?我当时晕的不是时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白玉堂觉得喘不上气来,更让他觉得憋屈不已。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将这种感觉描述给别人听,因为柳长兴这样的问法并没有错,他是在关心受伤的朋友,关心案子的进展,但这却让他该死的在意!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你放心,那只臭猫活蹦乱跳的很!倒是你,需要仔细的调养,被那采花贼击伤了内腑,三五个月都不能再大饱口福了!”紧紧的握着手掌让自己不要吃这些没用的干醋,白玉堂力求自己用一种十分平和的语气回答柳长兴的话。可是再平和又能怎么样?他直来直去的性子让他根本无法掩饰的一丝不露,光是那“臭猫”两字,就足以显示出他的怨念。
  “什么?”听见白玉堂这样的消息,柳长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受了伤还不算,难道自己未来五个月连大鱼大肉都不能碰了!也算是白玉堂了解柳长兴的心思,这样的话一说,他是再也没有什么关心展昭的心思了,满心都是对自己悲催的哀叹和不满!尤其是将要与肉肉的分别,更是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不仅如此,你这一阵子还要吃绵软、好消化的食物,芸豆糕什么的都不要想,现在最适合你的只有清粥小菜了!”看着柳长兴欲哭无泪的模样,白玉堂心里觉得解气的不行,好像将刚才所有的郁闷全都报复回来了一样。而正当他要将公孙先生制定的饮食方案说与柳长兴听的时候,一个穿黑色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头发披散着,没有梳着严整的发髻,着装也变得随意了些,不再是板人的官服。
  “展昭,你怎么来了?”知道自己的兄弟也受伤不轻,白玉堂虽然刚才还生他的气,但现在依旧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做到了一边,还给他倒上了一杯温水。
  “玉堂,我觉得有一件事,我们三个人要说开一下!”看着白玉堂这么仔细的照顾自己,展昭心里不说没有感动是假的,但即使这样,他也决定将一切都摊开说。他不是喜爱拖沓的人,除了之前不敢承认对柳长兴的感情之外,他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力求快刀斩乱麻。而此刻自己既然知道了好兄弟也对柳长兴有意思,柳长兴也清楚了自己的心思,那还不如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大家公平竞争,至少这样不会让兄弟阋墙,不会让朋友离心。
  但是,他这样的一句话却让另外两个人陷入到惊慌之中。一个是害怕喜欢的人心里有其他人,不愿接受自己;另外一个人则是不敢面对这样的场面,纵使他已经明了这两个人的心思。
  ☆、第一百零一章
  “展昭,这个事情,现在我们能不能……”
  “哎呦,哎呦!”
  就在白玉堂想要劝告一下展昭不要当着三个人的面将这样的事情说清楚的时候,对面的床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痛呼,让另外两个人都急忙赶到床边,查看床上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长兴,你怎么了?难道是内伤复发了?”看着床上之人痛苦的皱起眉头、翻来覆去的模样,展昭也忘记了刚才自己要说的话,连忙替柳长兴把脉,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不适。
  “我也不清楚!就是……就是肚子好疼!好疼啊!”这么说着,柳长兴一边用右手按压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用左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另外两个人的反应。瞧着他们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哎呦、哎呦”的喊着,听着痛苦至极。
  “肚子疼?肚子怎么会疼?玉堂,赶快去找公孙先生!还有,长兴醒来之后有吃过东西么?”把着脉,展昭除了探出柳长兴有内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病症。他不是专业的大夫,也不敢肯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公孙策来到之前,他还是可以先查清楚一些别的原因。
  “并没有啊,只是喝了茶壶里的温水。他内腑伤的不轻,我连茶叶都没敢放!”看着柳长兴疼的五官都跑到一起、额头上全是大汗,白玉堂匆匆的解释了一句,就去抓公孙先生过来了。但正是因为他关心则乱,所以没能注意到在他跑出去之后,柳长兴的嘴角闪现过一抹得意的笑。然而,这却全都被正要回头问柳长兴喝的是桌上哪杯温水的展昭看在了眼里。
  “长兴,你真的在肚子疼么?是绞痛还是抽痛?或是其他的感觉?白玉堂去请公孙先生了,你可要想好该怎么说!”想到之前为了逃避练武柳长兴同自己耍赖皮的模样,展昭不得不怀疑这可能是他出去了一次,回来后进阶的表现。于是,他也不再着急,而是淡定的拿着一杯温水坐在柳长兴的床头,悠哉的喝着,就像身旁之人完全没有喊疼一样。那眼神清明的眸子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看戏的意味,无疑是打算抱着一种旁观的心看着柳长兴如何收场。要知道,公孙先生虽然不是大夫,但和大夫一样讨厌装病的人。而生气起来的他,即使是开封府最大的包拯也完全镇压不住!如果被他知道,柳长兴在利用生病的梗不让展昭说话,那柳长兴的结果不用言说!
  “那个……那个……展大哥,我错了!”瞧着展昭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甚至还一口一口的喝着水,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惨叫,柳长兴再不明白露馅儿了,那就完全侮辱了他的智商。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就此承认自己是装病,换来展昭的帮忙和掩饰。
  “那你为何不让我说出来?是你自己不能面对,还是你根本就无意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展昭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柳长兴,弄不懂他这么做的原因。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其实都取决于柳长兴的选择。但是这一切早些说开,无论是谁被留下,都会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缓解自己的情绪,反之,如果一直纠缠,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没有一个有好的结局。公孙先生的话,可以说给展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他也的确不希望最后闹得个兄弟阋墙的结局。
  “展大哥,这个……我还需要想想。请你,给我一点儿时间行么?”抓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柳长兴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特别无耻。但他不是展昭,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胆小,从本质上就只是个胆小的痞子。他实际上早就清楚展昭和白玉堂对自己的感觉,他们做的那么明显,自己又不是瞎子看不到,但是他却会下意识的将他们归属在兄弟情义之中,只要一有什么事情转移注意,他就会尽力的把他们忘掉。而对自己,他也不敢触碰,明明已经和简溪和说过,想要依赖一个人,但却始终不敢真正的面对。直到今天看到采花贼,他在发现说清楚才是对每个人最好的回报,但一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去逃避,宁可让自己装肚子疼,也不想展昭把话说出来。现在的他,面对着展昭和白玉堂,就像是一个蜗牛一样,用壳把他们挡在外面,然而在里面,他也不敢面对那些柔软。
  “没事,我当然可以给你时间,这次是我欠考虑了!只是,长兴,这样的事,你不能再逃避下去了。”看着柳长兴抓着被子不住抖动的手,展昭愧疚的将茶杯放在一边,将自己的手覆盖了上去。他希望用自己火热的手掌,让柳长兴感到安心,不要在那么害怕,也不要再次逃避。感情并没有谁对谁错,喜欢就是喜欢,即使掩盖或者逃避的了一时,日后还是会爆发出来!只不过,他不想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抱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更不希望,两个人的幸福,是建立在另外一个人的痛苦之上。
  “多谢展大哥,只是现在……这公孙先生……”一件事情解决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等着他。柳长兴这时候才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明白,非要闹一个肚子疼。这下子好了,一旦白玉堂那家伙带着公孙先生来了,估计自己这假肚子疼也要变成真肚子疼了!柳长兴苦着脸,想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后果,有一种想死的冲动。那可是公孙先生啊,自己没事招惹他干什么!
  “不用担心,自有我来解决。”给柳长兴盖好被子,展昭哄着他闭上眼睛陷入沉睡。就在呼吸声刚刚变得匀称之时,白玉堂就带着手里还拿着饭碗的公孙策出现在房间里。听着屋子里寂静的只剩呼吸声,他们两个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来到柳长兴的床前。
  “怎么样?他还疼吗?”看着柳长兴苍白的脸,还有那旁边被汗湿的头发,白玉堂伸手帮他捋了捋,朝展昭打听情况。
  “还好,你走之后我输了些内力给他,就不怎么疼了,现在已经睡下了。”拉着白玉堂还有公孙策做到桌子边上,展昭开始用他那一本正经的脸,编造出一些根本就没有的情节。但他一贯的好品质,还有那怎么看也不心虚的表情,让另外二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怀疑,反倒长舒了一口气。但是,转念想起展昭自己也受着内伤,二人又把目光转向这个照顾病人,但自己也在受伤的家伙。
  “展昭,伸出手来,老夫给你看看!”既然来了,公孙策就表示绝不能白来,将饭碗放到一边,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反正看那个也是看,看这个也是看。更何况,现在听展昭的话来讲,为了让柳长兴可以安稳的睡下,他动了不应妄动的内力,更需要仔细的观察。可就在他刚刚把上脉准备探查的时候,一个小捕快来到了白玉堂的房门前。
  “先生,包大人找您!”拱着手,小捕快很是尊敬的说着,只是嘴角不住犯抽的模样,在无意之中表现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找老夫什么事啊?”最讨厌别人在自己看病的时候说话,公孙策对着小捕快的语气有一些不太好。当然,这种情绪也不仅仅是因为小捕快打扰了他,更多的是因为白玉堂几次三番的把他这个老头子提溜来、提溜去,让他片刻不得安宁。只是这家伙是为了病人,自己也不能对他做些什么。
  “先生,包大人……包大人……”听到了公孙策语气中藏着的火气,小捕快抱拳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他求助的眼神看着另外两位大侠,可惜这江湖上的大侠们也不愿意触公孙策的霉头,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外,像是北风呼啸中的枯草,身体不住的发抖。
  “你倒是大点声说,包黑炭到底叫我干什么啊!”因为小捕快吞吞吐吐,公孙策没办法静下心来给展昭看伤。只好站起,让那个捕快赶紧说完赶紧走,别耽误他诊治病人。
  “包大人他,包大人他……包大人他叫您回去吃饭!”与公孙策愤怒的视线对视上,小捕快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后来在这样的威逼之下,把话一挺胸膛全部的吼了出来。这声音大的,可不止让在场的三个人听见了,差点笑出声,就连在床上睡着的柳长兴也听到了“回去吃饭”的字样,忍不住转过头来打量情况。
  “你你你!”瞧着自己周围一个两个憋笑的样子,公孙策可真是快要被这小捕快给气死了,可这偏偏还是他自己造的孽,让他连个错儿都揪不出来。
  “那个,先生,您还是回去吃饭吧!这两天公务繁忙,包大人也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刚才是玉堂不懂事,硬为了点儿小事把您叫来!现在这也没事了,您还是赶紧回去陪包大人吧!”看着公孙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展昭聪明的给递了个台阶,还不忘损白玉堂一顿。当然,这个时候的白玉堂也没胆子炸毛,只敢狠狠的瞪了一眼展昭,就也跟着劝说了。毕竟公孙策的小心眼儿,没有人愿意领受。而就在好不容易把公孙策劝走的时候,白玉堂这才发现桌子上还留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白瓷碗,很明显就是刚才那人生气时忘记留下的。拿着这碗看了看,发现里面还有些米饭,白玉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诶!这碗你送去啊?”将白瓷碗推到展昭的一边,白玉堂使了个眼神让他送过去。他今天已经找公孙先生找的太多,再去骚扰人家,估计该被抽了!
  “不不不,现在的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但展昭已经肯定,包大人和那小捕快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而自己等人,最好也不要顶风作案,以免遭受牵连。
  “那这个怎么办?它可是公孙先生专用的!”在开封府,没有人吃饭还会讲一个情调。而看这碗上的花纹还有浮雕,就知道只有那个所有事情都很讲求美感的老书生,才会使用。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一切都是因为长兴,那还是让他去还吧!”怎么样都觉得自己二人还碗会遭到报复,展昭推出了另外一个绝对不会被报复的人。实际上就算是被报复,估计也要推到四五个月以后。公孙先生的报仇方式,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领受的!现在柳长兴身受重伤,他绝对不会和病人一般见识。不过以后的事情,这又有谁知道呢?展昭端着水笑了,觉得自己非常机智。
  而躺在床上假寐的柳长兴就这么听着另外两个人安排了自己的宿命,牙根咬得死紧。说好的要帮自己解决公孙先生呢!展大哥,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你不能欺负我睡着了就什么不知道啊!然而,他内心的呼喊却没有传达到另外两个人的脑海中。只是听着后面浓重的呼吸声,这两个家伙就不约而同的对视着嘴角上扬,彼此心里十分明白对方的意思。
  ☆、第一百零二章
  经过两三天的施针、服药再加上内力的调养,柳长兴终于能从久卧病榻的状态上出来了。因为大病初愈,身体还经不起什么劳累,所以包大人并未安排他什么活计,只是让他和那个被关在大牢里的花冲交流交流。没有办法,自从那晚采花贼被抓后,虽说后来恢复了神智,但面对开封府的众人,却仍是一言不发。只是每天看着牢房天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瞧着他这般模样,让开封府想要口供的一干人等急得不行,只好让曾和他有过一段相处的柳长兴出来试试。也因为这事儿起的愧疚,包拯从某种程度上说服了公孙策,终于让柳长兴脱离了每天一碗苦药的威胁。
  “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在展昭和白玉堂的护送下,柳长兴穿着便服走到了开封府的大牢中,为了不让花冲忌惮,在刚刚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就拒绝了展昭等人的接近,一个人拿着个板凳坐在了花冲的牢房门外。翘着个二郎腿,颇为悠闲的看着在牢房内坐在床上的人,随意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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