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越快越好。洪茜眨了下眼，笑着说，这是我送给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我的生日快到了。
裴温一愣：你生日快到了？
洪茜点头，惆怅道：是啊，马上就三十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裴温已经完全忘记时间的概念，算算日子，确实快了。洪茜是国庆前一天的生日，只有四五天了。
他还没给洪茜准备礼物。
所以咱们什么时候能去买？洪茜问，在这几天不排练的时候，我都可以。
毕竟国庆时传奇剧团有繁重的表演任务，他们需要大量的排练、彩排，才能应付国庆期间的表演。
如果裴温记得不错，顾恺的店应该是明天开始营业，他特意向顾恺确认了一遍，才回答洪茜：
明天就可以。
洪茜笑道：好，那明天咱们下班就过去。
其实裴温更希望洪茜自己去，但洪茜表示希望他能给点参考意见，于是第二天下班之后，两人一起赶在顾恺的店关门前，抵达七重珠宝门口。
两人刚一进门，便发现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一名客人脸色不虞地坐在沙发上，万瑛小心地给她端上一杯刚泡好的咖啡，陪着笑道：您请用。
那是一名女士，年逾五十，但保养得很好，穿针织外套和半身裙，脖子上系一条丝巾，并没有碰那杯咖啡的意思。
闻和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顾恺坐在女士对面，手里拿着一只碧绿的翡翠手镯，翻来覆去地端详查看。
两人进屋时，屋内的四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看到裴温，顾恺明显有些意外，对闻和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接待客人。
闻和豫忙扬起一个笑容走过来：你好，欢迎光临。
你好。洪茜笑道。
请问你需要什么？闻和豫问。
裴温只是陪洪茜来，让洪茜和闻和豫交谈，他表面上在观赏展柜里的珠宝饰品，实际上注意力却在顾恺那儿。
顾恺端详了那翡翠手镯一会儿，冲女士微笑道：只是产生了一些裂缝，还可以挽救。
女士不悦道：这是我女儿送给我的礼物，就算能挽救，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顾恺道：抱歉，这是我们的过失。虽然您的手镯无法复原，但请允许我们表达歉意。
我会想办法弥补出现的裂纹，并且承诺您以后再来购买珠宝时，享有一定的折扣，您看这样行吗？
裴温专注地听了一会儿，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闻和豫失手摔了客人的手镯，让手镯上出现了裂纹。
顾恺和和气气地劝说好半天，在答应帮忙修复的基础上，又额外给出许多优惠，那客人总算勉强满意，拎着手提包离开了。
客人走后，万瑛呼出一口气，拍拍自己心口，咕哝道：这位客人好吓人。
顾恺则放下那只手镯，转头向裴温望过来。
一直在偷听的裴温见状立马低头去看展柜，生怕被顾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3 21:20:34~20210104 21:0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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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陪朋友过来的？顾恺突然走近了，手插着口袋，轻笑着问。
裴温略显紧张地让开一步，点点头，视线游离，瞥向不远处正在为洪茜介绍的闻和豫。
闻和豫也正在偷看这边。
顾恺垂眸扫了眼裴温正在看那些戒指，笑道：这些都是婚戒，不适合你，除非你想结婚了。
他开了个玩笑。
你可以去那边挑一挑，挑中了送给你。
顾恺指向旁边的展柜。
婚戒裴温顿时有些尴尬。
可顾恺指的那个展柜里同样是戒指，这让裴温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就算之前顾恺对他的态度是自己脑补过盛，但送戒指怎么都不可能是他想太多了。
明明和闻和豫关系暧昧，还如此越界。
裴温再次退了一步：不用，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说着就朝洪茜走过去。
别人？顾恺低声自语了一句。
洪茜仅仅是想要一件三十岁的生日礼物，具体是什么，根本没想好。
听闻和豫介绍后，才有了初步想法，看到裴温过来，刚好问他：你觉得我是买项链好，还是戒指好？
裴温稍一思索，便道：项链吧。如果是戒指，你每次表演都得取下来，容易丢失。但是项链不用，可以藏在衣服里。
洪茜一想也是，笑道：那就项链，我想要一条蓝宝石项链。
蓝宝石是她的生辰石。
顾恺店里的蓝宝石项链不止一条，闻和豫正准备继续为她介绍，就看到顾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你去一边休息，我来吧。
闻和豫茫然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裴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而滚烫，匆忙点了下头：嗯好。
便退到一边。
这些都是蓝宝石。顾恺指着身前展柜里的项链，对洪茜笑道，你看看喜欢哪个？
洪茜低头一看，发现柜子里不仅仅是蓝色的宝石，还有粉色、白色、绿色、黄色等，她有些诧异：
这么多颜色？
蓝宝石是刚玉宝石中，除红宝石之外其他颜色宝石的统称，不仅仅是指蓝色的宝石。顾恺简单介绍了一句，蓝宝石象征着诚实、坚贞。
他打开展柜，取出其中一条项链道：这个是星光蓝宝石，被称为命运之石，据说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和平安。
星光蓝宝石在光线的照耀下，会呈现六道光芒，就像星光一样。
洪茜好奇地靠近细看，果然看到了星星一样的六道光芒，在宝石中闪耀。
洪茜瞬间就心动了，问身旁的裴温：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裴温不懂宝石，凑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靛蓝色半透明的宝石，优质的切工将其切割出美丽的形状，绸缎般的绢丝质感显得华丽异常。
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裴温如实道：很漂亮。
在欧洲的文化背景里，蓝色是高贵的象征。顾恺笑着将那项链递给洪茜，我觉得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试戴一下？
洪茜点点头。
蓝色的宝石在她掌心blingbling地闪着光，她站在镜子面前，将项链绕过脖子，对身旁的裴温道：你帮我戴一下。
细细的银色链子衬托得洪茜的脖颈愈发白皙细腻，蓝色宝石在颈部熠熠生辉，尊贵而精致。
裴温为洪茜戴好项链，看着镜中的她，笑着夸赞道：很适合你。
洪茜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旁观着这一切的闻和豫，靠着墙，两手插着兜，心道：这什么情况？
他说顾恺带他去看话剧，然后裴温就带了一个女人来顾恺店里买项链？
这算是报复么，还是说裴温真的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什么？
闻和豫皱皱鼻子，视线从裴温转移到顾恺身上，恺哥是不是难过了？
一时间，他又有些蠢蠢欲动，如果裴温对顾恺没意思，或者他们的感情还没那么深厚，那就不意味着他出局了。
想到这里，闻和豫走上前，小声问顾恺：恺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是指先前做错事的事情。
裴温正陪着洪茜欣赏项链，没看他们这边。
顾恺闻言微蹙了下眉头，瞥他一眼，轻声道：犯错是人之常情，这只是小事，等会儿再说。
闻和豫现在说起这个话题，实在是不合时宜。
闻和豫低声答应一句，又问：你会不会辞退我？
顾恺有些不解，笑了声：我看起来是那么严苛的老板吗？
通过这句话，闻和豫确定裴温还没把昨晚他说的话告诉顾恺，否则顾恺绝不会是这种态度。
他暗自松了口气，旋即又惴惴不安起来：希望裴温永远都不要说。
不是。闻和豫摇摇头。
别想那么多，顾恺看看手表，道，你们俩该下班了，走吧。
闻和豫不太想走，却又没有留下的理由。
两人的对话，洪茜虽然没在听，裴温却悄悄都听在了耳朵里。
顾恺果然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脾气。
闻和豫犯错，他竟然一句斥责都没有，反倒还宽慰闻和豫。
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也对，像他这样的人
我就要这条了！
洪茜在征询过其他好友的意见后，确认这条项链很适合她，爽快地付了款。
帮我包起来。
顾恺听说这是洪茜送自己的生日礼物，还特意拿了一张卡片，在上面写到祝她生日快乐，并额外赠送了一对小耳坠，当做提前送的生日礼物。
洪茜心满意足地拿起装着项链的盒子，招呼裴温离开。
等到她走出门口，顾恺拉住正要离开的裴温，低声问：你过段时间，有空么？
裴温淡淡看他一眼，回道：
没空。
而后抽出自己手臂，随洪茜一同离去了。
第三十六章
裴温甚至没问具体是什么时间，也没问要做什么。
显然，他的没空针对的是人，而不是别的。
望着裴温离开的背影，顾恺张了张嘴，心道：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然而裴温走到门口时，余光却忽然扫到一个金色的影子。
他转头去看，发现了一盆一米多高的银杏盆景 ，方形大花盆中落了几片金色的扇形树叶，银杏虬曲的枝节伸展开，茂盛的金色树叶在灯光照射下如金子般绚烂。
裴温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愕然，旋即想起顾恺停店一周，就是在装修。而这株银杏，是他建议加的。
没想到顾恺真的加了。
就在看那株银杏时，裴温脚步一缓，还在原地迷惑不解的顾恺便迅速跟上来，拉住他手腕道：想看的话，可以慢慢看。
裴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又扫视一圈店面新装修后的模样。
整体氛围体现了秋天的色彩斑斓、明媚温暖，每一个细节都尽显顾恺的用心，先前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顾恺和闻和豫身上，都没注意到这些。
见裴温不急着走了，顾恺微微笑道：你都还没有好好参观过，这里的设计有不少都是参考了你的意见呢，不看看成品吗？
店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闻和豫和万瑛都已经下班离开。
裴温抿了抿唇，有些挣扎：你不怕他不高兴吗？
他？顾恺捕捉到这个词。
裴温？在外面久等裴温未果的洪茜又走进来，扶着门框探身问，你在干嘛呢？
顾恺替他回答道：我们还有点事。
洪茜愣了下，笑着点点头，对裴温挥挥手：那我先回去啦，今天谢谢你陪我来。
裴温笑道：没事。
他没有否认顾恺的话。
待洪茜离开，顾恺牵着裴温回到沙发坐下，笑道：这下可以说一说，你都对我产生什么误解了么？
什么别人、他，顾恺坐在裴温对面，我没有别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裴温腰背挺直，双膝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
对于顾恺的话，他情不自禁流露出少许怨怼，以及隐晦到难以察觉的委屈：
你那个员工不是喜欢你么？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言辞太直接，就好像他在吃醋。
虽然他似乎确实在
这个认知让裴温有些慌乱。
确实。顾恺没有否认，但你不能因此就给我判了死刑啊。
他以前是有这种意思，但没直接表达过，我也就当做不知道。那天霜霜提起之后，我就找机会跟他说清楚了。
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三言两语解释完整个过程。
他只是员工而已，顾恺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他辞退本来他的合同也快到期了。
一年期合同，还差一个月左右便到了。
虽然提前解约违背了契约精神，但没办法，比起契约，显然裴温的感受更重要。而且，他会照价支付闻和豫赔偿的。
顾恺的解释很清晰，瞬间让裴温明白他只是多想了。
然而他仍有些犹疑。
这犹疑落在顾恺眼里，被看得清清楚楚，顾恺追问：还有什么问题？
裴温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会显得他特别在意。
其实本来只是一点小事，他不应该那么在意的
我希望你可以坦诚一些。顾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人与人之间相处，有问题需要多沟通，才能解决。
否则小问题累积成大问题，就很难解决了。如果你对我有误会，却不说出来，不给我机会解释，这样对我也不公平，不是么？他用柔和的语气循循善诱，一步一步诱导裴温尽可能地敞开心扉。
裴温被说服了，他低下头沉默少许：昨晚，你们一起去看话剧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非疑问。
你看见了？顾恺有些意外。
不是，裴温说，观众席上很黑，我看不到。是下台的时候碰到你的员工了，他说的。
裴温一愣：你生日快到了？
洪茜点头，惆怅道：是啊，马上就三十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裴温已经完全忘记时间的概念，算算日子，确实快了。洪茜是国庆前一天的生日，只有四五天了。
他还没给洪茜准备礼物。
所以咱们什么时候能去买？洪茜问，在这几天不排练的时候，我都可以。
毕竟国庆时传奇剧团有繁重的表演任务，他们需要大量的排练、彩排，才能应付国庆期间的表演。
如果裴温记得不错，顾恺的店应该是明天开始营业，他特意向顾恺确认了一遍，才回答洪茜：
明天就可以。
洪茜笑道：好，那明天咱们下班就过去。
其实裴温更希望洪茜自己去，但洪茜表示希望他能给点参考意见，于是第二天下班之后，两人一起赶在顾恺的店关门前，抵达七重珠宝门口。
两人刚一进门，便发现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一名客人脸色不虞地坐在沙发上，万瑛小心地给她端上一杯刚泡好的咖啡，陪着笑道：您请用。
那是一名女士，年逾五十，但保养得很好，穿针织外套和半身裙，脖子上系一条丝巾，并没有碰那杯咖啡的意思。
闻和豫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顾恺坐在女士对面，手里拿着一只碧绿的翡翠手镯，翻来覆去地端详查看。
两人进屋时，屋内的四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看到裴温，顾恺明显有些意外，对闻和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接待客人。
闻和豫忙扬起一个笑容走过来：你好，欢迎光临。
你好。洪茜笑道。
请问你需要什么？闻和豫问。
裴温只是陪洪茜来，让洪茜和闻和豫交谈，他表面上在观赏展柜里的珠宝饰品，实际上注意力却在顾恺那儿。
顾恺端详了那翡翠手镯一会儿，冲女士微笑道：只是产生了一些裂缝，还可以挽救。
女士不悦道：这是我女儿送给我的礼物，就算能挽救，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顾恺道：抱歉，这是我们的过失。虽然您的手镯无法复原，但请允许我们表达歉意。
我会想办法弥补出现的裂纹，并且承诺您以后再来购买珠宝时，享有一定的折扣，您看这样行吗？
裴温专注地听了一会儿，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闻和豫失手摔了客人的手镯，让手镯上出现了裂纹。
顾恺和和气气地劝说好半天，在答应帮忙修复的基础上，又额外给出许多优惠，那客人总算勉强满意，拎着手提包离开了。
客人走后，万瑛呼出一口气，拍拍自己心口，咕哝道：这位客人好吓人。
顾恺则放下那只手镯，转头向裴温望过来。
一直在偷听的裴温见状立马低头去看展柜，生怕被顾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3 21:20:34~20210104 21:0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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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五章
陪朋友过来的？顾恺突然走近了，手插着口袋，轻笑着问。
裴温略显紧张地让开一步，点点头，视线游离，瞥向不远处正在为洪茜介绍的闻和豫。
闻和豫也正在偷看这边。
顾恺垂眸扫了眼裴温正在看那些戒指，笑道：这些都是婚戒，不适合你，除非你想结婚了。
他开了个玩笑。
你可以去那边挑一挑，挑中了送给你。
顾恺指向旁边的展柜。
婚戒裴温顿时有些尴尬。
可顾恺指的那个展柜里同样是戒指，这让裴温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就算之前顾恺对他的态度是自己脑补过盛，但送戒指怎么都不可能是他想太多了。
明明和闻和豫关系暧昧，还如此越界。
裴温再次退了一步：不用，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说着就朝洪茜走过去。
别人？顾恺低声自语了一句。
洪茜仅仅是想要一件三十岁的生日礼物，具体是什么，根本没想好。
听闻和豫介绍后，才有了初步想法，看到裴温过来，刚好问他：你觉得我是买项链好，还是戒指好？
裴温稍一思索，便道：项链吧。如果是戒指，你每次表演都得取下来，容易丢失。但是项链不用，可以藏在衣服里。
洪茜一想也是，笑道：那就项链，我想要一条蓝宝石项链。
蓝宝石是她的生辰石。
顾恺店里的蓝宝石项链不止一条，闻和豫正准备继续为她介绍，就看到顾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你去一边休息，我来吧。
闻和豫茫然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裴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而滚烫，匆忙点了下头：嗯好。
便退到一边。
这些都是蓝宝石。顾恺指着身前展柜里的项链，对洪茜笑道，你看看喜欢哪个？
洪茜低头一看，发现柜子里不仅仅是蓝色的宝石，还有粉色、白色、绿色、黄色等，她有些诧异：
这么多颜色？
蓝宝石是刚玉宝石中，除红宝石之外其他颜色宝石的统称，不仅仅是指蓝色的宝石。顾恺简单介绍了一句，蓝宝石象征着诚实、坚贞。
他打开展柜，取出其中一条项链道：这个是星光蓝宝石，被称为命运之石，据说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和平安。
星光蓝宝石在光线的照耀下，会呈现六道光芒，就像星光一样。
洪茜好奇地靠近细看，果然看到了星星一样的六道光芒，在宝石中闪耀。
洪茜瞬间就心动了，问身旁的裴温：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裴温不懂宝石，凑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靛蓝色半透明的宝石，优质的切工将其切割出美丽的形状，绸缎般的绢丝质感显得华丽异常。
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裴温如实道：很漂亮。
在欧洲的文化背景里，蓝色是高贵的象征。顾恺笑着将那项链递给洪茜，我觉得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试戴一下？
洪茜点点头。
蓝色的宝石在她掌心blingbling地闪着光，她站在镜子面前，将项链绕过脖子，对身旁的裴温道：你帮我戴一下。
细细的银色链子衬托得洪茜的脖颈愈发白皙细腻，蓝色宝石在颈部熠熠生辉，尊贵而精致。
裴温为洪茜戴好项链，看着镜中的她，笑着夸赞道：很适合你。
洪茜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旁观着这一切的闻和豫，靠着墙，两手插着兜，心道：这什么情况？
他说顾恺带他去看话剧，然后裴温就带了一个女人来顾恺店里买项链？
这算是报复么，还是说裴温真的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什么？
闻和豫皱皱鼻子，视线从裴温转移到顾恺身上，恺哥是不是难过了？
一时间，他又有些蠢蠢欲动，如果裴温对顾恺没意思，或者他们的感情还没那么深厚，那就不意味着他出局了。
想到这里，闻和豫走上前，小声问顾恺：恺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是指先前做错事的事情。
裴温正陪着洪茜欣赏项链，没看他们这边。
顾恺闻言微蹙了下眉头，瞥他一眼，轻声道：犯错是人之常情，这只是小事，等会儿再说。
闻和豫现在说起这个话题，实在是不合时宜。
闻和豫低声答应一句，又问：你会不会辞退我？
顾恺有些不解，笑了声：我看起来是那么严苛的老板吗？
通过这句话，闻和豫确定裴温还没把昨晚他说的话告诉顾恺，否则顾恺绝不会是这种态度。
他暗自松了口气，旋即又惴惴不安起来：希望裴温永远都不要说。
不是。闻和豫摇摇头。
别想那么多，顾恺看看手表，道，你们俩该下班了，走吧。
闻和豫不太想走，却又没有留下的理由。
两人的对话，洪茜虽然没在听，裴温却悄悄都听在了耳朵里。
顾恺果然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脾气。
闻和豫犯错，他竟然一句斥责都没有，反倒还宽慰闻和豫。
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也对，像他这样的人
我就要这条了！
洪茜在征询过其他好友的意见后，确认这条项链很适合她，爽快地付了款。
帮我包起来。
顾恺听说这是洪茜送自己的生日礼物，还特意拿了一张卡片，在上面写到祝她生日快乐，并额外赠送了一对小耳坠，当做提前送的生日礼物。
洪茜心满意足地拿起装着项链的盒子，招呼裴温离开。
等到她走出门口，顾恺拉住正要离开的裴温，低声问：你过段时间，有空么？
裴温淡淡看他一眼，回道：
没空。
而后抽出自己手臂，随洪茜一同离去了。
第三十六章
裴温甚至没问具体是什么时间，也没问要做什么。
显然，他的没空针对的是人，而不是别的。
望着裴温离开的背影，顾恺张了张嘴，心道：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然而裴温走到门口时，余光却忽然扫到一个金色的影子。
他转头去看，发现了一盆一米多高的银杏盆景 ，方形大花盆中落了几片金色的扇形树叶，银杏虬曲的枝节伸展开，茂盛的金色树叶在灯光照射下如金子般绚烂。
裴温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愕然，旋即想起顾恺停店一周，就是在装修。而这株银杏，是他建议加的。
没想到顾恺真的加了。
就在看那株银杏时，裴温脚步一缓，还在原地迷惑不解的顾恺便迅速跟上来，拉住他手腕道：想看的话，可以慢慢看。
裴温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又扫视一圈店面新装修后的模样。
整体氛围体现了秋天的色彩斑斓、明媚温暖，每一个细节都尽显顾恺的用心，先前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顾恺和闻和豫身上，都没注意到这些。
见裴温不急着走了，顾恺微微笑道：你都还没有好好参观过，这里的设计有不少都是参考了你的意见呢，不看看成品吗？
店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闻和豫和万瑛都已经下班离开。
裴温抿了抿唇，有些挣扎：你不怕他不高兴吗？
他？顾恺捕捉到这个词。
裴温？在外面久等裴温未果的洪茜又走进来，扶着门框探身问，你在干嘛呢？
顾恺替他回答道：我们还有点事。
洪茜愣了下，笑着点点头，对裴温挥挥手：那我先回去啦，今天谢谢你陪我来。
裴温笑道：没事。
他没有否认顾恺的话。
待洪茜离开，顾恺牵着裴温回到沙发坐下，笑道：这下可以说一说，你都对我产生什么误解了么？
什么别人、他，顾恺坐在裴温对面，我没有别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裴温腰背挺直，双膝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端正。
对于顾恺的话，他情不自禁流露出少许怨怼，以及隐晦到难以察觉的委屈：
你那个员工不是喜欢你么？
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言辞太直接，就好像他在吃醋。
虽然他似乎确实在
这个认知让裴温有些慌乱。
确实。顾恺没有否认，但你不能因此就给我判了死刑啊。
他以前是有这种意思，但没直接表达过，我也就当做不知道。那天霜霜提起之后，我就找机会跟他说清楚了。
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三言两语解释完整个过程。
他只是员工而已，顾恺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他辞退本来他的合同也快到期了。
一年期合同，还差一个月左右便到了。
虽然提前解约违背了契约精神，但没办法，比起契约，显然裴温的感受更重要。而且，他会照价支付闻和豫赔偿的。
顾恺的解释很清晰，瞬间让裴温明白他只是多想了。
然而他仍有些犹疑。
这犹疑落在顾恺眼里，被看得清清楚楚，顾恺追问：还有什么问题？
裴温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总觉得说出来，会显得他特别在意。
其实本来只是一点小事，他不应该那么在意的
我希望你可以坦诚一些。顾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人与人之间相处，有问题需要多沟通，才能解决。
否则小问题累积成大问题，就很难解决了。如果你对我有误会，却不说出来，不给我机会解释，这样对我也不公平，不是么？他用柔和的语气循循善诱，一步一步诱导裴温尽可能地敞开心扉。
裴温被说服了，他低下头沉默少许：昨晚，你们一起去看话剧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非疑问。
你看见了？顾恺有些意外。
不是，裴温说，观众席上很黑，我看不到。是下台的时候碰到你的员工了，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