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宝[重生]_分卷阅读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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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碳的奴才上头有个颇有人脉的干爹,他只将自己从干爹那听来的事支吾说了一嘴儿:“说是封后大典的日子钦天监已经算了出来,具体是哪位贵人能登后位暂且不知,但陛下却已决定要趁此机会大封后宫了……那宝才人恐要会一步登天。”
  “啧,那何贵人可惨了。”
  这全皇宫里谁又不知,宝才人可与那何贵人是有仇的。
  想当初宝才人还未被晋元帝瞧见时,便是在曾是四妃之一的何贵人宫里做扫撒丫鬟,后来宝才人被晋元帝拉上了龙床,得了宠爱,一时风头大盛,何贵人便为此嫉恨在心,偶遇御花园时便以分位压人,对宝才人极尽欺辱。
  也是赶了巧的,晋元帝恰也在那日路过御花园,正好撞见嫔妃倾轧的场面,当即震怒当场,贬了惠妃分位,撤去封号,也就有了如今的何贵人。
  至于宝才人?她虽被何贵人欺侮,却又得了晋元帝的怜惜,不过区区数月,便在这宫中代替了原本惠妃的角色,成为一朝宠妃。
  对于晋元帝后宫宠妃的变动,朝内朝外皆不动声色。
  宫中的老资历嫔妃例如荣妃跟丽嫔有儿有女,自是稳如泰山,而对于长年缠绵病榻的张贵君来说,宝才人与何贵人无论是谁占了宠妃的名头对他来说都别无二致,再至于储秀宫中的几位待封小主……
  左右还是选后一事更要紧些。
  大雪一日日下个不停,今年的年关不论从各个方面来讲,都颇令人难熬。
  也不晓得秦王生母丽嫔是如何说动得晋元帝,本是该排在谢临之后的四皇子谢诚的婚事硬是被晋元帝提上了日程,钦天监卡着年前的日子匆忙算好日子,纳定礼征一气呵成,日子一到,作为新妇的李氏嫡女李仙儿便被喜乐吹吹打打送上花轿。
  不过碍于谢诚头几月翻下的罪过,原本是该热热闹闹的亲王婚事硬是办的有点清冷,京中许多官员都怕被晋元帝按上个与秦王谢诚结党营私的帽子,断不敢公然前往祝贺,只提前派人送了贺礼去。而又恰逢冬日大雪,原本该代替晋元帝出现为新人致辞的太子谢昭更是得了急症,嗓子一时出说不话,在东宫将养着出不了门。
  无奈之下,豫王谢渠不得不暂代太子兄长之值,拿着圣旨到场一念,也就算完事儿了。
  这婚事办的着实撑不起堂堂亲王的脸面,谢诚心里难受,跟李仙儿婚后第二日进宫拜见丽嫔时,不禁出声起了争执,倒是连茶也不愿敬了。
  丽嫔倒是爱子心切,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谢诚的脑袋说:“你个榆木疙瘩的!”
  谢诚冷笑说:“我倒是不晓得自己哪里愚笨,只道是全京城昨儿都看儿子笑话呢,堂堂亲王成亲之日的场面,竟还不如那些三流的没落世家热闹!”
  “热闹热闹热闹!你也就只知道热闹了!”丽嫔的指甲套几乎要戳在谢诚脸上,找个由头叫下人带李仙儿去了偏厅,气声道,“你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傻子,那前些日子犯下那些错处你怕不是已经忘了,眼下婚宴还想要热闹,你怎么不好好想想热闹完了咱们娘俩还有没有命了?”
  丽嫔于宫中地位不显,却能安稳剩下谢诚,可见也非是表面看起来的蠢人一个,往日她怕得了旁人忌惮,故意藏了拙,但眼下对着唯一的亲子,只能慢慢说与他道:“结党营私素来是帝王忌讳,你与昌平伯府勾连那事,且是运气好了只搜出了些钱财,陛下也只当你是起了对金银的贪心,这才高高拿起轻轻落下,可落下却不代表这事儿就此揭过了。”
  谢诚面色一白:“父皇这是还没原谅我呢?”
  丽嫔叹了口气,又回到榻上坐下:“姑且先猫着尾巴做人,往后几年……你兄弟几个的事最好少掺和,尤其是跟老二!”
  谢诚想反驳,却被丽嫔猛地瞪一眼,不由撇嘴又问:“本王听娘娘你的话,行了吧?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往屋外李仙儿在的地方瞧,又收回视线道,“您在父皇那儿早求了她入府又是为何?”
  不过短短一夜相处,谢诚就已经瞧出他这位王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想想李仙儿看他房里那些个妾室的眼神儿,谢诚就忍不住地烦躁,撸了把头发说:“她这第一日入府就要给我那些个妻妾立规矩,一赶早进宫前,就有两个来找我哭的,简直哭得我头疼……娘娘,你叫她早进了府,纯粹就是让我提前受罪的不是?”
  “这个媳妇你是得捧着。”丽嫔见谢诚这幅苦恼模样,笑了笑垂眼道,“不仅你得捧着,就连本宫也要捧着她。”
  谢诚惊了:“……不就是李太傅的嫡女,我堂堂秦王殿下,凭什么要捧着她?”
  丽嫔不想与这傻儿子说其中关卡缘由,只低声道了一句:“新后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谢诚猛然抬头:“是哪家的?”
  丽嫔摇了摇头说:“你先别管这个,本宫求了陛下恩典,本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叫你媳妇免在新后面前敬茶罢了。”
  “给新后敬茶又怎么了……”谢诚想到今日在正阳宫为元后上的那柱香,突然愣住,“娘娘是怕本王婚事拖到年后,新后会给本王的王妃下绊子?”
  丽嫔说:“防患于未然罢了,继后上位,总要找些由头立立威风。”
  “那麻烦也不该找到本王这些做小辈的头上,除非……”
  除非新后与王妃之间曾有龃龉,本身就带了仇。
  谢诚想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丽嫔见状,便叫他不要多想,左右这婚事已经在年前办完了,再无后顾之忧。
  两人又零零散散着聊了点别的事,谢诚中突眼珠子一转,笑嘻嘻说:“那三哥的婚事不就是在年后?那他媳妇儿可要丢惨了。”
  丽嫔淡笑不语:“说不定新后是个仁慈的。”
  谢诚:“哈。”
  母子俩人能说的不多,紧赶慢赶地出了宫,李仙儿坐在马车内冷眼看得谢诚身上倒是格外不安稳。
  谢诚摸摸脸:“王妃,本王脸上有什么值得你看那么入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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