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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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谌冰现在懒得思考,但也能感觉出他在嘲讽自己。他冷冷看过去:再打岔给你妈挂到大风车上。
  祖安小男孩儿。
  萧致点头:行。边说边自己去卫生间收拾去了。等他出来,大概是电视节目放完了,谌冰给遥控器翻来覆去按了好几次。
  萧致看着怪烦的,拎着他起身,连内裤都帮忙找好,不由分说给他推到卫生间:自己去洗澡。
  谌冰被推进去,刹那间碰到蓬头的水,嘶了声。
  萧致以为太烫了,走近抓过他的手:烫疼了?
  没事儿,谌冰轻描淡写,我就嘶一声。
  萧致忍了好几秒,硬生生给眉眼间的笑意压回去,揉他头发,你真傻,真的。
  谌冰脱了衣服洗澡,出来时推开了房间门,萧致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单手拿手机,另一手给桌上的礼物盒翻开,正在看谌冰写给他的生日贺卡。
  萧致洗完澡就穿了条短袖,大概在家也不觉得冷,头发落在耳垂的位置,乌发潮湿地贴着耳侧,遮掩了一颗漆黑淬亮的耳钉,越显出眉眼深刻冷峻。
  谌冰走到他旁边:贺卡看完了吗?
  萧致晃着椅子,转过来,唇角带着笑:为什么到19岁?
  为什么到19岁?
  因为你上辈子只活到19岁。
  谌冰不知道该怎么说,岔开话题:就想多写几张。以后给你写到一百岁,每年都能陪你过生日,哪怕活不到一百岁。
  冰冰这么体贴啊?
  萧致从椅子里站起身。他很高,身影朝谌冰逼近,唇角那点儿笑意收敛下去,目光不遗余力落到谌冰脸上。
  气氛别样的诡异。
  谌冰目光垂落,却看到了旁边的礼物袋,抽出里面的白t恤。
  你穿这件衣服我看看。
  ?
  我想看。
  萧致就想问问今晚上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谌冰低头抓着t恤,注意力似乎全被吸走了。少年耳颈白皙,重新举起了手里的t恤,猫似的招招手:你穿给我看看,好不好看,想看。
  烦死了,一喝酒就撒娇。
  萧致拽过t恤:你背过去。
  谌冰想背,又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萧致气息加重,漆黑的眼底情绪收敛,你看着我穿?
  谌冰眼皮跳了下,脸上没什么情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行,那你看着。
  萧致手指抓着t恤领口往上一拉,先是腰线腹肌,接着,锁骨和肩背结实利落的线条坦露而出。在九中打了这么一两年架,身材确实很不错,谌冰刚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灼热,视线慢慢往旁边挪开。
  萧致垂眸盯着他,拿起崭新的白t恤从头往下套。
  房间内只有他穿衣服的动静。
  谌冰本来是没打算看他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没忍住往他腰间重新瞟了一眼。
  萧致不像其他高高瘦瘦的男生,脱了衣服就是骨头架子,他从小就爱动,之前甚至学过极限运动,总之身体素质一直比同龄人好很多。
  腰也挺好看。
  谌冰垂着眼皮偷看他,萧致抬了下眉:是不是后悔买的不是裤子?
  谌冰怔了下,抬头,你。
  好他妈不要脸。
  但他不仅没说出话,还莫名其妙被他带偏了想法,看向他双腿中间的位置。
  男生对这种视线非常敏感。
  萧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也盯着谌冰的脸。
  谌冰视线半藏在阴影中,喝醉了反应比较迟钝,不仅盯了一秒,好像还打算用目光丈量出个长宽高。
  萧致本来存着心思逗他玩儿,被这阵目光撩的,直接往前走了两三步,一把攥紧了谌冰的手腕。
  谌冰站在床沿边,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屈膝坐回了床上。
  呼吸间温度攀升。
  萧致胸口微微起伏,目光在谌冰的脸上游移不定,距离很近,换作平时谌冰估计早抵着他肩膀往外推了。
  不过现在,谌冰却看了会儿他的全身,然后说:衣服,还可以。
  萧致快气笑了,用力磨着牙,一字一句咬得很碎:谌冰。
  谌冰手被他紧紧抓着,脸上没什么情绪,似乎在听他说话,很淡地应了一声。
  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
  萧致声音嘶哑,低沉,不知道咀嚼了多久才能说出口,玩笑中又泛着清苦。
  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下,谌冰回过神了。
  他手指想挣开,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收紧,转头对上萧致的目光。那双泛着灰的眸子沉沉地思索了半晌,湿而亮,接着,指尖轻轻蹭了蹭少年的掌心。
  声音很轻:嗯。
  可能是吧。
  可能是,真的,喜欢你。
  说完后房间陷入了寂静。
  萧致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今晚跟做梦似的,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现实。听见这个答案心情也一般,半晌,他视线从谌冰身上挪开:等你酒醒了,我再重新问你。
  谌冰坐在原地。
  说实话表白之后并没有预想的尴尬情绪,反而,他觉得不像自己说出来的话。
  想到自己可能会生的病,谌冰叹了声气: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萧致本来起身打算去书桌拿手机,听两首歌缓解一下,乍听见这句话,本来压着那股情绪莫名其妙爆发了。
  他回头,重新问:为什么?
  谌冰眼敛垂下一片阴影,就摇头。
  这他妈莫名其妙的恋爱进度。
  萧致直接暴躁,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喉头压抑着滚动: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手臂互相摩挲的热度,隔着衣料轻轻渡过来。
  谌冰反应一直很平静,这次,清晰地应了声:喜欢。
  应该是自己先动的手。
  萧致凑近吻他时犹豫了一秒,但下一秒脑子里就被热血给冲了。吻上去时动作太急,磕到了谌冰的唇角,他往后退,稀里糊涂倒在了床上。
  衣服相贴,手臂重叠,长腿交叠着长腿。
  谌冰躲了几秒,似乎不清楚他这种程度亲密的意思,但随即慢慢地放松了肩背。
  他眼睛睁着,直勾勾,看着近在咫尺在他唇上青涩而焦躁试探的少年。
  空气逐渐发热,谌冰从耳尖红到发梢,被舌尖叩开齿关时,红意扫上眼尾。
  不太习惯地和他纠缠。
  也许因为醉意,也分不清这个含着的潮湿的吻的含义。少年身上的热度穿过衣衫,似乎要将他灼伤。
  萧致亲他,他就乖乖地承受。
  等那全付的入侵终于从齿关卸去,谌冰因为呼吸不畅和缺氧而昏昏欲睡。
  身侧,手被抓得很紧。
  萧致紧紧扣着他的手指,十指交叉,压低的声音好像虔诚的呢喃,远远落到意识中。
  谌冰。
  一定要喜欢我。
  喝醉了醒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大概就是第二天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甚至分不清早晨傍晚,最近的记忆完全像是做梦一样。
  谌冰听到闹钟醒是六点半。
  生物钟。
  但因为昨晚太兴奋了,他现在头好像被人砸了一拳,昏昏沉沉,看到睡在旁边的萧致怔了一秒。
  看到他,昨晚的记忆冒了出来。
  就记得自己跟萧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亲,不止于此,亲完了还有进一步的举动。但谌冰感觉这也太疯狂了,跟小说电影似的,完全不符合自己循序渐进的稳健性格。
  谌冰捏着被角掀开,萧致还没醒。床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谌冰下床时每一个动作都是煎熬,脑子里全是萧致掀开衣服亲自己,从锁骨咬到腰腹,似乎
  谌冰心里骂了句操。
  他垫着脚往下踩,下床后回头重新看了看萧致。还沉沉地睡着,没醒。
  谌冰总感觉昨晚是做梦,那个尺度对他来说太大了,等他到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看清楚唇角的伤口时怔了一秒。
  跟昨晚萧致粗暴吻来时力度重合,落下了这枚小小的伤痕。
  操。
  谌冰后背发凉,对着镜子脱掉了t恤。
  接吻的事情确定了,但看到锁骨和胸口残留的红痕,谌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点儿崩塌。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里只有学习的好男孩儿,但一夜之间,性方面的名词全部贴到了自己身上。
  谌冰看着镜子,有半分钟处于为什么会这样?的脑内轰炸。但接下来,他又冷静下来了。
  必须先离开这个地方。
  避免跟萧致当面对质。
  谌冰出卫生间前听了会儿门外的动静。没动静,估计萧致还在睡觉。
  谌冰拧开锁门,本来预定的路线是到床上拿了手机,然后开门出去,等回学校了再想想怎么跟萧致发消息。
  但他刚开门,预想中的还躺在床上睡觉的萧致居然已经起身了,坐在床沿,换了身干净的黑t恤,垂着视线看着脚下的地砖。
  听见动静,萧致抬头。
  目光对视,谌冰突然感觉说不出的尴尬。
  他不自在,想偷偷离开,萧致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来状态还好好的,周身气压瞬间变低,眼底的情绪开始涣散。
  萧致说话不客气:干什么,睡了就想走?
  谌冰卡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致偏头看了会儿别的地方,话里有点儿嘲弄,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气自己昨晚感情白费。
  谌冰,他嗤了一声。
  你当自己出来嫖的?
  第40章 谌冰,我喜欢你。
  房间内有些微妙的僵持氛围。
  谌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虽然昨晚仔细想来萧致占的便宜更多,但当时喝醉了瞎几把撩的,明明是自己。
  谌冰站着不太自在,那些事儿过电似的从脑子里蹿出去,他微微皱着眉,神色略为尴尬,摆明了接受度不是很良好。
  萧致直勾勾看了他几秒:觉得恶心?
  谌冰摇头,没有。
  不是恶心,就是太突如其来了。毕竟谌冰的认知里没有这种东西,感觉谈恋爱应该是一起看电影放烟花压马路,突然就纠缠在一张床上,很超出他预期的情况。
  所以,目前,有些接受不来。
  行吧。
  萧致抓了下耳侧的头发,恹恹地垂着眼皮看表,明显是为这事儿妥协了:现在不到七点,就走?
  谌冰:嗯。
  要不要先吃个早饭?
  不用,谌冰顿了两秒,我去外面吃。
  萧致从床边起身,准备送他到门口。
  谌冰到门口了,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回头看萧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你说的睡了就走。
  萧致左手手指卡着门锁,似乎准备随时关门往里走,因为谌冰这句话维持着开门的状态。他视线垂落,略长的发缕遮掩的下颌线清晰骨感,眉眼似乎郁着几分冷气,情绪看起来普普通通。
  谌冰说:我需要消化一下。
  消化一下这件事,差不多就这样。
  萧致看他,张嘴哦了一声,抬了下眉:记得吃早饭。
  门关上,早晨空气有些冷,谌冰走在路上感觉事情挺魔幻的。明明自己说的要走,但现在被冷风吹着,却有种扫地出门的感觉。
  说不清楚,明明现在待在萧致身边挺好的,突然弄得这么凄凉。
  大清早街道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有几个环卫工人在清扫街道,除此之外几乎少有人影。
  谌冰随便找了家早餐店坐下,点了半屉小笼包和稀饭。
  等夹着小笼包还没咬下去,昨晚的事情又冒了上来。萧致单手枕着他后脑,挡住背后灯光眉眼全是阴影,压下的吻急促又露骨,不仅仅是咬他的下唇,还伸舌头了
  狗东西。
  谌冰筷子收紧,还记得他在自己颈侧和锁骨撕咬,抓着T恤一层一层往上推,尤其耳垂,几乎被他吮得发痛
  谌冰皱了下眉,手里的小笼包落到碟子里。
  昨晚就安安静静任由他亲亲抱抱的真的是自己吗?谌冰难以置信,但又实在解释不清楚,不得不承认。
  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不是做梦。
  谌冰一直走神,旁边老板娘看了会儿,笑道:小笼包快凉了,趁热吃啊乖乖,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想。
  好。
  谌冰心说算了不想了,小笼包就着粥吃完,临走还端了杯豆浆,往学校走。
  学校每周放一天假,住校生可以回家,也可以待在学校,只是食堂一般不运营。谌冰回寝室时整栋楼估计就自己一个人,回去补觉到中午出校门吃饭,下午直接拿着课本和作业去了教室。
  一下午教室都没人,只有自己。
  四点多听到一阵脚步声,陆为民从后门晃进来:我就说,才下午就看见我们班教室门开着,估计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啊谌冰,不要光想着学习,放假了也该去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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