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桃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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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们家大人一直认为人心险恶,怕小姐被什么怀着坏心思的人给骗了过去,便鲜少让小姐出门。
  如今倒是渐渐看开了。
  不过也是,若是小姐继续在闺房之中闷下去,恐怕也要生病的。
  还是多出来走走好些。
  “小姐,到了。”
  到了地方以后,侍女将李念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李念朝四周瞧了瞧,这桃花寨空气清新,一股浓郁却又不至于太重的桃花香直往她鼻子里钻去。
  桃花园中有三两行人,结伴而行。
  李念身为右相千金,自然是什么稀罕物什都见过的,因此并不足为奇,但到底这样的机会不多,所以她的兴致颇高。
  “走,去瞧瞧。”李念说着,先侍女一步朝园中走去,侍女紧随其后,生怕将人给跟丢了去。
  “小姐,你慢些走。”侍女跟在身后道。
  李念回头,娇嗔说:“是你走得太慢了一些,平日里锻炼少了吧?”
  “奴婢与小姐平日不都待在府里吗?奴婢只是脚下慢而已。”侍女为自己争辩说。
  “诶!小姐当心!”她忽然瞧见前头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人,即将就要和李念撞上。
  李念听到侍女说的话,她反应很快,立马退后了一小步,才不至于和前头的人撞到,只不过身子还是踉跄了一下,但有一人扶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稳稳当当地扶稳了。
  “姑娘小心。”一道好听的男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小姐,你没事吧?”侍女跑上前来,查看李念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念摇了摇头,示意侍女不要担心,“我没事。”
  “情急之下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李念抬头,朝那人看去,第一眼,她便愣了一下。
  这男子穿着容貌和言行举止皆是不俗,可以看出出身不凡。
  但她看了几眼就立马低下了头,落落大方地对男子道:“哪里有什么冒犯不冒犯,公子出手相扶,我该谢谢公子才是。”
  温离晏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疏离的淡笑,他道:“姑娘说的是。”
  他说完这句话,便想绕过李念走了,李念原本想叫住他问他叫什么名字,可面皮却太过薄了一些,终归是不敢问出口来,只能眼见着温离晏走远。
  “小姐,小姐!”侍女见李念发愣,担心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李念摇了摇头,轻轻咬了下唇瓣,收了那点不该有的心思,继续赏花去了。
  然而李念还没走出多远,却被一人叫住。
  这人的声音李念听了十几年,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爹爹?你怎么也在这里?”李念神色诧异地回头,看见站在亭中的李徽州,惊讶地问道。
  “念儿,方才你可看见那位殿下了?”李徽州却是不答,反而问说。
  “殿下?”李念疑惑了一下,却是一下子心领神会,“难不成方才那个男子,就是那位刚返都的皇子殿下?”
  李徽州点了点头,摆手叫李念上来亭中,李念提起裙摆款款走了上去,李徽州才对她说:“是的,方才你撞见的那人,便是当今的那位皇子殿下。”
  “可是怎么这般巧,偏偏我一出门,就遇见他了呢?而他又恰恰好在这与父亲谈事。”
  李徽州也觉得巧的很,原本他就有意让温离晏和自家女儿认识一下,没想到她昨日方才让李念多出门,今日李念出了门,就将人给碰见了。
  莫不是连老天都在做两人的媒?
  “念儿觉得那位殿下如何?”李徽州索性问说。
  李念听言僵了一下,脸上飞上一抹红霞,她未曾想到自己平日里严肃刻板的父亲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低着头嗫嚅地说道:“那位殿下容貌不凡……只是我们只匆匆见了一面,至于为人究竟如何……念儿不知道。”
  侍女见李念如此情状,她捂嘴偷偷笑了笑,看来自家小姐是对那位殿下有意了,否则,若是自家小姐对那位殿下不感兴趣的话,也不至于是这般的情状。
  李徽州笑了几声,“念儿长大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时候该为念儿谋求一桩好亲事了。”
  李徽州虽然笑着,可眼里却尽是精明,温离晏的品行他是看在眼里的,为人不错,生在帝王家,能保持着那份挚诚,也是属实不易了。
  更何况,如今那些朝臣都已站队,他身为一国之相,虽然不能纠正这风气,但也不能被他们甩下才是。
  而这个温离晏,便是一个极为不错的人选。
  只是这人究竟适不适合念儿,还有待他考察一番,毕竟念儿是他唯一的女儿,可不能嫁错了人。
  ……
  “殿下。”衣鬽见到李念,瞬间想起了她就是李相家的那位千金,“右相今日约殿下至此,这右相家的千金又忽然给殿下撞着了,殿下,你说这世上的事可巧不巧?”
  温离晏不可置否,他理了理自己衣襟上微微发皱的地方,面上是一派的风轻云淡,“是很巧,但……无巧不成书。”
  今日遇到这位李家千金,恐怕只是个意外,毕竟李徽州那人,是断然不会做出这般明显的事的。
  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小心试探,谨慎地一步一步前行,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所以李徽州就算真的有意撮合他和李念,也不会贸然行下这么一步棋。
  “殿下,今年这桃花,开得格外艳啊。”衣鬽突然感慨了这么一句。
  衣鬽一直都在临沧皇都,这桃花寨可没少来,只不过那一年的桃花都没今年的桃花开的好看。
  然而温离晏倒一点不是附庸风雅的人,他冷嗤了一声,丝毫没有欣赏美景的意思,“来得再艳的花也终究是要凋谢的,又有何用呢?”
  耗尽了几季的生命,只图盛开的那么短暂的几月里开得艳丽,结果还不是供人亵玩?
  这些花也终归是太傻了一些,他可做不出这样牺牲自己讨好别人的事来,那些傻事,只做一次便够了。
  “走吧,也该回去了。”温离晏负手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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