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7 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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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护人员在下一秒冲进来,将他团团围住,紧急施救,彻底把小雅挤出了包围圈…………
  陈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
  此时天色刚亮,阳光从玻璃窗中透射进来,照亮了整个病房和长廊。陈泽刚刚处理好了一切事务,正打算回去稍微小憩一会儿,没想到医院这边打电话来,说黎北晨出了事。
  ***
  陈泽从黎北晨的病房出来,脸色颓然,他带上了门便怏怏地蹲在墙角,周身都萦绕着灰败的气息。
  “陈特助,”下属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黎少怎么说?”
  “伤口裂开了。”陈泽淡淡地回答,沉吟了半晌,还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能理解黎北晨此时的心情。
  他知道一旦小雅的事情被拆穿,会是什么后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很清楚,黎北晨并不笨,如果没有找小雅来冒充小清,黎北晨肯定会亲自去调查,会为慕小姐伤心,不会好好养伤;而找了小雅,当小雅被拆穿的时候,黎少就会跳过亲自调查的那一步,知道慕小姐已经不在了……
  毕竟,他这里查到了慕小姐的死亡,才会找来冒充的人。
  黎少有这样的判断力。
  “陈特助,那……我去给你买份早餐吧!”下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着拍了拍陈泽肩,“你先休息一会儿,再……再进去劝劝黎少。”
  ***
  “那我呢?”下属走了,一直站在长廊里的小雅出声,茫然地往陈泽走了两步,“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上还贴着烧伤科的各种纱布和绷带。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她,陈泽的怒意不禁上来了,猛地起身瞪向她,“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准靠黎少太近的吗?”
  他忘不了刚刚在病房里,黎北晨跟他说过一句什么话?
  当时,黎北晨的视线空洞,全身都是颓然和绝望,他还试图推荐小雅,试图解释那就是小清,却被黎北晨打断,用很平静很悲哀的声音打断——‘她不是小清。我的小清,不是那种味道……’
  ***
  人与人之间的气息,是不同的。纵使外貌和嗓音完全相同,甚至连眼神都伪装得一模一样,但一旦靠近,便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他不可能连这个也分辨不清!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陈泽才觉得颓然,无力安慰,带上门走了出来。
  他要怎么样才能赔他一个已经去世的慕小姐?……
  “我没有靠他太近啊!”记忆回笼,小雅还在无辜地解释个不停,“你看我脸上的纱布我都是缠着睡觉的!他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同来啊……这和靠得近远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看不出来!
  “你懂什么?”陈泽恼怒地低喝,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黎少和慕小姐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以为是你一晚上就能够装得天衣无缝的吗?”
  光是声音像有什么用?
  靠得近了,感情是有温度的,她能懂么?所以他才嘱咐她尽量不要靠近,尽量不要和黎少呆的时间太长,可谁知道……
  “我!”小雅无言以对,沉默了许久,握着拳头委屈地喊出来,“是你让我装他的未婚妻的!既然都已经是未婚妻了,为什么不能靠太近?这又不是我的错!他也会主动过来的啊……”
  “够了。”陈泽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他发现他错了。
  她和小清,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那个他曾认为毫无特点的慕小姐,其实不是这样,慕小姐,真的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陈特助,”下属买完早餐回来,正好撞上忿忿走出去的小雅,他侧身让了让,然后连忙凑到陈泽旁边,“她怎么走了?她走了黎少怎么办?”
  这可是声音和慕小姐最像的了!
  “不用管她。”陈泽烦躁地踱步到了窗口,俯瞰着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默默地抽完了一支烟,然后突然转身开口,“你们照顾好黎少,我去找祁漠!”
  “现在找他干什么?”下属不解,心慌地拉住陈泽,“况且黎少这里……我们可不敢进去啊!”
  “我进去也一样!”陈泽不由握拳,“我去杀了祁漠!”
  杀了祁漠给慕小姐陪葬,这也许是能给黎少唯一的安慰了……
  机场的医务室。
  小清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空气中浓郁的酒精气味让她不由蹙了蹙眉。她缓缓地睁眼,反射性地抬手想要捂住鼻子,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无力至极,使不上任何力气。
  “别动啊!”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发现了她的动静,连忙跑过来压住了她,“你的烧刚退,现在还在输葡萄糖补充能量,别急着起来。”
  “我发烧?”小清疑惑地抬眼,这才看到床头还挂了一个明晃晃的吊瓶,透明的输液器从吊瓶上垂下,细长的管道一直延伸到她左手上的输液针处……
  “是啊!昨天40度,你要是再不退烧,我就得请示把你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了。”医生给她调节了一下输液速度,朝着她的手上指了指,“还有你掌心有割伤,我给你换了药,手别乱动。”
  “好……”小清应了一声,她能在房间里找到机场的医务室的标志,不禁觉得奇怪,“这是机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被祁漠挟持,在她老家的那幢小洋楼里。
  “这是机场医务室,昨天晚上你朋友送你过来的,她急着要赶飞机就先走了。”医生也知道这么多,她快速解释,同时宽慰了她一句,“你放心,你朋友说,今天晚上她就会回来。”
  朋友?
  小清思忖了几秒,顿时反应过来:她说的“朋友”,应该是祁漠吧?他终究还是放过了她,只是将她扔在了机场上?
  “他……已经搭飞机走了?”她不知道如何评价那场惊险的逃亡,更不知道如何评价祁漠这个人。不过,她心中总有一个想法,她需要找到他,有一件事需要质问清楚。
  至于到底问什么?
  她一下子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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