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 第2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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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我给国家干了一辈子,到老了,做个手术还要排到别人后面?没有这个道理,我告诉你,老子我就要第一个做手术!”
  陈开济不由皱眉,问:“外面又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陈开济的儿子出去了,只听着外面更吵了。
  几分钟后,陈开济的儿子一脸晦气的回来了。
  “搞定了?”陈开济微微睁眼,很淡定的样子。
  “对方是个在职的副厅。”陈开济的儿子知道老子的脾性,一句话就将最关键的内容给露了出来。
  实职正处级退休的陈开济的小心脏微微一颤:“哪里的?”
  “省里的。”
  陈开济继续皱眉:省里的范围就更大了。
  他儿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老爹想什么,吁一口气,道:“云医的人给安排到下午了,人家也不好太得罪医生。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开济一下子就轻松起来,转瞬又觉得不好看,重新绷起脸,道:“我是听他说给国家干了一辈子,我让他一步。”
  “他也住特需楼了。”儿子又说了一句。
  “咱们不理他。”陈开济说到此处,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
  好容易挨到做手术的时间。
  陈开济乖乖的入手术室,一言不发的等着医生给自己做。
  做助手的左慈典倒是有些惊讶于陈开济的安静,心里猜度:再嚣张的人,到了做手术的时间,还是嚣张不起来了。
  “会有一点痛。”凌然的声音平静,一点都听不出凌晨的困倦来。
  “坚持一下。”
  “恩,进来了。”
  凌然睡了一大觉起来,再吹着冷风开车到医院,大脑清醒且活跃,说话的频率都要比平时高一些。
  坚持要求半麻的陈开济看着凌然手持金属棍,戳入自己的膝盖,也是紧张的不敢说一句话。
  手术台上的屏幕里,能够看到陈开济的膝盖情况。
  白色的骨头和红色血肉,因为画面的色彩失真,变的像是被和谐过似的,有些游戏的感觉。
  凌然先是用探针戳了戳陈开济的半月板周边,对病变部分的质地和弹性,做了一番了解,以确定半月板成形术的范围和方向。
  从这一步开始,就是完美级半月板成形术的优势所在了。
  新增的50次的下肢解剖经验,同样为凌然提供了大量的信息。
  每个人的半月板的形状都有差异,但大抵都是相似的,可一旦病变,形状的变化就很多了。
  虽然最简单的半月板成形术的方案,是将半月板修正成类似原先的样子,就好似轴承中的滚珠变的不圆了,就重新修成一个更小的圆形。
  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没有备用的半月板用,所以,因地制宜的做一些设计,还是非常有利于病人的。
  所谓完美级,那就是非常个人化了。
  “蓝钳。”
  凌然探查完毕,毫不迟疑的开始了半月板的修整。器械护士忙着给凌然递东西,助手就傻傻的在旁等着帮忙。
  全套膝关节手术,对助手的需求都是非常低的,左慈典的助手任务,比拉钩都不一定强,倒是感受到了手术中的气氛。
  同样感受到手术气氛的还有陈开济,他听着凌然的声音,就紧张的要死,眼睛紧紧地闭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睡醒的时候,陈开济就听到了旁边人聊天的声音:
  “您是哪年退的?”
  “才退,刚一年。到正厅就上不去了,寻思着就让位置出来吧。你呢?”
  “我这不是退居二线了嘛,本来还能再干个半年的,想想算了,我儿子去年都县处级了,我的任务也都完成了。”
  陈开济听着他们聊天,心中一阵气苦,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第371章 傲娇
  凌然从凌晨点钟开始做手术,做到中午,补了一瓶精力药剂,又继续做手术到晚上10点钟,才算是将一天的手术做完。
  看着病人被推走,凌然忍不住露出笑来。
  “痛快?”左慈典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喝了两罐红牛才撑住了。
  凌然点点头。
  “酣畅淋漓?”左慈典又问。
  凌然点点头。
  “爽?”左慈典再问。
  凌然点头。
  左慈典整个人都是摇摇摆摆的,还不忘翘起大拇指:“凌医生的精力真好,我都没跟全手术,要是跟全了,估计就累死了。”
  “我跟了一半也累死了。”吕文斌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呼……”
  真正跟做了一天手术的苏嘉福一言不发,默默的坐着一只小圆凳,趴在台子上睡着了,打起呼来。
  凌然依旧是神采奕奕,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风姿特秀。
  年过40岁的左慈典羡慕不来的道:“都说年龄是个宝,我以前体会的是有偏差的,就是做医生,年轻也是有用啊。”
  “卵用。”吕文斌腰酸腿疼的呻吟着,道:“我还年轻着呢,你看看我这个狗样子。”
  左慈典就用看乡下田园犬的眼神,看了吕文斌一眼。
  “预约好明天的手术。”凌然打断了两人的话,道:“尤其要把自带病房的病人标注出来。”
  “这两天自带病床的病人还不太多,但我估计再过些天,人就要多起来了。”左慈典嘿嘿的一笑,道:“给干部们看病,就像是挖老鼠窝,一个串着一个的,要是再能坚持住,那就是一丛串着一丛了。”
  正在喝水的巡回护士噗的一声就喷了:“你还真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点谁,泛泛而谈而已。”左慈典说着又对凌然谦卑一笑:“凌医生,您累一天了,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恩。”凌然对收拾残局一点兴趣都没有,转了个身,又道:“明天早上可以晚点上班,8点钟吧,查房然后再做手术。”
  左慈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等凌然出门了,左慈典才看看手表,押着嗓子道:“离上班都不到12个小时了。”
  “这才是凌医生正常的日程表。”吕文斌用大师兄的语气说话,还带着隐隐的骄傲。
  左慈典眉头微皱,很有技巧性的说话:“咱们毕竟是助手,还可以分拨来做事,凌医生做主刀的,持续工作,可以吗?”
  “只要病床说可以,他就可以。”吕文斌瞅了左慈典一眼,道:“你算是打开潘多拉盒子了,这批老干部,要是都能自带病床,凌医生怕是做手术能做疯了。”
  “干部。不是老干部。”左慈典纠正吕文斌。
  “好吧,干部,意思范围更大?”
  左慈典郑重点头。
  “就算是有一批干部吧,半月板损伤的总不会太多吧。”
  “那你太小看干部们的传播能力了。”
  “不至于吧。”吕文斌艰难的笑了几声。
  左慈典再次郑重点头。
  “别学凌医生。”旁边的小护士不干了。
  不等左慈典醒悟过来,吕文斌已是夺门而出:“今天麻烦你们了,我得回去收拾收拾老汤去。”
  ……
  翌日。
  早晨8点钟,凌然带着凌治疗组的成员开始了查房。
  负责管床的吕文斌、余媛和左慈典一边走一边向凌然介绍该病床的病人情况,三只实习生忐忑又期待着问答环节。
  对于大部分的“老”病人,凌然很少说话,全由余媛负责问诊等等。
  这样的模式,倒是把余媛的查房能力给锻炼了出来。
  事实上,主治们升副主任以前,最主要的查房能力,都是在组内查房中磨练出来的。余媛也是占了年资最高的便宜。
  这在其他治疗组或者其他医院,是不可想象的。
  一个治疗组的权力是极其大的,若用数字来衡量的话,一所三甲级医院的一个像样的治疗组,一年的收治都在千万以上的水平,在药改之前,按照药品提价15来计算,医院一年可以分走的正当收益都在百万以上。
  有这种资源的治疗组,养人不是问题,挖人也不是问题。
  因此,大部分的治疗组,都是由主任或副主任医师领衔,并配置有多名主治的。
  那些自己培养不出足够主治的医院,也有的是挖人的动力和必要。
  但在凌治疗组,刚刚成为住院总医师的余媛,就是年资最高的医生了。她的住院总医师甚至不是一个职称,而只是一个职位。
  以住院总医师的职位履行主治才有的巡查职责,对于娇小的余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机会。
  凌然享受着自己今天份的闲暇时光,尤其是转向特需楼以后,凌然的态度就更高冷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与病人之间的直接接触,而自带病床的先生们,距离可爱或讨人喜欢的距离就更遥远了。
  相比之下,余媛的交友力就要强多了。
  无论男女老少,对于小动物总是要和蔼一些。
  凌然默默的听着余媛问问题,除非有问题,他才会额外纠正,否则的话,就让余媛把握着节奏。
  一圈特需楼走下来,凌然一个衷心感谢的宝箱都没有拿到。
  对此,凌然亦是淡然处之。
  他现在并不迫切的需求宝箱,比较起来,手术本身才是他的热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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