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她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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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描淡写的语气,暗藏锋芒和威慑之意,没等对方应答,他按下了挂断键。
  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这话一出,赵茜女士肯定不会再骚扰她了,曲鸢不由得看他又顺眼了一点点,拿回手机,浅浅笑道:“谢谢老公。”
  徐墨凛抬手摸摸她头发:“你我之间,不必说谢。”
  他的眼神陡然变深,只因她锁骨下方……若隐若现地晃入了眼。
  他喉结上下滑动,没移开视线,不露声色地享受着丈夫的权利,想象着……
  曲鸢浑然不觉,设定的闹钟响起,到吃药时间了,她从冰箱里取出中药,装到碗里,放进微波炉加热,等温度合适,捏着鼻尖一口喝下,再漱了口,含住小块的话梅糖。
  休息片刻之后,她就去客房洗澡了。
  洗完来到主卧,男人穿着蓝灰色真丝睡衣躺在床上,神情懒散,扣子只系到胸口,半露出白皙肌理,颇有种美人卧眠的风流意境。
  配着那张漂亮的脸,妖冶的淡红美人痣,说是堕仙也不为过。
  曲鸢丝毫不受诱惑,只当他是暖床的枕边人,他助她入眠的功效显著,不知是类似雪杉的好闻气息,还是他本身的存在,像最好的安眠药,排山倒海的睡意很快淹没了她。
  迷迷糊糊间,小腹覆来一阵温热感,慢慢地,因月事而产生的酸坠感缓解了不少,曲鸢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轻盈地游曳进梦境深处。(to 专审大大,女主只是【来月经】了,没有做别的事)
  曲鸢是被汹涌……惊醒的,按照以前的经验,第三天后的月经量会减少,所以就没用安心裤,她睁眼一看,整个人以树袋熊的睡姿……
  而他的真丝睡衣显然受到了波及,腰部位置的布料染成了暗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床单没弄脏。
  曲鸢轻手轻脚地往外挪动,可还是惊扰了他,男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睡眼惺忪地看向她,嗓音喑哑:“早,徐太太。”
  尴尬是有的,但不多,曲鸢淡定地回了句“早安”,扶着床沿落地,指指他睡衣:“我不小心弄到了……”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换家居服,哪怕再累再困,也不会在洗澡前睡到床上。
  徐墨凛低头看了眼,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无妨,脏了就脏了。”
  曲鸢又一次验证了爱情滤镜的强大之处,急流再次涌来,她收紧双腿,转身进浴室了。
  各自处理好狼藉,吃过早餐,两人来到公司,曲鸢刻意在走廊尽头的露台站了十分钟,才打卡走入办公室。
  翻看了几页资料,她收到一份热红糖姜茶的外卖。
  童佳闻着了味儿,八卦兮兮地问她:“男朋友点的吗?好贴心啊。”
  曲鸢笑了笑,没否认,喝了一口姜茶,甜味在唇齿间漫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腹升起阵阵暖意,没有那么难受了。
  “真有男朋友?”童佳再次跟她确认,“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公司有多少精英小哥哥跟我打听你的情况,没想到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哎。”
  童佳看着眼前这张明艳动人的脸,想想也是,男人都不瞎,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肯定过江之鲫般多了去:“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帅?”
  曲鸢有意混淆视听:“没有徐总帅。”
  童佳往上指了指,压着声说:“徐总可是颜值的天花板,参考空间太大了。”
  见曲鸢无意透露太多,童佳把握分寸,没有再追问下去,逐一回复先前拜托她牵线搭桥的男同事们,美人已心有所属,别再做无用功了!
  喝完姜茶,曲鸢接到会所打来的电话,他们并未找到她丢失的星月耳坠,车上也没有,那么,会丢在什么地方了呢?
  她回忆着当天的行动轨迹,手机震动,隋珠发来信息告知喜讯,经过微博宣传,库存的508双草鞋被热情的粉丝们买光了,还接到一千份预售订单,现在小公鸡村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编织草鞋。
  曲鸢想到宿鹤公馆的别墅里还有不少品牌方送的口红,都没拆封过,她一个人用不完,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出来回馈粉丝。
  @花脸小野猫:在此微博下晒出草鞋订单,情人节抽8人分别送出a家、b家、c家、d家……的限定口红礼盒,感谢大家的支持~
  “卧槽字母家的限定口红全集齐了,好大大大大大大大大的手笔,我伙呆!”
  “这是接到口红的推广了吗?”
  “别想太多,品牌方没low到要找小网红打广告的地步。不是引战,实话实说而已。”
  “c家的限定桃熏口红已经断货了,某x炒到四位数,一双草鞋才卖多少钱?八套口红礼盒说送就送,阴谋论一下,这是博主的营销手段,大家别上当了。”
  曲鸢发完微博,没来得及刷评论,就收到了新的微信消息。
  老公永垂不朽:“被上司抓到上班时间摸鱼,要扣多少钱?”
  曲鸢看向身后贴着单向可视膜的玻璃窗,想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她指尖在屏幕上翻飞,回复:“不知道,我要先去问一下。”
  几秒后。
  老公永垂不朽:“随时恭候”
  嗯???
  曲鸢检查了一遍对话,懊恼地咬住了下唇。
  不知道,我要先去吻一下。
  然后他回的是——
  随时恭候
  第26章 取悦她  要不要办公室骚扰一下你上司?……
  随时恭候。
  你来吻我。
  曲鸢摸了摸脸, 这算不算是办公室性骚扰?
  心有灵犀似的,老公永垂不朽发来一条新信息:“办公室骚扰上司,又要扣多少钱?”
  曲鸢坐直身体, 深深地调整呼吸,她不过是不小心打错了一个字,他故意误会, 还反过来调侃她,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窗之隔,曲鸢能想象出他握着手机, 眸底蓄着戏谑之色,薄唇弯起弧度的模样,估计再聊下去,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被扣的, 她及时止损, 按灭手机, 倒扣着放在桌上。
  随时随地抓到机会就跟她调情的徐墨凛,完全颠覆了曲鸢以前对他的印象, 有时她会怀疑,这具躯壳里是不是住进了一个新的灵魂?
  据她多日来的观察, 似乎又不是这么一回事,面对其他的人和事, 他的态度始终淡漠疏离, 唯独对她不同,准确来说,隐藏在冰山一角下的神秘而辽阔的疆域,正在向他以为的, 自己深爱的徐太太开放。
  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可曲鸢并不排斥,她也想在他的世界里,插上属于她的旗帜,像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样。
  到茶水间倒了杯温水回来,曲鸢发现桌面多了一份文件,童佳告诉她:“这是桥姐刚拿过来的法文合同,说是让你尽快翻译出来。”
  桥姐是秘书部的部长。
  停云地产成立之初主要是进行楼盘开发,在榆城几乎一家独大,所向披靡,随着同类型公司雨后春笋般崛起,竞争激烈,空间受限,近两年来调整发展方向,打造高端精品住宅区,争夺上层利润份额。
  这部分消费群体对住宅的需求高于普通人,毕竟是身份的象征之一,但他们的眼光和审美偶尔会落后身价,所以就会把重任交给专业的设计师或建筑团队。
  曲鸢拿到的合同,是关于购买一批法国进口的高档水晶灯,字里行间夹杂着不少专业名词,她心无旁骛地边查资料边翻译,敲键盘声时快时慢,不规律地响起,汇入办公室的忙碌节奏中。
  下午三点有个高层会议,还是由曲鸢负责做会议记录,会议刚开始,坐在上方的男人就云淡风轻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终止高端住宅区的开发计划,改为重点开发经济适用的现代化生态社区。
  会议室里立即炸开了锅,讨论声此起彼伏,御水山庄高端住宅区项目是停云地产的头部营收来源,说砍就砍,其中牵涉的利益链条,复杂程度可想而知,大家摸不准这是总部的意思,还是徐总个人的决策?
  曲鸢悄悄握紧了笔,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面色沉静的男人,虽说收拾了几只倚老卖老的老狐狸,但他在分公司的根基并不牢靠,在这个时候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绝非明智之举。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看了过来,眉梢微挑,波澜不惊的眼神却莫名地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曲鸢知道他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她稍稍稳定了心神。
  项目负责人张副总最先提出异议:“徐总,高端住宅区深受市场欢迎,去年一经推出,在圈子里有口皆碑,公司盈利额上涨了10个百分点,我认为可以充分验证这个项目的成功性。”
  “哦?”徐墨凛靠向椅背,眼梢风冷冷扫去,“盈利额上涨10个百分点,难道不是因为公司之前连着三年亏损?”
  张副总顿口无言,咬紧了后槽牙,胸口有着不自然的起伏,明显是在隐忍。
  徐墨凛环视全场,语气淡淡:“请问在座的各位有谁能买得起御水山庄的房子?”
  他话音落地,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
  御水山庄的独栋花园别墅,动辄上亿,身为管理层的他们尚且望尘莫及,更别提普通的工薪阶层了,可是高端住宅区,本来面向的消费群体就是金字塔顶端的特定人群,众人都云里雾里,琢磨不透徐总问这话有何用意。
  徐墨凛又问:“御水山庄的空房率是多少?”
  大家面面相觑,像冰水里丢进了一颗巨大火球,冰火两重天,极为煎熬,被他眼神点到的营销部长顶着压力答道:“百分之九十。”
  榆城是个吊车尾的二线城市,基础设施远远比不上一线城市,胜在环境好,空气优,富人们在御水山庄置办房产,仅仅是把它当作后花园,供度假时消遣玩乐,常住的并不多。
  他们作为房地产开发商,只要把房子建好卖出去,把钱赚回来,哪里需要考虑什么空房率?
  曲鸢则是另外有了想法,面临房产开发市场份额逐渐饱和的相同现状,其他地产公司将目光放到了榆城之外的城市,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而停云地产却局限在榆城范围内,往上探寻,打造上流阶级专享的高端住宅区。
  这部分人确实是很大的消费动力,能够在短期内快速增加停云地产的营收,可长而久之,弊端会逐渐暴露出来,“空”中楼阁,建造不易,而塌落可能只是眨眼间的事。
  看来孟老爷子将徐墨凛这把利刃派下来,是有心让他整治内部乱象,把公司拉回正轨。
  偏偏被动了蛋糕的张副部长看不清形势,再次开口道:“徐总,我认为兹事体大,是不是该向总部请示一下?”
  徐墨凛看着他,轻扯唇角笑了,笑意并未出现在眼中:“孟董事长已经授意我全权负责此事,当然了,你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向总部反映。”
  停云地产的创始人孟董事长都抬出来了,谁还会有什么异议?
  张副部长脸色铁青地坐下了。
  “停云地产成立的初衷,是响应政府号召,满足普通群众的住房需求,家家有房,安居乐业。”徐墨凛意有所指道,“打造高端住宅区是市场所驱,无可厚非,但不利于公司长远发展……”
  曲鸢心底渐渐起了涟漪,重新将目光投向他,身居高位,却能摆低姿态,细致地考虑到中层以下人们的住房利益,明知阻力重重,偏要破阻前行。
  在这个决定公之于众前,他暗地里做了多少努力?
  也许他从始至终都没忘记自己曾是个建筑师,没忘记房子的基础职能是住人,也没忘记过他的理想。
  她眸里泛起潋滟笑意,清粼粼的,仿佛漾着光。
  散会后,张副总被单独留了下来,一副拒不合作的敷衍态度:“徐总,还有事?”
  徐墨凛唇边噙着一丝笑,轻描淡写道:“张副总,给自己个体面,自动请辞吧。”
  他身穿纯黑的衬衫,衬得面容越发清冷如玉,气场更是充满了压迫性,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张副总也不得不小心地应对:“徐总,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徐墨凛抽出一份文件,指尖压着送到他前面。
  张副总拿起来一看,表情瞬间绷了,一目十行地扫完,单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毕露,好半会儿后,他烦躁地抓着短发,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怎么会?”
  这些事他处理得极为谨慎,基本没留尾巴,可如今白纸黑字就拿在手里,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他到底是低估徐墨凛的手段了。
  “张副总,”徐墨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宝石袖扣,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念在你这十年在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会私底下和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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