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重生纪事_分卷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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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生病
  说来也奇怪,这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谢瑶光走了许久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她停住脚步,四下打量,安阳侯府占地面积很广,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她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这事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可事实的确如此。
  路两旁的花木瞧着有些陌生,谢瑶光怎么也想不起这是府里的哪一处,幸好不远处有亮光,大概是有人还未安歇,她犹豫了半晌,抬脚朝那边走去,想着若是碰到守夜的下人,正好可以让人把自己送回荣安堂。
  夜风习习,夏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谢瑶光抱紧了胳膊,加快脚步,没一会儿就走到近前,但却不是她想象中哪个主子或者仆役所居的院子,而是一处观景台。
  观景台上悬着夜灯,光线晦暗不明,瞧得出有两个人影正站在那儿说话,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两人似乎吵了起来,左边那人冲右边人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靠不住,这么些年了,你为我们娘俩做过什么?要不是我死守着这个秘密,你以为你还能坐上世子之位?”
  谢瑶光猛地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楼上的两个人影,说话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那说话的腔调像极了每回章姨娘要撒泼前的架势,她说世子之位,那另外一个人就是谢永安了?
  联想到她刚刚的话,谢瑶光有点回不过神,章姨娘怎么会大半夜跟她爹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碰面,难不成两人真的有什么龌龊?
  男人扯着章姨娘的衣袖,他并不像章姨娘那般不管不顾,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谢瑶光只听到,“亲事”、“侯爷”、“吃不了兜着走”、“必须得嫁”这些词句。
  其实压根用不着听到全句,仔细一联想,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谢青蓉的亲事。谢瑶光暗暗握了握拳头,忍住想冲上去质问的冲动,猫着腰走到跟前,躲在观景台的下面。
  上头的两人似乎谈不拢,一个哇哇哇地又哭又喊,一个费尽心思劝了又劝,若不是这观景台位置偏僻,入了夜根本没有人,只怕这样的动静早就被旁人听了去。
  也许是心底里隐隐有了猜测,也许是谢永安之前对章姨娘母女的维护露了端倪,听到谢青蓉实际上是谢永安的亲女儿时,谢瑶光一点也不惊讶,只是那股愤怒的情绪在胸腔中横冲直撞,她细细算了算,谢青蓉的年纪同她大哥谢明清差不多,而谢明清是娘亲嫁进安阳侯府五年,因为无所出才停了赵姨娘的避子汤产下的,也就是说,谢永安在娶亲之后,同自己父亲的妾室私通!
  谢瑶光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只觉得周围冷风阵阵,这安阳侯府的腌臜事,简直是让人不堪入目!
  不知过了多久,观景台上的两人说话声渐渐小了下去,谢永安许诺给章姨娘两间铺子,好教她老有所依,这才将她安抚下来。
  但那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借着夜色调笑起来,句句淫词浪语,听得谢瑶光胃里直犯恶心,要不是因为今天没吃下多少东西,只怕是已经吐了出来。
  谢瑶光着实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但是却并不愿意让那一对狗男女发现她,谢永安这个人,为了权力地位,连谋反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发现了他这么大一个把柄,恐怕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谢瑶光虽然不怕他,可如果当面撕破脸对自己来说很不利,只得忍着恶心,心里盼着这两人赶紧滚,她好出来找回荣安堂的路。
  幸好那两人没有大胆到露天席地的做出什么苟且之事,没多会儿就各自离开,根本没有留意到高台之下的角落里藏了一个人,将他们的污浊之语尽数听了去。
  谢瑶光在那两人走后,才从角落里出来,抚了抚起了褶子的衣衫,这才刚刚过来的小道往回走。
  经过一番七拐八拐,她总算是回到了自己个儿的院子。
  所有房间都暗着,守门的婆子在屋檐下盖了张厚毯子,靠着墙打呼噜,想来是凌氏从谢青蓉的院里回来,已经睡下了,谢瑶光轻手轻脚地推开自己的房门。
  肚子仍饿得慌,她跑了一趟厨房半点吃的没找到不说,还吹了大半个时辰的冷风,谢瑶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桌前,提起茶壶摇了摇,见里头还有些茶水,忙倒了一杯喝下肚,她好歹也是侯府千金,大半夜的竟然沦落到只能用冷茶填肚子,想想就让人无语。
  谢瑶光却并没有想那么多,三杯凉茶下肚,腹中的饥饿感总算是减轻了不少,她这才躺回到床上,折腾了许久,她也困得不行,刚躺下没多久,就已然进入了梦乡。
  “七姑娘!七姑娘!”
  恍惚间,谢瑶光似乎听到有人焦急地喊她,她想坐起身答应一声,可身子却似乎重若千斤般,任凭她费劲浑身气力也动弹不了分毫,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就瞧见青宛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七姑娘!”青宛抹了把眼泪,眼睛猛地睁大,激动地跳了起来,“七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我这就告诉夫人去!”
  没等她开口说话,青宛急急忙忙地从屋内冲了出去,谢瑶光无奈地叹了口气,难怪她娘总说青宛毛毛躁躁的,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改过来。
  谢瑶光想要坐起来,才发觉刚刚不止是梦魇,自己真的是浑身没有力气,费了半天的劲才坐起身,就听到屋外有响动。
  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奶娘李氏,她一见谢瑶光半倚着床头坐着,急忙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起来了,这生了风寒要好好卧床休息才是啊!”
  风寒?敢情她这是病了?谢瑶光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自己头一回听壁角,就把自己给听病了。
  奶娘上前替她把被子朝上拉了拉,又问道:“七姑娘一上午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会儿饿不饿?厨房备着吃食呢,你要是饿了,我这就让他们送过来。”
  别看昨天半夜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这会儿谢瑶光却是半点食欲也无,她虚弱地冲奶娘摆了摆手,道:“我不饿,倒是有点渴,有水吗?”
  奶娘又急急忙忙地去倒水,见到站在一旁的郎中,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孙郎中,我家七姑娘今儿一早就浑身发热,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您赶紧给瞧瞧吧?”
  那大夫见这下人一进门忙着巴结主子,将自己忘诸脑后,心里不由有几分气愤,转头瞧见床榻上躺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小脸苍白,额头上全都是冷汗,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可就因着生了病,娇俏的面容平白失了颜色,见自己看她,还露出个笑容来。
  到底是医者仁心,孙郎中见这小姑娘并没有富家千金的跋扈之气,心中的不满便减了几分,细细为谢瑶光把起脉来。
  孙郎中是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跟谢瑶光的祖父年纪差不多,又有奶娘在一旁,倒也不用避嫌,他仔细看了谢瑶光的面色之后,这才提笔开了方子,对奶娘李氏道:“小姐只是偶感风寒,拿着这张方子去药堂抓上三天的药,捂一捂出身汗就好了。”
  李奶娘似是不信这大夫的说辞,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说你这郎中,我们小姐身子弱,这平常一个小病没一个半个月的,根本好不了,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要不是常大夫不在,小姐又病得急,我才不会请你来侯府看病呢!”
  孙郎中也是个清高之人,平常就看不上这达官显贵家的下人仗势欺人,听闻这话更是满腔怒气,当下就要拎了箱子走人,“既然你觉得我不会看病,贵府小姐这病,还是另请高明吧!”
  “郎中请留步!”谢瑶光忙出声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上辈子她因为身体弱,总是龟缩在屋中,但重活一世,她可不想拖着副病怏怏的身子嫁给萧景泽,再说了,上辈子没能有孩子一直是她的遗憾,大多数原因就是因为她体质太弱,这辈子她不想再让这身子骨拖后腿,所以自从回到十年前,谢瑶光就很注重自己个儿的身子,再加上入宫之后同华月郡主一起玩闹,又学了些粗浅的功夫,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强身健体,所以郎中说她三五天能好,也不是随口胡诌的一句空话。
  “奶娘也是担心我,还望先生勿怪。”谢瑶光说完这话,转头对李氏道,“就听郎中的,让人拿了药方子去抓药吧。”
  奶娘踌躇了两下,转念一想反正是七姑娘的意思,到时候就算好不了也跟自己没关系,就拿了方子吩咐了下去。
  “奶娘,诊金。”大抵是因为发了热,谢瑶光的喉咙肿的难受,说话也是尽可能的简短。
  李奶娘拿了诊金给郎中,这回倒在没有说什么刻薄之语。
  “小姐若是说话难受,不妨试试用蜂蜜煮水,可以缓解一二。”孙郎中说罢这话,拱拱手告辞。
  ☆、第25章 嫉恨
  第25章嫉恨
  凑巧青宛从屋外头急忙忙地进来,见着一个老头背着个药箱子,问道:“你是给我家小姐瞧病的郎中吗?我家小姐到底怎么样了?”
  “青宛,莫要咋咋呼呼地吵着小七。”别看凌氏这么说丫鬟,自己心底里也很是担心,从急匆匆的脚步就可见一斑。
  丫鬟吐了吐舌头,暗自溜进了屋,凌氏知道她是担心谢瑶光,并没有阻拦,而是略有些着急的问道:“郎中,我女儿怎么样了?”
  孙郎中听着这急切之语,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心中不免感慨,原来公侯之家也不光是将儿女作为争宠夺利的工具,也有真正关心亲生骨肉的,于是便把刚刚诊断出的结论又说了一遍。
  凌氏倒没有像奶娘那般说这郎中学艺不精,谢瑶光的身体情况,她这做娘的还是知道的,她冲郎中点了点头道谢,吩咐跟在身后的青姗:“帮我送送这位老先生。”
  奶娘见着主母进了屋,当下就出了一身冷汗,趁着没人注意,恶狠狠地瞪了青宛一眼,忙凑到凌氏跟前赔笑脸。
  凌氏就谢瑶光这么一个孩子,即便是知道她并无大碍,但见她小脸煞白躺在床上的模样,心底还是忍不住地担忧,“你这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呢?昨天晚上谁在外头值夜,下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娘,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郎中不是说了嘛。三五天就能好。”谢瑶光并不想将昨天夜里听到的那些事告诉凌氏,这种事即便是戳穿了,顶多让谢永安在谢光正面前吃挂落受罚,败坏的却是她娘的心情,为了谢青蓉的婚事,凌氏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谢瑶光不愿这个时候让她徒增烦恼。
  凌氏在床前守了一晌午,喂谢瑶光吃过药,见她沉沉睡去,嘱托青宛在一旁好生照看,又忧心她年岁小,照应的不妥当,干脆将青姗也留了下来,这才缓步离去。
  谢瑶光再次醒来时已经月上柳梢头,身上的热症消退了些,整个人总算有了精神,便叫青宛拿了纸笔来,说是要写东西。
  青姗在一旁劝道:“七姑娘这才病了一场,还没好全乎呢,功课耽搁一天半天的不会有什么大事,就别费这精神了。”
  “谁说我是要做功课,我是写封信,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谢瑶光给了她一个尽管放心的笑容,穿了鞋下床。
  信是写给萧景泽的,她朋友不多,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能商量的人,华月郡主是个爱看热闹的,舅家表姐又是个暴脾气,知道了非得闹上门不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萧景泽。
  至于皇帝看到一个唯有泛泛之交的朋友写这样的信给他,会想到些什么,谢瑶光觉得,那都是后话。
  幸而今日正值端午佳节,谢瑶光命人将信是送到长公主府,让华月郡主入宫后转交给萧景泽,顺道也写了一封信给她,解释自己生病,可能需要晚两天才能回去。
  华月郡主回了封信,笑骂谢瑶光一天到晚生病偷懒,却也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将信亲手交给皇上的。
  华月年幼,自然不会想到男女之情,只当谢瑶光是为了琥珀饲养之事。而另一边,青宛虽然担忧,但私心为谢瑶光着想,竟也没有多嘴告诉凌氏。
  要说谢瑶光这养病养得十分惬意,燕窝银耳跟流水一样进了她的院子,本来府里头的事务都是凌氏在操持,给自己女儿补身子花的也是自己个儿的银子,这本没什么,可有人知道这事儿就心里就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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