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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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显的情绪变换落入在座眼中,看向沐惜月的眼神越发不善,有人忍不住出声,“皇上,太后也是为您考虑,您总该谦逊些。”
  他锐利的视线扫射过去,在发声之人涩然眼中动了动薄唇,“轮得到你来教朕为人处世?朕不是傻子,孰是孰非尚能分清。”
  被维护的人五味杂陈,景墨一心向着她纵然关心体贴,却也容易让她身陷囹圄,番邦王眼中的不满已然溢出,“不过是一个有心人的计划,竟然让大家面红耳赤,是本宫疏忽。”
  对上玖太后凉意的眼神,她分外诚恳,“太后忧国忧民,关怀催促理所应当,既然诸位急不可耐,不如将牵九押来,一同听听他的发言如何?”
  笃定魏央没有闲暇通风报信,此时将牵九带来,他必定会谨慎行事,即便抓不到幕后之人,也能先给番邦王一个交代。
  当机立断地派人去请魏央高正,不多时侍卫便回来,恭恭敬敬,“二位大人正在与犯人确认口供,还请稍等片刻。”
  看来魏央高正并未在养心殿过多停留,有高正在,牵九的供词应当不会有大问题。
  半刻钟后,高正与魏央姗姗来迟,前者稳重悠然,后者脸色则有些阴暗。
  陈墨亲手押着像丢了半条命的牵九,推着他强迫他跪下,随后沉默站在景墨身后。
  “他便是……?”
  “是,麓湖女鬼、蜡烛骤灭,都是他捣鬼。”沐惜月平静接话,看了牵九一眼,示意他主动交代。
  面露疲态的人瑟缩地看了眼都盯着他的人,未曾受过如此瞩目,导致他说话有些磕磕绊绊,“奴才……的确是奴才所为。”
  事到如今,辩解都是徒劳,他只能承认。
  番邦王瞬间炸开了锅,深受其害的禹王忍不住站出来,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地发问,“他们与你无冤无仇,此行为何?”
  牵九抿唇不言,不敢供出身后之人,有了高正前车之鉴,也不敢随随便便污蔑其他人。
  他的沉默引发更大的不满,对番邦王而言,他是皇宫的奴才,自然也就代表皇宫,这份不满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沐惜月身上。
  “后宫之中竟然有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皇上皇后该作何解释?”有脾气暴躁的忍不住质问,不用玖太后开口,他们的问责已经开始。
  “人心隔肚皮,莫非您就保证朝廷之中人人一心?”和她讲道理,她会好好讲,但若对方胡搅蛮缠,她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好,当即回怼得那人噎住。
  “这牵九,是内务府的人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玖太后冷不丁出声提醒道,就差直接说“高正指使”四个字了。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立刻便有敏感之人高声道,“听闻高大人正是内务府大臣,此次朝会亦是由高大人一手安排,高大人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默默无闻的高正莫名被顶入视野中心,淡漠的视线扫过去,在他们的逼问中站出来,神情自然,“牵九的确是内务府的人。”
  番邦王眼睛一亮,仿佛找到真凶。
  他不疾不徐地反问,“若您府上奴才顺手牵羊,难道也能一口咬定是您指使?”
  分明才发生过同样的对话,番邦王还是问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沐惜月这才迟钝地怀疑他们突然来此的理由。
  余光看向好整以暇的玖太后,想来又是她在番邦王跟前说了什么,导致他们情绪激动。
  “高大人莫要偷换概念,顺手牵羊与加害番邦王,不可相提并论。”正想着,玖太后又徐徐开口,为懵掉的番邦王找回神智,言语之间颇有责备奚落。
  彻底觉出她的来者不善,沐惜月也不再唯唯诺诺,彻底火力全开,勾起一抹讽笑,“哦?既然不可相提并论,那不如提一提挽月?”
  原本得意洋洋的人脸瞬间垮下来,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皇后此言何意?”
  “挽月意图刺杀儿臣的事,可还是历历在目。”纵然玖太后未曾明言,但挽月多次的小动作却都被她尽收眼底。
  气急败坏的人张嘴就要反驳,“胡扯,你不要血口喷人。”
  “现在死无对证,您若说儿臣胡扯,儿臣也百口莫辩,不过挽月串通禁卫军副统领一事,可是证据确凿,太后若是记不起来,儿臣可细细为您回忆。”
  她态度多少有几分咄咄逼人,可偏偏又句句属实,令玖太后无法反驳,被反将一军的人紧咬牙关,剜了她一眼,愤愤不平地转移话题,“我们并非当事人,问问牵九便真相大白。”
  目光再度集中在牵九身上,跪在地上几乎被忽略的人身子抖得更厉害,还往一旁挪了挪,支支吾吾没说出话。
  景墨从陈墨手里拿过供词递给番邦王传阅,出面主持大局,“这是犯人供词,你们想知道的上面清清楚楚。”
  番邦王将信将疑地接过,上面没有只言片语提到其他人,全都是牵九自述作案过程,至于动机,只随意写了一句“吴王鲁王曾奚落嘲讽他”,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皇上,恕我直言,这样的理由,实在没有说服力。”迅速传阅完,番邦王意外站在同一阵线,目光灼灼盯着他。
  这可是朝会,番邦王因尊重而来,却因为一个奴才的私愤殒命,任谁看都是笑话。
  “既然诸位心有不服,那便直接问牵九。”景墨十分大方,后退一步,让出牵九视野。
  番邦王面面相觑,目前最有发言权的禹王站出来,主动扛起大旗,审问牵九,“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若你实话实说,或许我们还可饶你一命。”
  乾坤宫内瞬间静谧,呼吸声清晰可闻,大家都在等着牵九出声。
  顶着他们的目光,牵九唯唯诺诺地开口,“奴才的确有苦难言。”说着还犹犹豫豫地瞥了高正一眼。
  这一眼,不必他解释,番邦王便自动脑补各种猜测,窃窃私语。
  “奴才本家境贫寒,能在内务府做事实属大幸,更遑论高大人上位后对奴才多加关照,奴才一时没有想过来,又却不过高大人的好意,所以才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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