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卷阅读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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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道:“雪怀,雪怀哥,你别不高兴了。你还有我。我们来想想大婚后家中要栽的花好不好?你喜欢早樱吗?”
  雪怀便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跟他说了会儿话。后面雷劫的后遗症上来,又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云错认认真真地抱着他,严肃地盯着他,确认他睡得安稳,而自己一动也不敢动。
  他是个小偷,像雪天快被冻死的孩子,抛却尊严与对错,抢走店家摊上的汤婆子便跑。那温热的东西烫着他的心口,纵然别人打他骂他,把他逼到封死的小巷中,他也会以躬身的姿态死在那里,宁死不愿意离开。
  他轻声道:“你只要有我……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第48章
  他们在医馆内又呆了半个月时间。
  雪怀身体底子差了点,从小爱生病,好在十岁后跟着在深花台习武,起初磕着碰着了还喊疼,后面连药都懒得擦了。这次三道大雷算的上是他病得最严重的一次,故而养得久了些。
  身体上的病痛是一方面,心思上的惫懒又是另一方面。
  柳氏与雪何死了,重来一世的心头大患已经除去,他就放任自己闲了一段时间。雪怀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能把他爹害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前世的一切根源必然在他们身上。
  而他自己的死,虽然他也推测是柳氏在军中安插人手,暗算他。但这一世毕竟还没走到那个时候,柳氏认罪时,也不可能再提起这方面相关的事情了。
  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他也打算等一段时间雪宗冷静之后,回去跟雪宗好好谈一谈。他们两边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是逃家,其实也是一时的意气之举。他不是幼稚的孩童了,一有不和便背着包裹离家出走,气归气,是人就有脾气,他这件事做得冲动、极端,事先也确实没有通知雪宗。换了任何一个人发觉祸起萧墙,还是以死人的方式先他一步解决了,恐怕一时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知道自己大可上报天宫,请仙界提刑司做主,为柳氏二人定罪,但这又怎么能比得上手刃愁人的快意呢?
  那个家让他失望。但里面还有个人是他的父亲,是他母亲爱过的人,生养他这么多年,毫无底线地宠爱着他,把他养成了冬洲第一无法无天的小少爷。
  不过气还是要赌的,雪怀是个很会赌气的人。自逃家之后,他便只字不提深花台的事情,等到气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差不多好透了。
  心头无患,风光正好,他这就这样一日日地贪懒了下去。
  雪怀和云错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九仙洲中地域最宽广的一个洲——风洲。也是云错的父亲、仙洲之主的所在地。这里繁华、庄严、人流如织,错综复杂,云错看中这里的医馆是最好的,同时也是在安排他自己的事情,方便他做事。
  云错是少仙主,但雪怀记得,他从十一岁起便拒绝来自亲生父亲的任何善意。云错的母亲临终前要求将自己的焚为灰烬,用盒子装起来送给云璋,但云错并未遵从她的遗愿,只是将她的骨灰洒在了忘川之中。
  他也没有为他的母亲种一朵彼岸花,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母亲有花,那朵花定然也是半红半白的。执念太深的人莫过于此。
  十一岁起,云错便学了变化术,将自己变幻成大人的模样,四处往来牵线、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动用母亲留给他的一切财富和资源,几乎是在仙界中硬闯出了一条路。
  雪怀也是这次生病时无聊,见识了云错办事的场面,这才摸清了他这位小道侣的底细。
  云错手里把控着三个仙洲以上的命脉,从仙家最宝贵的法器、灵石等资源到深花台一样的军火生意,无一不涉猎。
  这个人在外是稳重、强硬的。即便这个人单枪匹马地站在那里,别人也能透过他冷静、弥漫着野望的双眸中认定:此人必大有作为。
  雪怀有时候记忆太空,难以将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人和每晚冲自己撒娇的青年联系在一起,不过想到上辈子,他也就释然了。
  上辈子,他也是被云错吸引追随的那批人的其中一个。除去情爱,云错在自己所想所得上付出的行动力可以用癫狂来形容。他不通世故、不够圆滑,但他有足够的底气,因为他的修为已经到了魔道十六重,仙家因果不沾。
  这种模式下诞生的背后力量,足够强大、有威慑力,甚而能够横扫六界九洲,与天庭和整个仙界抗衡。但它的效用很短,单凭暴力,云错一人靠修为碾压的方式聚集起来的人,人心不稳是其一,云错自己会成为无数人中的眼中钉,这是其二。
  云错倒了,他身后的整个体系便会如同受惊的鸟兽散去,并且再也无法聚拢。他们是个华丽的空壳,管理混乱,无有军心和民心,不满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多。
  雪怀上辈子花了一辈子时间,作为云错的左护法,想要尽力帮他权衡这些事情。只可惜云错自己不配合,他们的意见往往是相左的。
  这天,云错出门了一趟,带回来几个人在隔壁家密探。
  他们没有避让雪怀,只是考虑到雪怀在休息的缘故,声音放轻,选了隔间议事。
  雪怀彼时其实没有睡着,听了个大概,得知云错好似有意放手一批军务,解散名下的军队。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少仙主,不可啊!你现在放弃,要我们怎么办?筹谋了五六年,现在您一句‘不想打仗了’就放弃了?您上次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去了慕容山门闭关修行,您至少告诉我们一声啊!”
  云错道:“现在我告诉你们了。”
  几个人言辞激烈地吵吵嚷嚷了半天,没有出结果,云错便道改日再议。
  另外几人出门了,空气中那股子焦灼意味好似还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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