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众英雄齐聚琉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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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雄、燕青、鲍旭三个提心吊胆的在琉璃寺里待着,只怕扈成没来,高廉的人先找上门来,但是五、六天过去了,也没有一点动静,就连高唐州里也没有找人的消息,三个人都是愕然,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高熊在东京就是个泼皮,到了高唐州被人当成衙内一般的捧着,回到府衙却要被高廉督管,所以不愿意回家,往往出来一回十天半个月都没个消息,府衙里的人也都习惯了,没人找他,更没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杨雄三个吃饱了饭,闲着无事,坐在庙门外的大杨树下,一边晒着难得的暖阳,一边坐着扯屁,三个人几天不吃肉,都我馋虫上脑,就在那里争意什么更好吃,那鲍旭争得急了,捋着袖子站起来,一脚踏在树根上,正要吹耀,突然一阵奇香传了过来。把他的话一下给打回去了。
  杨雄用力嗅了嗅鼻子,叫道:“这是烤鸡的味道。”
  鲍旭也狂嗅不止,叫道:“奶奶个的,这股味也太香了,我觉得刚才咱们说得那些吃得都是狗屎,就这烤鸡的味道最好。”
  杨雄和燕青都笑,鲍旭自己也绷不住乐了,道:“你们两个别笑,只管想想我说得是不是。”
  燕青强收了笑意。做出一幅严肃的样子,道:“哼,这里寺庙,供菩萨的地方,谁这么可恶竟然在这里烤鸡,这是对菩萨的对不敬,我们却过去,大声斥责他。”
  杨雄和鲍旭一齐指着燕青大笑,他们都只道是哪个和尚忍不住馋,偷了只鸡来才烤,想着要是被撞破了,只怕那鸡就都能吓唬过来了,于是起身道:“走走走,好好找找,不但要斥责他,还要罚了他的鸡,这才能让他知道,在庙里烤鸡。对佛祖不敬有多大的罪过。”
  几个人闻香寻去,找了一会,就见在寺外的一处林子里,架着一垄火,火上正在烤着两只鸡,那鸡烤得油汪汪的金黄色的皮上,不住的向下滴着脂,打在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在火堆边上,围着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银衣,虎面狼形,好一脉英雄气迫,身后一匹战马,一身栗色的长毛,毛毛根根透润,都散着油光,这冬天正是马掉骠的时候,可是这马一点都没有影响,除了本身的底子好之外,马主人伺候的也好,而在马身上,挂着一个长布包,一看就是带着军器。
  这英武汉子身边的那个,是一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男人,生得瘦小枯干,鲜眼黑丑,长着一个南北枣核的小脑袋,脸上横三竖四,左五右六,能有一百多道褶子,偏他还总是笑着,一脸的褶子被他笑得都挤挤着,再加上脸上生着一把黄胡子,七根朝上,八根朝下,都扭扭着,看上去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杨雄、燕青一看不是和尚,就不好说话了,鲍旭却是馋得厉害,叫道:“二位,你们的鸡能分给我们兄弟一只吗?我这里有银子给你们。”
  那丑鬼怪笑,道:“银子,那算个鸟屁,大爷有都是银子。”
  鲍旭恼火的道:“你这瘦子,为什么这么出口伤人?”
  丑鬼乐呵呵的道:“这会说得没理,我哪骂你了?你又不是我的侄孙,我说大爷两字,也不是对着你,你何苦来找骂。”
  鲍旭眼中凶光暴射叫道:“你个痨病鬼托生的玩艺,你找死不成?”
  那英武的汉子冷哼一声,道:“怎么着?买不成。就打算抢了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兄弟怕过谁!”
  鲍旭怪叫一声:“我就你看你是什货色!”说着话飞身而进,一拳向着那英武汉子的肩上打去,他自觉得像自己这样身量的人,去打那个痨病鬼实在有些伤面子。
  那英武汉子,伸手在火堆里的抽了一根烧着的木柴,回手击去,用那前端的火光向着鲍旭的面上晃去,鲍旭急一低头,他木柴抽回,就向着鲍旭打出来的那只拳头上一压,火焰就压在了手臂上。
  鲍旭手臂上的衣服立刻就被烧着了,鲍旭急一伸手把袖子整个给撕了下去,丢在路边,而那男人则是抬腿一脚,趁鲍旭扯袖子分心,无法敌挡的机会,踹在了鲍旭的胸腹之间,把鲍旭给踢得飞了出去。
  鲍旭怒吼一声飞身而起,还要向前冲,燕青一伸手把他给按住,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虽然那英武汉子,出手的时候,有些取巧,但鲍旭却不是他的对手。
  杨雄闪身向前,双拳一握,脚下立大四平。沉声道:“有本事过来交手!”那英武的汉子这会才清杨雄,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话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阁下要吃鸡,那这里有,敬请拿一只过去,这交手却就免了吧。”
  杨雄一怔,看着那人,只是看他虽然有些眼熟,却是一时认不请了,那人也看出杨雄认不出来自己,脸上微微带笑,却也不出言解释。
  鲍旭怒道:“一只鸡算什么,你打了爷爷,把两只鸡都拿来!”
  那英武汉子刚才一付冷清的样子,这会却是不说话了,鲜眼黑瘦的丑鬼叫:“你这偷鸡的小贼,我这里有鸡,你来拿一个看看,你若拿得去,我自然就让你吃。”
  燕青面上带笑,道:“既然被你这么说,那这鸡,我还就抢定了!”说话间飞身而进左手向着那英武的汉子脸上抓去,五指撕风,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劲,如果当真撕到,必然能把人的脸皮给撕下来。
  英武汉子眉头一动道:“好拳!”说话间手掌向前一送。想要把那烧着的棍子塞到燕青的手里去,燕青变抓为拂,小指就在英武汉子的腕子上一拂,英武汉子的手上一麻送出去的棍子又送了回来,而且他手上发麻无力,那棍子就向着他手臂上倒去,眼看着也要把衣服给烧到了而燕青则快速的抢下了一只鸡在手。
  “嘿嘿,老弟好俊的手法!”随着话音,那鲜眼黑瘦的丑鬼,一伸手就搭腔住了燕青的手腕,而他另一只手伸到那英武汉子的臂下一弹,英武汉子立刻恢复了力量,手上重新有力,在火棍倒下之前,把他给握住了。
  燕青飞身后退,鲜眼黑瘦的丑鬼就像没有重量一般的跟着他出去,全身都吊在他的身上,只靠着搭着燕青那一点力量。燕青连变了三次身当法,也不能把他甩开,自然也就不能把鸡拿回来。
  燕青心悦诚服笑道:“阁下好身手,燕小乙服了,这鸡你就拿回去吧。”说着把鸡向回一送,他虽然嘴里说是服了,但是那一送之下,手上含劲,鲜眼黑瘦的丑鬼一抓住穿鸡的树枝子,立刻被震得滚了出去,那汉子就势向着地上一倒,身子沾地,连翻十几下出去,把燕青的劲力都给卸下去了,而他翻了那么多下,那只烤鸡竟然没有沾到一点圭土,燕青这次才是真的服了,拍手道:“好身法,当真是前所未见了。”
  鲜眼黑瘦的丑鬼跳起来,向着燕青一拱手道:“在下就是这高唐人氏,家师是这琉璃寺的主持明月长老,小可姓时名迁,人送个外号‘鼓上蚤’不知道兄弟是那一位大家的门下?”
  杨雄惊异道:“你就是时二哥?扈家小官人的二师兄?”
  时迁一怔道:“你认得我小师弟?”
  杨雄哈哈大笑道:“在下雄州‘病关索’杨雄,这位是寇州人氏,姓鲍名旭,有个外号叫‘丧门神’这位是大名府‘玉麒麟’卢员外的家人,江湖人称‘燕浪子’的燕青燕小乙。”
  时迁鼓掌道:“原来是杨节级。我听石秀兄弟说起过你,快坐,快坐。”随后又一指那英武汉子道:“杨兄,你可认得这位?”
  杨雄有些怔愕的摇摇头,时迁笑道:“这个的命是你救得,你怎以不认得了?”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方小巾,又在水壶里拿了点水在上面,然后抱着那英武汉子的脸一通擦,等收了手的时候。杨雄惊叫道:“你是……张开!”
  张开不好意思的一笑,想身道:“见过节级,刚才无礼,还望见谅。”
  杨雄喜滋滋的拉了燕青、鲍旭过来坐了,燕青、鲍旭两个都知道他是为了救这个江湖大佬才被逼迫得离家逃难的,他们对这个敢刺杀辽国皇上的人也是极为有兴趣,一起围过来说话。
  时迁把那鸡给撕了,一人分了一块,道:“我和张大哥今天才到。想着要是进去寺里见了我师父,就不能吃荤了,这才在外面买了两只鸡,打算吃完了再进去,没想到就在这里碰到你们三位了。”
  大家说起来历,原来时迁、张开两个从飞狐墓出来,就到了饮马川,只是扈成他们已经走了,于是两个人就在饮马川取了这匹千里嘶风五明驹,一人双骑,日夜赶路,没有去寇州,直接向高唐而来,由于那张开是宋、辽两国要抓的人,时迁怕他被人认出来,就给他化了化妆,这才使得杨雄没有能认出来他。
  几个人坐在这里一边说话,一边吃鸡,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沙弥跑了过来,叫道:“杨施主……咦;二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说话的工夫看到时迁手里的鸡,连忙说道:“二师兄,你又有庙外烤鸡吃,罪过,罪……。”
  时迁不等小沙弥说完,上去把一块鸡肉塞到了他的嘴里,叫道:“你来做什么?”
  那小沙弥明显是和那时迁惯了,抓了鸡一边吃,一边说道:“扈师兄到了,师父让我出来找杨施主,说是杨施主的娘子也来了。”
  杨雄一听顾不得再吃,丢了手里的半只鸡就走,鲍旭手快,把那半只鸡给接住,叫道:“你不吃也不要丢了啊。这几天都快让我淡出鸟来了,正好给我解馋。”
  燕青和张开同时一笑,把鸡都塞给了鲍旭,然后起身也跟着回去,时迁眼看鲍旭还不愿意走,急忙把他扯起来,叫道:“走走走,回头我再烤给你吃就是了。”一边说一边踢倒了火架,然后踢土把火给埋了。
  一行人回到琉璃寺,潘公就站在寺门处等着,看到杨雄这才安心,连声道:“女婿啊,你可算是没事,我那女儿日夜忧心于你,你快去看她吧。”
  杨雄真心喜欢那个小妻子,连忙拱手道:“几位,杨雄少陪了。”匆匆跟着潘公走了。
  其他人都各自见礼,扈成没有想到张开也来了。大喜过望,连忙抓了张开,道:“张大哥,这一回你自投罗网,我是不会再让你走了。”
  张开苦笑一声,道:“我因官人,被救了两回,再若就那么走了,不是道理,此翻就是小官人打我,我也不走了。”
  随后扈成又和燕青见了礼,好好看了看这个大帅哥,心道:“怪不得人说水浒风流第一子,果然是个俊美的不像话了。”
  众人说了一会话,萧嘉穗出来,道:“小师弟,师兄暂时出关,让你和二师弟进去。”
  扈成和时迁不敢耽搁,急忙起身进去,萧嘉穗又道:“弟妹,师父也点了你了。”
  答里孛急忙跟上,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萧嘉穗不好意思的道:“家师闭关日久,身体虚弱,不能见太多的人,还请诸位见谅。”
  大家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强迫非要见的道理,都只是客气了几句,也就散了。
  萧嘉穗引了扈成、答里孛、时迁三个人进来,就到明月长老闭关的门前,随后他一个人先进去了,扈成他们站在外面等着,答里孛猛然想起,她第一次来见明月长老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外面等着,但是第一个进去的却是她,而明月长老给她的判语,却是变成真的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甜甜的一笑。
  扈成这个时候,探头过来,轻声在答里孛的耳边说道:“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啊?”
  答里孛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不由得红云泛起,娇羞得低下头去。
  此时那屋里响起一个苍老但还清楚的声音:“剑出缘成,新铸鸳盟,徒儿,恭喜你了。”
  扈成急忙做礼:“师父,徒儿来见你了。”说话的时候,想到当初离开,明月长老有圆寂之意,现在机缘巧合,又能相见,不由得滴下泪来,那屋子里长叹一声,道:“痴儿,哭什么!你们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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