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救卞祥火焚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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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彪押着武松回到王屋县的时候,余呈带着十几个闲汉徒弟,就在大门前等着呢,远远的看见,立刻凑了过来。
  唐彪手上一个兵士凑了过去,小声叮嘱余呈,让他就城门边上等着,一但出来,以便接应,余呈点头答应,带着那些徒弟,就凑到了城门边上。
  唐彪并没有武松大张旗鼓的押回来,而是让自己的手下把武松给挡着,因此进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到武松,城门口这会虽然又多了一些兵士,只是看到唐彪西城所校尉的打扮,也没有人敢来盘问。
  一行人就到了西岳庙前面,唐彪凑到了武松的身边,小声说道:“二哥,我们可就这点人啊。”
  武松知道唐彪担心,沉声道:“事已临头,岂有再犹豫的道理!”
  唐彪虽然担心卞神,但也知道这会只能一路向前了,于是催马向前,两个手下跟着过来,一个推了武松,一个捧着武松的双刀,其余的人小心的散开,就等着动手。
  “刘校尉何在!”唐彪厉声叫道。西岳庙前,有一个副牌带着四名兵士天守卫,虽然他不认得唐彪,但是唐彪军服上那明显的西城所标志让他不敢大意,躬身为礼道:“张县尊今日寿辰,特请了刘校尉前去赴宴了,校尉有何吩咐,小人可以转造给里面的何正牌。”
  唐彪和武松两个对觑一眼,心道;“这也太巧了,当真是天在助我们吗。”就在这个时候。西岳庙突然传出惊恐的叫声:“快来人啊,卞祥杀人了!”
  唐彪听到喊声也顾不得再想什么计策了,猛的一夹战马的肚子,那马长嘶一声,猛冲过去,那副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撞得飞了出去,武松眼看唐彪动手,双臂一振,把虚绑在身上的绳索都给震了去,然后抓了双刀,大声叫道:“杀!杀光这帮贼!”所有人一齐向前冲,把副牌还有四个守军都给予剁烂了。
  就在唐彪、武松他们带着人到西岳庙的一刻,西岳庙里,那留下来何正牌带着几个壮健军士和一个老狱吏走进了关押卞祥的屋子,何正牌向着卞祥一拱手,笑咪咪的道:“卞庄主!”
  卞祥现在恨透了这些人了,冷声道:“何军爷,又有打我吗?”
  何正牌一笑道:“这回不会再打您了,我们服待您一个舒服的!”说完回手一指那名老吏道:“看到没有?这是我现今来的李狱吏。在他手上,死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是没有一个是上刑场的,到现在也没有知道他是杀人的高手。”
  卞祥心中暗道:“果然来了,这些家伙看这样当真要弄死我,只是那个头陀应该来不及赶来救我,罢了;能拉几个的垫背就拉几个垫背的吧。”
  卞祥深吸一口气,道:“何正牌,我和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若说西城所要谋我家的产业,你们也都到手了,何苦非要对我赶尽杀绝啊?”
  何正牌一笑道:“卞庄主,说句实话,我们没有杀你的意思,本来你就是一个充军,可是你的妹婿,给了我们银子,求我们把你弄死,本来我们那通打,以为你要必死了,没想到你又活过来了,昨天我统领大人到你妹婿的寨子,他知道你还没死,特意又送了我几根金条请我弄死你,我是特意向统领大人请了假回来的,本来你昨天就该死,只是我回来之后,被你请去吃酒了,这才让你多活了一天,现在只能是对不住了!”
  卞祥咬牙切齿的道:“耿鹏这个恶贼,我但有三寸气在,一定会活剐了他!”
  何正牌嘻嘻的笑道:“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我和李狱吏说好了,给你一顿饱饭,然后上个土袋,你一会也就走了,肯定没有多少痛苦。”这些人行这鬼祟之事,生怕卞祥做鬼,到地狱里去告他们,就连名字都不敢说。
  卞祥看着那何正牌离着自己最近,他心中发狠,突然一跃而起,手里的长锁链飞抛而去,就把何正牌给套住,猛的一用力,拉到怀中。
  何正牌吓得大声叫道:“还不把这疯子给我拉开!”那些军士一齐上前,眼看就要扑到卞祥的身前了,只见卞祥手在身后面的枯草之中一抓,一柄明晃晃,光闪闪的解腕尖刀就到了手中,那些人同时惊呼,一齐后退,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何正牌也吓坏了,连声道:“卞庄主,卞庄主,你刀下留情,是小人错了,只要你放了小人,小人一定保你……。”
  卞祥眼中跳动着仇恨的火焰。厉声叫道:“贼子!我先送你一个舒服的!”说着一指压靶,四指抓柄,用力一刀搠了下去,就刺进了何正牌的心口,用力一下,把那颗心给剜出来。
  那些军健先还惊恐,随后一齐大叫:“卞祥杀人了,卞祥杀人了!”
  卞祥这会一不做,二不休,轮起锁链猛的挥了出去,那李狱吏走得慢点,被一下抽在头上,把好大一个脑袋抽得爆了开来,其余的人发一声喊都逃了出去。
  卞祥一眼看到何正牌的腰上挂着一串钥匙,他摘下来试试,还真就把身上的刑具给打开了。
  没了束缚,卞祥向外就跑,这会屋门也是开着的,外面的人都开了,也没有人来拦着卞祥,直到他冲出来,这才看到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士,挥舞着兵器,冲了过来,一齐大叫:“不要走了卞祥!”
  卞祥眼看这些人来得凶猛,而自己手里只有一柄短刀,不由得向后退去,那些人看到卞祥后退,更加得意,一齐向前逼来。卞祥突然向前一步,手里的短刀疾飞去,正好把当先的一个军士射翻在地,跟着一把将他手里的大根抓在手中。
  卞祥把大枪当成棍用,劈风一般的打去,连着打翻十几,他身上有重伤,只是仗着一口气,这才冲出来,斗了一会,就些承受不住了,呼哧呼哧喘个不住,身上伤口全都迸开了,血不住的窜了出来,军士之中的两个头目同时叫道:“杀了他,统领回来,必有重赏!”那些军士挺着刀枪一齐拥了上来,卞祥眼中尽是决绝的神色,手里仗着大枪,尽力站稳,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吼声响起:“不许杀卞庄主!”原来他们的撕杀惊动了那些同样被关起来的百姓,他们都是王屋山脚下开荒的百姓,都认得卞祥,也都受过卞祥的照顾,想到卞祥一死,就会轮到自己了,这才一齐发出愤怒的吼声。
  西城所的官兵,被震得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正在犹豫是否还向前的时候。就听门口一阵喊杀声响起,跟着一个头陀提着两口戒刀,飞奔杀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四十几个土兵,这会也都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撞进了兵士的圈子之中,只管砍人。
  唐彪这会也进来了,提了宝剑,把一间改成监房的屋门给劈开了,大声叫道:“各位父老!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要想活命,就出来和这些恶贼拼了吧!”
  被关的这些人本来就都有一腔怒火,这会都被点燃了,眼看门被劈开,不由得一起冲了出来,向着那些兵士冲了过去。
  卞祥也急忙拿着钥匙开门,那些被关起来的人出来的越来越多,武松他们先还在和那些西城所的兵士交手,后来这些人冲上来。不管不顾,看到穿官军号衣的人就打,武松头陀打扮,倒还不必在意,那四十名假土兵受不得,只能都退了出来。
  一轮冲击下来,西不求有功所里二百来名厢军都被那些百姓活活的打死了,而那些百姓还不解气,就在死人堆里,转着,只要还有一口气的,就会被一群人冲上去,补上一堆拳脚。
  唐斌向着卞祥道:“大哥,这会还要你来约束他们,我们才能尽快出城,不然一但被围住就走不了了!”
  卞祥也知道此时耽搁不得,于是向前一步,拄着大枪,让自己站得尽量平稳一些,大声叫道:“诸位乡党!我卞祥这里有几句话说!我们都是寻常百姓,日求两餐,夜求一宿,以双手开几亩荒地,养殖活妻儿老小,可是……。”
  说到这里卞祥一顿,那些愤怒的人们,也都停了下来,看着卞祥,卞祥接着又道:“我们开出来的土地,天老爷都争不得。那些贪官竟然睁着眼睛就敢说那土地是他们的了!就是如此,我们也都忍了,但是他们为了吃下去安心,还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不求别的,就求一命,为了我们这一条命,和他们拼了!”
  全场中人,义愤激扬的叫道:“不错,和他们拼了!”
  卞祥向着城外一指,道:“我们冲出这城去。天高地阔,就任我们而行了,大家愿意的,就和我们走!”
  西岳庙里的百姓被鼓动起来,眼看着卞祥、武松二人当先向外冲去,这些人也都跟着冲了出来,有那手快的,就把死去官兵的刀枪抓在手里。
  唐斌让自己的手下,都听武松指挥,围护住卞祥。他自己挑了一根大枪,骑马押后,一行人就从西岳庙里出来了。
  武松四下看看,就见西岳庙边上的人飞踏而走,他沉声道:“只怕我们想要出去不是那么容易,那西城所的校尉,还有县尉,都会拦着我们。”他提高了嗓门,叫道:“大家取些木头,都点着了,一路放火,我看那些官军还能不能拦我们!”
  这些人就把西岳庙里的窗框、门框什么的折了下来,都用火给点着了,刚开始还只是黑烟腾腾,后来就是火光飞扬了,武松抓了一根火把,就丢到了西岳庙上,叫道:“这神老爷的地盘,被那些恶人给脏了,先用这大火除除秽气吧!”
  火一烧起,本来还胆小的人们,一下都壮起胆子来了,一齐向着城门冲去,同时边走边四下放火,这会根本就无法约速放火的目标,先还是大宅院、酒楼、商铺,后来就是普通民居了,所有人心里扭曲复仇感,都被释放出来,整个王屋沉入一片火海当中。
  余呈在北门正守着,远远看到火头子起来,不由得兴奋的叫道:“师兄被救出来了!”同时向着身边那些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准备动手夺门。
  余呈带来的徒弟都是不要命的单身闲汉,无家无业,都恨官府害人,每日里只想着如何撒那一腔恶气,这会看了余呈的手式,就都一点点的向着那几个门军凑了过去。
  余呈这里正等人等得焦躁,就听一阵脚步声,跟着那王屋县的县尉带着百来名土兵。还有两个都头赶了过来,大声叫道:“快关门,快关门!”几个门军过去就要关城门,余呈本来揣了一把短刀,这会嫌刀太短,一伸手就在一旁的猪肉摊子上,抓了一根锁猪的大铁棍子,猛的冲了出去,双手执棍,好如端枪一般,大吼一声刺了出去,正刺在县尉的肋下,那县尉惨叫一声,从马上滚了下去,余呈赶上一步,轮了铁棍劈头盖脑的打了下去,直打了一个万朵桃花开。
  余呈的那些弟子都从怀里摸了短刀出来,把那几个门军杀了,两个都头同时骂道:“余呈,你要造反吗?”
  余呈也不说话。提了铁棍,冲过来就打,两个都头,一个提了朴刀和余呈斗在一起,另一个带着人向着余呈那些弟子冲了过去,想要把城门给夺回来。
  城门口杀得一片混乱,余呈那些弟子一来人少,二来武艺不佳,渐渐的被压制住了,一会工夫被砍翻了五、六个,余呈听得那都头指挥着土兵去关门,急得心如火烧,只是越急手上越是出错,连着几下,差点被对手的刀给的搠着。
  此时武松带着人冲了过来,远远的一扬手,一柄戒刀飞去,直接刺进了和余呈动手那都头的后心,随后身向前走,一伸手把刀从他的身上拔了出来,但是脚下却是一直不停,和待那刀上血滴净了,他已经到了另一个都头的身后,双刀一挥,立刻把那都头给斩为两半。
  土兵一下被镇住了,还没等他们的勇气恢复,后面的乱面举着火把冲了过来,一看到他们,二话不说,拿着火把乱戳,这些土兵谁还敢上前,都被火把给烧走了。
  卞祥带着众人一口气冲进了王屋县,这会回头再头,王屋已经变成火海了,卞祥的精力用尽,一下瘫倒在地,武松把他背了起来,大声叫道:“把火把都丢了,跟着我走!”那些人眼看武枪杀人的凶戾,这会都对他心服口服,没有一个犹豫的,就把火把丢了,跟着武松逃命。
  唐彪一骑断后,走了没有一刻钟,一阵马蹄声响起,跟着从王屋县的黑烟里,冲出一哨人马来,当先一人,正是那校尉刘山,他远远的看见唐斌,大声叫道:“鼠辈,把命留下来!”说完挺枪就斗。
  三个回合不到,刘山被唐斌一枪挑下马去,那些厢军都有些恐惧的看着唐斌,竟无一人再敢向前,就那样看着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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