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_分卷阅读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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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正色道:“这不是上心,是担忧,难道尧二你结交了她一场,便不想知道她是否安康吗?”
  一旁的白少这时和缓地开口道:“王爷离别京城几日,消息倒是堵塞了。袁小姐如今已经是尧府的玉石师父,专教尧小姐刻章雕琢,这不,今日我的妹妹也去尧府上讨教金石刻章技艺呢。”
  广俊王温言大吃一惊,不由得看向尧二,记忆里他是个从不吃回头草的啊,怎么前些日子冷淡了袁小姐后,又突然聘了她入府授课?
  广俊王一时有些讪讪,只能笑到:“原来近日京城闺宅里金石刻章这般盛行……”
  虽然不得思解,可说到这,广俊王又懊恼自己并无一母所生的胞妹,不然也正好让她入了尧府一同受教了。
  尧暮野听了白小姐去了尧府时,微微挑了眉头,也没有说话,只疾步前行,倒是白少给了王爷台阶让他从容而下,笑着回道:“是啊,此风雅甚是盛行……”
  而此时,白小姐的确是在尧府里与尧小姐一起向玉珠讨教着金石技艺。
  自那一夜后,玉珠被安排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
  尧小姐对这位新聘的女夫子倒甚是热情,主动命人送来了瓷瓶茶具摆设,免得空落了屋舍。
  至于玉珠与尧暮野的关系,她却并不大之情。尧少的身边人都是嘴严得很,至于尧府的总管也得了尧夫人的暗示,虽然对那位袁小姐要照拂些,但不可任谣言传播。那相邻两小院的事情,便止于月门,不得外泄,总不能因为儿子的荒诞,而累及了尧家的名声吧?
  加之尧府将养的闲人甚多,但是大爷那边的书画师父就有六七位,多了这么一位女夫子也不甚显山露水。
  此时玉珠便跟二位小姐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一同赏玩雕刻。白小姐不但绘画精湛,还写得一手好丹青,精巧地写了“篁音”二字后,便将写好的名姓反拓在了印面上后,便可动刀雕刻了。
  尧姝亭见了心生,问道:“篁雅?这是何意?”
  白小姐微红了下脸,轻声道:“前几日,与二郎在茶宴碰面,他说我书画题字写下闺名不妥,便替我下‘篁音’二字,算做了号。于是今日想刻下来,以后作画之用。”
  尧姝亭想了想,笑着道:“这号起得甚妙,篁音便是竹林之声,那是上古的雅音,最适合你了,不过哥哥怎知你歌声曼妙?”
  白小姐微微一笑,也不接话,只是微微抬头看了玉珠一眼。
  玉珠正指导着她落刀。见她眼神过来,便也笑道:“是呀,的确是雅致,不妨用小篆镌刻,更显古朴。”于是白小姐又落笔写了篆体,果然看上去更加大气。
  玉珠想到她俱是初学,所以选了一块质地温软的黄玉递了过来道:“请白小姐用这块,待得你雕琢好了字章后,我再将这章身刻成柱子的纹理,也便般配了。”
  玉珠说话向来是温温柔柔,白小姐虽然对她心存芥蒂,可是这么相处半日,也缓了些心内的郁结。只觉得她倒是个好相处的,尧郎风流,想要他以后全无红颜风月也是不可能,若是袁小姐这样脾气的,她作为正室倒也不累。
  白小姐这般,倒不是一时妄想。
  就在十几天前,尧暮野似乎是有寒冰化解之意,几次与她在茶宴上相见,言语间也捡拾起了往日的暧昧,这又叫白清月生出了无限的希望。
  只是这几日倒不见太尉参加茶宴,更不见他找寻兄长饮酒,许是公干太忙碌了,全不见踪影。
  是以当尧小姐无意说起袁玉珠被聘入了尧府时,她心念微动,决定也寻了由头入府一探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  起早更新,谢谢亲们的鼓励~~~
  ☆、第47章 12.12
  等入了府中,见到那玉珠当真是被聘了夫子,而且听尧小姐的口吻,并无她与太尉并无任何异处,心内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说不定尧家二郎真是欣赏这女子的技艺,纳了贤才也说不定。
  是以这般半日与袁小姐的相处,也称得上舒心惬意。
  待得雕琢到了一半,尧姝亭提议起身在园子里走一走,舒展了下筋络,赏下绿意舒缓双目疲惫。
  于是三人起身,一起在尧园的小湖旁漫步。正走到一半时,白小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轻声道:“未知袁小姐……与宫中的萧妃娘娘可相识?”
  玉珠微转头,想了想照直说道:“我本是萧家养女,萧妃娘娘乃是家姐。不知小姐为何有此问?”
  白小姐笑道:“这就对了,前些日子进宫参加宫宴时,正好看见了萧妃娘娘,无意中提及了那次玉雕初赛的精彩,当萧妃娘娘听到袁小姐的名字时,便让我再见小姐你时,跟你说一声,她对你甚是想念,若是得空,还望你能写封信给娘娘,也好一叙姐妹情谊。”
  玉珠赶紧谢过了白小姐的带话,只说自己写了信后,拜托白小姐下次入宫赴宴时,给萧妃娘娘带去。
  正在这时,绕着湖边的碎石小径,尧暮野长袖飘摇玉冠楚楚,一路慢慢走了过来。
  白小姐见了,面上带了喜色,顿停住了脚步等待着二郎走到她们的面前。
  果然尧暮野径自朝着她们了过来,平和地问道:“白小姐今日怎么得了空来到府上?”
  白小姐微笑道:“只因为听到了尧小姐提及府上新请了位琢玉的女夫子,特来学习些技艺……今日太尉竟是不忙?回来得这么早?”
  说话的功夫,尧太尉已经与二位小姐并排前行了。
  玉珠甚有自觉,主动减慢了步调,可以走得缓慢些,让三位贵人可以自在畅谈。
  这一路走走停停后,便离得他们减远了。珏儿看了忍不住小声道:“小姐既然他们走远了,那么我们便回去吧,陪着那两位小姐雕刻了一下午,你的手可还好吗?”
  玉珠笑了笑:“不过是三两个印章,还不够温热了手指,哪里会累到?虽然入府多日,但是未曾走动,我们就这么远远的跟着,欣赏了风景,也免了不告而别的失礼。”
  尧家的庭院可是比瑞国夫人新修的庭园更加写意而富有韵味,到处水石相映,奇花珍木,一时间真需要每走一处都要安静赏析。
  这一时走得生了兴致,竟是自己在园子里也迷失了方向,而前方的一行人等,早就不见了踪影。不过玉珠也是不急,便闲庭信步,且走且休憩。
  直到走到一处叠山旁,看着那些庭廊的花纹甚是别致,带着一番古韵,于是便叫珏儿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墨盒和蟹笔纸张,沾取了一旁的湖水划开墨块后,便趴在了长廊的石凳上,半跪在地上,细细拓印那些花纹。
  如此一来,消磨时间也变得有趣。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锦书带着两个侍女一路唤着“六小姐”找寻了过来。
  直到看到她在长廊处,这才消散了口气道:“六小姐,可叫奴婢好找!”
  原来尧家的园子甚大,当二少与两位小姐走出了园子时,不知何时回头再看,她已经带着丫鬟不知走到了哪里。
  可是待得白小姐饮过了茶点,告辞离府时,还不见玉珠从园子里出来,于是尧少便吩咐锦书前来找寻。
  锦书走得微微发喘,可算是找寻到了玉珠,便请她赶紧回去,只说二少在等着她一同午饭呢。
  玉珠的庭院其实与尧少院落离得甚远,可是两个院落其实就是隔着一道小湖,走过水榭的话,可减了一半的路程。
  所以玉珠病着的这几日,尧少倒是不曾孟浪,但都是通过水榭来陪着她一同三餐。
  这便叫玉珠感到郁闷了。她先前听尧府里的丫鬟提及,二少并不常回府中,又想起他先前的情形,的确是流连在府外和兵营里的时间甚多。
  可是未曾想到,这尧少却是一天中除了早饭在宫中下朝时食用了外,其他两顿皆要回府来吃,有时午饭吃完,还要去兵部商讨军情也照回不误。
  这是尧府,主人要回来食饭,原不是玉珠该操心的,可是这每顿饭食都要妹妹的夫子作陪是何道理?
  玉珠不知白小姐已经走了,只犹豫了一会道:“还请锦书姑娘去回禀太尉,我胃口不畅,早晨吃得太多,有些存食,还想在园子里走一走,请二少不必特意等候玉珠。”
  锦书哪里敢将这话带回去,只为难道:“六小姐,太尉带惯了兵卒,对待我们这些奴仆也是要求令出必行,他等您已经有一会了,要是您不想用餐,也且请去见过太尉太说,不然奴婢肯定是要被责罚的。”
  玉珠想了想又问:“白小姐可留下吃饭了?”
  锦书道:“白小姐一早便回府了,再说若是留下的话,也多半是同夫人小姐一起用餐,二少是从不陪别府女眷用餐的。”
  这话说完,锦书自己也略觉尴尬,要知道最近尧少若是短缺了“别府女眷”相陪,可是食不下咽的啊!
  幸而玉珠小姐为人谦和,并没有拿着她的语错处做文章,只是说道:“那便不为难锦书姑娘了,便上了随后赶到的仆役抬来的小软轿,一路出了院子。”
  等到了自己的院落门前下轿子的时候,只见尧暮野正挽着衣袖往院子的瓷缸里舀放着几尾锦鲤。
  见她进来了,便唤道:“快来看看,这样的鱼儿你可曾见过?”
  玉珠轻移莲步走了过去,只见那几尾鱼儿虽然长得不大,可是颜色艳丽不同于寻常所见红白相间的鲤鱼,尾巴迤逦得很,在水中好似散开的花一般。
  “这是夷国进献的锦鲤,虽然是从中土得的鱼苗,可是在异国经有心人选育后长得越发有趣。”太尉兴致勃勃地用手撩水解释道。
  原来他总是觉得这妇人总是身体抱恙,只认识他以来,身体就没有爽利的时候,都道锦鲤能祈吉转运,是以他特意讨要了几条放在她的院中,给这小病秧子转一转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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