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_分卷阅读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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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好脾气地说道:“您们几位自然没有多点,可是屋外那几位可是又外点了一坛上好的陈酿,光拿一坛子酒就要五两银子呢,这位小姐,我们身立京城开门做生意的岂能胡乱算账,干那黑店的勾当?”
  玉珠说道:“既然没错,快些给银子吧。”
  可是珏儿却捂着钱袋皱眉道:“小姐!既然是他们喝的酒,就叫他们自付了银子算了!这整日里还要兼顾着他们的吃喝……京城花销太大,我们的银子快要不够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门帘被人撩起。尧暮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雅间。
  店内的伙计岂是认不出尧太尉,连忙点头哈腰道:“太尉大人怎么进了这屋,楼上有上好的雅间备着,请您楼上请。”
  可是尧太尉却只淡淡道:“将他们的帐记在尧府上,一并结算了……”
  原来京中高门子弟出门多是不带钱银的这等俗物的,皆是侍从付账,而他们有时兴致所致,连小厮也未带时,出入酒楼一般都是记账签了名姓结算,到了月底时再由店伙计去各个府宅结算钱银,到时候还另外封给伙计一份颇丰的跑腿费,是以酒店的伙计们是很爱给这些贵人们赊账的。
  当店小二笑着出了屋子后,尧暮野挥了挥手,示意着常满与珏儿出去。
  然后他坐到了玉珠的身旁,摸了摸她的胳膊道:“今日可曾乏累?”
  玉珠摇了摇头道:“还好。”
  尧暮野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淡淡道:“平日里我总不梳理钱银,倒是一时忽略了,那几个侍卫也甚是混账,竟是要你付钱,待明日我让锦书给你送来银票,免了你的拮据。”
  玉珠连忙说:“那几个侍卫一直是要抢着付账,是玉珠坚持不用,还请太尉莫要怪罪了他们。珏儿年幼小气,吝啬之言入了您的耳朵,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尧暮野听了,心内一时有种说不好的不快,听她之意,这入京以来竟然是从来没有花过自己的分毫?
  若是以前相处的贵女,他自然不会留意这等琐碎的花销日常。两厢皆是追求相处的风雅,岂会让钱银大煞风景?
  可是这个小妇,原本就是被萧家变相哄撵出来,想必身上的钱银也是不多,却从未开口求自己相助,这等的见外,真是叫人难以畅快。
  于是他想了想道:“你一个妇人,有什么立命之本?跟那几个领着厚禄的军曹客气什么?反正赛事已毕,明日便回了京郊,以后的吃穿用度皆不用你操劳便是。”
  玉珠低声道:“既然赛事已毕,玉珠也不打算在京城逗留,到时便要向太尉大人辞行,还请太尉不必太多客气。”
  尧暮野的不悦原本能压制得住,可听了玉珠这等毫不眷恋之情,心内的火气登时压抑不住,冷声道:“六小姐倒是洒脱,这般来去自由?怎么是因为赛事没有通过,便来以此拿捏要挟在下不成?”
  玉珠不禁微微一蹙眉,她生怕亏欠太尉太多,处处小心又怎么会拿捏他?
  记得在比赛时并不曾留意他是何时离开的,但是比赛进行一半时,的确就再没有看到他的是身影,想来他并不知道结果,可为何现在他话语里竟是这般语气?
  难道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通过预赛?
  作者有话要说:  狂仔最不愿做的事情是自己解读自己的作品,至于人物,狂仔只想默默絮填血肉,任其丰满,然而有亲一再认为关于大哥这个人物写崩,在此说说狂仔的见解一二。
  这个萧山,狂仔从来就没有想过将他塑造成呵护女主的男二号。关于女主的所有不幸,他是要负有大半责任的。在女主年纪尚小时,萧山便在亲人面前表露了不该有的态度,虽然狂仔并未着墨,可从老夫人与夫人强迫着玉珠出嫁,便可以想见萧山当时任性到了何等地步,家人觉得必须将女主嫁出才能圆满。
  第二,从他对祖母的种种不满来看,此人孝敬与感恩之心不强,所以他对于强势祖母的不满从来不会当面提出,却会背后怨恨下决心以期望有一日翻身扬眉吐气,他并非帝王之家,就算祖母顽固,与亲人的沟通原不该如此。
  第三, 他对于看着自己长大的婆子柳妈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说卖就卖,虽然打着维护女主名誉的旗号,可是掩盖不住他脸酸薄情不念旧情的事实。
  那次醉酒不过是个契机,将他看似沉稳温文尔雅表象里的一切全都激发了出来。生活中常有平日的多为的很好的人,却突然犯下骇人勾当的新闻,其实大抵都是如此,性格里的劣根性一旦激发出来,总是会让善良的人们错愕而不敢相信(所以同情萧山的童鞋们都是很善良可奈的哦)
  至于玉珠无情,只不过是她没有当场理会孟氏的建议。可是亲们要知道玉珠并不是受害者,若是她是受害者的话,很有可能念及萧老爷的恩情,大事化小去做伪证。
  珏儿虽然是丫鬟,可是在玉珠这个孤女的眼中,是亲人一般的存在。试问,她如何为了偏颇有罪的一方,而去官府说下谎言让另一位无辜的亲人再次受到心灵的伤害?所以,在一场大赛开始之际,她在不明原委的情况下不理会孟氏那个无知妇人的指责,在狂仔的处世观念里,女主做得无可厚非。
  当然肯定有亲亲不认同狂仔的观点,不过无所谓谁对谁错,本来就是因为每个人处事的哲学不同,而造就了这个世界的精彩,。
  狂仔做阅读题做的好累,以后不干这事了,再次致敬无生君,你是真正的牛人~~~~爬下去休息了
  ☆、第43章
  当看到玉珠疑惑的目光投递过来时,尧暮野心知自己说破了隐情,却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只是缓了缓口气说道:“若想扬名,何必参加那等给寒苦玉匠跃升龙门之用的大赛,只需要多参加几次茶宴,自然名动京城,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养好手伤,这般为了搏命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真是鼠目寸光了!”
  尧太尉说得理所当然,他向来身居高位,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是这般指点申斥,有时候私下里直谏得皇帝也会有无地之容之感。
  玉珠自从认识了这位太尉大人以来,也习惯了他的高高在上的傲慢语气。可是听太尉的口吻却是他从中作梗阻拦……这般轻飘飘定人生死,本来就是这等贵胄王侯的特权,可是听闻他如此断了自己的前行之路,心内还是升起一团怒火,直直地瞪着尧暮野道:“君非我父母兄长,更非我夫婿情郎,玉珠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是自己的事情,还请太尉操劳国事,莫要为我这一个小女子分心操劳!”
  一语说罢,她便站起身来拘礼告辞。
  尧暮野何曾被人当面这般冷语,两只凤眼立时便微微吊起,冷声道:“给我站住!”
  可眼前那小女子却恍若未闻,径直朝外走去。尧暮野腾得站起身来,几步走过去一把钳住了她的胳膊道:“你可是要造反!”
  玉珠右臂被他抓个正着,顿时疼得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尧暮野挂着满脸寒霜,把手略松了松,可是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垂眸看着玉珠因为疼痛而噙红的眼角。
  玉珠疼得一时无力,只靠在了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声音似乎也从胸膛里震荡了出来:“你说我并非你情郎,那我是你的什么?”
  因为疼痛,玉珠倒是找回了几分理智,只微微轻声喘气,低声道:“是玉珠的错,技不如人,本不该朝着太尉发火,太尉大人一直是玉珠入京以来的贵人,玉珠一直感念在心……”
  这话说得倒是诚意而谦卑,可是太尉心内的却如同浇了热油一般在翻滚,她此时说出的话压根不是他想要听的。
  “六小姐的意思,我不是你的情郎,可你却允许在下品尝小姐的樱唇**,更允许在下与小姐同榻而眠,是不是哪一个贵人都能如此这般?”
  玉珠从来没有想过,男女私下里的相处情形可以这般轻松地挂在嘴边,一时间大为困窘,只低声道:“玉珠不愿,可太尉恩情甚重,玉珠无以为报,只有自荐枕席相抵,回报了太尉之恩……”
  玉珠说得诚心实意,可是却感到拥着自己的胸膛顿时变得僵硬无比,过了好半晌,才冷声道:“你如此抵报了多少人的恩德?”
  玉珠不愿再回答这般带着羞辱的问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太尉衣襟上的绣纹不语。
  尧暮野觉得在此处多逗留一会,便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失了君子的风度。
  只一把推开了玉珠,转身快步走出了酒楼。
  待走出酒楼时,他飞身上马一路疾驰回了尧府。
  等到入了幽静巷口,马蹄停顿时,尧暮野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倒是恢复得平静了。
  原来如此,自己竟是自作多情,还以为她是真心倾慕自己,原不过是看中了自己的权势,不过是一场权色的交易。
  不过也不奇怪,都道低贱的女子势利,果真是如此!自己助她拿到碟牌时,便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状,可是待得自己已无用时,却迫不及待地划清了界限,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不过是生得冰清玉洁的模样罢了,心思却那等市侩俗贱!自己这些时日竟然痴迷于这等庸脂俗粉?若是他人知了底细,岂不是要背后笑他尧暮野自甘堕落,失了尧家的清高气节?
  踏入府门那一刻,尧暮野做了决定,只当前些日子的荒唐是黄粱一场,以后绝不再与那女子有半分的瓜葛!
  心内做了决定,尧暮野便决意不再想那女子分毫。换了衣服后,便径自去见母亲。
  此时尧姝亭正与尧夫人坐在一处闲谈,透过花园的轩窗,便听见了她欢畅的声音:“母亲你看,这便是六小姐此番玉雕大赛的玉品,我只看一眼,便喜欢得不行,可惜因为时间有限,不是成品,只是雕刻出了大致的轮廓而已。我特意跟范大人要下了这粗雕,一会待二哥回来,我求他让六小姐将此物雕刻完工好不哈?”
  尧夫人倒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对书画一类的鉴赏甚是痴迷,对于精美的玉雕更是爱不释手,若是能达成夙愿恐怕是要寝食难安的,于是轻笑着道:“又不是什么难事,待你二哥回来,你自与他说便好了,他相交的女子遍布书画行当,尽是数一数二的才女,自己畅玩得洒脱了,也该为自己的妹妹尽些心思,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那些时光!”
  尧夫人多年的修炼,早就不会为儿子的风流动怒,但是也练就了见缝插针的嘲讽功力,眼睛瞟见了二儿子从花园外走了进来,便适时嘲解一番,解一解高门贵妇生出逆子的幽怨。
  尧姝亭会也看到了二哥,顿时欢畅地笑道:“二哥,正说呢,你今日怎么早早便走了?可是没有看到精彩的,你看这是六小姐的玉品,一块裂玉,经过她的巧心设计,竟然也□□无缝。可惜尚未雕刻完,不若你求求六小姐,让她完成可好。”
  尧暮野看都未看那玉雕一眼,语气平和道:“范大人的高徒个个都是雕玉能手,你却舍近求远,真是小孩子,明日,我叫范大人派个能手来将它完成就是。”
  尧姝亭未料到二哥竟是这般推诿,可是仔细一想立刻便懂了,小声道:“我又犯了老毛病,心里生了欢喜,就全不顾别的了,那六小姐手上有伤,当然不能为了我而继续操劳。今日她一直坚持用右手雕刻,中间许是疼得不能自已,出了许多的汗,一旁给她擦拭额头的丫鬟竟然连换了三条巾帕……镌刻完毕时,人也累得站不住,半靠在了桌案上好一会呢……身为一个弱女子,竟不是什么在支撑着她与一群体壮的男子一较高下……”
  因为白小姐的关系,尧姝亭其实对六小姐是生出了些不满的。可是今日在校场之上,她却心内恍然明白,为何二哥对这女子另眼相待了。
  只看着她凝神雕刻的模样,尧姝亭心内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直觉得女子这般与男人博弈较量,竟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激荡,竟让她也生出了些许与那须眉论短长的豪气来。
  尧暮野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饮着茶,一边听着妹妹继续道:“当范大人与刘大人都给六小姐评判成下品时,我看见六姑娘脸色白得吓人,有那么一刻,似乎见她要哭出来了,真是让人不忍,就连广俊王也愤愤不平,只说这世上多是庸才当道呢!他说想要为六小姐专门设茶宴,以慰千里马不能识伯乐的烦忧,还特意让我问二哥,六小姐什么时候得了空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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