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官道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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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禁军的差事,就是保证皇上的安慰,可细分起来又有许许多多的分叉。而且,禁军是皇上为了制衡御林军重新建立的。和御林军的职权分工,本就不甚明了,也幸好御林军的首领是景珏,景炎才不用整日勾心斗角。
  皇上让景炎安排北夷使者进京一事,明明白白将京城的安危都交到了景炎的身上。他不敢松懈,一日两次巡查,次次不曾落下。
  “殿下,”
  一直都称呼的是三殿下,即便是成了禁军的首领,下面的人也依旧这样称呼,景炎纠正了两次,没什么用,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何事?”
  “昨天晚上,京畿大道被人给撬开了。似乎还浇上了水,今天早上已泥泞不堪。”
  “去看看。”表面上不动声色,景炎内心的浪潮已经翻涌开来。把京城的主干道挖开出力不讨好,所以此事必然是针对某个人而来的。
  京畿大道,是京城的主干道,铺上了砖瓦,经过岁月的打磨,平摊,开阔。平时即便是四辆马车同行也不在话下。
  而此时,曾经最繁华的一段,被人给挖走了,形成一个硕大的泥坑,百姓围在周围指指点点,看有官兵到了,才忙不迭地退到了一边。
  “北夷的使者马上就要进京了,调查事小,颜面事大,赶紧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工匠,把他们给填补起来。”
  景炎站在坑边心惊肉跳,这条路生生被向下挖了三尺,和周围的百姓却都没有听到动静,不用说,是高手所为。
  一瞬间,他想到了盗取玉玺之人。
  “殿下,北夷使者明日进京,这坑根本就填不住,石渠也已经给挖穿了,如果为求进度将它填起来,排水不畅,周边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景炎沉思。
  “都说出事了,出事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没一个人能说得明白的?”
  盖贱文今天的步子倒是稳当,毛竹扇子插在他的后背,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炸毛的公鸡。
  “先生,”景炎抱拳。
  禁军中哪有认识盖贱文的?见景炎对于他毕恭毕敬,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
  盖贱文赶紧从他们面前跳了出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没偷二没抢的,被你们这么一跪,我平白的老了好几分。”
  景炎道,“先生,昨天晚上京畿大道的这一段被人给偷去了,连下面的石渠都给挖穿了。”
  “啧啧,哪个不长脑子的干的活?把那几块砖偷去,能做什么给他们家砌房子呀?”盖贱文背着手绕着被偷走的那一段,转了个圈,拿脚踩踩地上的黄泥,说道,“这泥怎么是黄色的?我记得咱们这是黑土呀。”
  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最终有人硬着头皮回答道,“可能是跟石渠里的污水混在一起,成了这个颜色。”
  “污水嘛,肯定也是有个颜色的,我记得平日里都是黑色的,怎么黑色加上黑色反倒成了黄色了?”
  盖贱文又在泥里踩了踩,还凑下去闻了闻,看他的动作,大家都向后退了一步,盖贱文却是若无其事。
  “徒弟啊,这事儿不是归工部不管么,怎么弄到你头上了?”
  “先生,本王负责迎接北夷使者进京,这是使者进京的必经之路。”
  景炎皱起了眉头,正是冬天,黄泥的味道不算难闻,却总让他觉得脑子发晕。
  “不行就让他们从后面走,石渠可是个大事,若是这里堵住了,指不定,连带护城河都遭了殃。”盖贱文拍拍手站了起来,“是你的活呢,你就好好做,不是你的活你就离他远远的。这又不是抢饭吃,你着什么急呀?”
  景炎垂眸不语。北夷虽然战败,可毕竟是代表国家来的,同行的还有公主,若是让他们从后门进,不行,怎么都不可行。
  “你怎么那么缺心眼儿啊?”
  这话惊呆了周围众人,除了皇上大概没谁有这个胆子。
  盖贱文却是一脸坦然,继续说道,“后门听起来确实不太好听,可你把它美化一下不就行了?别的国家的使臣都是从前门进的,可为了你北夷的使臣我们打开后门,这是什么?这是信任。”
  听着他一肚子歪理,景炎无可奈何,若是个乡野村妇,这样还糊弄的过去,可他们要接待的是北夷的使臣。
  工部尚书石林海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似乎是一听到消息就来了,还穿着常服。
  “哎呀呀,怎么会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干的?”
  感慨一番之后,石林海才意识到景炎站在旁边,赶紧过来行礼,连连告罪,景炎不慎在意,挥挥手让他站了起来。
  “殿下啊,这可怎么办呀?这,这,哎呦喂,我的天啊,这石渠都给挖穿了,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管道上,没人留意石林海的说辞,倒是盖贱文带着讽刺说道,“不过就是一条路,哪怕是挖透了也可以重新再修建,倒是石大人你,一语三叹,倒像是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回过来味儿了,莫说是老百姓了,就连纪律严明的禁军,也有几个抖了抖嘴唇的。
  石林海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拿出当官的威严来,反倒是说,“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哎呦呀……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景炎冰冷的目光扫得过去,石林海立马闭了嘴。
  “石大人,幕后真凶交给我来查,这段路还得你来修。”
  “修,修倒是能修呀,可明天使者就进京了,总不能让他看这么大个口子吧。”石林海拍了他拍大腿,若不是一地黄泥,他恐怕要坐在地上哭上一阵了。
  “能不能在上面搭上东西,修饰的好看一点,等使者进了宫咱们再开工。”景炎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如果能做你就尽管做,我会安排几个人在这盯着。”
  “这,这,唉,好吧,”石林海拱拱手,说要下去准备,景炎点头之后,他一步三回头,活像个跟情郎告别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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