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触目惊心
林少军骂了一句脏话，正要回头，忽然看见一个老人，富爷，他立刻跑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副爷就先道：“你这小年轻怎么还在街里，赶紧去帮忙哇。”
林少军一脸疑惑：“帮啥忙？我昨天去了港海市区，今天刚回来，啥都不知道。”
“花石岩，咱们和东华街干起来了……”
“不会吧？”
“我骗你不成？赶紧去。”
林少军立刻就跑，他没拿武器，不是来不及，而是根本就不想。因为这是自相残杀，原本两条街就有仇恨，真不知道这个征地的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一打估计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谁吃亏了都会想着报复，悲剧啊……
林少军快速冲出街，站到高处一看，确实花石岩的边则有一大片人，而且这些人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林少军更加担忧了起来，虽然他去了也没有资格劝得双方停战，但至少可以努力一下不是？
两公里的距离，林少军不多久就冲到了，这近距离看这些人才知道，一个个都一身脏，而且许多都身上破破烂烂，以及有血迹杂草等等。现场也是特别混乱，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正在包扎伤口的，很明显双方已经战斗过一次，并且规模很大。
现在突然停战，而且无论男女都围在了一起，显然两帮人中间发现了一个令大家都很遗憾的事情。
林少军快速拨开人群往中间走，总算印证了自己的设想，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想错。因为中间躺着一个人，是郭医生，他一脑袋都是血，上腹部还挂着一把钩刀，血染红了四周。有两个东华街的人蹲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在问他怎么处理？他们只会一味脱了衣服塞伤口止血，这哪能止得住？血仍然不停往外冒，看上去一片触目惊心。
林少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郭医生明显就不是爱打架的人，就算涉及到本街利益而不得不参与，都绝不可能冲在最前面。
这是怎么回事？用的是钩刀啊，而且往致命部位砍，下手太狠了。
顾不得那么多，林少军连忙半跪下去，推开东华街的一个邻居，让自己凑近郭医生道：“郭医生你怎么样，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你？”
林少军住在郭医生家里，东华街的多数人都知道，加上现在这状况，所以就没有人阻止他，大家都只是哑巴巴看着，眼里露出悲伤。而郭医生，他能听见林少军的声音，原本那已经没有什么神采的双眼突然亮了亮，一只血手举起来，林少军连忙抓住道：“我在这里，在这里。”
郭医生整个身体突然抽搐，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从嘴角蔓延到脖子，他嘴巴一直在动，说话声音很小，林少军只能把脑袋尽量凑下去，然后他听见的内容是：本来想劝架，没想到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了！我的儿媳，小玲，你要照顾小玲，不要让人欺负她，孩子也要照顾好。
郭医生说这些话，给了林少军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就是他不行了，否则绝不会说这些话。这个小老头救过林少军，收留过林少军，而且提供了不少帮助，林少军真是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不住点头道：“嗯嗯嗯，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别担心。”
“还有……”郭医生的声音进一步虚弱，“你的钱在蚊帐顶，我的钱则在床底下，有一块红砖底下是空的，你找出来给小玲。”
林少军还是点头：“知道了。”
“如果她愿意，你们……”说到这里，郭医生已经说不出，手没有了力气，脑袋一歪，断了气。
林少军啊的大喊了一声，抬起脑袋，用臂膀摸了摸满脸的泪痕，扫视了站在四边的邻居一圈，大声吼道：“打你妈啊，就为了一点点钱，都是邻居，需要这样吗？不能和平解决吗？就算不能，你们自己打死打活好了，打劝架的人干嘛？这还是郭医生，他妈的你们谁家没有受过他的恩惠？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们才该死。”
东华街那边的人群有个声音传了出来：“又不是我们要打。”
青云街的人立刻反驳回去：“难道是我们？郭医生腹部的钩刀就是你们砍的，想冤枉我们街来着。”
“狗粮婊养的说什么呢？”
“你们东华街想冤枉我们青云街，怎么滴？你耳朵聋了没听清楚？”
眼看两帮人又要打起来，林少军顿时又大喊了一声：“够了，郭医生走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是不是都不能给他一个安静？”
青云街的人不说话了，理由很简单，因为是林少军在喊。而东华街的人，很不爽，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在被青云街的人教训，明显郭医生跟他们街的关系更亲，林少军只是一个寄住在他家里的人，算什么东西？所以有个剪平头的年轻人，还是说了一声：“又不是我们不要安静，如果是你们青云街不闹事，郭医生至于这样？要说杀人凶手，就是你们街。”
林少军火了，蹭地站起来道：“谁说话？有种到我面前再说一遍，来，出来，咱们单挑。”
另一个声音道：“是代表各自的街单挑吗？我来。”
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长的很壮实，一身肌肉特别的吓人。而青云街这边，天海叔也走了出来：“二狗子，你别欺负我们青云街没人，我让你一只手，你都挑不过信不信？”
那个男人停住，没再走过来，挑林少军他有种，挑天海叔，整个管理区还没有他能打的人。
林少军回头看了一眼青云街的人，看见林振雄隐藏在几个青年的身后，他走过去道：“街长，先停一停，让大家回去。”
林振雄道：“少军，这是集体利益，郭医生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你这要求我做不到。”
“都这样了，死人了，还要打吗？”
“这要问东华街的人，我们绝不能退缩。”
“当给我个面子，我以后还你。”
“这是我的职责，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能给，你别说了。”
无情无义的人，你狗粮婊养的受了伤都是郭医生替你医治，郭医生现在含冤而死，让你退一退都不肯？林少军真是忍无可忍，但他不能如何，难道和林振雄打起来？那样场面只会更混乱。
正在林少军不知所措时，人群里有个喊声响了起来：“警察来了……”
一大群人纷纷向喊话的方向看过去，确实警察来了，十多个跑步而来，大家都很自觉让开一条道路，让警察进到心脏地带，看见郭医生惨死的一幕。来的还是那个胖子所长，他看了一眼，也是一脸惊恐，连忙大声喊道：“林振雄，郭东兴，你们俩位街长给我出来，说清楚这咋回事？”
先出来的是东华街的街长郭东兴，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他第一句就道：“是青云街的人整死了郭医生。”
林振雄的声音这时候才响起来：“草，你说啥呢？你狗眼瞎了？明明是你们街的人整死了郭医生。”
“是你们街。”
“你们街。”
两条街的人又都激动起来，好几百人，场面眼看就要失控，胖子所长果断开了枪，怦一声划破长空，大家才都安静了下来。
胖子所长对自己的手下大吼道：“奶奶的，还看个屁，给我带两位街长回去说清楚。”
林振雄道：“说就说，谁怕谁啊！”
郭东兴也道：“反正不是我们街的人做的，去中央说我都不怕，走，这就走。”
两个警察顿时带着林振雄和郭东兴往外面走，胖子所长让大家散去。这街长都已经被控制起来，大家只能走，所以现场很快剩下十多人，都是东华街的人。而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的马小玲也闻讯冲了来，看见郭医生的惨状，立刻跪在身边哭的呼天抢地，她这一哭，林少军想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东华街的人劝了，说把郭医生抬回去再商量怎么办，马小玲早没有了主意，只能点头。
当即的，四个东华街的年轻人负责抬郭医生，林少军扶着马小玲走。这放在昨天可是马小玲扶他，角色转换的真快，这还不算最惨的地方，郭医生走了得通知郭天，至少整个东华街的人，以及马小玲都会那么认为。而问题是郭天已经不在，这事无法再隐瞒，得要告诉马小玲。
林少军那个愁啊，真不知道马小玲听了那样的噩耗以后会不会受不住打击。
一路回到东华街，把郭医生送回家里客厅的中间，四个负责抬的人走了，接着许多年纪较大的女人走进来，整个屋子哭成一团。没办法，郭医生人缘好，而且死的那么惨，满身是血，只要稍微有点人性的人看了都会哀痛不已。
林少军一脸疑惑：“帮啥忙？我昨天去了港海市区，今天刚回来，啥都不知道。”
“花石岩，咱们和东华街干起来了……”
“不会吧？”
“我骗你不成？赶紧去。”
林少军立刻就跑，他没拿武器，不是来不及，而是根本就不想。因为这是自相残杀，原本两条街就有仇恨，真不知道这个征地的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一打估计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谁吃亏了都会想着报复，悲剧啊……
林少军快速冲出街，站到高处一看，确实花石岩的边则有一大片人，而且这些人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林少军更加担忧了起来，虽然他去了也没有资格劝得双方停战，但至少可以努力一下不是？
两公里的距离，林少军不多久就冲到了，这近距离看这些人才知道，一个个都一身脏，而且许多都身上破破烂烂，以及有血迹杂草等等。现场也是特别混乱，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正在包扎伤口的，很明显双方已经战斗过一次，并且规模很大。
现在突然停战，而且无论男女都围在了一起，显然两帮人中间发现了一个令大家都很遗憾的事情。
林少军快速拨开人群往中间走，总算印证了自己的设想，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想错。因为中间躺着一个人，是郭医生，他一脑袋都是血，上腹部还挂着一把钩刀，血染红了四周。有两个东华街的人蹲在他身边，手忙脚乱在问他怎么处理？他们只会一味脱了衣服塞伤口止血，这哪能止得住？血仍然不停往外冒，看上去一片触目惊心。
林少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郭医生明显就不是爱打架的人，就算涉及到本街利益而不得不参与，都绝不可能冲在最前面。
这是怎么回事？用的是钩刀啊，而且往致命部位砍，下手太狠了。
顾不得那么多，林少军连忙半跪下去，推开东华街的一个邻居，让自己凑近郭医生道：“郭医生你怎么样，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你？”
林少军住在郭医生家里，东华街的多数人都知道，加上现在这状况，所以就没有人阻止他，大家都只是哑巴巴看着，眼里露出悲伤。而郭医生，他能听见林少军的声音，原本那已经没有什么神采的双眼突然亮了亮，一只血手举起来，林少军连忙抓住道：“我在这里，在这里。”
郭医生整个身体突然抽搐，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从嘴角蔓延到脖子，他嘴巴一直在动，说话声音很小，林少军只能把脑袋尽量凑下去，然后他听见的内容是：本来想劝架，没想到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了！我的儿媳，小玲，你要照顾小玲，不要让人欺负她，孩子也要照顾好。
郭医生说这些话，给了林少军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就是他不行了，否则绝不会说这些话。这个小老头救过林少军，收留过林少军，而且提供了不少帮助，林少军真是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不住点头道：“嗯嗯嗯，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别担心。”
“还有……”郭医生的声音进一步虚弱，“你的钱在蚊帐顶，我的钱则在床底下，有一块红砖底下是空的，你找出来给小玲。”
林少军还是点头：“知道了。”
“如果她愿意，你们……”说到这里，郭医生已经说不出，手没有了力气，脑袋一歪，断了气。
林少军啊的大喊了一声，抬起脑袋，用臂膀摸了摸满脸的泪痕，扫视了站在四边的邻居一圈，大声吼道：“打你妈啊，就为了一点点钱，都是邻居，需要这样吗？不能和平解决吗？就算不能，你们自己打死打活好了，打劝架的人干嘛？这还是郭医生，他妈的你们谁家没有受过他的恩惠？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们才该死。”
东华街那边的人群有个声音传了出来：“又不是我们要打。”
青云街的人立刻反驳回去：“难道是我们？郭医生腹部的钩刀就是你们砍的，想冤枉我们街来着。”
“狗粮婊养的说什么呢？”
“你们东华街想冤枉我们青云街，怎么滴？你耳朵聋了没听清楚？”
眼看两帮人又要打起来，林少军顿时又大喊了一声：“够了，郭医生走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是不是都不能给他一个安静？”
青云街的人不说话了，理由很简单，因为是林少军在喊。而东华街的人，很不爽，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在被青云街的人教训，明显郭医生跟他们街的关系更亲，林少军只是一个寄住在他家里的人，算什么东西？所以有个剪平头的年轻人，还是说了一声：“又不是我们不要安静，如果是你们青云街不闹事，郭医生至于这样？要说杀人凶手，就是你们街。”
林少军火了，蹭地站起来道：“谁说话？有种到我面前再说一遍，来，出来，咱们单挑。”
另一个声音道：“是代表各自的街单挑吗？我来。”
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长的很壮实，一身肌肉特别的吓人。而青云街这边，天海叔也走了出来：“二狗子，你别欺负我们青云街没人，我让你一只手，你都挑不过信不信？”
那个男人停住，没再走过来，挑林少军他有种，挑天海叔，整个管理区还没有他能打的人。
林少军回头看了一眼青云街的人，看见林振雄隐藏在几个青年的身后，他走过去道：“街长，先停一停，让大家回去。”
林振雄道：“少军，这是集体利益，郭医生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你这要求我做不到。”
“都这样了，死人了，还要打吗？”
“这要问东华街的人，我们绝不能退缩。”
“当给我个面子，我以后还你。”
“这是我的职责，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能给，你别说了。”
无情无义的人，你狗粮婊养的受了伤都是郭医生替你医治，郭医生现在含冤而死，让你退一退都不肯？林少军真是忍无可忍，但他不能如何，难道和林振雄打起来？那样场面只会更混乱。
正在林少军不知所措时，人群里有个喊声响了起来：“警察来了……”
一大群人纷纷向喊话的方向看过去，确实警察来了，十多个跑步而来，大家都很自觉让开一条道路，让警察进到心脏地带，看见郭医生惨死的一幕。来的还是那个胖子所长，他看了一眼，也是一脸惊恐，连忙大声喊道：“林振雄，郭东兴，你们俩位街长给我出来，说清楚这咋回事？”
先出来的是东华街的街长郭东兴，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他第一句就道：“是青云街的人整死了郭医生。”
林振雄的声音这时候才响起来：“草，你说啥呢？你狗眼瞎了？明明是你们街的人整死了郭医生。”
“是你们街。”
“你们街。”
两条街的人又都激动起来，好几百人，场面眼看就要失控，胖子所长果断开了枪，怦一声划破长空，大家才都安静了下来。
胖子所长对自己的手下大吼道：“奶奶的，还看个屁，给我带两位街长回去说清楚。”
林振雄道：“说就说，谁怕谁啊！”
郭东兴也道：“反正不是我们街的人做的，去中央说我都不怕，走，这就走。”
两个警察顿时带着林振雄和郭东兴往外面走，胖子所长让大家散去。这街长都已经被控制起来，大家只能走，所以现场很快剩下十多人，都是东华街的人。而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的马小玲也闻讯冲了来，看见郭医生的惨状，立刻跪在身边哭的呼天抢地，她这一哭，林少军想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东华街的人劝了，说把郭医生抬回去再商量怎么办，马小玲早没有了主意，只能点头。
当即的，四个东华街的年轻人负责抬郭医生，林少军扶着马小玲走。这放在昨天可是马小玲扶他，角色转换的真快，这还不算最惨的地方，郭医生走了得通知郭天，至少整个东华街的人，以及马小玲都会那么认为。而问题是郭天已经不在，这事无法再隐瞒，得要告诉马小玲。
林少军那个愁啊，真不知道马小玲听了那样的噩耗以后会不会受不住打击。
一路回到东华街，把郭医生送回家里客厅的中间，四个负责抬的人走了，接着许多年纪较大的女人走进来，整个屋子哭成一团。没办法，郭医生人缘好，而且死的那么惨，满身是血，只要稍微有点人性的人看了都会哀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