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妇守则_分卷阅读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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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是个耳根软的,听了蔡妈妈的话,对傅明轩也不满意,他外家来人,他偷着背着自己去见,又背着自己送大笔银钱,自己这个继母在他心里可见没什么分量,人大了,翅膀硬了,跟继母分心。
  蔡妈妈又道;“太太就生了五姑娘和七姑娘,等五姑娘和七姑娘嫁人了,冯姨娘还有和哥守着,太太膝下空虚,现在有老爷在,万一…….太太可指望那个?”
  蔡妈妈瞅瞅杜氏的脸色,显然杜氏把这番话听进去了,蔡妈妈手上用力摇了两下扇子,又道;“太太听老奴的主意,不如在丫头里挑个老实本分的,给老爷收在房里,等生下男孩,算在太太名下,放到太太屋里养着,太太不是老来有靠了吗?”
  杜氏心里不愿意,女人本能的嫉妒心,谁愿意把丈夫推给别人,蔡妈妈怂恿道:“太太就是借腹生子,生完孩子,任太太随便发落,家人领回去,或卖掉,太太眼前清净,孩子从小谁养的跟谁亲了。”
  杜氏活心了,眼看着两个女儿大了,要出嫁了,剩下自己,孤孤零零的,继子跟自己隔心,冯姨娘的孩子和哥当年要送给自己养,若把和哥抱到上房,和哥大了,已经记事,知道生母是谁,养不熟,还不如像蔡妈妈说的,弄个丫头,生下孩子打发了。
  蔡妈妈看杜氏没说话,大体上是同意了。
  傅书言在屋里看书,光线渐渐暗了,知儿掌灯,把灯盏拨亮,放到桌案上,傅书言抬头问:“这半日没看见月桂,月桂去哪里了?”
  知儿道;“月桂去太太上房找玉桃,听说玉桃要开脸,给老爷收房。”
  傅书言放下书本,她每日上学,回来后躲在屋里写课业,三房发生新鲜事她竟然不知道,对她爹好不耐烦,道:“是老爷相中了玉桃?提出给玉桃姑娘开脸的吗?”
  知儿摇头,“奴婢具体的不知道。”知儿年岁小,又是刚来的,没有结交的好姊妹,消息闭塞。
  正巧,月桂进来,傅书言问:“老爷要把玉桃开脸,收在房中吗?”
  月桂道:“不是,玉桃是太太的丫鬟,是太太说玉桃人老实本分,想让她侍候老爷。”
  傅书言奇道:“是太太要把玉桃给老爷?”
  “是,姑娘,玉桃心里不愿意,又不敢违拗太太,正犯愁,玉桃家里有个姨表兄弟,俩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玉桃跟她表兄说好了,等她年长放出府,嫁给她表兄。”
  月桂跟玉桃要好,玉桃的事只跟她一个说过,可惜现在玉桃不能实现心愿,嫁给她表哥了。
  傅书言越听越不对劲,母亲为何平白无故把丫鬟给父亲,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傅书言把书放到书包里,出门,知儿提着灯跟着,傅书言走到上房门口,听里面父亲和母亲说话声,杜氏道;“老爷,玉桃丫头一向本分,模样也好,妾身想给老爷放在房里,侍候老爷。”
  傅鸿若在平常,收一个丫鬟在房中,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非常时期,傅鸿正烦恼,哪还有心思,道:“你费心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一句话,杜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计划落空失望,没强求。
  傅书言本想进屋,听里面说玉桃的事,站着听了一会,父亲拒绝了,方放心走出来。
  看杜氏的大丫鬟银翘站在门口,叫到一旁,问:“太太怎么突然想起把玉桃姑娘给老爷?”
  银翘哼了声,“还不是蔡妈妈撺掇太太,说三爷心向着外家。”
  傅书言即明白了,又是蔡婆子搞鬼。
  这时,傅鸿从屋里出来,径直地朝前院去了。
  傅书言待父亲走了,进屋里,杜氏坐在绣墩上,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卸妆,傅书言走到杜氏身后,为母亲拔去头上钗环。
  杜氏道;“言儿,这么晚过来找母亲有事吗?”
  傅书言把一支钗放到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母亲,杜氏已年过三十,面容依旧秀美,如双十年华,微笑道;“母亲长得真美。”
  杜氏被女儿夸赞,心里高兴,佯作嗔怪道:“言儿,别寻母亲开心。”
  傅书言道:“女儿听说母亲要把玉桃给父亲,这是蔡妈妈的主意吧?蔡妈妈跟三哥结仇,母亲不知道吗?”
  杜氏诧异,问:“你三哥怎么跟蔡妈妈结仇?”
  傅书言道;“蔡妈的儿子旺财,每日跟三哥出门上学,多半找不到人,吃酒赌博,出入青楼楚馆,这也罢了,三哥看蔡妈妈是母亲的陪房,一直忍着,可是旺财这个狗东西,不知收敛,把府里一个小丫头强要糟蹋,被三哥遇见,三哥命人打了三十板子,撵出府,蔡妈妈恨透了三哥,这些蔡妈妈没跟母亲说?”
  杜氏露出惊讶神色,镜子里瞅着女儿的脸,傅书言索性说白了,平声道;“这回母亲应该知道蔡妈妈为何怂恿母亲把玉桃开脸,变相挤兑三哥,令母亲跟三哥生嫌隙,借刀杀人。”
  傅书言又道;“母亲想,三哥的舅父落难,家人找三哥,三哥无能为力,给点银子让他安顿家小,人之常情,三哥如果袖手旁观,反倒无情无义,不配为人。”
  听完,杜氏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听蔡妈妈挑唆,对傅明轩不满,差点上了她的当,嗫嚅道:“这些事我一点不知道。”
  傅书言道:“母亲如果跟三哥生了嫌隙,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老太太,父亲也会对母亲不满,传扬出去,母亲这个做继母的不贤,女儿跟姐姐也会受影响,玉桃开脸,放在屋里,玉桃年轻,若抓住父亲的心,母亲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停顿了下,傅书言看镜子里母亲似有悔意,又道;“母亲事事听这婆子的,这婆子在府里名声不好,岂不是带累母亲,如今更敢挑拨离间,这样的人母亲还能留吗?女儿的意思,是这婆子侍候母亲一回,不如让她家去养着,不用上来了。”
  杜氏犹豫一下,方道;“言儿,这些话你要不说,为娘还蒙在鼓里,是我之前糊涂,蔡妈妈跟了我一回,待遇照旧,叫她家去养着吧!”
  杜氏吐口处置了蔡婆子,傅书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想不起,为何前世母亲和三哥生了嫌隙,三哥离家从军身死,以至于祖母记恨,父亲怨怼,母亲名声不好。
  傅府三姑娘出嫁这日,三姑娘傅书岚坐在屋里上妆,傅书岚看左右就有朱姨娘早早到了,府里的其她姊妹没有一个人来,不像她大姐出阁时姊妹们见天围在大姐身边,舍不得离开。
  傅书岚心里有几分难过,大丫鬟红菱安慰道;“姑娘,今日姑娘就离开这里,以后不总见面,国公府是姑娘的娘家,姑娘再回来是客,姑娘还是想想婆家的事情。”
  一句话点醒傅书岚,自己嫁妆薄,说是两千两银子办嫁妆,除去待客,成婚一应使费,府里采办嫁妆的人克扣,七七八八的,剩下的能有多少用在嫁妆上,她的嫁妆也就面上看着还过得去,不比一般中等人家嫁女儿强多少,忠顺伯府不是一般人家,自己嫁妆寒酸,伯府的人不定背地里怎么笑话。
  自己手头又没有多少现银,赏赐伯府下人只能勉强应付。伯府送来的彩礼嫡母扣下不给,傅书岚觉得脸面太难看,不过自己有错,也不敢多说什么,府里也没人替她说一句话。
  吉时快到了,七姑娘和八姑娘来看她,随后,大姑娘和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几个也来了。
  说几句告别的话,三姑娘傅书岚眼泪终是没掉下来,她跟府里的姊妹就是个面子情,恨不得此生不见才好。
  花轿到门,奏起鼓乐,新郎新娘拜别长辈,老太太和大老爷、大太太上座受新人礼,大太太陈氏扭过身去,勉强受了新人的礼。
  三姑娘傅书岚出嫁的排场比大姑娘差了很多,花轿离府,傅府关上大门。府里招待亲朋。
  傅鸿的书房里,傅鸿跟靖安候卫廉关门密谈,卫廉道;“老兄上的折子皇帝还没批复吗?”
  傅鸿摇头,“皇帝压下没动,不知圣上的意思。”傅鸿担心,皇帝不知为何没有任何表示。
  “皇上正酝酿一件大事,老兄不用过于担心,山西一案,老兄参与与否,皇上一查便知。”
  傅鸿道;“皇上酝酿立太子之事?”
  卫廉压低声音道;“老兄,我今日突然听到一个消息,皇上有意让英亲王管工部,老兄发没发现有什么苗头,”
  郑亲王分管户部,安亲王分管刑部,荣亲王分管吏部,英亲王管工部,理亲王主抓礼部,八皇子礼亲王,九皇子庄亲王立府封王不久,暂时没派差事。
  傅鸿琢磨,片刻道;“皇上派英亲王管工部,是不是意味着英亲王无缘东宫之位?”
  “我猜测是。”卫廉道。
  傅鸿想,那就是说安亲王有望承继大统,幸与安亲王交好,傅鸿宽了心。
  这个消息出来,没出三日,皇帝颁旨,立安亲王为太子,英亲王主管兵部,另下旨赐婚,庆国公之女傅书琴为英亲王正妃,择吉日成婚。
  另还有一道旨意,荣亲王调管户部,英亲王管兵部,理亲王管吏部,八皇子礼亲王管刑部,九皇子庄亲王管工部。郑亲王还分管户部。
  朝堂上下哗然,安亲王入主东宫,早有动向,不奇怪,可是伴随这则圣旨,盛传一个小道消息,英亲王上折子求娶庆国公之女为妃,宁愿放弃争太子之位,这个消息不知真伪,令朝臣们大跌眼镜,为一女子放弃储君,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皇帝圣旨到庆国公府,傅书琴只得领旨谢恩,傅鸿和傅老太太率阖府众人跪地山呼万岁。
  傅书言跪在姐姐身侧后半步,姐姐傅书琴接到圣旨,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傅书言手疾眼快扶住姐姐,传旨的黄门没走,姐姐当场就要晕倒。
  傅府众人俱都欢喜,国公府出了一位王妃,比出个世子妃荣耀,傅鸿激动得脸上发光,皇帝赐婚,是国公府的面上有光,女儿成了王妃,自己跟皇上就成了儿女亲家,那自己一直担心的山西一案怕受牵连,岂不是烟消云散了,皇帝对他上的本章没表态,事实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有人背后整他庆国公,皇帝站在他一边,变相向朝臣宣告信任庆国公傅鸿。
  杜氏心下一凉,女儿傅书琴跟理亲王世子的婚事完了,自己原本打算把大女儿嫁到理亲王府,高沅是她从小看着长大,放心,皇帝赐婚,圣命难违,不过女儿能嫁给英亲王,为正妃,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杜氏虽然遗憾,女儿成为王妃,颇为安慰。
  傅书言跟傅书琴的丫鬟扶着傅书琴起来,众人纷纷给傅书琴道贺,阖府下人们都恭喜主子。
  大太太陈氏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婚后无子,夫妻关系冷淡,二女儿婚事没有着落,眼看着三房的五姑娘皇帝赐婚了,心里不是滋味,只能说三房命好,占了国公的名,女儿婚事不用愁,坐在家里,赐婚的圣旨就到了,五姑娘有王妃的命,先头定下世子妃,现在又升为王妃。
  傅书言感觉姐姐身子要往下滑倒,傅书言在姐姐耳边道;“姐,事已至此,姐想想祖母,父母亲。
  傅书言看父亲大喜过望,根本没注意姐姐这里快昏倒了,母亲杜氏受妯娌们贺喜,一点遗憾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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