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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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而红的唇覆上自己的唇,温软宛若拂过指尖的花瓣,叫人不忍心去采拾。
  沈言璟的后脑深深的陷进软枕之中,被动承受着陆千凉的亲近。他灵活的唇舌一下下挑逗着她的唇舌,在陆千凉准备抽身之时,又深深地稳住他,以被动的姿势做着主动的事情。
  陆千凉被吻得气喘吁吁,好一阵回不过气息来。
  她压着沈言璟的大半身子,顶着一张熟透了的脸色厉内荏的威胁道:“喂,你都不闭眼睛么?”
  “你生的这么可爱,我为什么要闭眼睛?”沈言璟挣脱开她的钳制,指尖抚了抚她的脸颊,眉眼中是一种被欲望蒸腾过的迷离之色:“还是说,千凉,你自己先害羞了?”
  陆千凉自然不会承认她自己害羞了。士可杀不可辱,谁先承认谁就输了。
  她咬牙切齿的将沈言璟按回去,非常不走心的威胁道:“闭上眼,不许反抗我!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了!”
  沈言璟满脸宠溺:“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润的唇再一次覆在了自己的唇上,沈言璟安心的闭上眼,却感觉到一丝苦涩渡入到自己的口中。
  这是什么味道?沈言璟百思不得其解,刚要睁眼,那人却轻轻地吻上了他的眼睫。
  那一瞬间的温暖,叫沈言璟不忍去拒绝。他手腕挣了挣,想要拥住她柔软的身子。脊背刚刚离开床榻,便被一直柔弱无骨的手趁虚而入。
  那只手,一路伸展着贴在他的后心上,紧接着一股温暖的灵力便顺着那只手渡入到自己的身体中。
  那力量游走在四肢百脉,笼罩住他的整个身子,此刻的沈言璟,有一种整个人都浸泡在温泉中的感觉。
  陆千凉在渡给他力量,就像是在她生产的时候,沈言璟渡给她的真气一般。
  那是极其伤身子的东西。
  沈言璟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陆千凉的钳制。可那只扣在他手腕儿上的手,像是钢铁制成的铁钩,叫他挣脱不得。
  若是在以前,他尚能挣脱,可而今他的身体早已经不是陆千凉的对手了。
  沈言璟艰难的别开头,真气涌进身体蒸腾而出的热量蒸的他的身子涌出汗水来,就像是晕染了一层情欲。
  他微微摇头:“千凉,别这样。”
  “我身子好得很呢,渡给你一些真气也没有关系的,我们还要一起长命百岁,还要一起长长久久的走下去……”陆千凉吻着他的眼睛:“沈言璟,不要拒绝我,我真的很害怕再一次失去。”
  沈言璟轻轻的哼笑一声,只是紧紧地阖着眼,再不说话。
  如果说,他的生要成为别人的负担,他为什么还要生?
  他本就应该想到的,从来都不曾主动的人,终于主动了一次,那她一定是有所谋求。果不其然,陆千凉这是将自己的生命换给他。
  这一次她渡给他的真气,足够滋养他这具破败的身子半年了吧。
  伴着身子上蒸腾的热量,沈言璟沉沉睡去。半梦半醒之时,他似乎感受到了陆千凉蜷缩进他的怀抱中,拥着他的身子沉沉的睡去。
  一直被宠爱着的人怎么会明白,一个骄傲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愿别人的牺牲成就自己的生。
  就像是此刻的沈言璟,他宁可自己只有数年的生命可活,宁可永远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不良与行,不能挥剑,也不愿陆千凉这般被她拖累着活着。
  可就算是说,陆千凉又能够理解他么?
  次日清晨,睁开眼时,陆千凉已经晨起去往后山。
  多年不用上早朝,这样恣意的生活也养出了沈言璟的一身懒骨,而今想要他五更十分准时起床已是难了。
  他洗漱一番后用了碗粥,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袍来到竹隐的房间里。
  小小的孩子趴在床榻上,与一只全身毛色纯白如雪的小狐狸大眼儿瞪着小眼,尚未褪去婴儿肥的手指一下下的理顺着狐狸毛,认真的像是在对待在这世间最亲密的爱人。
  沈言璟微微一扬唇,上前推开了窗户:“昨晚睡得好么?”
  “小白可乖啦。”竹隐应了一句,似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同沈言璟说话,又别扭的回过头,抱着狐狸转向床榻里侧了。
  这个别扭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别扭?
  沈言璟靠着桌案勾了勾唇,转身走出了房间。
  竹隐见沈言璟来瞧她一眼便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是做足了父慈子孝的戏码了,不愿再与她演这场戏了?也罢,反正她也不稀罕,她才不在乎沈言璟是谁呢!
  反正她现在已经有小白了。
  被沈言璟强行勒令留在小丫头身边的小白恹恹的趴在竹隐的膝盖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它还是喜欢沈言璟身上清新的草木香气啊,至于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虽说也不错,可它还是最喜欢沈言璟啦。
  过了不到一刻钟,沈言璟归来,带了一个盛了肉糜的小碟子。
  小白看见自己的早饭来了,欢呼一声手脚并用的扑到沈言璟的臂弯儿里,打滚儿撒娇卖萌一条龙。
  卖狐求女的沈言璟第无数次的将小家伙从自己的臂弯儿里拖出来,塞到竹隐的怀里,将盛着肉糜的碟子一并递给了小竹隐:“你要不要喂一喂他?”
  竹隐自然开心,小白也不管端给自己肉糜的是谁,只管填饱肚子。
  沈言璟深觉自己活得失败,自己要靠着一只狐狸来讨女儿的欢心,这不是失败这是什么?
  若是叫那些京中官员知晓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呢。
  暖烘烘的日光映近房间里,沈言璟取了陆千凉配好的软膏来,给竹隐身上的淤伤尽数揉了一遍:“能下床么?我带你到河边钓鱼。”
  竹隐揉了揉手腕儿上交叠处的伤痕,心中犹有些挣扎。
  她娘可是不让她到处乱跑的,若是再被她娘知道了,指不定要再吃一顿鞭子呢!
  再者,沈言璟不是什么可信之人,她可不想再一次着了沈言璟的道儿!
  思及此处,竹隐果断的摇了摇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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