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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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修言没有再继续和她唇枪舌战,他沉默着抿了抿唇,然后就轻轻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沉着声说了句:“我不会。”
  程惜这才终于悄悄松了口气,胸口那突如其来的恐慌也渐渐消散,她却还是没有放开肃修言的手,反而拉过来,把自己的唇凑到他掌心轻吻了下。
  她吻完了抬起头,就看到肃修言看着自己,神色有点复杂:“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需要轻拿轻放的易碎品了?”
  程惜“咦”了声:“难道你不是吗?所以我要小心呵护你啊!”
  肃修言抿了唇皱眉:“我又不是我哥哥那种男人,不需要这样对我。”
  程惜侧头想了下:“肃大哥确实是,总觉得大声跟他说话都会打扰到他……不过我担心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又很重视你,人对于自己看重的人或事,难免会多一些考虑。”
  肃修言眉头皱得更紧:“你又胡说些什么?”
  程惜做出意外的表情:“难道我对你的好感,还表达得不够明确吗?”
  肃修言脸颊和耳朵又有些泛红,把自己的手强硬地从她掌心抽了出来:“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程惜知道他又犯了爱害羞的毛病,笑眯眯地不再继续挑逗他。
  肃修言又侧过头,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才接着吃东西。
  他们也很快就用餐完毕,也收拾好了一起出发。
  屋子里的装备和物资都很齐全,除了没有枪械这类武器,丛林探险需要的刀具什么的也都有。
  程惜挑了自己顺手的装备上,也看到肃修言挑了个军刺插在自己的腰带上。当然指南针绳索手电筒应急医药用品什么的,他们也都各自拿了。
  今天他们没打算走远,这个岛也并不算大,所以也就没有带干粮,只各自带了水壶。
  出去后他们先查看了四周,证明他们昨晚的担心真的没错,他们很快就顺着角度,找到了三四台能够远程传送图像的摄像机。
  肃修言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全部摘下来,还用石头砸碎了。
  程惜眼看着他把找到的最后一台摄像机也砸烂,没有拦他。
  肃道闲还留给了他们几台手持的那种简易摄像机,比这些方便携带,足够他们录一些自己的发现再带回去研究,没必要留着这些闹心的东西。
  收拾了附近的监视设备后,他们才进一步出发。
  除了那条通往码头的水泥路之外,这个岛上就再没有修筑其他的硬化路面了,只有一些肉眼可见,被人脚开拓出来的小路。
  他们顺着其中一条最明显的向前探索,这条路可能是当年就存在,又被肃道闲的人清理过了,不但路上有些铺上的石子和沙土,路旁伸出的树木枝丫都被砍伐过,能供人比较从容地通过。
  他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了不到一公里,就绕到了房屋建筑的山崖侧面。
  肃修言坚持让程惜跟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则挡在前面探索,在他们接近山崖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程惜上前两步,从他的身侧绕过去,就看到了让他停下来的原因:小路在几米外的地方中断了,露出一个向下的,略显幽深的山洞。
  肃修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进去看一下,你在外面等我。”
  程惜果断地摇了摇头:“这个山洞看起来挺深,里面藏几个人都有可能,你觉得你一个人脱身的可能性比带着我还大?”
  肃修言微顿了顿,也可能是想到了她那种有点可怕的格斗技能,就沉默了下,还是坚持:“你走在我身后。”
  程惜没跟他废话,摸出匕首来握在手中,示意他行动。
  肃修言知道自己坚持不过她,顿了顿后,也拔出了军刺握着,打开手电筒当先走了下去。
  山洞往下并没有人工堆砌的台阶,但是天然的地势就能够供人比较轻松地往下走去。
  那里面看着很深,也只是因为有山崖挡住了自然光线,他们缓慢走下去后,能看到顺着山崖缓慢流淌的泉水,还有布满地面的青苔。
  至于山洞却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深,手电筒的光就可以照到。
  肃修言将手电筒缓慢移动了一圈,确定没有发现什么人类和大型野兽之后,才往上照了照山洞顶端,也没有在那里发现什么蝙蝠和鸟类。
  想一想也知道,这个岛实在不大,很难栖息着可以构成群落的野兽。
  当然如果这里地形复杂,野兽繁多,mr.h当年也不会选这里作为全家独家的场所了。
  两个人略微放松了一点后,程惜也拿手电筒照着四周,随口开玩笑:“这条路被走了这么多次,mrs.h或者他的妻子该不会有密闭空间依赖吧,没事就带着孩子老婆到这个山洞里猫着?”
  肃修言却没有和她说话,而是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微蹙了蹙眉,接着向前走了几步,在山崖壁上的一个石头凸起上试了试,就扳了一下。
  程惜紧跟上去正想问他发现了什么,就听到了一阵声响,伴着这阵不大的声响,他们面前的崖壁就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显然是相当现代化的通道。
  在门打开的同时,通道中的白色照明灯也亮了起来,通道两侧甚至还挂着几幅现代美术藏品做点缀,免得让纯白的墙壁显得太单调。
  如果刨去这个通道是藏在山洞里的,程惜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别墅的私人休息室。
  她顿时有些啧啧称奇:“果然富豪的思路普通人理解不了,你是怎么看出来这里有密室的?”
  肃修言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懒得解释,不过也还是开口说:“你如果有一个喜欢到处买古堡的父亲,你也就知道这些密室的开关通常会在哪里了。”
  程惜顿时就无语了,她的确没有一个喜欢到处买古堡的父亲,她父亲压根买不起任何古堡……所以说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这个密室看起来没什么危险存在,肃修言说完就先走了进去,程惜连忙跟上他,又问:“那你叔叔的人也发现过这里吗?”
  肃修言又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他们都不知道把这座岛翻了几遍了,你觉得呢?”
  程惜吐了吐舌头:“我是怕他也在这里安装了监视器和窃听器。”
  肃修言冷哼了声:“装就装了,发现一个拆一个。”
  好在这里陈设过于简洁,监视器和窃听器没有地方安放,他们走进去也就没发现,要不然程惜又得心疼一波肃道闲的钱。
  他一边装,他这个侄子一边拆了砸,设备还都是挺贵的那种,有钱人真造孽。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转了弯,就看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这里就连画也没有挂了,只有十几平米大小,四壁和地面贴着白色的瓷砖。
  除了靠墙摆放的一个白色沙发,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不仅如此,因为这个空间不深,只要定期开门,就不容易造成缺氧,所以这里除去照明的灯光之外,连通风系统也没有装。
  程惜还真没说错,这个mrs.h或者他的妻子,可能真的有这种密闭空间的依赖癖好。
  光躲在这个远离人烟,老鼠鸟兽都没有几只的孤岛上还不够,还要在山洞里挖一个禁闭室一样的东西。
  可以想象,如果关上了门又关上了灯,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那简直就是……待在绝对的寂静和黑暗之中。
  肃修言站在这里思考了一下,又转头看着程惜:“你说他们可能有密闭空间依赖,这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吗?”
  程惜点了点头:“人群里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更多一些,但任何超出通常范围的心理依赖都是心理疾病,需要找心理医生做干预和治疗。”
  她说着又顿了顿才说:“不过一般有这种类型心理依赖的病人,都伴随有社交恐惧。按照mr.h在世时频繁的社交活动看,他不大可能有这种心理依赖,更有可能的,是他那个极少出现在公开场合的夫人。”
  肃修言听到这里就开口:“那么他这位心理疾病看起来相当严重的夫人,会选择自杀的概率也会比较高了?”
  程惜叹了口气:“表面看是的,不过也不能就此定论。”
  肃修言没有说话,走过去在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当年的那个人,曾经坐在这里的感觉。
  过了十几秒钟,他就重新睁开了眼睛,弯了下唇角:“我倒觉得喜欢这里的是mr.h本人也说不定,毕竟能把那些蠢货和混球都丢到外太空去,清净。”
  程惜对他这个推论也未加否认,也走过去跟他并排坐下,还抬手搂住了他的腰:“反正你现在就算把所有人都丢到外太空去,也丢不掉我,我可舍不得再对你放手。”
  肃修言敏锐地抓住了她的用词,冷笑了声:“又?那看起来你确实已经放手过一次了。”
  程惜不想跟他做这些无谓的纠缠,又用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就是放手过一次后悔得不得了,所以才不想有第二次了啊。”
  肃修言又冷哼了声,不过这次却没有再接着怼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回答还挺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程惜:小哥哥这些年过得不好,舍不得再对小哥哥放手。
  肃二:哪只眼睛看到我过得不好?
  程惜: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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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看评论系列。这些天家人接连出事,跑来跑去有点影响心力,真是不更文的时候风平浪静,开始更文就出事,笑哭。
  我尽量写好,尽量不辜负大家的等待,爱你们么么。
  第33章 独处时光?想一想也挺不错(2)
  他们起身后又在屋子里仔细搜查了一圈, 甚至连沙发也搬开看了看,肃修言却盯着那些光洁干净的墙壁,有些意外地一言不发。
  程惜也跟着打量了一阵, 却还是一时没看出来什么, 出声问他:“这里怎么了?”
  肃修言转头看了看她,微抿了抿唇:“即使密封的环境灰尘很小, 但是如果这台沙发已经在这里放了长达二十年,那么必定也会在周围留下痕迹的。”
  程惜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那么这张沙发就是在不久之前才刚放到这里的?”
  肃修言又看了看周遭的大理石墙面:“既然要我们解谜, 这里应该不会重新装修过, 但是却为何多摆了一张沙发?”
  程惜当然乐意提供思路:“应该不会是为了掩饰什么吧?难道你二……”
  她看着肃修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飞快改了口:“肃道闲那个老匹夫怕你累着, 特地备下个沙发给你歇歇?”
  肃修言还是看着她,很有点咬牙切齿:“你觉得会吗?”
  程惜耸了下肩,说实话她还真觉得这是个靠谱的想法,毕竟肃道闲折腾是折腾, 表现出来的, 还是挺关心肃修言。
  程惜思考着今天的见闻,就把本来有的疑问也一起问了出来:“话说这个房间还真是有点诡异, 如果只是一间用来放空自我的密室,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还要用山体做伪装……可是又并不是很难破解,想一想觉得有些矛盾啊。”
  她边说问肃修言:“怎么?你能从有钱人的角度解释一下不?”
  肃修言一直注视着那张被他们搬开的地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顿了顿,低声开口:“我想到了……这张沙发是怎么回事。”
  程惜愣了愣, 她现在倒是经常被肃修言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仍是毫无头绪,肃修言却一直保持着冷静缜密的思维。
  她想着忙问:“是怎样的?”
  肃修言轻声说:“因为这张沙发,原本应该是摆在房间正中的位置上的。”
  程惜的思维也很快,略加考虑就立刻想通了:“我懂了……这张沙发原本应该是摆在房间正中的,但是被肃道闲发现后,他为了腾出房间正中的空间,来研究沙发为何会被突兀地摆在那里,所以将它移到了靠墙的位置。”
  肃修言点了点头,唇边又带上了些冷笑:“他并不怕我看不出沙发原本摆放的位置,所以干脆没有去做复原……当然把这个看成是他出给我的一道小加试题也可以。我如果不能看出其中的蹊跷,那么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继续参与游戏。”
  程惜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点了点头:“那么这张沙发为什么会被拜访在房间正中的位置?”
  肃修言用下巴点了点前方:“房间正中有四个正符合这张沙发尺寸的痕迹,我们再把沙发移回去也许就知道了。”
  程惜也跟着点了点头,抬手就要去移动沙发。
  肃修言一愣,他说把沙发移过去,肯定是自己和程惜一起把沙发搬过去,但是程惜显然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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