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才子看完这碑文,泪如雨下念老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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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坐车到兔子爷爷家,他没有到高奶奶家。他认为兔子爷爷见多识广能帮上自己的忙。在兔子爷爷家,兔子爷爷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就是刻石碑的人。
  才子连夜在当地雇了一台四轮拖拉机赶去,到了兔子爷爷说的地方找到这个人。找到了刻石碑的人他才知道,刻石碑可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刻石碑的人告诉他说,刻这样的一块石碑最少也得四五天。才子这个急啊!一再说多加钱,可是人家说了,再快也得两天。
  没办法,才子只好同意了。他留下定钱和碑文,刻碑人看看这碑文说:“这字数太多,刻再小的字也装不下,你赶快修改一下吧?”
  才子这点文化,怎么能修改出什么精炼的碑文呢!
  才子问:“你这有人会写碑文吗?”
  刻碑人说:“有,不行我给你找一个吧?”
  随后,刻碑人领着他找到一位当地专门为人写碑文的人,写碑文的人看了几遍才子写得碑文。写碑文的人疑惑地看看才子,问才子:“这是给活人写得碑文吗?”
  才子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
  写碑文的人笑了,他看看才子问:“这个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你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
  才子说:“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但是在我心里只能认定她还活着。”
  写碑文的人说:“小伙子,你得和我详细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不我可不能接这个活?”
  面对写碑文的人的追问,才子没了办法。不得不说出这来龙去脉,他只好向写碑文的人如实讲述了老丫失踪到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他把老丫的失踪和自己即将结婚如实地说给写碑文的人,目的想让这撰写人更好的写出他的真实意图。写碑文的人听后也是很感动,他说:“小伙子,我今晚斟酌一下,明天早上就送给你。”
  才子说:“我回诺尔还有事,就拜托您老写好后直接送给刻碑人吧。”
  写碑文的人说:“你不审,外一有不对的地方,不好吧?”
  才子说:“您就按我讲述的意思写吧?我不会挑您。”
  写碑文的人看看才子点点头,才子给写碑文的人留了钱。
  他又和刻碑人讲取碑的时间,刻碑人说:“我现在的活很忙,除非……?”
  才子明白他的意思,才子说:“我可以翻一倍给你,你最好在明天早上给我刻出来,我明天来去。”
  刻碑人说:“那我得找人连夜干啊!明天中午吧,你来取。”
  才子说:“那就这样定了。”他留下钱,坐着四轮拖拉机回到了诺尔,回到诺尔已经是后半夜。才子只好在开四轮拖拉机的师傅家住一舍,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因为按照计划还有这一项,那就是看望一下老丫的舅舅。
  下午,由兔子爷爷带路才子找到了老丫的舅舅,诺尔中学的汪景顺老师。才子一看这个汪景顺五十来岁,面目清瘦,目光呆滞,说话迟缓。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才子心里当时就打个结?
  一提到老丫,这个张景顺悲痛欲绝,眼泪像泉水般流出来。兔子爷爷在一旁劝也不顶事,他很伤心。这个外甥女是在他这失踪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才子也跟着哭,过了好一会,汪景顺才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说:“我早就听说了,有一个叫才子的孩子,也在苦苦的寻找着老丫。没想到,今天却来到了我家,这是老丫没有这个福啊!”
  这时,老丫的舅妈,急忙倒了杯水,从一个瓶子里拿出一粒药对汪景顺说:“快把药吃了,不然又犯病了!”
  汪景顺接过药,他一把扔进嘴里。喝了口水,他接着说:“老丫失踪我有责任,那年我要是阻止她不让她和同学去郊游,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才子问:“汪老师,那天到底是……?”
  听到才子的问,他又喝了口水缓了一会,接着断断续续地说:“那天……那天大概是早上八点多,她的一个同学到我家来喊老丫出去玩。我问她到什么地方玩?那个女生还真的说了去沙沟子。嗨……!我,我当时真想阻止她去,可是又考虑,还有几个同学要到沙沟子郊游。当时……当时我想,好几个同学能出啥事,也没多想什么,就答应她了。再说了,这些年沙沟子也没出过什么事,我也没多想,她蹦蹦跳跳的走了……。”
  这时汪景顺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哭得像个小孩,老丫舅妈说:“别说了,再说下去又犯病了!”
  此时,才子的心也一阵阵发痛,他觉得胸口闷得慌,他只好假借上厕所出屋缓冲一下。
  当才子回到屋里,这时的汪景顺还没停止哭泣。老丫的舅妈说:“既然这么长时间,才子这孩子还在找老丫,我就接着说下边的事吧!”
  说完,“嗨……!”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老丫出去后,到了中午就刮起了大风。当时他舅舅就很担心,到了下午我们家都着急了。她舅到找老丫的女同学家去问,结果她也没回来。可是风还没停的意思,另外沙子沟那么大,上哪去找啊?在那个同学家问明白了另三个同学都有谁。她舅急忙找那几个同学,找到后和那个同学的父母问情况,结果那几个同学也没回来。有了这个消息,我们并没有带多的担心。可是一直到天黑,其他的四个同学陆续回家了,老丫一直到半夜也没回来。这时我们急坏了,发动亲戚到沙沟子去找,一直找到天亮也没找到。第二天,学校报了派出所,派出所把那四个和老丫一同出游的同学找到派出所,派出所问明了情况又找一些人到沙沟子去找。结果,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接着又找了一天也没任何信息。一个星期后,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丫的父母,他们赶来又找了很多天,几乎沙沟子周边我们都找遍了,可是连老丫的一点影都没有。”
  这时,汪景顺喃喃地说:“老丫丢了……老丫丢了……老丫丢了……”
  他说了一遍又一遍,才子感到了他的精神似乎开始失常。
  老丫舅妈说:“就因为这老丫,他舅舅都不教课了。现在学校安排他做后勤呢!他在老丫丢了的第二年就得了精神病。我儿子把他整到北京住过几次医院了,我估计这次你们来,这样刺激,他还得住院。”
  这些话使才子的心一颤,又一阵阵的心痛袭来。此时,他的心宛若万根针在不断地扎他的心。
  才子觉得不能在这里呆久了,呆久了对老丫舅舅更加不利。才子和兔子爷爷说:“兔子爷爷,我们回去吧?”
  此时,他觉得说话都没了力气,他的脸煞白,头开始冒汗。兔子爷爷看看才子的样子很痛苦,他说:“孩子,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才子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没事。”
  两人告辞,老丫舅舅没送,他还在念叨着那句话:“老丫丢了……老丫丢了……老丫丢了……”
  老丫的舅妈送出来说:“才子啊!看你年轻轻的,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找老丫的身上了。我们都过意不去啊!”
  说完她“嗨……!”叹了口气!之后说:“但愿你能找到老丫!老丫舅舅他……。”她说到这没在说下去。
  才子和兔子爷爷回来,走在路上,他思绪万千,他觉得心慌意乱。
  一直到兔子爷爷的家里,他才觉得心好受些。
  他想,老丫的失踪不光自己和她的父母家人受到了打击,其中自己还忽视了他的舅舅,老丫舅舅全家所承受的压力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才子在兔子爷爷家吃过饭喝了些酒,他才慢慢地从刚才老丫舅舅那里带来的情趣缓解出来。
  静下来,他和兔子爷爷开始商量立碑的事情。
  兔子爷爷说:“这点小事,还用合计啥?碑刻完了,我们去埋上不就得了?”
  才子想,也是,不就这点小事吗?
  晚上,他回到了高奶奶家,在那里住到了一宿。
  一大早,才子还是坐着那台四轮拖拉机去取石碑,石碑取回来时已接近天黑。
  没办法,他当晚和司机商量好再找两个人,明天去沙沟子立石碑,司机答应了。
  第二天天没亮,才子和兔子爷爷以及另外两个人坐着四轮拖拉机赶往沙沟子。
  到了这沙沟子,才子看这里比前几年来时更惨了。风沙已经将一些树木吹打的只剩下了残枝败叶,看了让人倍感凄凉。加上这石碑,还有这寒风刺骨的大冷天,才子的心已经跌入低谷。
  兔子爷爷也无法找到当年老丫失踪的地方了,兔子爷爷建议把这石碑立在一颗大树旁,日后想找也有一个标记。
  这地方到处是沙子,挖一锹是沙子再挖还是沙子,碑立不稳,用手一推就晃动。
  兔子爷爷建议先深埋下,待明年开春用水泥固定,才子想,也只好这样了。
  碑不大,字迹刻得很清晰,字并不多。
  才子又仔细的看着这碑文:
  忆老丫
  张薇薇(小名老丫),生息十六,失息十载,亲朋苦寻至今无果,母思女失神。
  初爱才子踏遍诺尔,决一生苦寻,誓不忘怀。痛哭吾爱、泪如泉涌、难舍初爱,弥补歉疚、立碑永纪。
  1994年元月立
  看完这碑文,才子泪如雨下。
  10年来,老丫的音容笑貌、依稀的身影时常萦绕在才子心中。
  老丫令他思念无限,追忆万千,思绪难平。
  在离去的时刻,才子向着这碑深深鞠了三个躬,他心里默默地诉说:“老丫,对不起了!我就要结婚了。我不能再辜负另一个女孩的爱了,愿你平安,但愿你能原谅才子,但愿……。”
  上了车,大家都无语。四轮拖拉机启动,它的马达声打破了这的死静。
  回到高奶奶家已是中午,哈顺格日丽已经来了。看到才子疲惫的样子说:“你这几天是怎么了?看把你累的。”
  才子说:“到沙子沟去了一趟。”
  他没再说什么立碑的事,他没告诉高奶奶立碑的事。高奶奶只是知道他去了沙沟子,他这样做怕高奶奶说走嘴,暴露自己的这个小秘密。
  高奶奶已经做好了饭,才子和哈顺格日丽在高奶奶家吃了饭。两人和高奶奶告辞去路边等车。
  哈顺格日丽说:“这两天可把我担心死了,我想来找你又怕你回爷爷家,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我才赶来。”
  才子说:“亲爱的!你放心,今后不会让你在担心了,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好吗?”
  这话把哈顺格日丽听傻了,这可是才子头一次用这样亲密的语言和自己说话。哈顺格日丽傻傻的看看才子慢慢地说:“才子哥,你能再说一遍吗?”
  才子大声的又说了一遍:“亲爱的!你放心,今后不会让你在担心了,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好吗?”
  哈顺格日丽激动地眼泪已含在眼中,她立即扑到才子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说:“才子哥,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就是我的将来!”
  汽车来了,两人上车,赶回了左旗。
  到了左旗才子说:“我们顺便到一下青山吧?看看那的情况。”
  哈顺格日丽乖顺地说:“好吧,你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才子微微地笑了,才子挽着哈顺格日丽的胳膊上了发往克什克腾旗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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