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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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建辉急着要在去北平之前宴请苏军军官,借此探听点情报,因此他和梁泉江两个人商量起了如何在明天宴请苏军的细节,等把一切细节都敲定后,他让梁泉江给妮娜打电话,梁泉江拿起电话,找到妮娜,提出来要宴请他们,妮娜立刻满口答应,梁泉江又嘱咐妮娜多找几个人来捧场,妮娜忙说;“你放心,我们会来很多人的。”
  通话快结束的时候,妮娜又在电话里小声对梁泉江说;“真好想你,”
  梁泉江说;“明天就能见面了。”
  和妮娜通完话以后,梁泉江告诉刘建辉,他回粮店一趟,嘱咐桂珍她们三人别忘了陪何花,刘建辉立刻点头,两个人分手后,梁泉江很快就到了粮店,粮店里顾客很多,桂珍她们正忙着给人称粮食,梁泉江没有打扰他们,自己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顾客买完粮食都走了,桂珍和保佳这才倒出功夫来到里屋,刚进屋,桂珍就问梁泉江;“你咋有空过来了,是不是有啥事呀?”
  梁泉江回答说;“是有事,我咋没看见贞子,她在何花家吗?”
  桂珍接过来说;“我不放心粮店这头,就抽个空回来看看,贞子和何花唠得正高兴呢。”
  梁泉江说;“建辉要去北平公干,得好几天,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这几天你们三个就要陪着何花,晚上也住在那里。”
  保佳问;“还用三个人都去吗?”
  桂珍看着梁泉江说;“我看不用三个人都去,咋的也得有个人回家给你做饭。”
  梁泉江说;“给我做饭是次要的,这些日子怎么的也要照顾好何花。”
  保佳不紧不慢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们三个轮流去他家住还不行吗,”
  保佳的话正符合桂珍的心思,所以,她立刻接过来说;“保佳说得对,我们三个就一人一宿,轮流陪何花,顺便给她做口饭。”
  梁泉江看见她们都有主见,而且也都安排好了,就没再说别的,而是朝屋子外面走去,临走时候他又交代了一句;“我今天晚上能按时回家,明天要招待苏军,怕是回不去家。”
  桂珍跟在他身后说;“你要是明天不回来,明个晚上我们三个就都去何花那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梁泉江点点头,临出门的时候又和保信打了声招呼,这才开车离开了粮店。
  梁泉江刚走,桂珍就对保佳说;“一会儿我回何花家里一趟,问问贞子,是她今晚上陪何花,还是我今晚上陪何花。”
  保佳忙说;“嫂子,我听你的,你咋安排咋是,什么时候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桂珍说;“你今晚回家先把火生着,我要是不回去或者回去晚了,你们就先吃饭,我还行在何花那里吃饭。”
  保佳笑着问桂珍;“你还愿意吃坐月子的饭菜呀?”
  桂珍也笑起来说;“去你的,我看你到时候坐不坐月子。”
  桂珍并不知道保佳和梁泉江已经有了那么一回了,她是无意中说出来的,保佳心里有鬼,却是听者有意,她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朵根子边上,不敢再说什么了。
  桂珍见和保佳开个玩笑,她的脸竟然红了,不由得奇怪起来,以往的韩保佳却是泼辣大方,什么样的玩笑在她嘴里都可能说出来,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男女那点事似得,桂珍原以为这也许是山里人应有的特点,但是,她再细一观察,却发现保佳看别人都很正常,唯独看梁泉江的眼色有些不一样,她在梁泉江面前虽然透着三分拘谨,却藏着七分爱慕,这种爱慕的眼光只有有过这种经历的女人才能观察到,桂珍对梁泉江恰恰就是这样,所以,她才格外留心韩保佳。
  刚才她提到坐月子,保佳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很能说明问题,莫非,保佳也那个了,从前她们也没少说女人生孩子的话题,她那时候咋那么自然呢,今天怎么就变了样,莫非那天家里只有两个人时,他们到了一起?按理说,梁泉江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保佳就没准了,看他瞅梁泉江的眼色就能说明问题,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呢?是装作不知道还是干脆就拆散他们,桂珍越想越多。
  说心里话,从保佳来的那一天开始,桂珍心里就不是滋味,她经常想只要保佳在他们家里呆长了,就难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谁让自己的男人是那么优秀呢,那个姑娘见了都会有那种想法。
  一想到这些事情,桂珍的心里就有无边的烦恼,直到她离开粮店又去了何花家,她也没在和保佳开玩笑,而且说的话也逐渐变少了。
  桂珍到了何花那里,强装着和何花她们二人说些家长里短,不着边际地唠着山里事和城里事,可是,她心里却总不落体,一会想保佳在干什么,一会想梁泉江是不是回家了,贞子好像看出了桂珍有心事,就对她说;“趁着天亮你快回家吧,我一个人陪何花姐就行。”
  听了贞子的话,桂珍很纳闷,往常贞子是不会这么做的,她才不愿意离开梁泉江呢,有时候,她以一个人睡觉害怕为由和桂珍他们挤在一铺炕上睡,现在却变了,这让桂珍有点莫名其妙,难道仅仅是因为贞子和何花能唠得来?
  桂珍想不清楚也不愿意多想,反正早点回家是真的,因此,她忙帮着贞子熬好了小米大枣粥,就离开了何花家,出门她第一次叫了辆黄包车,到了家,她见保佳已经快做好饭了,梁泉江正在书房里研究他的费马定理,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连她自己都感觉没必要紧张,可是,一想到保佳和梁泉江单独呆在一起,她心里就发慌,内心里就紧张。
  进到屋子里,桂珍就开始帮着保佳做起了饭菜,等饭菜快要好了的时候,她走进梁泉江的小书房,招呼梁泉江吃饭,顺便告诉他,贞子和何花非让她回来,贞子还说用不了那么多人,她这才回来的,梁泉江头埋在他的演算纸上说了句;“有人照顾她就行。”
  说完话,桂珍又来到梁泉江身边,用手抱住梁泉江的脖子,趴在他的耳边说,“当家的,饭菜都好了,吃饭吧。”
  没等梁泉江答应,桂珍又腻在了梁泉江身上,这时候保佳也走了进来,她看到桂珍腻在梁泉江身上也没在意,只是说了句;“饭菜都摆好了,再不吃就该凉了。”
  听到保佳的话,梁泉江要站起来,桂珍却不离开梁泉江,那样子分明是想让梁泉江抱她起来,也好像是做给保佳看的,保佳这时候忍不住说了句玩笑;“就让咱当家的抱着你吃饭算了。”
  听了保佳的话,桂珍才离开梁泉江反问保佳;“你说什么?”
  保佳急忙改口说;“我是说让你们家当家的抱着你吃饭,省得你动弹了。”
  桂珍脸也不红地说;“你还别说,到时候我还行让他喂我吃饭呢。”
  梁泉江急忙打圆场问保佳;“今晚上做啥好吃的?”
  保佳看了眼桂珍回答;“我给你做的白菜片炒榛蘑和酸菜粉,快吃吧,一会儿粉条该坨了。”
  说完话保佳先走出屋子,桂珍在后面小声问梁泉江;“我咋发现保佳有点反常呢,说话好像有点酸味。”
  梁泉江遮掩着说;“韩保佳就是韩保佳,我咋没发现她有变化。”
  桂珍没再吭声,却用手狠狠掐了梁泉江的胳膊一下,梁泉江只好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这顿饭韩保佳吃得很快,她几口就吃下一碗饭,随便吃了点菜就下桌了,梁泉江刚要说你咋吃这么点,桂珍却抢过保佳放下的饭碗非要还给她盛一碗,并且说;“往天都吃两三碗饭,今儿个这是咋地啦,不行还得吃一碗。”
  韩保佳说,“谢谢嫂子,我真不吃了,今天晌午我吃多了,到现在还没消化好呢。”
  梁泉江说;“年轻人过门槛就一碗,那是晌午的事情,现在可是到了晚上。”
  桂珍见梁泉江说话了,立刻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口吻说;“听话,再吃一碗,要不你梁哥该心疼了。”
  梁泉江本想说,净胡扯,什么心疼肝疼的,可是,一想还是别捅马蜂窝了,谁知道桂珍还有啥下话,听听保佳咋说再做决定,果然保佳开口说;“嫂子,我哥只知道心疼嫂子,那里还知道心疼妹妹呀,我真不吃了,我得出去透透气。”
  很显然保佳不愿意和桂珍过分纠缠,桂珍见韩保佳放下饭碗走了,心里想,保佳肯定有心事,可是,不知道她的心事和梁泉江有没有关,要是没关还好办,要是有关可就费脑筋了。
  桂珍见保佳离开了屋子,就对梁泉江说;“他哥把她托付给咱们,姑娘也老大不小了,还长的十分俊俏,也不知道她哥想给她找个啥样的人家,要不我们帮着选一个吧。”
  梁泉江没有料到桂珍会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没有准备,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好,桂珍见他不开口,就逗他说,“咋的,舍不得呀,要是舍不得,不如干脆就···”
  梁泉江见桂珍越说越下道,他怕桂珍接着再说出更让他难堪的话来,一着急,
  他忙打断桂珍的话说;“说说就下道,既然是韩保举把他妹妹托付给咱们了,就是对咱们的信任,我想还是先别提成家的事情,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要往出撵人家呢。”
  桂珍说;“哎呦,我的当家的,我可没有撵的意思,我就是替她着急,亏了我没当着她的面说啥,要不人家该多心了。”
  梁泉江见桂珍把话拉回来了,也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快吃饭吧,饭后,我还要把这几天演算的结果整理出来。”
  桂珍说;“今天好容易就咱两个,我不许你贪黑,吃完饭你洗完就上炕等着我,不许去书房,”
  听了桂珍的话,梁泉江略一迟疑,桂珍又捅了他一下说;“听到没,不许去书房。”
  梁泉江只好点头表示同意,这一夜桂珍和梁泉江运动了小半夜,桂珍大呼小叫了好半天,那动静好像都能传到院子里,保佳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来回翻身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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