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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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墨高高兴兴的辞了父亲,就出去办自己的事了。望着儿子连走带蹦,时不时还要跳起来打一下槐花串的模样,唐驸马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大舅不是外人,我也希望在我儿子心里我是排第一的啊!
  第265章 二五三章
  陈简与唐墨的加入令穆安之的形势大为好转, 毕竟,先前穆安之的封地一确定,朝中官员十之八.九都对这位威仪渐起的殿下避而远之, 宗室更是将穆安之评选为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封地最差的藩王之首。
  但是, 谁也没料到穆安之突然打出这两张牌。
  陈简是今春春闱金榜状元, 唐墨则是千年世族唐家嫡系,他还身兼世族与宗室共同血统,略懂些的都知道这位是凤阳长公主的小儿子,自幼在宫里养大的。纵不及长兄贵重, 也是个极尊贵的小公子。
  这两人的加入让不少视穆安之为一张死牌的家族开始重新审视穆安之。
  晋国公夫人就开始为儿子的前程头疼, 她与李玉华交好,这几年没少得李玉华的好处, 连带闺女也跟着沾光不少, 得以在太后跟前露露脸, 晋国公夫人的儿子也在刑部当差。官职不高, 却是正经实职,比起三殿下身边杜长史、胡安黎这样的人物自然不及,但也是个踏实人,得以历练。
  如今三殿下要就藩,晋国公夫人早在三皇子妃自河南回帝都就开始打听,原以为藩地怎么也不会真的搁在北疆,两湖亦是繁华地界儿, 倘三殿下去两湖之藩, 她家孩子多, 谴几人跟了去, 哪怕打打杂,也能跟在藩王手下寻个差使的。
  结果, 三殿下竟是要去北疆。
  三殿下这一走,刑部那里少了个天大靠山,以后儿子升迁怕要另寻门路。晋国公夫人叹口气,再清点一遍榻上的礼物,北疆路遥,大物件就算了,粗笨不好携带,晋国公夫人托人到药铺寻了些上等药材,打算送给三皇子妃,也是她的心意。
  一阵清香馥郁的花香萦萦而来,晋国公夫人抬眼,见闺女捧着一盆半开的茉莉进来,“怎么又去弄这些花草了,过来跟我瞧瞧这礼单可使得,咱们明儿往你三婶婶那里寻她说话去。”
  穆惜今捧着花给母亲看,“又不是立刻就走,这花儿正当时,我送去给三婶子薰屋子。”将花交给丫环,穆惜今也过去看母亲备的礼,参就有三种,人参、红参、党参,还有黄芪、灵芝、雪莲、当归、何首乌、龙眼肉、黄精、石斛、鹿角胶、阿胶、龟甲胶、牛黄等物,都是很贵重的药材。
  这礼备的实诚。穆惜今道,“北疆地理偏僻,的确是多备些药材好。娘你也别光备药材,给大哥准备些出门的衣物行礼,也得安排几个妥当随从才好。”
  “什么出门行礼?”晋国公夫人正收拾药材的手一愣,心下有些不好感觉,“你大哥要跟三殿下去北疆?”
  “是啊。大哥还没跟你说么?”穆惜今接过母亲手里的匣子,扣上铜锁扣锁好,“连陈状元那样的人品,唐公子那样的出身都愿意跟三殿下到北疆吃苦,大哥也想跟三殿下一道去。”
  晋国公夫人先是有些急,听到陈状元唐公子的名儿,那急便是一缓,脸色总算好了些,嘴上抱怨,“这样的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大哥说问过你了。”
  “我没答应啊。”晋国公夫人小声说,“北疆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何况如今世道不太平,三殿下去趟河南都能遇着刺客,北疆那老远的地界儿,我怎么能放心?”
  “三殿下跟三婶子哪个不比咱们尊贵,他们能去,咱们就不能去了?”穆惜今道,“我也想跟三婶子去北疆。”
  “你去做什么?”晋国公夫人登时急了,“不行!”
  “娘你听我说。”穆惜今握住她娘的手,“娘也知道,咱家虽是宗室国公,也就是个虚衔,这些年,家里都是靠娘你操持才勉力维持。这几年,咱们日子过得顺遂,皆是因三婶子肯提携咱们。这做人,得有良心。”
  “我知道娘你也晓得三婶子待咱们好,这才备下这许多好药材。如今我也大了,不怕羞的说一句,到了议亲的年纪,可凭咱家现在,亲事怕要往三流人家去寻,我是不大甘心的。总归是嫁一场,我想跟着三婶子到北疆去看有没有好机会。”穆惜今说。
  晋国公夫人吓的手直哆嗦,“那北疆都是戎狄之人,能有什么好机会好人家?你可别傻了,就在帝都安安稳稳的寻一门亲事吧。难不成放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到北疆找个野人做婆家。”
  “看娘你说的,三婶子的层面不比你高,我就跟在三婶子身边,有好亲事的机率总比在帝都多。”穆惜今道,“再说,就是不论亲事,跟着三婶子也能学到不少东西,我还能照顾大哥,我们彼此也是个帮衬。”
  “不行不行,我再不能放心的。”
  “娘你只管把我托付给三婶,三婶身边丫环虽多,那是下人,我这样的晚辈是没有的。三殿下可是柳娘娘之子,心在社稷。大哥跟去难道不是想搏前程?我这也是一样的,既能帮着三婶子做事,倘有要联姻之事,他们必能想到我。”穆惜今目光灼灼的望向母亲。
  晋国公夫人纵一向心高些,也不过是想给丈夫儿子讨个好差使罢了,如今却是叫闺女吓的浑身发抖,晋国公夫人哆嗦着,“这成么?没有父母帮着相看,万一是不体面的人家,如何是好?”
  “娘你这都想哪儿去了,我也是国公之女,难道三殿下三婶子会让我嫁不体面的人?”穆惜今道,“必然是他们看得上的人,这样的人,绝不会差。不然,岂不令手下寒心。”
  晋国公夫人叫闺女说的六神无主,左右瞅瞅,也没个着落,她道,“还是跟你爹商量一声。”
  “爹这些天在娇红那里,你找他商量?他恨不能把我许给个商家好多赚些聘银,他多买几个娇妾爱宠。”穆惜今意志力强悍,“娘你一个字都不要跟爹说,就说我跟三婶子情分好,一道去北疆见识见识。”
  “我跟你舅舅商量商量。”这没个商量,晋国公夫人是过不了日子了。
  穆惜今道,“不从夫便从子,跟舅家也说不着,等大哥回来咱们一道商量便是。”
  所以,当晋国公夫人把儿女相托时,李玉华甭提多惊讶了。
  李玉华将此事告诉穆安之,穆安之道,“晋国公寻常,这一儿一女倒是个好的。”与李玉华道,“惜怡那里就进属官队里,惜今正好跟你做个伴,这是正经侄女,别外待了她。”
  “我怎么会外待她,我们一直要好。”李玉华就是有些想不透,“惜怡还罢了,跟着咱们搏前程,惜今跟去做什么,前儿我还听她娘絮叨起她的亲事呢。”
  穆安之端起茶吃一口,悄与李玉华道,“你怎么不开窍,这就是把闺女托给咱们了,以后惜今成亲嫁人便是咱们的事。”
  李玉华震惊的不行,“这哪儿成啊。”女孩儿成亲嫁人是大事,她不能替晋国公府做主啊!
  “怎么不成?常见的事。譬如常有大户之家养育族女或是亲戚之女,还有义女义子,既是为了显着彼此交情好,也是一种联姻方式。”穆安之举例,“远的不说,小宝不就是在宫里长大,他的亲事就是陛下指婚。一个道理。”
  “这怎么一样?”
  “就是一样。”穆安之道,“你常看《明圣皇后传》,明圣皇后也会把喜欢的女孩子留在身边教养,日后指婚的多是明圣皇后看好的人家。晋国公夫人把闺女送到咱们身边,以后有好人家说给惜今,也就不枉咱们两家交好了。”
  叫穆安之这样一说,李玉华也就转寰了过来。
  李玉华道,“这些事我就是在书上读过,亲自经历还是不一样。”她有些不好意思,悄悄说,“我总觉着跟利益交换似的。”
  “这你就想多了。便是利益交换也是两相情愿,你不是看谁家闺女好谁家小子好还爱给人家作媒的么,都差不多。”穆安之也是两辈子第一次经这样的事,李玉华拿不准的事,穆安之就不能露怯,不然岂不俩人都没了主意。穆安之道,“多经经就好了。”又与李玉华道,“惜今身份不一样,她是宗室女,其父爵位也不算低,咱们得另眼相待。”
  穆安之沉吟着,“晋国公夫人一向乍乍呼呼,不像有这样见识的人,穆惜怡挺稳重,也不是一等一的人才,谁给晋国公家出的这主意?”
  “肯定是惜今自己的主意,她一向要强的。”李玉华对穆惜今还是很了解的。
  穆安之眼眸微眯,面露嘉许,“是个好丫头,她既这样要强的心,说不定还真能派上大用场!”
  对于穆惜今这样对野心不加掩饰的性情,穆安之李玉华都很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就俩字:爽快!
  李玉华甚至都后悔没有跟那些打秋风的落魄宗室好生相处,不然,还能多淘澄几个有志向的闺女一道去。
  李玉华不喜欢那种强制牺牲类型的联姻,如果彼此愿意,大家都能收获好处,联姻是增进彼此关系的重要手段之一!
  不说旁人,便是李玉华自己,当初听闻赐婚穆安之,不也是打听了穆安之身体健康脑袋正常后便立刻与许家人来帝都待嫁了么。
  有野心的人,都是甘愿冒一点风险的!
  第266章 二五四章
  穆惜今真正投在李玉华门下, 李玉华待她的态度立刻不同,以往穆惜今就常替李玉华往大户人家铺那白家布的销路,凡有分润提成, 李玉华从不亏待。
  现在, 李玉华到慈恩宫给蓝太后请安也带上她。
  与晋国公夫人在慈恩宫敬陪末座时不同, 李玉华挽着穆惜今的手介绍给蓝太后知道,“皇祖母还记不记得惜今?”
  “这我能忘,晋国公家的四姑娘,”眼睛往穆惜今头上的鹊登梅钗子上一看, 笑道, “我记得这钗是那回跟她娘进宫时给她的,内务司奉上来的新巧花样, 果然适合女孩子带。”
  穆惜今起身又对蓝太后福了福, 李玉华笑, “我与她娘晋国公夫人一向要好, 阿今比我小两岁,我们也很谈得来,这次去北疆,阿今跟我同去,跟我做个伴,也去见见外头世界。”
  蓝太后何等样的政治敏锐,当下对穆惜今另眼相待, 赞道, “上次我看这丫头就不同寻常闺秀, 是个好姑娘。”与穆惜今道, “你娘跟你婶子就像亲姐妹一般,以后在叔婶这里, 就跟自己家一样。有事只管跟他们说,凡事,只有你好,或只有他们好,都不算好,必是两相都好,才算好,才是长久的好。”
  穆惜今咀嚼着蓝太后后头这话,心下大为敬服,立刻道,“是。娘娘的教导,我都记在心里,一世都不能忘!”
  蓝太后慢慢的问她平时可读什么书,在家都做哪些事务,心里慢慢满意,晋国公府不算富裕,晋国公夫人也不是有大才干的,但教养儿女很用心,是给女儿请过女先生教导的。穆惜今自己也爱读书,跟外头秀才比不了,但读过经史、写诗填词也来得,要说才女有点牵强,却也管家理账都使得。
  关键是自己知道上进,天生的野心勃勃,还不怕吃苦,主动自愿跟李玉华去北疆谋前程。真是块好材料,蓝太后就喜欢这种对自己人生有所主张的女孩子。
  蓝太后看李玉华,好眼光。
  穆惜今会成为一个很有用处的姑娘。
  有用处。
  这朴实的三个字是蓝太后对于一个人很高的赞美。
  有用的人。
  才有价值。
  有价值的人,才不是废物。
  接下来就是李玉华同蓝太后商量着把织布作坊捐给慈恩会的事,蓝太后想了一下,“你们往北疆去,按例有二十万两的就藩银子。可北疆不比关内,二十万银子能做的太有限了。这几年,怕你也没存下多少家底,这作坊不如由我暂且照管。”
  李玉华道,“皇祖母疼我,我说捐给慈恩会是真心的。此去北疆,再回帝都就不知是何时。织布作坊去年刚建了些房舍,今年又招了织工,一年的流水约是五十万左右,净利也有二十几万。没有我们就藩,家业还要皇祖母帮忙看着的理。何况,我这也有私心,织布作坊一直是严琳照管,您依旧把作坊的事交给她,每年作坊的出息做善事,也是我的心。再有,作坊里也有三五百号人,多是女眷妇人,女人在这世道求生艰难,有这么个地方做工,就是她们赖以为生的生计。至于到北疆的花销,皇祖母只管放心,我总有些私房。刚成亲时,常叫三哥找您或父皇借钱,是怕他不知道生计艰难,我也有私心,得让他知道我的辛苦。其实我们府没差过钱,再者,有我在,到哪儿都能跟三哥把日子过好。”
  蓝太后直笑,爽快应下,“你既心里有数,这作坊我就接下了。”与穆惜今道,“这过日子就跟你三婶子学,再错不了。你看看你三叔叫她管的,除了一门心思当差,全没半点奢侈嗜好。”
  李玉华笑,“这主要是皇祖母教导的好,倘是那样败家性情,我再有本事也是本性难移。三哥本来就好,一等一的男儿。”
  蓝太后中午留她二人一道用膳,待李玉华告辞时,蓝太后赏穆惜今两匣子好首饰,让她以后有空只管跟李玉华进宫来说话,心下想着,以后待晋国公夫人还要更亲近些才好。
  蓝太后还是私下给了李玉华一笔不小数目的私房,让她拿着花用。李玉华还收到了楚世子妃的厚礼,这位与蓝太后同辈的世子妃,在帝都宗室很受尊敬,这次来既有李玉华夫妇要就藩的看望,也私下有事相托。
  楚世子妃是带着儿媳妇一起来的,“这次陛下给殿下拨的五千亲兵,俱是自禁卫军选的人,我家那小子有幸入选,他职司不高,官居五品武节将军。差使上的事我不大担心,他当差这些年,也没见有过什么差错。就是有件事,想厚着脸皮托给娘娘,不知娘娘的意思。”
  楚大奶奶也是个伶牙俐齿的爽俐人,李玉华很爽快,“你事儿还没说哪,什么事要特意托付我。要说照看大兄弟,这不用说呀,咱们自不是外人。”
  楚大奶奶道,“这自来有规矩,军中不可带女子。我家这小子,刚成亲,他如今也二十五岁了,本就成亲晚,我就想请娘娘看在我这做娘的苦心上,能不能带上我家媳妇,随在娘娘身畔,娘娘倘有个端茶递水的差使,只管使唤。平日里说话谈笑,那孩子也是使得的。”
  “没听说你们府上办喜事啊?”李玉华道。楚世子辈份家,又掌宗人府,在宗室中德高望重,他家的喜事,没有不给三皇子府派喜帖的理。
  楚大奶奶尴尬的紧,楚世子妃看媳妇一眼,“娘娘不是外人,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原是要办,结果庆哥儿叫那狐媚子撺掇着闹了一场,把世子都给气着了。阿瑶是庆哥儿二舅家的闺女,他二舅去的早,阿瑶自小就在我跟前儿长大,实在是个好姑娘。喜酒虽暂且未摆,婚书已结,阿瑶就是我家名正言顺的孙媳。”
  楚世子妃家这亲事有欺负弱女之嫌,但说来穆庆是楚世子的嫡长孙,楚世子家是亲王爵,就凭楚世子这把年纪还在帝都居住,还兼宗正之位,一向与皇家关系良好,以后袭爵多半能平级袭爵的。
  爵位到穆庆这里,起码是个国公。
  听着这位阿瑶姑娘,自幼丧父在姑家长大,姑家以嫡长子相许,不算委屈。前提是穆庆与外室舞女情比金坚在帝都城可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既结了亲事,李玉华一口应下,“有婚书我就放心,自来名不正言不顺。叔祖母只管把阿瑶送我这里来,我必把她照顾好。”
  楚世子妃与楚家大奶奶千恩万谢,放下礼物,方则离去。
  内眷之事就有见不完的人,收不完的礼,李玉华一向能张罗,都觉着有些疲倦。外头男人们那里相较而言反轻省些,如陈简唐墨都有家里操心,杜长史还收到他哥派给他的管事一个,倒也不是旁人,是杜长史自小到大的心腹小厮挽月的爹。
  杜长史都说,“叶叔你这把年纪,还要跟我出这趟远差,我心里真是心疼的很。您不用去,有挽月就行了。”
  叶管事笑,“属下有幸得二老爷叫声叔,属下其实跟大老爷同龄,身体还成。大老爷把二老爷托付给属下,属下焉能不尽心。挽月一向胡闹,有属下在,他还稳重些。”
  杜长史心说,感觉真像多了个奶妈。
  可他大哥给他的人,他还不能不要。
  杜长史出行的一切事务,都是叶管事料理,连带寻香的媳妇孩子,叶管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杜长史都怀疑叶管事是不是看上人家李氏,想说李氏就是名义上的寡妇,其实人家男人还在啊,叶叔你可别表错情啊。
  杜长史心里正吐槽,就见前头扰攘,隐约是个熟人。杜长史拍马过去,正赶上朱阅一记大耳光把个略眼熟的年轻公子抽的原地倒退三步,杜长史眼见那公子半边脸如同吹气般肿出五个血红巴掌印,立知要糟。男人等闲是会让着女人一些,但若这女人真不给男人面子,真正有风度的几近于无。
  杜长史自马上鹏鸟般跃过,正拦住那年轻公子挥舞起来的手臂,此时也想到这年轻公子的来历,晋王家的世子。杜长史握住晋世子挥起的手臂,“原来是世子兄,这是怎么了,当街要打妇道人家不成。”
  晋世子要夺回手臂,杜长史握的钢筋铁铸般动弹不动,晋世子只得恨恨的放下手,摸了摸唇角,见有血,双眼中火星乱蹦,“一介商家女,敢对藩王世子不敬,杜长史不是在刑部当过差,倒是给我说说,这大不敬的罪,应怎么判!”“放你娘的屁!你大街上敢对良家女眷拉扯不清,我这就要告宗人府,倒要看看宗室藩王是不是就能欺凌民女!”朱阅怒,“我就是出家为尼也绝不会给你做小,我朱家万贯家财,就是捐给朝廷,也绝不会有一个铜板进到你晋王家的私库!”
  杜长史望向晋世子,惊,“世子兄现在手头紧?”
  晋世子气的脸色煞白,骂杜长史,“你是不是傻,这贱人的话也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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