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离间
来福商场四楼，云香饭馆叁号包厢。
素材部的九个人加上江子由已经在包厢里落座。
席上空了两个位置，江子由左手边的位置，还有靠近包厢门口的一个位置。
本来江子由左手边的位置是方佳云坐着，但是她一坐下，就被江子由毫不客气地指挥换其他位置坐，搞得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是高佐趁机插科打诨，叫嚷着“方姐，你来跟我坐嘛。”
作为寿星公的朱丽莉已经点了一半的菜，她把菜单递给坐在她旁边的江子由，恭敬地说道：“江总，我点完了，您看下还要再点些什么。”
江子由不客气地接过菜单，拿过铅笔，在朱丽莉不舍得点的菜名前一个个地打勾，边点边说，“过生日难得嘛，就不要省钱了。”
“江总。”朱丽莉小心翼翼地解释，“这餐饭是我们部门同事请我的，超出的部分都算Willow的，所以。。。”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她不能这么不懂事，吃餐饭还让沉留柳大出血。
江子由哦了一声，不以为意，“没事，这餐饭就算我头上好了，也省的你们AA。”
多么大方的论调。
却没有换来在座其他人的欢呼雀跃。
大家面面相觑，表情似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高佐替大家解释：“江总，这是我们部门的习惯，有同事过生日都是其他同事AA请客吃饭，不能只让你破费。”
“谁要破费了呀？”
说话的正是迟到的赵欣雨，大家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沉留柳办公室里谈公事，所以才迟到。
她边说边拉开靠近门边的座位坐了上去。
没人回复她的问题，却听江子由问她：“你们沉部长呢？没一起来吗？”
赵欣雨见问她的人是江子由，立刻把嬉皮笑脸收了起来，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我们一起来的，走到饭馆门口，Willow接到一个电话，现在在门口打电话呢。”
江子由松了口气，他怕沉留柳躲着不理他呢。
本来以为在那次温泉酒店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松动，却没想到这些日子来，她对他比之前还要客气。
他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也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对她而言，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她对他越客气，他反而更觉得自己有戏。
因为他能感觉到，哪怕他现在出现在素材部的频率有所增加，对方也不再有以前那样反感的表情。
等沉留柳进来落座的时候，点的六个冷盘已经上齐了。
一看到沉留柳进来，方佳云立刻作抱怨状调侃：“沉部长下次可早一点吧，大家都等着你开动呢，江总也等着呢。”
“实在不好意思。”沉留柳跟大家致歉，“门口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下次寿星公最大，别再等我起筷了。”
众人这才开始纷纷动筷。
其实之前大家不动筷子，大半原因也不是因为等沉留柳，而是因为老板没动。
老板都没动筷子，员工哪里敢先起筷？
江子由给沉留柳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开玩笑：“我看要让阿文给你加薪水了，这么勤奋的员工，吃饭时间老是在工作。”
沉留柳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表情却是异常严肃地看向江子由，“江总说笑了，公司晋升加薪都有流程，下次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方佳云接过话头，“就是嘛，这要让其他同事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沉部长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呢，随随便便就能加薪。”
语气中的嘲讽，不是没有人听出来。
“而且我看这个电话也不是什么工作电话吧？我们沉部长今天一早的心情都不太好，看现在的样子，精神头反而好得很。”方佳云又补充道。
沉留柳看向方佳云，好脾气地回应：“确实不是工作的电话。”
面上看不出来有丝毫被方佳云激怒的信号。
这下江子由都心生好奇，不是工作的电话，是谁的电话让她面对挑衅都语气轻快？
“谁的电话？”江子由笑着问道。
这个笑容在旁人看来，却总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私人电话。”沉留柳回。
她也饿了，说完就夹了一块面前的口水鸡，放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她本不打算理会江子由，但是看他脸色不佳，怕是这么下去，大家都不用好好吃饭了，所以她等口中的鸡肉咽下去后波澜不惊地劝他，“江总，你不饿吗？先吃饭吧。”
看来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电话！江子由心想。他都能感觉到，哪怕是拒绝他继续探究的话，她的言语中也带着轻快。
对方是谁？
江子由既有些嫉妒，又有些不安。如果对方是女的还好一点，如果是一个男人，能让她从心底里冒出开心，那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而他居然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接触，江子由很有信心沉留柳身边对她有好感的男人，论外貌财力，没有一个他需要放在眼里的。
由于沉留柳的一番话，江子由的表情不是很好，众人见此也都是不再开口，一时间场面有些冷，桌上只余各自咀嚼声。
“叮”沉留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一声信息提示音。
江子由并不是故意想要看，只是刚好瞥到。
只这一眼，江子由的心咯噔了一下。
信息来自陈洋“柳柳，回来告诉我时间，明天我去接你。”
沉留柳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消息的打算，把手机屏幕摁黑了之后继续吃饭。
而江子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热菜陆续上来了。
油爆大虾、毛蟹炒年糕、糟溜鱼片、红烧肉等；
这家餐馆说是打着本帮菜的名号，但是有些硬菜明显还是偏其他菜系。
譬如被服务员端上来，正在由服务员手切的一扇椒盐羊排；帝王蟹外加波士顿龙虾和鲍鱼还有皮皮虾等的一大盘海鲜拼盘，甚至还有目前试营业期间每天限量供应十份的佛跳墙。
见到这么丰富的菜色，沉留柳不觉愣了愣。
她印象中自己部门的同事行事作风不是这么土豪啊。
作为寿星公的朱丽莉瞥到沉留柳见到这些菜的脸色，赶忙向她解释：“Willow，江总说这餐他请客。”
她深怕沉留柳以为她是故意在占她便宜。
要在平常，沉留柳多半也是会发出高佐般的疑问，什么江总不知道这是部门的传统吗？之类的。
但是今天，沉留柳听完，并没有表示异议，轻笑道：“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江总。”
方佳云开玩笑，“这难道以后部门同事生日，江总都要请吃饭送礼啊？”
她当然知道江子由对朱丽莉没兴趣，毕竟朱丽莉有男朋友了，所以这请客吃饭肯定不是为了讨朱丽莉开心，那既然不是为了讨朱丽莉开心，都是同事，没理由厚此薄彼吧。先替自己讨个赏头总没错。
高佐先江子由发声：“方姐，江总这么忙，这次是凑巧，怎么可能每次都有空请我们吃饭啊。”
说什么来什么。
江子由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江子由看了眼来电人，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江子由一走，餐桌的气氛好歹没那么拘谨了，有老板坐着的场合，员工都不太放得开。玩笑声和谈话声逐渐丰富了这餐饭的味道。
这个电话接的有些久，等到江子由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大家其实吃的差不多了，朱丽莉替江子由盛了碗汤，又替江子由夹了一些海鲜肉类在他的碗里，生怕怠慢了他。
为了配合江子由吃他碗里的这些食物，还是有几个人装作没吃饱的样子，继续陪着他吃。
江子由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筷子道自己吃饱了。正打算叫服务员过来买单时，被朱丽莉告知单已经由沉留柳买了。
沉留柳正拿过椅子背后的外套，被江子由一把抓住了手。
只听江子由说：“说好是我请客的，怎么能让沉部长破费呢？”
沉留柳抬头对上笑着邪气的江子由，表情淡淡，“江总离开太久了，怕江总贵人事忙，我就先买单了。”
她的手还是被江子由紧紧抓着，包厢里的人陆续往外走，每个人的眼睛都不敢往他们这边看。
最后离开的是朱丽莉，她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你放手阿。”沉留柳见人都走光了，江子由却仍旧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怎么甩也甩不开，只好直接出言警告他。
江子由弯起嘴角，听话的放开了沉留柳的手。
但是由于她刚才太过用力的挣扎，一下子被放开，整个人都被作用力带的要往后倒。
这下她被抓住的不是手，而是她的腰。
江子由为了避免她往后摔倒，伸手揽过了她的腰。
因为离的太近了，江子由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跟她喷在身上的香水味融在一起，让他心生涟漪。
沉留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江子由。
推门而入的服务生以为这个包厢人已经走完了，准备进来打扫，哪知道一进门居然看到男人搂着女人腰这么暧昧的画面。
只不过被反应过来的女人红着脸挣脱开之后，这个画面就终止了。
说不清是该生气还是该道谢的沉留柳，只好抓起外套欲急步往外走。
一只手臂再次被江子由一把抓住，他笑着坦荡：“柳柳，把Lily的电话告诉我，我刚才答应吃完饭要送她礼物。”
似乎这是一个足够的理由可以让他抓住她的手不放。
“你先放开我，我把她手机号给你。”沉留柳红着脸，表情有些不悦地瞪着江子由。
江子由放开了沉留柳，也如愿拿到了他想要的手机号。
被单独留下挑选礼物的朱丽莉不敢贪心，最近她的护肤品快见底了，所以她就在常用的S家专柜选了几只她常用的护肤品，被江子由笑说不用替他省钱，硬是把整个专柜的彩妆系列全部包圆了送她。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朱丽莉一开始有些忐忑，但是情绪很快被高兴所替代。
整整两大袋，护肤品有四套，口红彩妆不胜数。
女孩子拿到这样的礼物，自然是开心的。
朱丽莉没想到的是，她拎着两大袋礼物回办公室的时候，会被方佳云嘲讽说是爱慕虚荣。而且方佳云的言语间，似乎也是在暗指她看不起自己的男友，所以才会任由江子由对她示好。
由于是被方佳云带出来的人，所以朱丽莉一直很信服方佳云所说的话，哪怕偶尔方佳云对沉留柳的评价，她不是很赞同，但是也从不去反驳。
现在亲自听到方佳云像评论沉留柳一样，对她评头论足，朱丽莉这才明白过来，以往方佳云对沉留柳的评价，怕是多数也作不得准，而方佳云的这样的人品，也是很难让人再对她抱有友好的念头。
这两大袋东西，也说不上多贵重，就是对了女孩子的胃口，有个开心罢了。朱丽莉怎么都想不到，这两袋东西，能把方佳云的人品给照出来。
一下午方佳云都在因为这两袋礼物对朱丽莉冷嘲热讽，甚至跟别的部门同事通电话的时候，还会把江子由送朱丽莉两袋化妆品当八卦来讲。
办公室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忙着做自己手头的工作。
作为当事人的朱丽莉，向来好脾气，终于也是在下班的时候，大声严肃地反驳了方佳云：“有本事江总送你礼物你别拿，要不你今天下午说的话，我也会帮你做广告用在你身上。”
办公室的人急着约会的都已经走了，剩下几个还在忙着工作的人包括杨希艾，听到这话也站在朱丽莉一旁，“方姐，一下午就听你说Lily怎么趁着生日哄江总送礼，不知道的还以为Lily要勾引江总呢。你要是真是意难平，回头让江总也送你一份。”
高佐也趁机下场：“就是嘛，方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总是你老公呢，这么看不开江总送Lily礼物啊。”
正打算下班的赵欣雨也难得站队，“方姐，你要是没事还是赶紧下班吧，今天圣诞夜，回去跟姐夫好好温存温存，别在这儿酸了。”
众人叽叽喳喳的，说的方佳云脸色都变了，饶是平日里她在色厉内荏，此刻也是脸上挂不住，一刻也不愿在办公室里多待了，留下一句“不跟你们这群小孩子计较”后拎上包就急匆匆地下了班。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众人发出了一声声默契的哄笑。
素材部的九个人加上江子由已经在包厢里落座。
席上空了两个位置，江子由左手边的位置，还有靠近包厢门口的一个位置。
本来江子由左手边的位置是方佳云坐着，但是她一坐下，就被江子由毫不客气地指挥换其他位置坐，搞得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是高佐趁机插科打诨，叫嚷着“方姐，你来跟我坐嘛。”
作为寿星公的朱丽莉已经点了一半的菜，她把菜单递给坐在她旁边的江子由，恭敬地说道：“江总，我点完了，您看下还要再点些什么。”
江子由不客气地接过菜单，拿过铅笔，在朱丽莉不舍得点的菜名前一个个地打勾，边点边说，“过生日难得嘛，就不要省钱了。”
“江总。”朱丽莉小心翼翼地解释，“这餐饭是我们部门同事请我的，超出的部分都算Willow的，所以。。。”
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她不能这么不懂事，吃餐饭还让沉留柳大出血。
江子由哦了一声，不以为意，“没事，这餐饭就算我头上好了，也省的你们AA。”
多么大方的论调。
却没有换来在座其他人的欢呼雀跃。
大家面面相觑，表情似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高佐替大家解释：“江总，这是我们部门的习惯，有同事过生日都是其他同事AA请客吃饭，不能只让你破费。”
“谁要破费了呀？”
说话的正是迟到的赵欣雨，大家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沉留柳办公室里谈公事，所以才迟到。
她边说边拉开靠近门边的座位坐了上去。
没人回复她的问题，却听江子由问她：“你们沉部长呢？没一起来吗？”
赵欣雨见问她的人是江子由，立刻把嬉皮笑脸收了起来，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我们一起来的，走到饭馆门口，Willow接到一个电话，现在在门口打电话呢。”
江子由松了口气，他怕沉留柳躲着不理他呢。
本来以为在那次温泉酒店之后，她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松动，却没想到这些日子来，她对他比之前还要客气。
他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也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对她而言，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她对他越客气，他反而更觉得自己有戏。
因为他能感觉到，哪怕他现在出现在素材部的频率有所增加，对方也不再有以前那样反感的表情。
等沉留柳进来落座的时候，点的六个冷盘已经上齐了。
一看到沉留柳进来，方佳云立刻作抱怨状调侃：“沉部长下次可早一点吧，大家都等着你开动呢，江总也等着呢。”
“实在不好意思。”沉留柳跟大家致歉，“门口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下次寿星公最大，别再等我起筷了。”
众人这才开始纷纷动筷。
其实之前大家不动筷子，大半原因也不是因为等沉留柳，而是因为老板没动。
老板都没动筷子，员工哪里敢先起筷？
江子由给沉留柳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开玩笑：“我看要让阿文给你加薪水了，这么勤奋的员工，吃饭时间老是在工作。”
沉留柳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表情却是异常严肃地看向江子由，“江总说笑了，公司晋升加薪都有流程，下次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方佳云接过话头，“就是嘛，这要让其他同事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沉部长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呢，随随便便就能加薪。”
语气中的嘲讽，不是没有人听出来。
“而且我看这个电话也不是什么工作电话吧？我们沉部长今天一早的心情都不太好，看现在的样子，精神头反而好得很。”方佳云又补充道。
沉留柳看向方佳云，好脾气地回应：“确实不是工作的电话。”
面上看不出来有丝毫被方佳云激怒的信号。
这下江子由都心生好奇，不是工作的电话，是谁的电话让她面对挑衅都语气轻快？
“谁的电话？”江子由笑着问道。
这个笑容在旁人看来，却总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私人电话。”沉留柳回。
她也饿了，说完就夹了一块面前的口水鸡，放在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她本不打算理会江子由，但是看他脸色不佳，怕是这么下去，大家都不用好好吃饭了，所以她等口中的鸡肉咽下去后波澜不惊地劝他，“江总，你不饿吗？先吃饭吧。”
看来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电话！江子由心想。他都能感觉到，哪怕是拒绝他继续探究的话，她的言语中也带着轻快。
对方是谁？
江子由既有些嫉妒，又有些不安。如果对方是女的还好一点，如果是一个男人，能让她从心底里冒出开心，那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而他居然从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接触，江子由很有信心沉留柳身边对她有好感的男人，论外貌财力，没有一个他需要放在眼里的。
由于沉留柳的一番话，江子由的表情不是很好，众人见此也都是不再开口，一时间场面有些冷，桌上只余各自咀嚼声。
“叮”沉留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一声信息提示音。
江子由并不是故意想要看，只是刚好瞥到。
只这一眼，江子由的心咯噔了一下。
信息来自陈洋“柳柳，回来告诉我时间，明天我去接你。”
沉留柳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消息的打算，把手机屏幕摁黑了之后继续吃饭。
而江子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热菜陆续上来了。
油爆大虾、毛蟹炒年糕、糟溜鱼片、红烧肉等；
这家餐馆说是打着本帮菜的名号，但是有些硬菜明显还是偏其他菜系。
譬如被服务员端上来，正在由服务员手切的一扇椒盐羊排；帝王蟹外加波士顿龙虾和鲍鱼还有皮皮虾等的一大盘海鲜拼盘，甚至还有目前试营业期间每天限量供应十份的佛跳墙。
见到这么丰富的菜色，沉留柳不觉愣了愣。
她印象中自己部门的同事行事作风不是这么土豪啊。
作为寿星公的朱丽莉瞥到沉留柳见到这些菜的脸色，赶忙向她解释：“Willow，江总说这餐他请客。”
她深怕沉留柳以为她是故意在占她便宜。
要在平常，沉留柳多半也是会发出高佐般的疑问，什么江总不知道这是部门的传统吗？之类的。
但是今天，沉留柳听完，并没有表示异议，轻笑道：“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江总。”
方佳云开玩笑，“这难道以后部门同事生日，江总都要请吃饭送礼啊？”
她当然知道江子由对朱丽莉没兴趣，毕竟朱丽莉有男朋友了，所以这请客吃饭肯定不是为了讨朱丽莉开心，那既然不是为了讨朱丽莉开心，都是同事，没理由厚此薄彼吧。先替自己讨个赏头总没错。
高佐先江子由发声：“方姐，江总这么忙，这次是凑巧，怎么可能每次都有空请我们吃饭啊。”
说什么来什么。
江子由的手机铃声在此时响了起来，江子由看了眼来电人，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江子由一走，餐桌的气氛好歹没那么拘谨了，有老板坐着的场合，员工都不太放得开。玩笑声和谈话声逐渐丰富了这餐饭的味道。
这个电话接的有些久，等到江子由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大家其实吃的差不多了，朱丽莉替江子由盛了碗汤，又替江子由夹了一些海鲜肉类在他的碗里，生怕怠慢了他。
为了配合江子由吃他碗里的这些食物，还是有几个人装作没吃饱的样子，继续陪着他吃。
江子由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筷子道自己吃饱了。正打算叫服务员过来买单时，被朱丽莉告知单已经由沉留柳买了。
沉留柳正拿过椅子背后的外套，被江子由一把抓住了手。
只听江子由说：“说好是我请客的，怎么能让沉部长破费呢？”
沉留柳抬头对上笑着邪气的江子由，表情淡淡，“江总离开太久了，怕江总贵人事忙，我就先买单了。”
她的手还是被江子由紧紧抓着，包厢里的人陆续往外走，每个人的眼睛都不敢往他们这边看。
最后离开的是朱丽莉，她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你放手阿。”沉留柳见人都走光了，江子由却仍旧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怎么甩也甩不开，只好直接出言警告他。
江子由弯起嘴角，听话的放开了沉留柳的手。
但是由于她刚才太过用力的挣扎，一下子被放开，整个人都被作用力带的要往后倒。
这下她被抓住的不是手，而是她的腰。
江子由为了避免她往后摔倒，伸手揽过了她的腰。
因为离的太近了，江子由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跟她喷在身上的香水味融在一起，让他心生涟漪。
沉留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江子由。
推门而入的服务生以为这个包厢人已经走完了，准备进来打扫，哪知道一进门居然看到男人搂着女人腰这么暧昧的画面。
只不过被反应过来的女人红着脸挣脱开之后，这个画面就终止了。
说不清是该生气还是该道谢的沉留柳，只好抓起外套欲急步往外走。
一只手臂再次被江子由一把抓住，他笑着坦荡：“柳柳，把Lily的电话告诉我，我刚才答应吃完饭要送她礼物。”
似乎这是一个足够的理由可以让他抓住她的手不放。
“你先放开我，我把她手机号给你。”沉留柳红着脸，表情有些不悦地瞪着江子由。
江子由放开了沉留柳，也如愿拿到了他想要的手机号。
被单独留下挑选礼物的朱丽莉不敢贪心，最近她的护肤品快见底了，所以她就在常用的S家专柜选了几只她常用的护肤品，被江子由笑说不用替他省钱，硬是把整个专柜的彩妆系列全部包圆了送她。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朱丽莉一开始有些忐忑，但是情绪很快被高兴所替代。
整整两大袋，护肤品有四套，口红彩妆不胜数。
女孩子拿到这样的礼物，自然是开心的。
朱丽莉没想到的是，她拎着两大袋礼物回办公室的时候，会被方佳云嘲讽说是爱慕虚荣。而且方佳云的言语间，似乎也是在暗指她看不起自己的男友，所以才会任由江子由对她示好。
由于是被方佳云带出来的人，所以朱丽莉一直很信服方佳云所说的话，哪怕偶尔方佳云对沉留柳的评价，她不是很赞同，但是也从不去反驳。
现在亲自听到方佳云像评论沉留柳一样，对她评头论足，朱丽莉这才明白过来，以往方佳云对沉留柳的评价，怕是多数也作不得准，而方佳云的这样的人品，也是很难让人再对她抱有友好的念头。
这两大袋东西，也说不上多贵重，就是对了女孩子的胃口，有个开心罢了。朱丽莉怎么都想不到，这两袋东西，能把方佳云的人品给照出来。
一下午方佳云都在因为这两袋礼物对朱丽莉冷嘲热讽，甚至跟别的部门同事通电话的时候，还会把江子由送朱丽莉两袋化妆品当八卦来讲。
办公室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忙着做自己手头的工作。
作为当事人的朱丽莉，向来好脾气，终于也是在下班的时候，大声严肃地反驳了方佳云：“有本事江总送你礼物你别拿，要不你今天下午说的话，我也会帮你做广告用在你身上。”
办公室的人急着约会的都已经走了，剩下几个还在忙着工作的人包括杨希艾，听到这话也站在朱丽莉一旁，“方姐，一下午就听你说Lily怎么趁着生日哄江总送礼，不知道的还以为Lily要勾引江总呢。你要是真是意难平，回头让江总也送你一份。”
高佐也趁机下场：“就是嘛，方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总是你老公呢，这么看不开江总送Lily礼物啊。”
正打算下班的赵欣雨也难得站队，“方姐，你要是没事还是赶紧下班吧，今天圣诞夜，回去跟姐夫好好温存温存，别在这儿酸了。”
众人叽叽喳喳的，说的方佳云脸色都变了，饶是平日里她在色厉内荏，此刻也是脸上挂不住，一刻也不愿在办公室里多待了，留下一句“不跟你们这群小孩子计较”后拎上包就急匆匆地下了班。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众人发出了一声声默契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