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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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的身份应该早已被皇后发现,若她承认目前的男子身份,便与思思犯了秽乱后宫之罪,皇后一石二鸟既可去掉圣眷正浓的妃子亦可将自己除去。
  若她现在说明自己的女子身份,那便是亲口承认了自己欺君,如此以来靳府便会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靳府的所有人便会被扣上知情不报,刻意隐瞒,共同欺君的罪名。
  什么和蔼可亲,什么平易近人,什么主动晋升思思的位分,所有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都是为了让思思与自己放松警惕!
  “若我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呢。”靳布朝着皇后喊而后将视线转向慕容琼柔,怒目而视,“慕容小姐,想我靳布从未做过伤害你分毫的事情,你今日为何要如此算计我。”
  思来想去,靳布断定自己应该是在慕容琼柔前暴露的身份,具体时间应该便是那日无香山途中她们被劫进土匪窝时。
  当时悦诚独自醒来喊醒她,而她在悦诚面前换了女装,现在想来慕容琼柔那时也已醒来,不过在旁边继续装昏,静待事态发展而已。
  慕容琼柔眨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模样:“靳大人哪里话,这双腿双脚长在靳大人身上,难不成是我赶着靳大人潜进佳贵妃的房中?”
  自打那日她扑到太子怀里,太子晕倒后她便对这位能触碰太子的人异常嫉妒,特别是在她听闻东宫内关于太子与贴身侍读的传言后,心里的不平衡愈发强烈。
  难道她不如一个男人?难道太子宁愿接受一位男人也不愿接受自己?
  如此这般她还要怎么成为太子妃,怎么顺利入驻东宫?!
  太子醒来后她再入东宫时,这位靳大人亦开始对她冷淡万分,这让她心里更是恨得厉害,果真是因为她太子才不接受自己的。
  若没有这个男人,太子肯定能够回归正常。
  而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发现这位少年状元是位女子,就在她与婉福悦诚被掳走的那日,她迷迷糊糊间听见这位靳大人与悦诚的谈话。
  正在她全然转醒的时候竟看见这位少年状元卸了妆面,穿了女装,活脱脱一个女子模样!
  她愈发认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这个女人自己潜在东宫与太子暗度陈仓,却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看似为自己与太子创造独处机会实则在背后看她的笑话!
  这难道不是在嘲讽她么,她越想越恼怒,被人戏耍,被人嘲弄,恐怕再没比她更丢人的世家女子了。
  而太子为了这个女人一直对她格外冷淡,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
  既然她做不了这太子妃,那她也不会让这个女人得逞!
  事到如今,我看你承认自己秽乱后宫舍弃自己保全靳府,还是承认欺君之罪让整个靳府为你陪葬!
  慕容琼柔微微眯着眼睛,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靳布,心里充满了泄愤的痛快。
  而她的姑母,慕容皇后,亦嘴角噙着笑意望着地上的两人。
  她愿意帮她的侄女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这位从冷宫出来的佳贵妃着实恼人,短短数月接二连三的被晋升位分。
  原以为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谁知竟隐隐有了当年襄贵妃的势头,眼看又要有人来瓜分这后宫管理大权,慕容皇后怎能坐得住!
  慕容皇后知晓自己人老珠黄,不能再以顏色拴住皇上,她可以帮着夏皇选秀,可以容忍夏皇宠爱他人,却不能容忍自己的皇后权力受到丝毫威胁,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染指自己的皇后权力。
  而在后宫中,一旦晋升为贵妃,便会逐渐参与到后宫事宜的管理之中。
  这位佳贵妃她得到的宠爱已经够多了,夏皇他应该也玩够了,不需要再留下这样的人。
  “若靳大人与佳贵妃不愿意承认,那便休怪本宫无情了。”慕容皇后雍容华贵地往交椅内深坐几分,装着护甲的手轻轻抬起。
  一名内监立马上前提起邱佳思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另一位嬷嬷走上前来,直接挥手,仅是两下耳光响,邱佳思的脸已被打得肿起,嘴角亦渗出血丝。
  靳布无比心疼,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终于挣脱掉钳住自己双肩的太监,连滚带爬的来到邱佳思身边。
  她想摸一下思思的脸又怕弄疼了她。
  “怎么办,你的脸你的身子哪个部位都不能受伤都不能留疤的呀。”靳布知道后宫里的妃子从头到脚都必须完美无瑕才行。
  悦心公主的母妃安嫔听说就是因为产后身体有妊娠纹未褪,失了宠。
  她不能让思思身上留下丁点疤,她那么爱夏皇,若失了宠一定会寻死觅活。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真是伉俪情深,患难见真情。”皇后笑得无比狰狞,似乎在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今个本宫倒要看看这位佳贵妃的身子到底会不会留疤。”
  话音刚落,两位手持长鞭的内监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长鞭抖起,生生往邱佳思脸上抽去。
  靳布一只手飞快地将邱佳思的脑袋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伸出欲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一鞭。
  牛筋做成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胳膊上,生生将她的外衣抽出一条裂缝,疼痛感瞬间袭来,只疼的靳布冷汗淋漓。
  皇后如此狠毒,这一鞭直接打在人脸上一定会下很深的伤口,可她偏偏让人往脸上打!
  靳布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扑在邱佳思身上,轻声耳语:“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身上受一点伤,反正我也不会做妃子身上有点疤无所谓。”
  邱佳思被靳布死死揽在怀里,泣不成声:“阿布,我去把你的身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会挨打了……”
  “别……”话未说出口,只听见‘啪啪啪’三声,靳布后背及右脖颈处传来一阵皮开肉绽的剧痛,几乎将她的意识吞没。
  霎时一条手指粗细的血红印记出现在她的右脖颈,靳布闷哼一声,本能地蜷缩着身子,将怀里的邱佳思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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