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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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被田氏一把挥手打住:“等一下,你说的是哪户人家?条件这么好,就轮到咱们的家闺女了?”
  她自然没有看不起自家女儿的意思,只不过跟这李媒婆的过节,三言两语说不清,她会这么好心?
  “那个,就是大田村李家。”李媒婆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的笑道。
  “呸,原来是那个傻子,谁要嫁谁嫁去,反正我不嫁。呕……”不等田氏气恼的反驳,薛雪听了这话,倒是先气上了。
  太恶心了,就说这李媒婆不安好心,介绍的一定不是好人家。
  气的薛雪是七窍生烟,胃里一阵翻腾,就吐了出来。
  “雪儿,你怎么了,没事吧。”田氏忙跑过去,扶着她问道。
  拿了丝帕给她擦了擦嘴后,就推着李媒婆叫骂:“滚,就是你,少介绍这些恶心的人,我家闺女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个傻子,你滚。”
  李春香这会也叉腰,叫骂道;“就是,大田村的富户了不得啊,咱们小姑子可是要嫁镇上的大户人家的。”
  这两婆媳一发起飙,那就是地动山摇,李媒婆一个人哪里是对手,就被两人推着出去了。
  这还是头一次,李媒婆说亲,被人这样赶的,不由恼怒的跺脚道:“薛家的,你们不要不知好歹,错过这一村可就没这一店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这田氏不是爱财如命吗?今个怎么画风不对啊。
  没错田氏是有些动心了,但她最疼爱的闺女薛雪反对,她自然就犹豫了。
  再说了,闺女跟镇上的公子打的火热,万一能嫁去镇上去,谁还管这些富户呢?
  她手里头也有足够的银子,这一次要给薛雪张罗个丰厚的嫁妆,让全村的姑娘都羡慕去。
  “后悔你个头,你滚不滚,再不滚,我拿扫把扫你。”田氏说着,就抄起一把扫把,往这边冲过来,吓得李媒婆瞬间就逃之夭夭了。
  死婆子,就这胆子,还敢来薛家说亲?
  下次再来,看田氏不打死她。
  田氏将扫把往地上一扔,得意的翘着嘴角回到屋里,就看见薛雪捂住胸口呕吐不止。
  地上都是一堆污秽,全都是中午进食没多久的饭,这会正散发着酸臭味。
  “这李媒婆也太恶心了,瞧瞧把薛雪给恶心的,都吐了这么多。”李春香捂着嘴巴说着,就进了灶房,舀了一点草木灰覆盖住这堆污秽。
  “雪儿,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呢?”田氏又是探她的额头,又是嘘寒问暖的。
  看着她吐得一张小脸都快青紫了,意识到了不对劲。
  薛雪只觉得身体快要被掏空了,胆汁都要被吐出来,浑身就跟虚脱了一般没有力气。
  “娘,我好难受,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薛雪苍白着一张小脸,一副虚弱无力道。
  都怪这李媒婆,若是不来恶心她,也不会引她吐了。
  “别怕,娘带你去李郎中那看看,吃点药就不难受了。”田氏柔声哄着,扶着薛雪去了李郎中家。
  李郎中家处在村里的中心位置,十分好找。
  篱笆小院,黄泥巴揉的土胚墙,灰色瓦片房,很明显就是翻修过的。
  此刻的李郎中,正在院子里摆弄那些晒在竹扁里的药草。
  看到他,田氏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李郎中,我闺女刚吐了,像是吃坏了东西,麻烦你给瞧瞧,开点药。”
  李郎中拨弄了几下药草,翻了翻,方便太阳晒的更加均匀些。
  听到这声尖锐的嗓音,忙转过身来。
  见是田氏母女,惊讶了一下。
  这薛家三媳妇不是会看病吗?这两人居然还找他看病,李郎中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将两人迎进门。
  他先是进灶房里了洗了一把手,出来时,拿着一块干布巾擦了擦。
  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仔细打量了薛雪几眼,见她神色不像是吃坏了东西,就道:“来,姑娘,坐下,我给你诊一下脉。”
  田氏见他一副兴师动众的模样,扯起唇角,笑了笑道:“李郎中,不用那么麻烦了,就是吃坏了肚子,你就开点药就成了,还号什么脉啊。”
  李郎中神色变了变,这看病得讲究个对症下药,若是不号脉,万一开错了药方,吃出问题来,这谁负责呢?
  秉着严谨的态度,他坚持要把脉,要不然就不开药了。
  田氏也任由着他去,心想这李郎中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便道:“那行,号脉就号脉吧。”
  但薛雪却眉心一紧,听出另外的意思来。
  她是看过李春香怀过两次孕的,再加上那些症状,还有月事也推迟了好几天没来。
  心里咯噔一声脆响,打了个机灵,该不是真的……
  光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薛雪就浑身冒起冷汗,咬着唇,扶着桌子的手都颤抖起来:“娘,我突然间觉得肚子不疼了,我没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薛雪这时越想越不对劲。
  见她起身要走,田氏哪里肯,刚还吐的稀里哗啦,小脸苍白如纸,哪能说不看就不看呢?
  这死孩子,田氏忙按住了她,拽的她的手过去道:“怕麻烦了?诊脉就诊脉,这李郎中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大夫,这若是有其他原因,不是吃坏了肚子,可咋办?这几天我看你胃口不好,说不定是别的问题呢?”
  纵然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田氏,也没有把薛雪的异常,往其他方向想去。
  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啊,还能怎么想呢?
  李郎中也随之坐下,将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薛雪的脉搏上,认真的在诊脉。
  这一刻,似乎周围的空气都降温了。
  薛雪除了浑身透心凉之外,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都快要跳出胸膛。
  等李郎中嘴里说出“喜脉”两字,就像被雷电劈中,当场要昏过去。
  田氏急急扶了她一把,反应慢了半拍,良久才回过神来,木讷的问道:“李郎中,你这诊错了吧?怎么会是喜脉呢?我家闺女可还未出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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