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说我撩他_分卷阅读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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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妈妈瞟了眼儿子,眼神里带了审视、责怪,还一点微嗔的……呃,赞许?
  傅知非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妈妈,没太明白。
  那边舒望已经和他们问了好。
  南方有些风俗规矩,虽然现在都是“一锅乱炖”,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风俗规矩,不过一般来说……女方头一回来家里见家人,都是要给红包的,不管是过年还是寻常,都是这样。
  傅知非这个情况……他们也没遇见过,不过傅妈妈是铁了心要给的,不是因为完全接受了还是怎么的,是因为舒望给傅知非买的戒指,这让她太膈应了。
  偷摸打听得知自己儿子是男方角色之后,不管儿媳妇是男的女的,她都觉得没有让别人来买戒指求婚的道理。
  所以傅妈妈决定在这方面给她儿子“长长脸”。
  当然了,她这么变扭,绝不可能头一回见面就对舒望热情得起来,红包什么的交给了老好人傅教授。
  傅教授对这小孩儿印象的确不错,加之他儿子这大半年回家来的时间里三句里两句都离不开“舒望”,傅教授便想着,得了,儿子就这么喜欢这小孩儿,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傅教授态度里多半就带了默许。只要儿子和媳妇之间没矛盾,他乐得自在。
  傅知礼也给舒望准备了见面礼,这会儿一起寒暄两句你推我搡一起递过来,舒望不好意思拿,想要推拒,求饶一般看向傅知非。
  傅知非搭在他背后的手轻推了一把:“爸爸和哥哥给的你就拿着吧。”
  舒望没了话讲,见面礼厚厚的一沓,被他以没口袋为由,红着脸塞到了傅知非衣服口袋里。傅知非往他头上揉了一把。
  小粉头傅瑶看得两眼冒星,心里滚了八百遍的“我叔叔和小叔叔真帅啊”“天呐我磕到真的了”,小人儿揪着抱枕在心里头滚沙发,就地变成个撒野的陀螺,表面上还是一派镇定,小淑女一样坐着,心里早成了小疯子。
  傅妈妈在装模作样方面更是炉火纯青,只当自己眼瞎了没看见他俩小动作上的甜蜜恩爱,对舒望保持着“冷静”“观望”“自持”“挑剔”的疏离态度,礼貌而不失优雅地高姿态,“请”他坐,又分外“体贴”地和他说说话。
  舒望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准备充足,倒也没有之前仓促见傅爸爸那样的紧张,只有微微蜷起的手指和不时看向傅知非的眼神出卖了他的一点点依赖和不安。
  傅妈妈也都全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和可爱,又想着“不,我决不能低头认输”,在对自我的反复折磨里,双方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么个难捱的中秋之夜。
  舒望来的时候还带了他做的冰皮月饼,奶黄馅儿入口即化,外皮的软糯弹牙也带来奇妙美好的享受,共桌吃饭,聊天多了稍显轻松。舒望做过那么多份工作,虽然他倒是不太爱和人有太多的往来,平时也很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和人交流。
  恰恰相反的是,他不爱和旁人过多交流的理由是,以前工作不得不交流的时候低过太多次的头,面对过很多样的人,也说过不同样的话。
  可现在面对的是傅老师的家人。
  也是他想要替傅知非呵护的、重要的人。
  人在面对真诚的时候,往往说不出来更多的话。
  抛却炫耀卖弄,抛却俯首奉承,抛却虚假违心,人能说出口的真诚的话还能有多少?
  有多少,舒望也给傅知非说尽了。
  等到月隐云遮,圆盘放进洗碗槽里被墨蓝色的天空一洗,水光一样的月色和水流一样光滑,只在流动变幻之间可窥一点微亮的时候,舒望和傅知非回了家。
  白底粉桃心和牙杯和粉底红桃心的牙杯肩并肩靠在一起,两支牙刷交错开像是偎在一起咬耳朵讲悄悄话。
  傅知非的头发还是那个长度,被舒望三两下扎起个小揪揪,套了狗耳朵发带,揉搓起他脸上的洁面泡沫,手法熟练地给他护肤洗脸。
  小狗摇着尾巴跟在他们身边,对于这个已经见怪不怪。
  傅知非比他高,舒望仰着头难受,所以他们的卫生间里还放了个小娃娃才用的木头椅子,没有傅知非小腿高,鹿角形状,童真童趣——傅老师挑的。
  这老师不太正经,画画成痴入迷,时常要亲亲才能解开封印,闲暇时候又太随意自在,自己跑去吃火锅的事情都有发生。
  舒望平时在理发店里事情多,回家来了之后还要钻到小书房去做他的笔,有时候也懒管那么多傅知非去了哪里。
  傅知非不在家其实还好些,不然他总觉得会被舒望骚扰到,哪怕隔着墙壁和一屋子的空气,他都觉得气氛浪漫热烈,撩拨他的神经,会叫他控不住脚,要赖去舒望身边靠着挨着贴着,再不济也要抬眼就能看见,哪怕无神无事,也要看个够。
  特别影响舒望做事。
  傅老师常被他赶出门去,秉持着欣赏的心态总爱自己去逛逛,看见粉色的牙杯买一对,看见可爱的娃娃也送舒望一个,软和的毛绒拖鞋来两双,漂亮的瓷器、茶具、餐具是他的最爱,家里买多了都只能放着,实用的没几个,只能过年过节的时候拿去送人。
  舒望说过他几回,傅知非渐渐的也听他的话,目光转了方向,变本加厉地收集起刻章……
  这个是他的本行,舒望便不好多提,羞耻的是从之前那回起,傅老师似乎就有些喜欢用他来试画具——新买的颜料、新做的笔、新刻的印章还有作画的绢布。
  皮肤柔软、肌理细腻、青年人带韧劲儿的力量感比绢布更多一分生机,只是肤脂滑腻,上色晕不匀浓淡,画家想着“这不能强求”,于是理所当然给自己找理由抛开笔墨,以指相代。
  最开始往往是想画精细工笔,一下一下铺色勾线,可谁知这画家太没个耐心,忍不住前奏细腻,自己先乱了阵脚,索性又改成闲散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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